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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要錢,這事就還有被解決的余地。 許是因為她現(xiàn)在名氣盛了,許力洋看到后心生妒意,想要敲詐。 她暗自給自己打氣,許力洋要多少錢她都可以給,當務之急,只要能從這里脫身,外物皆可拋棄。 “誰說我要錢了?” 許力洋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許家能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的功勞啊,許栗笙?!?/br> 他嘴角微微彎著,走到她身邊,一股難以言說的惡心感讓栗笙渾身汗毛直立。 刀背冰冷,緩緩劃過她的臉頰,貼著她的臉拍了拍。 許力洋的聲音很冷,“許繞山,我爸,也是你的大伯,他死了?!?/br> “——你知道怎么死的嗎?” 無窮無盡的高利貸追債,再加上腦溢血后整日臥床,讓許繞山終日郁郁,最終病死床前。 許力洋的眼神里是無盡的憤恨,音量猛地拔高:“是被你和霍川聯(lián)手害死的!” 如若他們不設計許家,許家自然不會倒臺。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許栗笙這個叛徒! 他的瘋狂讓栗笙的瞳孔緊縮,臉頰上冰冷刀片的觸感也讓人心中發(fā)涼,身體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 這樣的反應極大的取悅了許力洋。 他看向她,眼露譏諷,冷笑道:“所以你說我為了錢?” “是,我確實是為了錢,但你們的錢,我可要不起啊?!?/br> 他又舉起了自己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指處光禿禿的斷了一截。 “看到了嗎?” “這也是拜你們所賜?!?/br> 許氏破產(chǎn),所有資產(chǎn)一夕之間全被收作抵押,高利貸聽到了風聲,趕來逼債。 那一晚,他被數(shù)十個人摁著,被砍下一根手指,痛不欲生。 “你說說,如果你是我,要多少錢合適???” 栗笙抿唇。 如若不是當時許力洋鬼迷心竅,非想著要一口吃下川行,哪怕霍川給了他錯誤的企業(yè)規(guī)劃方向,許家也不至于淪落的那么慘。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許力洋妄想一口吞下川行,這才劍走偏鋒,選擇了高利貸,最終計劃失敗,遭到反噬。 一切緣由,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與她和霍川何干? 她冷靜道:“許力洋,綁架要坐牢,殺人要伏法。我給你我所有的資產(chǎn),夠你和你母親過完下半生了,你放了我?!?/br> 她話沒說完,許力洋就突兀地笑開,眼角褶皺浮現(xiàn),像是聽見了一個非常好聽的笑話。 笑完,他啐一口,“閉嘴!放你出去,讓你報警嗎?” 許力洋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他的人生已經(jīng)被許栗笙和霍川毀了,下半生縱有再多錢,也無法填滿他心中的怨。 況且,杜安琪已經(jīng)答應給他一大筆錢,他母親的后半生無憂。杜氏再怎么說,也是帝都首富,杜安琪的話可信,且有這個能力護住他母親的周全。 他沒了牽絆,心中全是nongnong的恨。 “既然要判刑,輕和重都一樣。今天你和霍川,必須死一個。” 栗笙瞳孔一縮,心臟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兩下。 許力洋微微彎了彎唇,聲音陰惻惻的在栗笙耳旁響起,“或者,我再給你一個選項——” “要不,你們倆一起死吧?!?/br> 栗笙不見,霍川找遍了她所有親近的朋友,皆是說沒再見過她。 服務員也都口徑一致,表示下班后,就都各自回家了,栗笙也是。 霍川調(diào)了栗笙餐廳回家那一段路的監(jiān)控。 當看到她被人迷昏帶走的那一刻,素來沉穩(wěn)的霍川捏爛了手里的紙杯。 guntang的開水順著他的指縫滴滴答答地往下,他手上的皮膚被熱水燙得通紅,可他卻似對此一無所覺。 許力洋接到霍川的電話,眼中有幾分譏諷,睨了栗笙一眼,“你還真把他給迷住了?” 許力洋接起電話。 霍川說,“許力洋,放了她?!?/br> 那樣冷淡的,命令式的口吻,瞬間就把許力洋剛平復下去的怒意給瞬間點燃。 霍川憑什么還敢這樣講話? 他還以為一切主導權(quán)都還在他手里嗎?! 許力洋迅速掛了電話,給霍川回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視頻接通,饒是霍川再冷靜,看見栗笙通紅的雙眼,和被膠帶膠住的雙唇,他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結(jié),看向許力洋的眼神里也多了幾分殺意。 許力洋在電話那頭嘻嘻笑,“對?;舸ǎ木褪悄氵@樣的眼神,想殺我嗎?” 他說完,就踹了栗笙一腳,“聽說你看上她這個廢物了?” 眼看著視頻中栗笙吃痛,緊緊皺起的眉,霍川一顆心沉沉往下墜,緊張道:“許力洋,別動她。你要什么?!?/br> 許力洋冷笑。 他要早有這樣的覺悟,何至于淪落到今天這個局面? “這么心疼她啊。那我就給你個機會?!?/br> 許力洋語氣平和,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他面無表情地將那把刀停在了栗笙的臉上。 栗笙被封了唇,發(fā)不出聲音。 她只能一直哭著搖頭,想叫霍川不要來。 動作間鋒利的刀尖劃開了她的臉,白皙的臉蛋上瞬間滲出血來。 許力洋“嘖”一聲,有點惋惜:“你亂動什么,真是可惜了這么一張好看的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