第六十七章有戲
果然齊大總管預料的沒錯,沒過多久,就在盼香覺得自個兒快被羞死的時候,屋里的動靜在一陣高昂的呻吟聲后停了下來。 盼香知道主子們完事了,她拍了拍通紅的臉頰,整理了一下一點兒都沒發(fā)皺的衣服和仍然整整齊齊的頭發(fā),才鼓起勇氣向齊平看去。 齊平略微點了點頭,就聽見屋里傳來了八皇子悅耳的聲音:“齊平,有事?” “爺,有點事跟您商量。” 沒過一會兒,門從里拉了開來,齊雨辰披著一件玉色緞袍走了出來,齊平跟著他進了書房。 隨后,盼香聽到夫人叫她。 她走了進去,習以為常地伺候夫人沐浴洗漱,在梳頭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今天的任務,于是趕緊說道:“夫人,齊總管說明日申時必把兩百兩送到您這里?!?/br> 秦輕晚“嗯”了一聲,隨口說了一句:“今天倒是稀奇,你跟齊平一起過來的?” 盼香梳子差點掉了下來,急忙結結巴巴地掩飾說道:“齊... ...齊總管說他... ...說他還有點事找爺商量... ...就跟我一塊兒過來了?!?/br> 秦輕晚看了自己的丫鬟一眼,眉梢一挑,嘴里倒是沒說什么,心里感嘆地想著,這小丫頭長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另一廂里,齊平恭恭敬敬地遞給齊雨辰幾個賬本,并講了講最近的生意情況。齊羽辰聽完后,下了幾個指令,就不再說話,耐心等著齊平說明真正的來意。 他當然了解自己的這位心腹。齊平從小就跟著他做事,從兒時一直陪伴在身邊的小廝到如今的八皇子府大總管,外人看似像是一步登天,但齊羽辰心里清楚,這個位置是齊平一步一步地打拼上來的。齊平雖然長相平平,但能力手腕跟他比起來不相上下,大總管這個位置做得是如魚得水,性格卻又堅韌克制,對他更是忠心耿耿。他們雖為主仆,但相互了解,配合默契。今晚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這位忠仆是不會這么沒眼色地來他院里聽墻角的。 齊平往前了一步,輕聲說:“爺,趙大人終于開始露出馬腳了?!?/br> “哦?”齊羽辰看向他,“你如何得知?” “今晚柳兒姑娘來了我的院子。她買通了門房小廝,明日開始府里的下人要再清洗一次。” 齊雨辰聽了不以為意,雖然趙尚書這人攀附著皇后,但他還看不上眼,反倒是對有女人進了齊平院子這件事產(chǎn)生了興趣。 從頭到尾掃了一臉平靜的齊平幾遍,他笑出了聲:“這個女人膽子倒是不小,雖說這投懷送抱的艷福,你平常倒也不會拒絕,可她卻不知道你齊平最討厭有閑雜人等踏入你的地盤。所以后來怎么樣了?你是把這個女人撕了還是吃了?” 齊平?jīng)Q定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心不跳氣不喘,回道: “... ...爺,這種艷福以后就讓齊一齊二收下吧,別算上我了。” 齊一齊二,大名齊愚、齊子良,是齊雨辰的暗衛(wèi),表面上以齊雨辰的貼身小廝和齊平在外生意往來的管家身份作為掩護,一個負責對內(nèi),一個負責對外,兩人只聽令于齊雨辰。 齊雨辰有些驚訝。齊平雖說不是那種好色之徒,卻也不是不近女色之人,有人投懷送抱時,這人若無蹊蹺之處,他也不會裝做柳下惠的模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長情,亦不濫情。 “你什么情況?” “回爺,齊平心中有人了?!?/br> 齊平絲毫不隱瞞,大大方方地表態(tài)。 齊雨辰愣了一下,把他的話在腦子轉了一圈,道:“是那個小丫鬟嗎?晚兒身邊的盼香?看不出來你倒是好這口?!?