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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唐士澤心頭劃過。 唐士澤一下子失神。 他怔立在落地窗前,看到外面的高樓林立、車水馬龍,而他的心,卻被攢在她柔軟的撒嬌聲中。 許呦柔弱無比:“我生病了呀,我好難受。阿姨給我喝了水,她要我乖乖的,說她出去買菜。呦呦一個人在家里,好慘呀?!?/br> 唐士澤出著神。 下了床,他就沒見過這樣子的許呦。 平時的許呦不是對他呼來喝去,就是和他打架、吵架。什么時候會這樣軟軟地和他說話? 唐士澤喉頭滾動。 他問:“那你……要我做什么?” 許呦:“我要你陪我說話,要你照顧我呀。我不想要阿姨,我想你在家。阿澤,我好想你呀?!?/br> 穿越山河歲月,一聲“阿澤”,讓他魂魄重重一顫。 她只在他們剛結(jié)婚時這么叫過他。之后再沒有了。 她變得這么甜,這么乖。 不管她要求什么,唐士澤都要答應(yīng)她。 但是幸好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理智還在。當(dāng)許呦要求時,唐士澤就立刻去翻自己接下來的日程表,看有哪些空子可以鉆,哪些約見可以推遲。 他口上調(diào)笑許呦:“阿澤?你不是叫我‘唐狗’么?” 許呦這個姑娘,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的甜言蜜語。她甜絲絲道:“怎么會呀?阿澤你什么時候改的名字?我看看哦。” 許呦非常認(rèn)真地拉開距離,看自己手機(jī)屏幕上的備注。 她不可置信地揉眼睛,不相信自己給唐士澤的備注是“狗男人”。 許呦她連忙改正,非常認(rèn)真地改了昵稱,還截圖發(fā)給唐士澤。 她把他的id名改成“親愛的阿澤”了。 唐士澤:“……” 他坐在老板椅上,手撐著額頭,看到她發(fā)來的昵稱,忍不住撲哧笑了。他想如果她就在自己面前,他一定忍不住想抱一抱她了。 他從來沒見過許呦這么乖的樣子! 乖得他心花怒放,恨不得把世上所有最好的都捧給她。 張總助在外面有一個事要問老板,他看到老板在里面笑,神色溫和。 從沒見過老板這一面的張秘書一下子轉(zhuǎn)身離開,逃離這里的洪水猛獸。 唐士澤還在微笑著,柔聲和他前妻打電話:“咱們先確認(rèn)一下,你現(xiàn)在沒有被魂穿吧?” 許呦:“???” 唐士澤嚴(yán)肅:“快,說你前夫是誰?!” 許呦茫然地弱弱回答:“我沒有前夫呀,我只有一個老公,叫唐士澤?!?/br> 唐士澤再次噗嗤笑了。 他看完了他的日程安排,快速調(diào)整好后,溫聲細(xì)語地安撫許呦:“呦呦乖,呦呦再堅持一上午,我下午就回家陪你,好不好?” 許呦可憐兮兮的:“那你會給我?guī)腋咧袑W(xué)校后巷里面賣的麻辣串么?我告訴你哦,就是那個總是推著車的老爺爺……” 唐士澤打斷:“我知道?!?/br> 許呦迷惑地眨下眼睛,說:“我還想吃魚?!?/br> 唐士澤為難了一下:“你是想吃我做的?我沒有做過,但是可以試一試?!?/br> 許呦:“好呀好呀。” 唐士澤忍笑:“不過我做得難吃的話,你還會賞臉么?” 許呦:“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啊?!?/br> 唐士澤被她今日的甜言蜜語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他聽到電話那頭的開門聲,知道是阿姨回來了,就囑咐許呦乖乖聽阿姨的話,好好吃飯睡覺,他中午就回家陪她。 掛完了電話,接下來小半天的辦公中,所有人都覺得今日的唐先生格外好說話。其中有個部門搞錯了數(shù)據(jù),犯了一個不小的錯,那個部門老板臉色煞白,覺得自己要被辭退了。誰知道唐士澤只是讓他補(bǔ)救一下,寫個檢討扣個薪水。 唐先生今天份的好心情,讓人驚喜不已。 許呦只是發(fā)了高燒,阿姨給她喂了藥,她睡了一早上,就精神卓越,重新能蹦蹦跳跳了。 病好后的許呦,自己和關(guān)穎聊了會兒天。她興致勃勃約關(guān)穎出去逛街,關(guān)穎抱歉地說自己有工作,不能陪許呦。 許呦又無聊地sao擾了下其他人,和大家聊了會兒天,就有點(diǎn)覺得沒事干了。 她從來沒想過去找唐士澤聊天。 眾所周知,她前夫是個工作狂,一旦開始上班,對其他事就全部屏蔽。許呦除了重要事務(wù),基本不找他。而就算找他說話,她也指望不上他回復(fù)。 實(shí)在沒事干的許呦,干脆回到書房,打開了她的手繪板,開始構(gòu)思她的漫畫。難得清靜的房間,許大小姐有了自己的工作。 時間過得很快,家里阿姨來敲門,問許呦:“許小姐,中午需要我做飯么?” 許呦馬上:“需要需要!阿姨你等等,我想好我要吃什么后,把菜單發(fā)你?!?/br> 阿姨答應(yīng)了,離開書房門外。 阿姨心里奇怪,唐先生剛剛問她家最近的菜市場在哪里,還向她討教做魚的經(jīng)驗(yàn)。 阿姨還以為自己的工作結(jié)束了,唐先生要回來給許小姐做飯。怎么看許小姐這架勢…… 難道許小姐打算吃兩頓午飯? 這時候的唐士澤,車停在他問清楚的菜市場后,遲疑了一下,才步行進(jìn)去。 他的西裝革履,和這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