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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嘆:“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你還真有點兒用?!?/br> 白呦氣他說她是死耗子,轉身哼道:“不說了!睡覺!” 大概心結被打開,白呦當夜窩在皇帝懷中入睡后,她罕見地夢到了之前五年的事。 原本這五年的記憶對她如空白一般,而這個夢中,不知真假,她窺到了一些痕跡。 白呦當年離開長安,隨父親南下前往嶺南。在嶺南時,白呦遇上了同樣出京避難的二皇子。 二皇子當時病得厲害,白呦不知長安發(fā)生的事,她只當二皇子是舊時朋友,便好好照顧他。 之后長安派兵來嶺南追殺二皇子,白家還幫過二皇子。 白呦父親死前,覺得白家護不住女兒,就將白呦托付給了二皇子。白呦在父親死后跟著程蘋離開嶺南,陪伴他一起發(fā)展他的勢力。 在程蘋口中,發(fā)瘋的人是三皇子,三皇子不滿意儲君候選人是二皇子,便發(fā)瘋殺了很多人。 程蘋說:“呦呦,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他了?!?/br> 一路追殺,一路逃亡。他們和長安勢力,已經(jīng)成為敵對。在這五年中,白呦確實和二皇子相愛??墒窃谶@愛情中,總是跟著一個尾巴,于娘子。 于娘子越來越無法救程蘋的性命,程蘋病的時候越來越重,但是程蘋堅持不丟下于娘子。于娘子和白呦的關系,因此而緊張。 白呦在這種對峙中,漸漸對程蘋失望。白呦身上的“鳩迷”,不是程蘋所下,卻是于娘子所下。 于娘子恨白呦,希望她消失,將二皇子還給自己。 程蘋為了保護于娘子,隱瞞白呦。他哄騙白呦,說是白呦不小心誤食了毒草,然而沒關系,程蘋會幫她解毒的。 那解藥,便是遠在長安的皇帝。 白呦此時只想逃離這一切。她在程蘋又一次昏迷后,欺騙程蘋的手下人,說自己要進宮幫程蘋拿到皇帝的心頭血,幫程蘋解藥。 白呦前往舅舅家,遇上太皇太后派來的殺手…… 白呦在失憶前,就已經(jīng)放棄程蘋。 她未必對皇帝抱有什么期待,她只是想逃離這一切。她只是在失憶前,就不愛程蘋這個人了。 天灰蒙蒙的。洞中的火重新燒了一次,白呦從夢中醒來,有些茫然地坐了一會兒?;实鄄辉谒磉叄悬c兒慌,喚了兩聲沒人回答后,走出山洞。 晦暗天光下,她看到皇帝在洞外坐著。 靠坐在山壁前,面朝著山澗濃霧。 白呦看著他的背影,想到自己的夢。 白呦揉著眼睛過去,茫然:“陛下,天亮了么?你坐在外面干什么?” 皇帝回頭,見到她竟然醒了,他意外一下。 他其實在守夜,看有沒有人上山繼續(xù)追殺他們。但是皇帝不想白呦擔心,就敷衍回答:“等著看日出?!?/br> 白呦無語片刻,坐到了他身旁,靠著他的肩。 兩人靜坐在黑暗中,都沒說話。野草泥土香、山中野獸的時而低吼聲,包圍著他們。山風一重又一重,有些冷,但靠著身邊那個人,又好似沒那么冷。 好的壞的夢境都已經(jīng)結束,少年少女走出了自己的夢,他們并排坐在現(xiàn)實中??刺旃獍蛋?,山林將醒。 一會兒,白呦小聲試探:“我其實有點兒糾結。程蘋說我只是受了刺激,我想恢復記憶的話很容易。你希望我恢復記憶么?” 皇帝道:“多大點兒事。” 皇帝回答:“你恢復記憶后如果成為我的敵人,那我就殺了你?!?/br> 白呦震驚又艱難:“……陛下,我是你的寵妃,你回答之前,好好考慮好再說呀!你這樣沒良心,臣妾會生氣的!” 皇帝:“哦,你生氣會怎樣?” 白呦仰頭看他,目中蠢蠢欲動:“你試試呀。” 皇帝配合她:“呦呦,野.合么?” 白呦高貴傲慢地一仰頭,翻白眼,堅定無比地裝:“不了!” 皇帝:“為什么?” 白呦:“因為我在生你的氣!” 皇帝笑噴,將她摟在懷中,把她當只貓兒一般揉。白呦被他揉得哼哼唧唧,很快滿面通紅。 她掙扎著想從他懷中坐起,但是他不給她這個機會。皇帝抱緊她,下巴磕在她發(fā)頂。 皇帝目光看著虛空,聲音有些凄:“能和你這樣,感覺真好?!?/br> 懷中的白呦便抱住他脖頸,將臉貼過去。她在他喉結處親一下,撒嬌:“陛下,臣妾會陪你……” 皇帝溫聲:“陪我做什么?” 白呦:“看日出,哈哈?!?/br> 白呦調(diào)皮問:“你是不是想等我說‘我會一輩子陪著你’這樣的話?我才不說,哈哈哈。” 皇帝:“……有時候真的很想打死你。” 白呦震驚:“那你就沒有寵妃了!” 皇帝:“沒有就沒有吧?!?/br> 白呦:“……” 皇帝道:“有寵后也行?!?/br> 這就要廢后了?白呦慌了,搖他的手臂道:“……我當寵后了,那最愛我的皇后娘娘怎么辦?” 皇帝眼神危險:“你說誰最愛你?” 白呦:“……” 皇帝冷笑:“呵,既然這么愛你,正好為你犧牲?;厝ノ揖桶鸦屎髿⒘??!?/br> 白呦:“……” 她看不出皇帝是不是在開玩笑,白呦心中糾結,她千萬不能害死皇后,也不能讓愛她的皇后失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