/br> 齊平回了句是,就再也不說話,安然地聽著齊雨辰對他一番吐槽,直到他這位主子嬉笑夠了,才放他回去。 “柳兒姑娘這個人我會讓夫人處理,你就去... ...找你的幼齒小meimei吧?!?/br> 齊羽辰回到寢室時,秦輕晚已洗漱完畢,正躺在床上發(fā)呆,盼香伺候完夫人,又換了整套床單后已經(jīng)出去了。 “怎么還不睡?精神這么好,看來是爺努力不夠?!饼R羽辰捧起她的臉,往紅唇上親了幾口。 秦輕晚笑著拍了一下他欲伸進衣內(nèi)的手,說:“臣妾可沒爺這么有精力。” 齊羽辰低低地笑了,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爺,我洗過了的?!?/br> “再陪爺洗一遍。爺跟你說個有趣的事兒。” 于是,秦輕晚成為了第二個知道齊平心里秘密的人。 “這事兒別說出去,小丫頭那邊也別給她通氣兒。我倒是想看看齊平為情所困時是個什么模樣?!饼R雨辰心情愉悅,想到那個平日總是一臉正經(jīng)的心腹,好不容易有個能讓他變臉色的機會,怎可錯過。 秦輕晚想起盼香今晚的扭捏之態(tài),說:“我覺得齊平應該不是一廂情愿,最近一提起齊平,盼香總表現(xiàn)的不對勁,想必心里也是有他的。” “哦?那這兩人我們都別說透。讓當事人自己苦悶去吧?!饼R雨辰表示自己非常樂于看好戲。 “還有一事,”他笑瞇瞇地說,“柳兒姑娘還需夫人出面處理。夫人這下又有事可做了,之前總是來來回回地買自家的東西,還抱怨過爺好幾次。此人身后之人我會讓齊二去盯著,不管她們是誰家的眼線,府里不留閑人,只留可用之人與親近之人。” “那我也有一事有求于爺?!?/br> “說?!?/br> 秦輕晚心里有些打鼓,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口:“晚兒想繼續(xù)畫春宮圖?!?/br> 齊雨辰眉頭一皺,說:“這事兒爺沒法答應你。爺不想讓你畫其他的男人,更何況是不穿衣物的。以前不認識你就算了,現(xiàn)在你是爺?shù)男募饧?,這世上哪有幾個男人樂意自己的夫人畫其他男人。你若覺得無聊,平日里可找些家中丫鬟來畫,爺也讓你畫。” “我不是為了畫男人才想畫春宮圖。在書店出版的那本不是賣的很好嗎?我想把這個生意做大。” “想用錢直接找齊平拿就行了,爺娶你就是要養(yǎng)你一輩子的,不需要你去掙錢?!饼R雨辰仍表示反對。 秦輕晚知道這件事讓他點頭應許著實很困難,她靈機一動,說:“那我不畫男人,畫女人總可以了吧,畫寫真集,嗯,就是仕女圖這種的,市面上并沒有這種畫冊,肯定很好賣。 仕女圖也可以畫兩種不同的,一種正經(jīng)的大家閨秀,一種,呃,青樓女子,不穿衣服的,或者半遮半掩的。哦,對了,還可以畫那種兩頁是同一個女子、相同的姿勢表情,第一頁是穿衣服的,第二頁是不穿衣服的... ...” 秦輕晚越說越興奮,越說越覺得這事兒靠譜,想象著這樣的畫冊印刷出來會帶來多大的搶購潮,銀票也會嘩啦啦地流入自己的小金庫中,一句平靜又冷淡的話打斷了她的幻想: “哪位女子愿意讓你畫她的裸體,還被成冊賣出?” 就像是一盆水潑了下來,澆熄了她的熱情。 秦輕晚被打擊的住了嘴,蔫蔫地與齊雨辰吹熄蠟燭上了床,心里卻仍不甘心,展轉反側,突然想起一處或許可以實現(xiàn)她想法的地方。 “爺,”她推了推齊雨辰,“晚兒求求您,您跟慕掌事熟識,能去跟他談談嗎?他手下說不定有愿意讓我畫的的姑娘?!?/br> 齊雨辰已是睡得昏昏沉沉,沒聽個清楚,腦中未經(jīng)過思考便脫口而出:“求爺?怎么求?” 呵,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