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最佳員工
白艾澤想方設(shè)法把尚楚弄來“特別”兼職,要說一點私心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在自己家店里,除了工資能高點兒、活兒能輕松點兒、離他家能近點兒,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兩個人的相處時間能多點兒。 他們不在一個學校,轉(zhuǎn)眼開學又是最緊張的高三下學期,見面的時間自然要少,可不得趁著寒假這二十來天多多相處。 按小蜜桃的話來說就是利用一切資源、抓住所有機會,加大火力給感情升溫,升著升著就火熱了,熱著熱著就沸騰了,沸著沸著就激情了! 小蜜桃畢竟行走娛樂圈十多年,撩過的男男女女a(chǎn)aoo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個都愛他愛得要了命。去年年底還有個小演員在小蜜桃家樓下堵他,說要和他重修舊好找回愛情的美好。白御當時在外地出差趕不回來,連夜給白艾澤打了十多個電話,二公子被大哥煩得沒辦法了,打了個車過去把那小演員趕跑了,小蜜桃不僅沒被這番sao擾嚇著,反而得意地表示魅力太大有什么辦法。 雖然白艾澤一貫覺得葉粟這人哪哪兒都不靠譜,但有一說一,他的泡仔技巧還是十分可靠的。 某天晚上,白艾澤不恥下問虛心求教,葉粟愛不釋手地捧著那條骷髏頭項鏈,信誓旦旦地向白二公子傳授如何與一名alpha戀愛,抓住alpha的心就要滿足他的占有欲,因此關(guān)鍵是黏著他,無時無刻地黏著他,讓他知道你離不開他。 這點白艾澤倒是很清楚,葉粟當年就是這么死纏爛打把他哥黏到手的。可關(guān)鍵是,小蜜桃是omega,自己卻是個不折不扣的alpha,讓他像個omega一樣去“黏人”,白二公子萬萬拉不下這個臉。 葉粟一眼就看出了白艾澤在糾結(jié)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弟弟,這種時候就別搞你們a男癌自尊自強自大那套了,先把生米搞成熟飯,懂吧?” 白艾澤還真不懂:“什么意思?” 葉粟一臉你真是傻|逼的表情,恨鐵不成鋼地說:“上了他啊!隨便找間休息室,和他脫了衣服搞??!雖然你倆都是a,但我看小朋克那身板也壓不過你,你在上面沒問題?!?/br> 這都什么下流齷齪骯臟的東西? 白艾澤凝眉:“我沒......” “你現(xiàn)在委屈點兒,把自己當個弱小無助渴求保護的小o,”葉粟挑眉,猥瑣地搓了搓手,“先把小朋克搞了,你的好日子就來了,這招叫扮豬吃老虎,這下明白沒?” 扮豬吃老虎?白艾澤狐疑地看著葉粟,問道:“你就是這么把我哥弄到手的?” 葉粟晃著骷髏頭,發(fā)出了囂張的笑聲,做作地翹起蘭花指:“老子一朵天山雪蓮被摘了,多少人就這么失去了夢中情人,你哥要對全人類的精神損失負責。” 白艾澤:“......” 白二公子堅決認為把小蜜桃視作夢中情人的人類都極端墮落,但細想之下又覺得他的話不無幾分道理。 阿楚他......似乎真的很喜歡黏人那款的戀人? 他那個手機游戲里有個小媳婦叫小白,就是嬌滴滴離不了人的那種,尚楚對小白愛不釋手,一有時間就上游戲給小白喂水喂飯,白艾澤嫉妒得眼睛都紅了,有次趁著尚楚不注意把那游戲卸載了,尚楚發(fā)現(xiàn)了之后笑話了他好幾天,說他和個紙片人吃醋,害不害臊。 除去競爭對手小白,更重要的是,白艾澤一直知道尚楚還不能夠完全打開自己。他面對白御時總有幾分拘謹,他在“特別”時免不了有些局促,他至今都不肯讓白艾澤送他回家。 白艾澤隱約能夠猜到這一切是因為什么,因為阿楚穿舊了的球鞋、因為阿楚現(xiàn)在還沒湊齊的學費、因為阿楚安在貧民窟里的那個家。他憐惜又心疼,但他不能簡單粗暴地挑明一切,告訴尚楚說我來給你買新球鞋、交學費,如果你想要換個地方住,我也能幫你。白艾澤比誰都知道他的阿楚有多倔強、好勝、要強,如果阿楚真的因為家境的不對等而在他面前感到有一絲絲的自卑,那么他愿意把自己放低一點、再放低一點,到尚楚能夠平視著他的位置。 