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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有言在先ABO在線閱讀 - 第70章 搭伙安家

第70章 搭伙安家

    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干了最后幾瓶酒就走了。

    宋堯喝多了有點兒上頭,一直叨叨著說白艾澤不夠義氣,連出國這么大個事兒也不告訴兄弟們,說著說著竟然還把自己氣著了,賭氣不和白艾澤說話,還非要拉著尚楚一起不搭理白艾澤。

    和個醉鬼沒道理可講,尚楚只好搭著他的話茬子隨口附和說是是是對對對他是沒良心的傻|逼咱不理他。白艾澤在路邊攔出租,聞言扭過頭,沖尚楚投來一個無奈的眼神,尚楚費勁地扛起宋堯,罵道:“就這點兒酒量還敢吹瓶,cao!死豬似的......”

    出租車來了,白艾澤從尚楚那兒接過宋堯,把人塞進后座,幫著系上安全帶,給司機報了地址,又掏出宋堯的手機,當著司機的面兒給他爸去了個電話,報過去車牌號,最后在宋堯的手機上打開gps實時定位。

    尚楚站在后頭看著白艾澤有條不紊地把這一連串事兒做完,他做事一貫如此,看著和冰塊兒似的冷漠不好接近,實際上比任何人都要周到細致。

    過了一會兒車走了,白艾澤看著出租尾燈躥進前面的十字路口,混入一片車流,這才轉(zhuǎn)過身,眉心隱隱擠出一些褶皺,抿了抿唇說:“阿楚,我......”

    “接著,”尚楚把他的包扔過去,“走了。”

    白艾澤有些走神,沒注意拋來的背包,黑色帆布包“啪”一下砸在他臉上,他這才伸手接住。

    尚楚雙手叉腰撲哧一笑,揚了揚下巴問:“哎,沒砸壞吧?”

    “沒,”白艾澤背上包,指尖刮了刮挺拔的鼻梁,“鼻子沒塌就行?!?/br>
    “誤會了,”尚楚撇嘴,“我說的是包沒砸壞吧?”

    白艾澤低咳了兩聲:“沒?!?/br>
    “德行!”尚楚揚眉,走到他身邊撞了他肩膀一下,打趣道,“你這身手退步了啊,連個包都接不住,訓練場上接我的拳頭倒是挺準的?!?/br>
    兩人沿著步行道一路往前走,到了沒什么人的地方,白艾澤牽著尚楚的手,偏頭看了看他,眼底目光微閃。

    “不問我嗎?”

    “?。俊鄙谐圩∷奈甯种?,反問道,“問什么?公子今年貴庚?家住何方?要娶你需要準備多少禮金?”

    “出國?!卑装瑵烧f,“阿楚,我mama......”

    “我又不是宋堯那個喝多了的傻|逼,”尚楚打斷他,晃了晃他的手臂說,“你根本不知道這事兒,但她確實有讓你出國的打算,而且她壓根兒不同意你上警校。今天碰巧遇上了,她故意在我們面前說這個,讓你下不來臺。阿姨估計本來就不爽你和我們這些人混在一塊兒,又算準了你不會當面反駁,畢竟你是兒子,不可能在朋友面前駁她面子。”

    白艾澤本來多少有些緊張,擔心尚楚誤會,這么一來嗓子眼里那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他根本用不著解釋,尚楚全替他澄清了。

    “怎么知道的?”他釋然一笑,攥緊尚楚的手指,偏過頭問。

    “這還能不知道?”尚楚聳了聳肩,“隨便猜猜就猜中了唄,這么簡單的小案子,我都不屑看一眼的!”

    他語氣實在是得意,微揚的眼尾勾出一個狡黠且撩人的弧度,白艾澤心里癢得很,看四下無人,忍不住彎腰在他眼睛上親了一親,末了說:“是,尚警官厲害得很,專破大案要案。”

    尚楚一臉“不值一提”的表情,倨傲地擺了擺手:“而且我有確鑿證據(jù),證明出國這事兒你不知情?!?/br>
    證據(jù)?

    白艾澤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除了在學校,他和尚楚幾乎形影不離,壓根兒沒有時間打理出國的那些繁瑣手續(xù),更別說準備語言考試種種。但他仍然順著尚楚的話問:“什么證據(jù)?”

