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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給我?!便曄s主動開口,探出大半身體,朝他伸出手:“我拉你上來?!?/br> 對方看了她一會,卻只靠著自己蠻力,雙腿在峭壁上一蹬,借勁翻了上來,衣袍在空中劃過一道利落的弧度。 他穿的是素服,背著個長條形的物什,袖口、褲腿處都用束帶扎緊了,顯得身形纖瘦但有力。 雖然造型變了,但感謝神奇的造物主,這張臉還是這么原汁原味。江銜蟬默不作聲地想。 “這人怎么這么不識好歹呢?”她身后傳來不滿的嘟噥:“小師姐好心要拉你一把,你怎么理都不理?” 這看上去不大好相處的少年聽聞此語并未生氣,而是轉(zhuǎn)身正視著那人,一板一眼地解釋:“你們誤會了,我只是覺得,若我拉住她的話,她會被我?guī)氯サ?。?/br> 他的聲音也是清清冷冷的,讓人想到凌晨草葉上的露珠。 江銜蟬不禁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 女媧用陶土造人,哪吒用蓮藕復(fù)活,他原來的rou身隕滅了,如今這具身體是拿什么拼成的呢? 察覺到她的目光,少年也朝她看來,眼瞳清澈見底,宛若光澤瀲滟的黑曜石。 江銜蟬趕緊清了清嗓子,“我是這些人的領(lǐng)隊(duì),你是?” 大約是她先聲奪人地表明了自己的地位,他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分鄭重。 “我叫景簫,之前有人替我寫了封推薦信,讓我來找江門宗江宗主?!彼D了頓,瞥了眼身旁萬丈峭壁:“來的時候迷路了,不小心闖進(jìn)了這山崖,又不小心驚動了崖底的兇獸,為求自保,我只好動了手,這是那妖物的內(nèi)丹。” 說罷將手心一粒又白又圓的東西遞給他們,又十分正氣凜然道:“既然在貴派領(lǐng)地獵得,便是貴派的東西,當(dāng)物歸原主?!?/br> 眾人:“……” 說好的禁地有來無回呢?禁地好沒有面子啊。 少年目光逡巡一圈,將眾人五花八門的臉色盡收眼底,蹙著眉尖道:“……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苯曄s一把奪過內(nèi)丹,不客氣地說:“想見我爹是吧,跟我來,這個就給我當(dāng)報酬?!?/br> 給他寫推薦信的人,應(yīng)當(dāng)是江云逸派出的,他從頭開始修行倒也可以,只不過對她來說,難不成也要從零開始? 江銜蟬莫名覺得郁悶,明明昨晚道別的時候還故作灑脫。 她敲了敲系統(tǒng):“還在嗎?” 多年不見,系統(tǒng)還是冒得很快:“在的~” “修好了嗎?”她萬年慣例先寒暄了一句。 “現(xiàn)在是作為原書番外篇的世界存在?!毕到y(tǒng):“也就是男女主聯(lián)手振興宗門。” 江銜蟬“嗯”一聲,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個,目標(biāo)的好感度,是多少???” 系統(tǒng)突然沒聲。 她尷尬地笑了笑:“開個玩笑,他刷新重來了,數(shù)據(jù)什么都?xì)w零了,好感度肯定也……” “真奇怪啊,宿主?!毕到y(tǒng)萬年不變的電子音里出現(xiàn)一絲波瀾:“攻略目標(biāo)的好感度,現(xiàn)在是……100%?!?/br> 江銜蟬的腳步忽地停住了,她感覺身后有輕盈的林風(fēng)拂過,樹梢在沙沙作響,以及,自己的肩膀被輕輕碰了碰。 她回過頭,少年站在身后,一只手伸到她面前來,虛攏成拳。 “這才是真正送給你的東西,那顆內(nèi)丹不算。” 手掌緩緩打開,一朵藍(lán)色纖細(xì)的小花,在婆娑光影下?lián)u晃著腦袋。 接受光的洗禮,本應(yīng)將過去的記憶和黑暗一同摒棄。 但有人在他心底留下一朵花,固執(zhí)地將最美好的記憶藏在了花蕊里。那是腥風(fēng)血雨的殺伐中,他唯一珍視的念想。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個番外~今明后三天評論區(qū)掉紅包 接下來要開的文是這篇→《穿成炮灰替身后,和反派HE了》 如果小天使感興趣的話,歡迎收藏 以及下下篇《我與暴君青梅竹馬》 這本和之前寫過的《暴君攻略守則》同背景,不過會改大綱和劇情 因?yàn)楫?dāng)時三次元有事,所以完結(jié)得比較匆忙,現(xiàn)在想重新寫一下他們的故事 從小團(tuán)子開始的青梅竹馬文 這篇文因?yàn)榕魇峭林燥L(fēng)格可能沒有穿書來得輕快,大家根據(jù)喜好收藏啦~ 文案如下: 當(dāng)朝太子藺湛,早聞睿智,允資守器,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將來,都是朝野稱道的賢君 只有薛棠清楚,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 孤女薛棠六歲時,以父蔭接入宮中撫養(yǎng) 經(jīng)過開滿紫藤蘿的長廊,她看到一只被扯斷脖子的鸚鵡 俊美少年站在那片張牙舞爪的花影中,指縫間淌著血 森冷的陰郁是基調(diào),虛假的純真是點(diǎn)綴,他嗜殺嗜殘,并以此為樂 后來,他的樂趣變成了薛棠 再后來,薛棠死遁去找遠(yuǎn)在邊疆的兄長 留他一人在深宮中掙扎 最后見到他,年幼的太子變成了年輕的帝王 他一步步從寶座上走下,收起身上猙獰的逆鱗,小心翼翼將溫香軟玉摟入懷里 ——他心中住著兇獸,而她是唯一的枷鎖 第62章 番外(二合一) (一)喜結(jié)連理 景簫回來的第三天,江銜蟬仍舊感覺不習(xí)慣。 她摸摸他的臉,又冷又冰像塊凍豆腐,又摸摸他胸口,這處人體最溫暖的地方同樣也冷硬得像塊石頭,且泛著絲絲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