白艾澤仰面躺在床上,想著為了男朋友,黏人就黏人點兒吧,一個alpha在自己鐘意的人面前彎彎腰,不丟人。 白二公子預想中的場面是柔情似水、溫情滿懷的,他們一起整理倉庫,接著給大狗洗澡,明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泡沫里裝著彩虹色的光,他們笑著玩鬧,潑了對方一身水,渾身都是濕漉漉的,近乎透明的襯衣貼在身上,彼此擁抱著跌進寬大柔軟的沙發(fā),呼吸都是guntang的...... 然后鬧鐘響了。 白艾澤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背上一身熱汗。他喉頭發(fā)干,再度閉上眼回味了昨夜夢里的那個場景,還沒有平復的心跳又紊亂了起來。 半小時后,白艾澤正在廁所里用沐浴乳洗內(nèi)褲,尚楚給他發(fā)來了一條語音消息。 “二公子,這才幾天啊就上班遲到?您夠大牌的啊!” 他語氣里滿滿都是揶揄,白艾澤笑著回了個電話過去。 尚楚接起電話,哼了一聲說:“干嘛?” “早飯吃了嗎?”白艾澤問。 “吃了?!鄙谐f。 白艾澤說:“給我?guī)]?” “沒,”尚楚吊兒郎當?shù)卣f,“還有兩個包子一杯豆?jié){一個茶葉蛋,全是我吃剩的,再不來我就吃光了??!” “給我留著,”白艾澤把手機調(diào)成免提,把濕漉漉的內(nèi)褲直接掛在窗臺上晾著,笑著揶揄道,“怎么剩了這么多,浪費糧食?!?/br> “你管我呢,”尚楚撇嘴,哼唧了半響才憋出一句,“那你什么時候能到???” 白艾澤一猜就知道小混賬肯定在店門口等著呢,他在“特別”工作本來就有點兒拘謹,加上那些家伙總愛開他們的玩笑,尚楚一個人應(yīng)付不過來。有時候他比白艾澤早到一會兒,就在旁邊的偏門等著白艾澤也到了,兩個人再一起進店。 “有事兒晚了,我打車過去,很快,”白艾澤邊穿上衣邊說,“你先進去,別凍著了,喝點熱水?!?/br> “一天工錢才多少,別打車了,”精打細算的尚同學在心里撥了撥小算盤,說道,“坐公交吧,你認路不認路哇?” “認的,這條路走了多少次了,”白艾澤無奈,“阿楚,我只是方向感差了點兒,并不是白癡?!?/br> “那誰知道呢?”尚楚故意懟他,想了想又說,“要不你還是打車吧,快點兒來啊?!?/br> 白艾澤笑了:“好,我很快就到。” 兩人在電話兩頭說著有的沒的,樓下花園里,張姨拎著花灑正照顧盆栽,抬頭瞧見二樓窗臺上披著條濕漉漉的黑色布料,于是仰頭喊了一聲:“艾澤,你怎么一大早洗內(nèi)褲?。±洳焕浒?!” “......” 白艾澤立即捂住手機,但饒是他反應(yīng)速度再快,那頭的小混賬還是把該聽的聽了個清清楚楚,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不依不撓地追問道:“白二公子,洗什么內(nèi)褲???這大清早的,多傷腎吶!” 小混賬把“腎”這個字咬得尤其重,白艾澤低咳兩聲,試圖一筆帶過:“臟了?!?/br> “怎么臟的?”尚楚做出一副天真的樣子,“說說唄!” “不說?!卑装瑵呻妹婕t耳赤,拒不回答。 “你不說那我就猜了?。 卑装瑵晒馐窍刖椭郎谐@時候肯定瞇著眼,“夢見誰了?琳達?梅梅?思思?琴琴?” 白艾澤扶額:“夢見楚楚了?!?/br> “楚楚???”尚楚砸了咂嘴,說道,“嘖嘖嘖,那你快來唄,楚楚和你親嘴嘴?!?/br> “不害臊?!卑装瑵闪嘀鴥?nèi)褲丟到暖氣片上,關(guān)上窗低聲說。 “切,”尚楚嗤他,“掛了?。 ?/br> “掛吧,”白艾澤想了想,掛電話前補了一句,“等我到了一起整理倉庫?!?/br> 白艾澤打車趕到了金座,第一件事兒就是先和楚楚在倉庫里親了個嘴嘴。 尚楚被按在貨架上嘬了半天,舌頭都被嘬疼了,氣得把白艾澤暴揍一頓,跳著腳罵他:“靠!說了多少遍輕點輕點!你就不能輕點兒!” 白艾澤盯著他親吻后由淡色轉(zhuǎn)為深色的嘴唇,咽了咽唾沫,說:“下次注意?!?/br> “注意你媽??!你這話說了幾次了!”尚楚又往他獨自上捶了一拳,“找你的琳達梅梅思思琴琴去,cao!疼死老子了!” 