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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毛筆指著姓趙的常仁第二的鼻子,江銜蟬聲色俱厲地控訴他:“趙師兄,你再蠻不講理搶人座位,信不信我告訴爹爹!” 常仁第二怒氣滿盈的臉霎時垮了:“小師妹,別,師兄錯了,這就走,這就走?!?/br> 兩米八的大漢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慫了下去,垂頭喪氣地退到了最末尾。 景簫冷眼看著,他身后原本擠作一團,想要蜂擁上前喝血啖rou的惡鬼露出了失望的眼神,朝著壞了好事的銜蟬兇惡地呲了呲牙。 “這個小姑娘看著不錯,白白嫩嫩的,口感一定很好!” “公子,景公子,殺了她吧!” “閉嘴!”他在識海中冷冷低喝一聲。 惡鬼們?nèi)顼S颯秋風掃過的枯草,噤若寒蟬不敢妄動。須臾間,他背后的鬼門悄然合上了口子,誰都沒有注意到這陣輕微的空間扭曲。 作者有話要說: 銜蟬:成功阻止小白蓮黑化 1,真是充實而又美滿的一天??! 第9章 和小白蓮當同桌 江銜蟬的主意沒那么好打。 她是江云逸當眼珠子一樣疼的養(yǎng)女,江尋鶴無微不至地護著她,背后又有一大群同門撐腰,像是一朵弱不禁風的嬌花,被層層疊疊的銅墻鐵壁般的綠葉包裹著,從未受過風吹雨打,槍林箭雨。 心中好似有一群牙尖齒利的螞蟻在啃噬著心肺,逼迫著他亮出手心的刀刃,好再次嘗一嘗前世手刃血仇的快感。 “以后我就坐這里!”少女脆生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像是一口咬了一只飽滿的李子,汁水四濺,甜絲絲的滲進心里。 那些張牙舞爪叫囂著的啾啾鬼語,如同被陽光照到的角落,一瞬間逼退了陰暗。 理智讓他停止了內(nèi)心的殺意。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議。 景簫看著江銜蟬,目光微含探究。 這是在做什么? 欲擒故縱?還是……給他拉仇恨? 銜蟬把書搬到景簫左手邊的位置,當著眾人宣布,這是自己的新窩。她眉目飛揚,意氣滿滿的模樣,令學堂里的師兄師姐們都沉默下來。 “小師妹,你是真的被綁架了?”片刻后,一個頭發(fā)染得鮮紅的師姐率先驚呼出聲。銜蟬選的新位置,是張經(jīng)年失修、傷痕累累的書案,不靠窗,采光也不好,更重要的是,赤.裸裸地就在老師眼皮底下。 銜蟬不滿地“嗯”了聲,收拾收拾便安了家。 她以為自己愿意?還不是怕再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常仁第二冒出來! 劇情才進行了一小半,這幾日沒有主線任務(wù),銜蟬得以心平氣和地安排著自己的計劃。 小白蓮不僅是朵天真的好花,他還是朵學霸花! 江尋鶴屬于那種天賦異稟、無須多大努力,便能穩(wěn)居第一的天才,而景簫底子堅實,天資聰穎,稍加提點便能一鳴驚人。 至于江銜蟬……除了當花瓶,一無所長。 她氣得薅禿了腦袋。 在這種妖魔鬼怪橫行的世界,只會裝楚楚可憐靠別人保護,遲早會死得連父兄都認不出。 上輩子的江銜蟬就是最好的證明! 法器是靠不上了,她至少得學學怎么畫符,把基本功打好。 毛筆在銜蟬手心被攥出了汗,面前的黃紙一字未動。她四處看看,發(fā)現(xiàn)一旁的景簫筆走龍蛇,不消一會身旁便堆疊起厚厚一沓。 銜蟬:“……” 她不服輸! 她要偷師! 她要看看景簫是怎么畫的! 接二連三感受到來自左手邊的目光,景簫終于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小師妹,你在做什么?” 猶如作弊被抓,她心虛地拿筆蹭蹭頭發(fā):“沒、沒、沒什么?!?/br> 纖細的發(fā)絲被陽光打了一層金黃的釉,她笑起來,唇角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釀著甜美醇厚的美酒。 聞起來,芳香馥郁,嘗一口,如飲毒鴆。 景簫機械地回以一個笑,斂去了眸底的陰暗。 就在幾日前,在江銜蟬得知和自己分到一組的不是她兄長時,這個只會嚶嚶哭泣的大小姐果不其然又掉了淚。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和哥哥一組!”少女哭得梨花帶雨,孱弱的雙肩像蝴蝶的翅膀,伏在案上一動一動的。 “小師妹別傷心啦,少主不在,不還有我們嗎?” “對啊對啊,我們一定會保護你的!” 江銜蟬抬起頭,眼角暈著一片殷紅,像是一朵泣露桃花,乜著眼抽抽噎噎:“我要奪得魁首,你們也能辦到嗎?” 師兄師姐們一陣語塞,無語一陣后,不知誰看到了站在角落的景簫,指著他叫起來:“要不是這個新來的,少主今年怎么可能不帶上小師妹!” 這話完全沒有邏輯性和因果關(guān)系,沒有景簫,江尋鶴也不見得和銜蟬分到一組。 每年試法的簽子都是長老們秘密制作的,若說最有可能,應(yīng)當是江云逸不想讓養(yǎng)女過分依賴兒子,所以今年讓兩人分開了。 可眾人為了安慰江銜蟬,刀尖一致向外,不約而同對準了初出茅廬的景簫。 “少主是萬里挑一的天之驕子,你又算什么東西,真是鳩占鵲巢!” “家主撿回來的一條狗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堂堂正正的江門宗弟子了?換做我是他,我就該老老實實做個掃地的,怎么能有臉來湊奇門試法的熱鬧?不怕被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