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今春如許GL_分節(jié)閱讀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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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雅傾拿著信,厚厚一疊,像是夾著一張?zhí)影愕暮穸取P欧馍弦?guī)整地寫著:許雅傾親啟。 許雅傾拆開信函,果然看見一張?zhí)印3槌鲆话?,便見帖子主題:請柬。 秋月見了,更是抑制不住的手舞足蹈:“這是邀請?zhí)麊幔遣皇勤w公子邀請我們到鎮(zhèn)江去?是不是證明趙公子原諒我們了?我們是不是又可以見到他們了?” 許雅傾內(nèi)心一陣喜悅驅(qū)使,加快速度將邀請?zhí)麖堥_,落入眼簾的便是這樣一行字: ……趙書恩與玉昇煙青梅竹馬之緣,聯(lián)珠之意已決。八月十四日六合正相應(yīng)。 許雅傾愕然頓住,欣喜余意還未散盡。 “里面寫了什么?有沒有寫讓我們什么時候過去?表姐,你說話??!” 見許雅傾面色不對,許雅倫湊上前來看了請柬一眼,不住一嘆:“趙小姐改嫁了。日子還是昨日,想挽回也來不及了?!?/br> “什么!!”秋月亦錯愕。趙書丞寄予了一封過了期的請柬到許府,目的怕是想從根斬斷許家對趙書恩的余念。 “這個玉昇煙是何方人士?”許雅倫不禁問道。 春泥聽了,陣陣驚異,片刻一想又覺情理之中。她嘆了口氣解釋道:“玉昇煙是趙府私塾先生的兒子。長小姐三歲,與小姐是青梅竹馬。他一直都對小姐懷有好感,只是自身殘缺與身份問題令他一直不敢開口?!?/br> “這個自身殘缺是什么意思?”許雅倫又不解。 “玉公子就是個藥罐子,風(fēng)一吹就病倒。一年四季只能呆在屋里,不能跑不能跳,不能風(fēng)吹不能日曬,總之矜貴得很。從前在趙府我們都喊他‘玉嬌兒’。” “表姐。”秋月怯怯地喚了聲,春泥與許雅倫停止交流,尋聲望去。方才一陣空白中,許雅傾竟悄無聲息地流了滿面淚水。 今日正值中秋月。全家人都在團聚,許雅傾卻提前告退,她來到從前與趙書恩合居的屋前,秋千還在,卻不再有人去蕩漾。許雅倫與春泥成婚后便搬離此地,這里已經(jīng)成一片充滿回憶的故地。 許雅傾抬起酒壇大口灌著,甜酒穿腸過,悲戚心中落。酒有多甜,她便有多苦。一年份的酒轉(zhuǎn)眼便喝干了,這一壇酒,包含多了多少回的失敗才釀成的,也包含了一個人無限的愛意與真心。 喝空的酒壇變得輕飄,壇低隱隱反射著月光,有一些痕跡顯露了出來。有筆有畫,像是留有一行字。許雅傾從醉中立即坐直身子,借助月光看清了那一行字: 夫君若能見此字,便是酒甚合口。寫之時是今日,見之時是來年。愿吾能伴夫一生一世,永不分離。書恩留。 許雅傾徒然將酒壇抱在懷里,無助絕望地大哭了起來?,F(xiàn)在本該是與這個釀酒人一同共享,互道心意的時候,天意卻讓這兩人從去年花下客,成為了今日的分飛蝶。 即便許雅傾得到了團聚,得到了家業(yè)壯闊,可遠(yuǎn)遠(yuǎn)不能彌補失去趙書恩的痛心。忽然一陣念白閃入許雅傾心頭,她豁然頓住。清和鎮(zhèn),寧和廟,那個老太婆說過什么來著! 她會失去一件重要的東西,隨之換來一件東西。 她已經(jīng)失去了不少重要的東西,可遲遲不見“替換”而來的東西。到底到底替換而來的是什么?許雅傾定然要討個說法。她頂著酒意,連夜騎馬往清和鎮(zhèn)趕去。 中秋才過,人們才盼來一場團圓,福分未享受完,所以前來寧和廟的人并不多。許雅傾在寧和廟前落馬,盛夏的寧和廟卻也沒有絲毫繁茂之態(tài)。那殘破的建筑隱在森森的密林間,陽光照不透全景,便落出一副一半在陰一半在陽的詭異之貌。 天時尚早,寧和廟前的攤販卻已開了市。那曾令許雅傾避之不及的香火攤子,一如既往地擺在廟前,猶如一件陪襯那樣。那個老婆子仿佛永遠(yuǎn)都坐在那個位置,保持那個姿勢等著香客上門。像一尊石佛。 