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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大哥是昨晚呂烈山電話里提到的拜托來支援她的那位朋友,今天一早和她取得了聯(lián)系,只是還沒來得及見面。聽對方的意思是覺得沒必要和她見面,就讓勵如桑該干什么盡管干什么,他提供的支援除了幫忙尋找趙也白,也暫時替代趙也白當(dāng)她的保鏢。 正因為有這份底氣,勵如桑親自上陣作餌,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和綠毛撕破臉。 然而打手既沒有扶她起來,也沒有回應(yīng)她,直接一記手刀劈向她的后頸。 — 醒來的時候,勵如桑的腦子依舊昏沉,身體依舊無力,眼前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見,隱約像是被蒙了眼罩。 腦門兒很痛,尤其當(dāng)有東西觸碰上來時,既是液體的涼,也是液體滲入傷口的酸。 勵如桑蹙眉,忍不住避開:“小白……我疼……” 腦門兒上的觸碰應(yīng)言戛然。 很長一陣子,毫無動靜,寂靜得勵如桑漸漸重新陷入沉眠。 半睡半醒之際,她的嘴唇被吮住,她的齒關(guān)被突破,她的舌被纏住。 — 第二次醒來,腦子的昏沉、身體的無力、眼前的漆黑,都沒變。 變的是腦門沒之前疼。 不知時間流逝了多久,死般的安靜終于又被打破——是開門的聲音。 有人進(jìn)來了。 勵如桑竭力調(diào)動剩余的所有感官。 地毯應(yīng)該很厚實,所以吸走了來人的大部分腳步,步伐應(yīng)該不小,關(guān)門的動靜不小片刻人已落座在床邊。 勵如桑嗅著空氣。 隨著腦門兒上傷口處的冰涼,藥水迅速掩蓋其他氣息。 半晌,蘸著溫水的棉簽涂來勵如桑的嘴唇。 水帶了甜味。 勵如桑輕輕舔了舔,發(fā)現(xiàn)嘴唇也有點兒疼。 緊接著取代棉簽的是吸管。 猜得到,水里肯定加了讓她使不上勁兒的藥物。但反正對方有的是辦法讓她喝,她不如主動解渴。 用有限的力氣,勵如桑慢慢吸。 吸了好一會兒,她撇開臉,抿住唇。 示意得明顯。 于是吸管被取走。 床邊的人起身,帶著手邊床面上那股少許塌陷的力道消失。 很快人重新坐回來床上,用紙巾給她擦拭她剛剛不小心喝漏嘴的水,一直擦到她濕了一小角的領(lǐng)口上來。 勵如桑都沒給反應(yīng)。包括對方脫了她的衣服。 坐在床邊的人又一次起身。 勵如桑猜測他應(yīng)該是去給她拿新衣服。 她察覺了他并未刻意隱藏的走回來的腳步,但止步床邊后他久久沒有動靜。 勵如桑就這么繼續(xù)安安靜靜地躺著,在黑暗中猜測他此時的目光是在她身上來回逡巡,還是定在她的臉上專注于她的神色。 室內(nèi)應(yīng)該有中央空調(diào)在掌控溫度,所以勵如桑并不冷。 他咬上她頸側(cè)的一瞬,勵如桑才本能地一個激靈。 作者有話要說: 悄悄摸了一個七千多字的肥章。 — 郎開滌:“我是一塊磚,哪里需要我往哪搬,永遠(yuǎn)打醬油。”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jmmworld 1個; 第58章 晉.江文學(xué) chapter 58 咬得有點狠,明顯故意讓她痛。 從她的頸側(cè),順著他又咬來她的肩,繼而沿手臂下來。 勵如桑清楚地意識到,這一整塊,是她的花臂。 花臂,是當(dāng)初她和沈惟舟交往后約莫半年,得知沈惟舟原來懂得刺青,特地讓沈惟舟幫她紋上去的。 花紋樣式也是她讓沈惟舟幫忙挑。她確實覺得紋什么都可以,沒想到沈惟舟特別重視這件事,竟專門設(shè)計了一個,而得知被縈繞其中的臉譜是京劇花旦中的穆桂英一角,勵如桑因他的用心感動過——外公生前是愛聽?wèi)?,《穆桂英掛帥》是她和外公其中一段珍貴的回憶,她小時候和人打架被揪回家接受家長的批評,就經(jīng)常搬像穆桂英這樣的巾幗英雄出來回嘴。 她很喜歡這個他精心為她設(shè)計的花臂。 但她故意去掉了臉譜上的那雙眼珠子,于是造就了現(xiàn)在帶了點詭異色彩的圖樣。 沈惟舟一直以為這個紋身是她跳出親人離世之痛展開新生活的儀式,所以他沒問她為什么要修改掉眼珠,完全隨她的心意。 沈惟舟沒理解錯,紋身的確是個儀式,只不過得補(bǔ)充一點:它在存在也為了時刻提醒她自己,她當(dāng)下所作所為的初衷。 花臂后來成為沈惟舟特別喜歡親吻她的地方。 和沈惟舟分手后,勵如桑倒從沒想過去處理這個花臂。本就不是為了沈惟舟而紋的,分手與否不影響花臂的存在。 分岔的思緒飄飄忽忽,花臂上的痛麻漸漸沒了太明顯的感覺,半晌,他的呼吸近在上方,勵如桑睜著眼睛,看似隔著眼罩毫無作用,她仍沉默地注視,或者說,對視。 四下里落針可聞般寂靜。 他的手指觸到她一側(cè)胸口上方的疤。 之前在泰國被樹枝不小心刺穿的那處傷口留下的疤。 他徐徐來回摩挲。 最后她的唇再被吮住。 她試圖用微薄的余力別開臉。 他剪住她的雙手,攥緊,鎖住,十指相扣。 —— 第三次醒來,勵如桑意外發(fā)現(xiàn)渾身的無力感已消失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