    “你又不傻,”尚楚言之鑿鑿地說,“世界上哪兒還能找到我這么英俊帥氣風流倜儻瀟灑迷人的男朋友,關鍵是還那么喜歡你。”

    白艾澤一愣。

    尚楚語速很快,恨不能把自己吹上了天:“我不說是全首都最帥的男人,好歹也能排在前三帥吧,你看我這鼻子這眼睛這嘴巴,我|cao簡直無敵了啊!擺蠟像館里直接就能當?shù)袼苷褂[,每天至少能吸引三百五十八名omega前來參觀,創(chuàng)收好幾萬......”

    他用極端自負的語氣自吹自擂,腳步輕快,眉飛色舞,神色張揚得很。

    然而,白艾澤眉頭一皺,聽出了隱藏在浮夸字句下小心翼翼的緊張和驚慌。

    尚楚不僅沒有生氣,連一絲一毫不愉快的情緒都沒有,沒有沖他吼,沒有質(zhì)問他是怎么回事,甚至可以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推斷。

    白艾澤還以為尚楚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其實對于青澀的尚警官而言,那根本不是什么輕而易舉的猜測和推論,而是他不愿直接袒露的不安。

    “而且你也喜歡我,你和小媳婦小白一樣黏人,你才不舍得去離我那么遠的地方,”尚楚嘴唇發(fā)干,他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接著說,“對嗎?”

    他說這個問句時的語氣很輕,尾音飄在暗色的空氣里,像他始終無法真正落地的那一顆心臟。

    “對,”白艾澤沉聲回答道,“證據(jù)確實,沒有反駁空間,并且不存在翻案可能,可以直接結案?!?/br>
    尚楚呼吸一滯,低頭見著自己腳尖前恰好有一塊小石子,他輕輕踹了一踹,小石頭咕嚕嚕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在一顆粗壯的梧桐樹下停了下來。

    入夏之后草木茂盛,小石子隱進樹蔭,恍若鉆進了某個結實的懷抱,尚楚一晃神就看不見了。

    “尚警官,”白艾澤勾了勾手指,“這樁案子我說了算,結案?!?/br>
    “yes,sir!”尚楚抬手敬了個禮,笑得眼睛瞇成一條彎彎的縫。

    白艾澤頗為滿意地點頭:“很好。”

    “白sir,還有個問題,”尚楚舉手,“可以提問嗎?”

    “可以?!卑装瑵深h首。

    “白sir今年貴庚?家住何方?要娶你需要準備多少禮金?”尚楚那股油嘴滑舌的勁兒又來了,“喜歡什么樣的,對另一半有什么要求,一并報上來?!?/br>
    “今年十九,家......”白艾澤說到這里頓了一頓,片刻后若無其事地接了下去,“目前沒有安家,娶我的話一碗牛rou面多加一份牛rou就可以,喜歡囂張狂妄、目中無人、恃才傲物的那種人?!?/br>
    “靠!”尚楚笑了,“我就那么一無是處嗎!”

    “還沒有說完,”白艾澤也笑,“正直、坦率、堅韌、勇敢?!?/br>
    尚楚嘿嘿一笑,皺了皺鼻尖,非常不誠懇地謙虛了一下:“過獎了過獎了?!?/br>
    白艾澤上下打量他一眼,表示道:“確實過獎了?!?/br>
    “......滾蛋!”尚楚笑著罵了一句,又小聲補充道,“只有一點過獎?!?/br>
    “哪一點。”白艾澤問。

    “勇敢那一點,”尚楚盯著梧桐樹的陰影,像是一把巨大的傘,“我應該再勇敢一點。”

    他不該讓緊緊抓住白艾澤不放成為一種習慣,他不該總是在白艾澤身上索取安全感,他應該更加勇敢一些的。

    如果他是一塊巨石就好了,如果遇上壞天氣,他也能替梧桐擋擋風就好了。

    白艾澤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嘆息,像哄孩子似的對他說:“阿楚,你好好地長大,好好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已經(jīng)夠勇敢了?!?/br>
    尚楚收回思緒,勾唇一笑:“白sir,你對我要求太低了吧?”

    “我對你沒有要求?!卑装瑵烧f。

    “咦——”尚楚抱著手臂哆嗦了一下,“真rou麻!”

    白艾澤沒回話,定定地盯著他的雙眼,尚楚推了他一把他也沒挪開眼睛,直到尚楚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才問:“看我干嘛?”

    “就看看?!卑装瑵烧f。

    “你是不是想親我?”尚楚一點兒不害臊,大咧咧地問。

    白艾澤耳根子一紅,沉默地抿了抿唇。

    路上偶爾有來往的路人經(jīng)過,尚楚指了指那棵梧桐樹:“去后頭?!?/br>
    “做什么?”