許雅傾大步向前,張口呵來一陣桂花醺氣:“婆婆,我想……” “這才想起我來,早當(dāng)初聽我一勸,如今就不會落得這樣地步了?!崩掀抛娱]著眼,卻早已算到來者是許雅傾,“先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許雅傾這回不再討價還價,她胡亂將身上值錢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推到老婆子跟前。 “你當(dāng)時說我會失去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但也能夠因此換取另一件寶貴的東西。你跟我解釋解釋,到底我得到的是什么?” 老婆子笑嘻嘻地將許雅傾堆在她面前的寶玉金銀一一捧在手里觀看,口中似不在意地答道:“你與當(dāng)時對比一下,哪些東西是多了出來的?!?/br> 許雅傾一陣沉思,片刻念道:“我失去了茗娘,得到了明予。失去了性命,得到了重生。失去了身份,得到了自由?!?/br> “你不是清楚得很么?!崩掀抛颖犞吏~眼嘿然笑道。 “可你說這件事與我夫人無關(guān),但為何我連她都失去了?” “她又不是你的夫人。她只不過是你假身份的夫人?!崩掀抛右谎缘榔?,“至少她還不知道這件事。這件事對她而言才是失去,但對你而言,正是得到啊。你明不明白啊?!?/br> 許雅傾一頓,心境依稀看見一絲漏光。她向希望靠近幾分,又恍然頓步。 “但是,她已改嫁。我……已經(jīng)錯失了最后一個機會。這樣怎還如何得到?”許雅傾又被哀傷覆蓋。 老婆子不以為然地打發(fā)道:“進(jìn)廟去求支簽啦。我免費幫你解。只是,成事看天,抽到下下簽不要怪我啊?!?/br> 許雅傾刻不容緩掉頭沖進(jìn)廟里,挨個給神明都捐了一筆不菲的香油錢。然后落到求簽處,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合上雙眼。簽筒唰啦唰啦,令許雅傾的心境也跟著一道一上一下。宛如下半世的命運就被這個小小的簽筒掌握。 啪嗒一聲,許雅傾倏地睜開眼,拾起那支簽,取到相應(yīng)簽文之后。卻遲遲不敢打開。她持著簽文回到廟前,將完整不動的簽文遞給老婆子,口中忐忑說道:“我不敢拆,還望你替我一齊代勞吧?!?/br> 老婆子接過簽文,不緊不慢拆開,她瞇著眼,努力對了很久。一言不發(fā)。許雅傾的心如搗開的蟻窩,麻亂不堪,口中不禁催促道:“是什么?” “三尺神明欲有災(zāi),且有失去且有來。待到飛雪堆滿頭,此情終得有報償?!崩掀抛幽钪炍模床胖v結(jié)果道,“是中簽?!?/br> “中簽!?”許雅傾奪過簽文,那一紅杠正從一個方形正中穿去,形成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中”字。這是一個多么模棱兩可的結(jié)果,成敗皆對半。 “這四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你與那位姑娘的緣分未盡。你們會在一個飛雪翩紛的季節(jié)再度相遇。你要抓緊那次機會?!崩掀抛与y得沒有再訛詐。 許雅傾尋思著。飛雪翩紛的季節(jié),任囂城并不會下雪啊。難不成是另一個會下雪的地方?可會下雪的地方這樣多,她又該如何鎖定地點。這想著,許雅傾又不禁開口問道:“可有具體的地……” 眼前的攤子空空如也,老婆子竟在許雅傾沉思那一瞬間便又消失得無蹤無影。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南風(fēng)暖醺,不知覺中,竟已過了三春。許雅傾幾乎尋遍所有會下雪的名勝之地,西湖上,斷橋邊,蘇州林園廊橋上,處處雪紛飛,她身披蓑衣,手執(zhí)傘??粗鴣韥硗娜?,成雙成對。竟一張熟面孔也沒有。 說到底是又被神棍訛詐 。 許雅傾失落地想,可心里卻又不愿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