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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這種喜歡的事物的時候,眼中閃爍著極熱的光芒。 他被她認真的模樣所吸引,在心里無聲的感慨。 離開他以后,她似乎變得不再畏畏縮縮,舉步維艱。 她有了自己真正熱誠的事業(yè)、互相扶持的伙伴,在他未涉足的領域里閃閃發(fā)光。 介紹完廚房,栗笙又帶著霍川走到了用餐區(qū)。 所有的裝修風格她走的都是日系極簡風格,桌子和吧臺都是原木色,淺淡的棕黃色配著雪白的凳子,桌與桌之間的間隔很寬敞,不會顯得擁擠。 這兩面墻壁被做成了透明玻璃,自窗口看出去能一覽屋外風景。 栗笙說:“如果等以后有錢了,我還想把餐廳外圍的地給包下來,種些樹?!?/br> 她還有很多想法。 例如晴好的天氣,擺一張鋪著碎花格子布的大方桌在屋外,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人頂著暖陽,一起用最新鮮的水果做果醬。 類似這樣的念頭還有很多很多,在每天入睡前都會時不時的冒出一兩個。 霍川彎唇:“很有想法?!?/br> 栗笙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她退后一步,準備帶他看看屋子外,結果一退后,不小心撞上個置物架。 “哎呀?!?/br> 她笑瞇了眼,揉了揉自己撞疼的胳膊,“走吧?!?/br> 與此同時,懸在她腦袋上空的置物架頂端的大箱子正搖搖欲墜。 那是工人們放在里面不用的工具。 栗笙沒注意到,她背對著置物架,伸手挪了挪,這叫那個本就有些立不住的大箱子更加不穩(wěn),里面的工具碰撞,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霍川也是在這一刻看見那個箱子,“小心!” 栗笙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用力地抱住。 他摟她摟的很緊,她甚至覺得有些微微的喘不上氣,雙手茫然地舉在空中,想問怎么了。 下一秒,大箱子落下來。 “砰”的一聲,砸在霍川的身上,鈍響一聲,然后工具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栗笙驚的尖叫一聲。 他的大手壓在她的腦袋上,因著身高優(yōu)勢,結結實實地將她護在了懷里。 而她的臉緊貼他的胸膛,幾乎可以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他的全身繃的很緊,甚至在微微的發(fā)顫,栗笙無措地抬起頭,他咬著腮幫子,似乎剛才那下,被砸得極痛。 霍川感受到她的動作,以為自己太過唐突,忙松開她,緊張道:“沒事吧?” 這是栗笙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 他似乎在緊張。 喬妙妙的話又單曲循環(huán)般的在她耳邊響起—— “霍川應該喜歡你。” 她睜大了眼,茫然地看著他,一時失語。 有個工人過來撿工具,“哎呦,是我大意了,這些玩意就不該放這么高的地方。你倆沒受傷吧?” …… 時間快到四點,栗笙要離開了。 霍川表示可以順路帶她,栗笙原想拒絕,但想到霍川或許喜歡她的這個可能性,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和他說開。 她停下腳步,眼神真誠,“霍川,我有事和你說。” 霍川敏感,她這樣鄭重的眼神,瞬間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他垂下眼,“上車說吧?!?/br> 今天霍川是自己開車來的,沒有司機在。 栗笙往車里瞄了一眼,確定車內只會有他們兩人,這才坐上了車。 平和的氣氛中莫名多了幾絲淡淡的尷尬。 栗笙盯著窗外看了半晌,想嘗試著委婉的發(fā)問,可大腦一片空白,耳邊仿佛全是他劇烈又緊張的心跳聲。 她不開口,霍川自然也沉默。 一路無言的開了半個小時,栗笙總算鼓起勇氣開口道,“霍川……” 他揚著眉,輕柔地應一聲,“我在?!?/br> 這樣的語氣,太過熟稔和親昵了。 栗笙所有鼓起來的勇氣瞬間消失,她咬著下唇,坐立難安。 恰好這時,車內的廣播里忽的切成了主播的聲音: “歡迎大家收聽城市之聲,我是你們的主持人小戚。過年時,一場炫目的燈光秀讓大家過足了眼癮,勾起了一波憶煙花的追思,也讓大家對川行集團有了更新的認識?!?/br> “前幾天,我們電臺也很榮幸的采訪到了川行集團的總裁霍川?;艨偰茫垎枱艄庑氵@個想法,是怎么想出來的呢?” 栗笙瞪大了眼去看他。 霍川為人行事低調,從來不接受任何媒體采訪的。 可為什么現(xiàn)在…… 她的心頭突突一跳,猛然想起那天祁予說,川行放的這個煙花不是為了營銷,而是為了讓某個人看見。 ——讓誰看見? 幾秒后,霍川淡漠的聲音自音響里傳出,帶著輕微的電流聲,聽起來不再那么的冷感十足。 他說:“是為一個人放的。” 主持人“哇”了一下,“看來是對霍總您非常重要的人呢!能方便問一下,他/她看到這樣精彩絢爛的煙花后,有什么反應嗎?” 霍川沉默了數秒:“我不知道?!?/br> 他的聲音很低沉,語氣里帶著幾分惆悵:“我把她搞丟了。” 主持人遺憾地唉一聲,“那霍總您有什么話想對她說的嗎?” 栗笙在這一刻莫名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