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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碩說:“你前夫是指唐士澤唐先生么?我看咱們學校都沒人知道你離婚的事?!?/br> 許呦一滯,含糊道:“我打算找機會再告訴大家?!?/br> 高碩又笑道:“唐先生是個好人。” 許呦心里呸,想高學長真是個善良的人,竟然能覺得唐士澤那種衣冠禽獸的人是好人。 她溫柔笑:“我們不要聊他了吧。” 兩個人在必勝客吃了飯后,搶著付錢。之后兩人又去公園散步。因為高碩暫時還沒有提車,兩人是步行去的。 許呦腳踩十厘米高跟鞋,走一路,在心里哭一路。 高碩看她鞋子不方便,就心疼地說打的。兩人坐在車上,高碩又說:“你這鞋,看起來走路不方便啊。” 許呦心里一咯噔。 她這鞋就不是穿著走路的。 幸好高碩不認識她這鞋的牌子,許呦下定決心回家后就把鞋子收起來,明天開始帆布鞋走起。 的士到了目的地,下車前,許呦又認真地和司機就幾分錢幾毛錢的利潤來砍價,心滿意足地給他們省了幾毛錢。 下車后,高碩看許呦的眼神都有些動容了:“這年頭,像你這么會過日子的女孩子已經(jīng)很少了?!?/br> 許呦矜持一笑。 她包包里的手機響了。 她去拿手機,高碩的目光注視著她的包。許呦心里發(fā)毛,心想自己太喜歡這個包,竟然忘了把這包也收起來了。 高碩看半天,沒認出牌子,只是不贊同的:“呦呦,我才看到,你的包怎么連拉鏈都沒有?手機放里面你不怕丟么?” 許呦心想,因為這包,它也不是給人裝東西用的。 但是許呦在高碩面前補救:“對啊,我才看到,淘寶上賣的山寨貨還給我偷工減料,我回頭就去退貨?!?/br> 許呦接了電話。 財務總監(jiān)在電話那頭語氣微沉:“許小姐,副總帶走一批人辭職了,手里股份都賣了。這消息現(xiàn)在還壓著,一旦公布,肯定催我們還錢的人全都來了?,F(xiàn)在我們聯(lián)系不上副總,他應該已經(jīng)出國了。” 許呦一下子慌了:“什么?!” 她這個總裁形同擺設,“盈達”的大小事務都是副總一手負責。副總一走,整個公司都癱了。 許呦鎮(zhèn)定一下:“等我聯(lián)系他后給你回電話?!?/br> 財務總監(jiān)苦笑一聲:“許小姐,您也不必再打電話給我了。因為我也要辭職了。辭職報告已經(jīng)傳給您了,您看在我在‘盈達’這么多年辛勞的份上,就通過了吧。” 許呦:“……” 財務總監(jiān)嘆氣:“一會兒銀行那邊的人就該來了,許小姐有空回一趟公司吧?!?/br> 許呦暫停了和高碩的約會。 高碩陪著她,看她一遍遍給副總打電話。 高碩說:“我能幫你做點什么嗎?” 許呦:“能?!?/br> 高碩目中微微一亮。 許呦說:“閉嘴。” 高碩:“……” 許呦始終是趾高氣揚的大小姐,她氣急敗壞地不停給離職的副總打電話。對方應該在飛機上,手機一直關機。 等到下午時那人下了飛機,許呦才把電話打通。 副總不等許呦指責,就主動說:“許小姐,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但是‘盈達’真的撐不下去了,我已經(jīng)找到了更好的機會,希望許小姐見諒?!?/br> 副總說話很客氣。 許呦的一腔怒火無處發(fā)泄。 她只好說:“公司真的沒救了么?” 副總:“你爸媽讓你賣了公司的時候,你就應該早聽他們的?!_’除非改頭換面重新開始,還有大筆資金注入,不然談什么東山再起?我知道許小姐是不懂經(jīng)營公司的,您爸媽也不懂?,F(xiàn)在實體業(yè)市場不景氣,‘盈達’受到?jīng)_擊太大。我如果年輕二十歲,也愿意陪‘盈達’重新起來。但是我現(xiàn)在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我得為自己家庭負責。不好意思?!?/br> 許呦沉默很久。 她握緊手機,聲音艱難道:“好,麻煩了,辛苦你在我們家工作這么多年,最后也不能讓你體面離開。” 副總松口氣,感謝她的放手。 副總最后提意見:“許小姐,不管你是要賣了公司,還是仍想努力一把,我都給你一個建議;千萬不要病急亂投醫(yī),去借高利貸。寧可讓盈達破產(chǎn),也不能讓公司背上高利貸?!?/br> 許呦心中一驚。 本來因為沒錢,她確實都考慮過高利貸。副總這么一建議,醍醐灌頂一樣,她醒悟過來,幸好自己因為不熟悉這個業(yè)務,還在拖拖拉拉,高利貸還沒借成。 高碩離開了,許呦回去了公司一趟。 許呦一身淘寶貨,讓銀行的人面面相覷,心想許家已經(jīng)敗落成這樣了?連一身正常的衣服都穿不起了? 一下午一晚上,她都在開會,跟銀行的人解釋并保證,再接見各方投資方。 公司現(xiàn)在零零散散的都沒人了,她一人頂著這個空殼子,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許呦有些后悔,自己當初讀書時就應該學學金融管理,學什么破畫畫呢。弄得現(xiàn)在根本什么也不懂,被人忽悠都不知道。 晚上從公司出來,許呦腦子里都是漲的。 她有些不痛快,就去酒吧喝酒了。 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怎么辦,副總和財務總監(jiān)都走了,能幫她的老人一個個離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