    大樹后頭就是土路,黑燈瞎火的連路燈都照不到,白艾澤一時沒反應過來。

    尚楚“嘖”了一聲,勾著白艾澤的脖子把他往梧桐樹那兒帶:“打啵??!親嘴?。 ?/br>
    白艾澤失笑:“尚警官,太主動了吧?”

    尚楚兇神惡煞地說:“要你親我就親我,少廢話!”

    兩位首警預備優(yōu)秀學生曾經(jīng)在耐力測試中表現(xiàn)優(yōu)異,但在唇|舌之戰(zhàn)中卻馬失前蹄,由于定力不佳雙雙升旗,又因為地點在露天馬路邊,不宜進行降旗儀式,于是十分狼狽地各自靠在樹干兩端平復呼吸。

    尚楚覺得燥熱難當,空氣都是濕漉漉、熱騰騰的,他從口兜里掏出一個小藥瓶,揭開瓶蓋遞到鼻端嗅了嗅,又迅速地把藥瓶塞回口袋。

    過了約莫五六分鐘,白艾澤低咳了兩聲。

    “好了?”尚楚問。

    “好了,”白艾澤說,“你......好了嗎?”

    “哦,我也好了?!鄙谐宋亲?。

    兩人一來一回就和對暗號似的,對完又覺著這段對話挺傻的,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阿楚,今晚不回去了吧。”白艾澤突然說。

    “要不去哪兒?”尚楚問。

    白艾澤聽這語氣就知道小混賬在明知故問,他懊惱地閉了閉眼,還是說不出口。

    “開|房???”尚楚流里流氣地吹了一聲口哨,“我沒帶證件啊白sir。”

    “我在路上看到一家小旅館,”白艾澤聽他似乎沒有拒絕的意思,心跳加快,做足了心理建設,緊張地說,“也許不用......”

    “那你說我倆都是alpha,誰在上面?”尚楚揶揄道。

    白艾澤指尖一頓,按阿楚的性子肯定不愿意做下面那個,要不他自己......

    不行,還是有心理障礙!

    白二公子在此刻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

    尚楚聽他那邊沉默著,就知道二公子這會兒正在為了上下問題而糾結,他覺著一本正經(jīng)思考這個問題的白艾澤怪可愛的,于是靠著樹干大笑出聲。

    “......阿楚!”白艾澤無奈地喊了他一聲。

    “噗——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不逗你了”尚楚憋著笑,“去什么小旅館!還不快點回去,還有場硬仗等著你呢?!?/br>
    白艾澤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抬手捏了捏眉心。

    “加油喲!”尚楚走到他面前,沖他飛了個媚眼,“等你勝利的消息!”

    白艾澤嘆了口氣:“那我走了?”

    尚楚聽他語氣里還有點兒不情愿,哼了一聲說:“走唄,這兒不好打車,去外頭大路上,我就不送了哈?!?/br>
    “那......”白艾澤咽了咽口水,往走過來的方向瞥了一眼,“小旅館......”

    “cao!你這小腦袋瓜子里怎么凈是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尚楚一臉正直,義正言辭地敲打他,“少年人別總想著這些事兒!發(fā)展德智體美勞才是頭等大事!”

    白二公子被他說的還真有點兒臊,別開臉說:“那我走了?!?/br>
    “走吧走吧,”尚楚笑著擺擺手,“快去?!?/br>
    等白艾澤走出去有段距離了,尚楚叫了他一聲,白艾澤回過頭,看見尚楚還站在那棵梧桐樹下,樹蔭掩映下看不清表情。

    “白sir,你剛說你還沒安家,”尚楚伸長胳膊揮了揮,“我也沒,咱倆搭伙一起安一個唄!”

    白艾澤揚聲說行,安一個。

    尚楚笑著看著他拐彎離開了,才蹲下|身扒拉了幾下草叢,翻出一塊小石子來。

    他對著小石頭吹了吹,把上頭的灰塵拍拍干凈,起身的一霎那,尚楚腦袋一蒙、鼻腔一熱,他抬手抹了一把。

    ——cao!又流鼻血了!

    他現(xiàn)在新藥和舊藥混著用,癥狀已經(jīng)輕多了,偶爾冒點兒血也很快能止住。

    尚楚斜靠在梧桐樹桿上,手里攥著那顆小石頭,靜靜看著白艾澤離開的方向。

    白艾澤有一場硬仗要打,他也是。

    他們都在彼此看不見的地方,為了將來共同安下的家而各自努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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