白艾澤暗笑,想起小蜜桃的那套黏人策略,走上去從身后摟著尚楚,晃了晃他的肩膀,貼在他耳邊說:“沒有那些人,只有楚楚?!?/br> “少來這套,”尚楚瞪了他一眼,“滾滾滾!” “不氣了,”白艾澤鼻尖碰了碰他的耳垂,“昨天剛進的貨,該整一整了?!?/br> 按照二公子的周全計劃,倉庫是個非常封閉的空間,兩人在地下倉庫里一起分類挑揀貨物,時不時手碰著手、胳膊抵著胳膊,擦個槍走個火還不是輕輕松松,親個嘴嘴更是容易。 于是,尚楚彎腰從箱子里拿出一罐貓糧記單號,白艾澤也要去拿那罐貓糧;尚楚又換了另一個箱子里的貓罐頭,白艾澤也跟著拿同一個罐頭;尚楚繞道貨架另一頭清點剩余的寵物浴液,白艾澤偏偏也過來貼著他數(shù)數(shù)...... 幾次三番下來,尚楚不耐煩了,沒好氣地問:“干嘛???找茬兒是吧?” 白艾澤平靜地說:“一起干活?!?/br> “離我遠點,”尚楚瞪他,“分工合作效率更高?!?/br> “我覺得一起干效率比較高?!卑装瑵煽雌饋矸浅?陀^。 尚楚冷笑了一聲,靠著貨架伸了個懶腰:“行,你干吧,我看著你干。” 白艾澤強調(diào):“一起?!?/br> 尚楚一臉無語:“......不是,二公子,你今早上吃錯藥了吧?你總黏著我干嘛?什么毛病???” 白艾澤耳根子一燙,鎮(zhèn)定自若地說:“沒有,怕你太累了。” “你一邊歇著去吧,”尚楚擺擺手,“早晨剛來完一發(fā),你這會兒正虛著呢吧?休息休息去,別來煩我干活兒......” 事關(guān)男人的尊嚴,白艾澤立即正色道:“不虛,三發(fā)都沒問題?!?/br> 沒問題......問題......題...... 回聲久久回蕩在偌大的倉庫中。 尚楚:“......” 白艾澤:“......” 尚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好氣地把白艾澤推搡出了倉庫:“行行行知道你身強體壯了啊,滾吧滾吧別來煩我,我自個兒一人效率更高!” “等等,我......” 庫門“砰”一聲在眼前關(guān)上,白艾澤鼻尖一涼,看著面前冰冷的金屬鐵門,輕嘆了一口氣。 有一個擅長自力更生、打工技能滿點的戀人是什么感覺? 就是在你們給狗子洗澡的時候,你故意潑了他一身水,想和他濕漉漉地貼在一起,最好能一起滾進沙發(fā),他卻一腳把你踹出三米遠,并且威脅你再靠過來試試看;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時間,你想和他依偎著在落地窗邊小憩片刻,他卻從書包里掏出一張物理卷子,和你討論小車的摩擦力以及從袋子里抽小球的概率;傍晚要卸貨了,你想要在他面前展現(xiàn)你威武的男子氣概,他卻一個人扛起兩大箱罐頭,健步如飛地跑上樓;下班了你想約他看個電影,他卻主動要求去遛店里寄養(yǎng)的狗;遛狗路上你想和他手牽手,那只傻|逼哈士奇又在邊上不停瞎吼...... 白艾澤有點兒頭大,男朋友完全不給黏,這怎么辦??? 在一星期后的晨會上,尚楚以兼職身份榮獲上周“最佳員工”稱號,拿到了五百塊獎金,非常激動地請白艾澤吃了一碗牛rou面多加一份牛rou,并且斗志昂揚地表示這待遇也太好了,下周還得努力工作。 面對“最佳員工”這種覺悟,白二公子有一瞬間覺得有那么點兒無地自容,總覺著人家那么上進,自己卻想著這樣那樣親嘴打啵的,未免太不社會主義。 又一個星期過去了,尚楚拿了第二個“最佳員工”榮譽稱號,并且闊氣地請白艾澤吃了一碗牛rou面多加一份牛rou再加一個煎蛋再加一份豬肘再加一份海蠣煎蛋再加一份車輪餅,白艾澤硬是把這些東西全塞進了肚子里,到家后吞了兩粒健胃消食片,給狗頭軍師撥了個電話。 “喂?什么事兒,我拍廣告呢!”小蜜桃說。 “你說的方法不管用。”白艾澤咽下一個飽嗝。 “cao!不可能!”小蜜桃不信,“你黏了沒?” “黏了,”白艾澤說,“沒用?!?/br> 黏是黏了,黏出個最佳員工,有個屁用! “我對你真的無語了,小廢物,”小蜜桃嗤他,“你等著,哥給你上殺手锏?!?/br> 白艾澤凝眉:“什么?” 三分鐘后,手機“叮”一聲響,葉粟給他傳來了一個內(nèi)存3個g的壓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