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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被“我們家”這三個字撩到,阮斐清咳一聲,把禮物遞給裴渡之:“你拆開吧,里面是一對鋼筆,藍色是你的,粉色是我的,情侶款哦?!?/br> 她表情是如此鮮活,裴渡之想,這世間一定沒有比此刻的她更美更動人的存在。 成功“分贓”,兩人搭乘電梯上樓,在廊道告別。 等阮斐進門,裴渡之握緊手中深藍色鋼筆,定了定神,刷卡進入房中。 裴家封立刻歡快地從廚房探出頭:“哥你回來啦,你等等,我馬上把面條下鍋。” 裴渡之笑著嗯了聲。 從前日子苦,兄弟兩生日都是互相為對方煮碗長壽面,面上蓋兩個荷包蛋,偶爾會加幾片rou。 后來生活日漸充裕,長壽面卻已經(jīng)成了他們生日的傳統(tǒng),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裴渡之將鑰匙卡擱在柜臺,掃了眼餐桌桌面。 那里擱著蛋糕與禮物盒。 顯然都是裴家封準備的。 廚房很快傳來淡淡的rou香,“咔噠”兩聲,是磕雞蛋殼的聲音。 裴渡之眉眼劃過一絲不知所措,可思及墻壁另邊的阮斐,那些茫然與猶豫又很快全部化作篤定。 面條出鍋,兄弟兩在餐廳落座。 裴家封臉上全是笑意:“哥,你快嘗嘗?!?/br> 裴渡之埋首吃面:“還是從前的味道?!?/br> 裴家封把禮物盒推給他:“那你多吃點兒,還有哥,我用去年的獎學(xué)金給你買了禮物,你的那支鋼筆不是不容易出墨了嗎?我給你買了支新的。” 眼睫微動,裴渡之緘默了很久,才壓下心口沉郁說:“家封,明天周五,如果不忙,你從學(xué)?;貋砗笪覀冋?wù)?,我們好像很久沒有談過心了?!?/br> 裴家封:…… 聽到談心這兩個字,裴家封就生理性害怕,他苦著臉:“哥你饒了我吧,我最近很乖的。去年期末我可是咱們系第一名,就算我日日惦念阮斐,我也沒耽誤學(xué)習(xí)啊?!?/br> “不是同你談這個。” “那你還能和我談什么?” “明晚我們再說?!?/br> “……好吧?!?/br> 夜色漸濃。 裴渡之在窗框邊站了很久很久。 手機忽地響起。 是阮斐。 “你還沒睡嗎裴叔叔?”女孩甜美的嗓音像是一記春風(fēng),徐徐吹散他心中累積的陰霾。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們心有靈犀,我可以感知到你所有的想法?!?/br> “……” 阮斐輕笑:“騙你的,我現(xiàn)在在樓下呢。不知怎么,突然好想吃串串,所以決定去買,然后看到你家窗口正亮著燈,所以打電話問問,裴叔叔——”她音調(diào)微微拖長,有點撒嬌的意味。 裴渡之自覺拾起桌面鑰匙,低笑道:“等我?!?/br> 阮斐嗯嗯兩聲。 裴渡之看了眼腕表,十點四十五。 悄聲推開房門,裴渡之睨了眼隔壁臥室,他盡量不發(fā)出聲響地換鞋,開門離開。 沒有燈光的客廳漆黑一片。 片刻,那扇緊閉的臥室門由內(nèi)而開。 裴家封倚住門框,奇怪地撓撓頭,他哥作息一向準時,這么晚不睡出門干什么? 反正也睡不著,裴家封干脆跟著換鞋,決定出門溜溜。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鼠魚的手榴彈,謝謝GEQI的地雷。 謝謝大家支持??! 第35章 三五章 燈影搖曳,那道婀娜身姿立在蔥蘢樹下。 遠遠望著,裴渡之忽然聯(lián)想到聊齋故事里的精怪,僅眼眸流轉(zhuǎn),就能勾魂攝魄。 如果世間真有女妖存在,說的應(yīng)當便是阮斐這般吧。 裴渡之含笑走至小女妖身旁:“這么晚吃宵夜,不像你作風(fēng)。” 阮斐歪頭望著裴渡之,似嗔非嗔說:“你非得逼我承認,我只是想同你一起吃宵夜嗎?” 裴渡之低低地笑。 阮斐輕哼:“我可是冒著胖三斤的風(fēng)險約你的,你知道三斤的分量對女生來說有多沉重嗎?” 裴渡之哭笑不得:“我陪你散散步,咱們不吃夜宵了。” 阮斐拒絕:“不行,看你又不能管飽,我要吃串串兒?!?/br> 裴渡之定定盯著阮斐,驀地嘆氣:“我還以為,你多看看我是能管飽的!” 阮斐:…… 自戀的裴叔叔委實有點可愛,阮斐笑著挽住他手臂,嗓音清甜:“我知道后面那條街有家串串店?!?/br> 裴渡之沒有意見:“平常愛吃這個?” 阮斐搖頭,又點頭:“我算比較克制,雖然喜歡吃,但不常吃。” 裴渡之嗯了聲:“下回買些烹飪工具,我在家給你做,干凈衛(wèi)生,不必克制?!?/br> 阮斐眼睛晶晶亮:“裴叔叔你真好?!?/br> 裴叔叔內(nèi)心雖然覺得受用,面上卻極淡然的樣子:“應(yīng)該的?!?/br> …… 串串店裝修古樸,這個點兒的顧客不算太多。 他們挑張桌椅坐下,商量著點了份B套餐。 鍋底很快咕嚕冒泡,紅色辣椒與香料隨湯水沉沉浮浮,散發(fā)出一股嗆香味兒。 阮斐扇了扇熱汽,將串串兒放入鍋中。 兩人平常都不太能吃辣,許是氣氛好,又許是心情好,說笑間,他們竟吃下不少。 吃過香菇魚丸,阮斐接著燙兩串萵苣,一份是她的,另一串則遞給裴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