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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微掙,他便松了手。 栗笙揉了揉手腕,“有事?” 霍川仍舊沒聲。 兩人立在門口,樣貌皆出眾,有不少人路過時不時的看一眼,還以為是鬧了別扭的情侶。 栗笙等了一會兒,看他似乎還準備當啞巴,冷聲道:“霍總,你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朋友還在等我。” 霍川說:“我沒有同意。” 栗笙愣了下,沒聽懂:“什么?” 霍川對上她的眼睛:“分手?!?/br> “我沒同意?!?/br> 栗笙忽的彎唇笑了。 像是聽到了個好聽的笑話。 他一雙眼沉沉,一顆心也在她毫不遮掩的露齒笑里跟著往下沉。 栗笙笑夠了,平復(fù)了一下音調(diào):“霍總,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但分手只需要一個人決定就可以了。” 他們戀愛的那個謊言本身就是靠著兩人裝聾作啞維系的,她心存忐忑,擔心他想通透會有報復(fù),留在他身邊;而他則滿是戒備,警戒著她的言行。 就這樣陰差陽錯的,竟然叫他們相處了兩月有余。 栗笙笑著,沒在意他沉著的臉,她說完,再次真誠的給他鞠了一躬。 為那些日子的收留,也為他在她離開后沒有打擊和報復(fù)的紳士。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因為許氏安排才接近你的。雖然你可能覺得可笑,不過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其實我挺感謝你的。” 她的眼睛如星辰般耀眼,笑容也一如既往的親切。 霍川心頭那些難言的情緒一點點的向上,最終都堵在喉頭,哽的難受。 栗笙說完,就要走。 可她剛邁一步,手腕又再次被霍川握住。 她回眸,看他緊緊的扣著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卻始終一言不發(fā)。 他固執(zhí)的堅持,卻沒有給她理由。 這下栗笙也沒了好脾氣,她抬起眼,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犀利:“霍總,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舍不得我么?” 許是和他相處久了,栗笙也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的語氣可以這么冷。 這一瞬間她的眼前閃過了很多畫面,想起自己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做好的蛋糕;也想起她給他精挑細選的黑曜石手鏈;還有很多他們在一起時的畫面—— 那是她單方面熱情,而他永無回應(yīng)的不對等的關(guān)系。 平心而論,就算霍川舍不得,她也不愿意再回到那樣的關(guān)系里去。 更何況,她知道霍川根本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 感受到握在自己手腕的手的力度輕了幾分,栗笙再度邁開腿。 “霍總,我走了——還是再也不見吧。” 她頓了頓,“這對你我都好。” 霍川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走開。 心里那種難以言喻的酸澀感再度席卷上來。 他看著她走到葉天身邊,笑著和他說話,葉天給她遞上圍巾,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餐廳。 之前她站在他身邊也是這樣的,笑顏晏晏,好像從來都沒有煩心事的模樣。 直到他們走出去,他仍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肖燃作為一個游戲發(fā)燒友,不太喜歡聚會。 但他性格活潑,朋友眾多,各種各樣的局有不少。 這天約他的是趙炳,趙家和肖家業(yè)務(wù)上也有往來,肖燃面子上抹不開,思來想去,干脆打起了霍川的主意。 反正霍川最近情場失意,肖燃干脆拉著霍川一起來了酒吧。 慫恿霍川的理由也十分充分,美其名曰轉(zhuǎn)移注意力。 霍川自然一口回絕,但架不住肖燃一直拜托。 了解霍川的人都知道,霍大佬看著冷清禁欲,但對身邊的人極縱容。 但一般人無法靠近他,光是霍川冷冰冰的性格就能勸退不少人,大浪淘沙,就這樣留下來的朋友,友情便都持之以恒的長久。 霍川能來,趙炳有幾分意外,還給了肖燃一個贊許的眼神,頗有幾分兄弟你真給力的意思。肖燃扶額,霍川很給臉的同趙炳喝了一杯酒。 兩個不喜熱鬧的人坐在卡座里喝酒,不遠處的舞池里群魔亂舞,唯有他們這里異常安靜。 肖燃垂著腦袋打游戲,一邊勸霍川喝酒:“川哥,不如喝酒,一醉解千愁。” 霍川下班后換了常服,穿一件白色襯衫。 眉眼如常冰冷一片,但架不住樣貌帥氣,且周身氣質(zhì)出塵。 肖燃的幾個朋友湊了不少女伴,都是有顏嘴甜的玩咖,有女人看見霍川手腕上的那條黑曜石手鏈。 正常來說,男人戴手鏈會給人有點娘氣的感覺,但霍川戴著一點兒也不會顯得突兀,黑和白的完美對比,反倒襯的他的手腕干凈明晰,像是一件極好的藝術(shù)品。 誰人不知道川行集團的CEO是個傳奇人物,若是平時,像她們這樣的人只能在采訪里一睹他的容貌。 今天見到,哪怕光線昏暗,他坐在那里就自帶不怒自威的氣場,全酒吧的人都成了他的陪襯。 聽說他和女朋友剛分手,心情不太好。 那女人心臟砰砰直跳,隨手拿了杯酒,坐到霍川身邊嬌滴滴地搭話。 “霍總,您這條項鏈看起來樣式很不錯,是什么牌子呀?” 她心想著這樣大佬戴著的手鏈斷然也價值不菲,再加上霍川盛名在外,斷然不可能隨隨便便買個雜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