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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也白避嫌似的等在外面,視線追循勵如桑的身影。 勵如桑很快出來,仍舊沒理會趙也白,只對小六和老板娘說:“沒人。” 趙也白揚了揚眉角。她這話的意思和火車上她檢查背包的原因一樣。 小六一改之前指認他為小偷時的態(tài)度,略顯花癡:“他看起來就不像是同伙?!?/br> 老板娘尷尬而不失禮貌:“妹子要不你也去看看我的房間?” 勵如桑適時結(jié)束這場插曲:“不用了老板娘,我沒懷疑你。勞煩大家了,時間不早,都去休息吧。” 言罷勵如桑沒管他們,率先回自己的房間。 小六急急和她道晚安:“……jiejie我們明天再見!” 勵如桑寡淡地點一下頭,瞥一眼還在看她的趙也白,關(guān)上門。 趙也白眼神發(fā)暗,回頭喊住了已經(jīng)走開數(shù)步的老板娘。 — 勵如桑確實沒發(fā)現(xiàn)丟了東西,也沒見自己的物品有違反她的擺放規(guī)律。說起來,她并不清楚那個人的真正目的是不是進來偷東西的,不是嗎? 因為胳膊的疼痛,她也無心再做進一步細致檢查。 沒脫臼,但做抬起動作有點艱難,應該只是扭傷,還有就是肘上和小腿肚現(xiàn)了淤青紅腫。雖然猜到趙也白當時已經(jīng)手下留情,但那一瞬她真的感覺兩只胳膊都會被卸掉。 行李少的麻煩在這種情況下凸顯,她沒有藥。她準備先去前臺找老板娘要點冰塊做冷敷,開門的時候趕上老板娘親自找上門,不僅送來冷敷袋,還有紅花油、跌打丸和噴霧。 “我剛剛看你好像受傷了是不是?趕緊處理處理?!?/br> “謝謝,我用完就還你。”勵如桑沒客氣,照單全收。 “不著急,你用著,還需要什么幫助盡管再找我。如果非常不舒服,我?guī)闳ピ\所?!崩习迥锍舯谂?,“那小伙子也怪糊涂的,怎么不看清楚人就動手——不過當時黑燈瞎火,也情有可原?!?/br> 音量不低,隔著門板,不僅鉆進趙也白的耳朵里,連電話那頭的呂烈山也聽見了,問趙也白是誰的聲音。 “民宿老板娘。”趙也白走離門口,挪步窗戶前,當笑話講,“在罵這里一個有眼無珠的住客?!?/br> 呂烈山談回正事:“怎樣?見到人沒有?” “見是見到了,但是取得對方信任的難度升級了。”趙也白五味雜陳。 “出什么事了?” 趙也白不知從何說起,挑開一縫窗簾,看著隔壁房間的窗戶映出到外面草地上的燈光:“也沒什么,算了,我會自己想辦法?!?/br> — 夜里勵如桑睡覺時,發(fā)現(xiàn)腰也隱隱作痛。那是昨天趙也白按她在地時,用他堅硬如石的膝蓋頂出來的。 很久沒這樣受過傷了。 噴完藥,勵如桑換衣服出門。 小六專門等著她似的一下從103房蹦出來,自作親昵地挽上她的手臂,普通話似乎比昨晚還要渣渣輝式:“jiejie,你也剛起床?昨晚睡得好嗎?” 偏巧是她受傷的那只胳膊,勵如桑輕輕拂開:“還行?!?/br> 小六未在意,依舊興致高漲:“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吧!我哥已經(jīng)先去了,他說這里的早餐灰常不錯!” 勵如桑沒拒絕。 昨天出門前她來使用洗衣服務(wù)時穿行過餐廳,環(huán)境比她預設(shè)得要好,窗明幾凈。 不過人不多。 勵如桑首先掃視兩桌她不認識的住客,然后留意到老板娘的女兒英拉和陪在英拉身邊的男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老板娘的丈夫,因為和英拉長得太像了。不過老板娘的丈夫看起來不愛搭理人。 老板娘正問勵如桑和小六要不要吃腌面和三及第湯:“……我女兒嬌氣,嘴刁,一早起來挑食,只有從我祖輩學來的這一手能治她。還剩下一些,夠你們嘗嘗?!?/br> “好啊,謝謝老板娘!”小六直接幫勵如桑一同應下,拉勵如桑去她哥哥那里。 小六她哥哥就色彩鮮明地坐在英拉和她爸爸旁邊的一張桌子。 英拉的眼珠子滴溜溜追循勵如桑。 勵如桑今天套了件長袖的防曬衣,沒有招搖花臂,倒不擔心自己當著人家父母的面嚇到孩子。 剛坐下,就見小六笑著又朝老板娘的方向用力揮手:“這邊這邊!來這邊坐啊!” 勵如桑轉(zhuǎn)頭,不期然和趙也白隔空交視,她不動聲色輕擰一下眉。 趙也白在她們之后和老板娘講完話,接受小六的邀請走了過來,落座到小六哥哥的身邊,偏巧也是勵如桑的對面。 “帥哥哥剛起床?昨晚睡得好嗎?”小六打的招呼和方才見到勵如桑時別無二樣。 趙也白的回答則也和勵如桑的回應相同:“還行?!?/br> 小六緊接著照搬昨晚的自我介紹又向趙也白重復一遍,唯一的區(qū)別在于非常明確地追問趙也白的名字。 “靚女怎么稱呼?”這邊小六的哥哥綠毛則對勵如桑表現(xiàn)出興趣,普通話沒比小六好多少,語氣稍顯輕佻。 “姓竇?!?/br> 趙也白聽入耳,同時回答小六說自己姓“戴”。 勵如桑聞言朝他側(cè)目。 小六立即自來熟一口一個“戴哥哥”,緊接著轉(zhuǎn)向勵如桑:“原來是竇jiejie?!?/br> “那我叫你豆子meimei吧?!本G毛自作主張給勵如桑安上昵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