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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呦繼續(xù)在太陽下背書,繼續(xù)汗流浹背,卻唇兒翹起,心中有些洋洋得意的快活。 皇帝心里卻又生氣,又委屈。 氣怒白呦竟然膽子這么大,不來哄他。 他是皇帝啊,雖然他不在乎這個江山,但是自他登基,他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白呦是他后宮女人,又喜歡他,得他親一下,她不該驚喜交加么? 怎么敢恃寵而驕! 她居然還一直以為他喜歡男的!他知道她是個神奇的女子,但是和他相處這么久還誤會他……她是不是晚上睡覺時不想和他牽小手了? 膽子好大! 皇帝氣得神志不清,回到自己寢宮,連喝了兩杯涼水才平復(fù)下呼吸。但心里仍然百般不爽,越想越覺得不舒服。皇帝召來大內(nèi)總管,讓大內(nèi)總管去傳話給白呦:“這兩日,朕就不召她侍寢了?!?/br> 皇帝冷漠道:“告訴她,這是懲罰?!?/br> 大內(nèi)總管去傳話了,心里卻納悶,想這是哪門子懲罰。就算睡一起你們也什么都不干啊。就算不睡一起,陛下你也不召其他娘娘啊。 懲罰的意義何在? 后宮娘娘們很關(guān)心皇帝和白貴人的“夫妻生活”,皇帝突然不去白呦那里,所有人都慌了。 良妃本在興致勃勃構(gòu)思自己的下一個話本,她寫得潸然淚下自我陶醉時,發(fā)現(xiàn)皇帝和白呦恐感情有變,一下子慌了;良妃趕緊往白呦宮里送禮物,打聽消息。 張婕妤嗓子剛好,在皇后那里碰了釘子,正在努力想法子勾搭上皇帝。她打算和白呦打好關(guān)系,讓白呦引薦。結(jié)果白呦失寵了。一心想宮斗、想當(dāng)娘娘的張婕妤也很慌,趕緊也給白呦送禮,打聽消息。 皇后拐彎抹角地讓人勸說白呦—— “男人呢,長得英俊,文武雙全,還是一國之君。meimei還不滿什么呢?縱是他脾氣有些古怪,性情有些暴躁,為人有點可怕,行為有點成迷,感情十分讓人看不懂……但是世上男人,哪個沒有小缺點呢?” 白呦哭笑不得。 她不得不專程跑了各宮一趟,向娘娘們解釋自己和皇帝之間問題沒那般嚴(yán)重,娘娘們想多了。她又試探問娘娘們想不想和陛下親密接觸。白呦道:“其實陛下也沒有那般可怕,陛下還是很單純的……” 那些關(guān)心她感情生活的娘娘們一愣,立刻如鳥獸散。 良妃:“本宮的話本還沒寫好,本宮要再研究研究。” 張婕妤踟躕:“……我、我再等一段時間再說?!?/br> 皇后笑得溫雅和善:“本宮要陪太皇太后禮佛,陛下那里就麻煩meimei照料了。” 其他妃子表示:“臣妾隨皇后殿下一起。” 白呦:“……” 服。 皇后還是關(guān)心白呦,便叫上白呦一起與她去給太皇太后請安。太皇太后很少見人,宮里娘娘們通常都見不到人。白呦想起自己當(dāng)初差點被殺,就是太皇太后讓皇帝刀下留人,便也自然愿意跟著皇后去向太皇太后請安。 到了太皇太后宮殿,白呦隨皇后進(jìn)去,卻被告知太皇太后病了,不見客。兩位娘娘在外面稍微拜一下就去吧。 白呦心生遺憾,還是跟著皇后拜了拜,又跟著皇后去小佛堂燒香。進(jìn)小佛堂,白呦抬目時,微一怔,看到了左邊墻壁上掛了一張男子畫像。 畫中男子生得端正溫柔,立在花樹下,俊朗風(fēng)流,笑若擁花。 白呦一眼看到那男子畫像,記憶突然空了一下,也聽到自己心臟“砰”地跳了下。 酸酸甜甜的感覺涌上心口,讓她心臟抽一般疼。 白呦一慌:……糟,我這反應(yīng),難道對那畫中男子一見鐘情了? 那我可憐的陛下可怎么辦? 出了太皇太后宮殿,白呦一路心神不寧。 皇后在一廊下將白呦叫住,問她是怎么回事。 白呦遲疑下,向皇后打聽:“就是太皇太后掛在小佛堂的那個男子畫像……我看著很眼熟,卻不是我們陛下?!?/br> 皇后詫異看她。 說:“meimei顯然是常年不在長安,連舊人都忘了。太皇太后每隔段時間,就會將逝去的皇子畫像拿出來祭一祭。meimei看到的畫像,正是當(dāng)日二皇子的。meimei在宮里讀過書,怎會沒見過二皇子?” 白呦“啊”一下,她檢查自己記憶,有些不確認(rèn)道:“大概時間太久,我忘了吧?!?/br> 她確實不記得二皇子長什么樣了。 時間過去太久了,而她當(dāng)年在宮中讀書時,又只盯著三皇子一人。不記得二皇子也情有可原。 但是……她總感覺自己好似對二皇子一見鐘情,恰似移情別戀。 這讓白呦有點慌。 為掩飾自己的慌,白呦對皇后干笑:“陛下和二皇子長得不太像?!?/br> 皇后答:“陛下母親是胡女出身,他相貌有些像他母親吧??上П菹履赣H也在五年前先皇發(fā)瘋的那場火中死了?!?/br> 白呦心事重重回到宮里,沒有皇帝陪伴的日子,她一人用了晚膳。 傍晚下了場雨,落葉在階前飛揚(yáng)。 昏雨中,大內(nèi)總管披著蓑衣,冒雨來見白呦。 大內(nèi)總管喝口熱茶,看到美麗的白貴人,他咳嗽一聲,拿出圣旨:“貴人接旨。” 白呦懵懵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