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今春如許GL_分節(jié)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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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書丞格外鎮(zhèn)定,他抬眼看了老夫人一下,淺笑道:“老夫人這般看得起我們趙家,真是令我受寵若驚。只是我與許小姐也有十幾年未見,她如今變成什么樣子也不清不楚,如果就這樣貿(mào)然定下來,未免顯得太過輕率了吧。終身大事還是慎重點好?!?/br> “哎,能變到哪里去。你看一看雅倫不就知道了。他們兩兄妹啊簡直一模一樣的。怕是換了人你都不知?!币娳w書丞表現(xiàn)似乎有望,老夫人便有些忘了形。 “奶奶,再不吃粥就要涼了。”許雅倫暗聲提了句。 老夫人醒悟,又連忙圓下去:“雅傾過兩日就要回來了,到時你們見個面,相處幾日自然知道合不合適啦?!?/br> 趙書丞眉目一亮,嘴角微微提起:“那我就拭目以待了?!?/br> 茗娘頭七的最后一日。 許家別府被置辦出一個小靈堂,這些天許雅傾便是在這里替茗娘守夜的。傍晚時候,秋月抱著孩子過來了,孩子剛剛吃飽,在屋里睡得安恬。對自己母親離世的事渾然不覺。 這對母子還沒有建立任何感情就分開,外人看來這是非常殘忍的事,但對于不知世的孩子來說,則又十分仁慈。 守過今夜,茗娘就要成為記憶了。 許雅傾拿著兩支長燭引燃延續(xù),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庭院的桑葚由綠轉(zhuǎn)紅,個別心急的已把自己染成了紫色。又到了喝桑酒的季節(jié)。 許雅傾與秋月一同在靈位前燒紙。秋月向許雅傾匯報著:“許三白他母親我已經(jīng)找人安頓好了,每天都會有人去探望伺候?!?/br> 許雅傾點點頭,客氣一句:“辛苦你了?!?/br> “表姐啊,你真是好心人。許三白這樣混賬,你竟還幫他贍養(yǎng)老母?!?/br> “無所謂了。”許雅傾心不在焉,她關心的不是這些。 “是了,趙小姐她……最近怎么樣了?”許雅傾問道。 “挺好的。與平常沒什么兩樣”秋月被煙迷得無處可躲,回答也顯得隨性了些。許雅傾聽了,心頭一頓失落。 “她有沒有問起……”許雅傾說到一半豁然停住,她傻了,竟然想問秋月趙書恩有沒有問起與她相關的事。在趙書恩眼前,她便是許雅倫,現(xiàn)在貨真價實的許雅倫就在趙恩根本沒有得失。 真是可悲,做了一年夫妻,就這么不知不覺被替換掉。真是不甘心啊。許雅傾看著火盆陷入沉思,青灰色的煙襲進她眼里。催得一行清淚垂落。 就在這時候,一陣腳步聲大門處傳來,伴隨一聲哭嚎,一個人不知從哪里闖進來,一進門就撲地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 許雅傾與秋月連忙站起身來,那人一身黑衣,皮膚也黝黑的,似刻意躲避光芒,自愿同黑夜融為一體那樣,他身上唯有牙齒與眼球泛著白光。 許雅傾揚聲問道:“來者何人?” 那人不說話,一個勁地哭著??蘼暭怃J,卻依稀可辨。 秋月借著門口燈籠的微光努力對了對眼,恍然驚道:“是許三白!” 聽是許三白這個名字,許雅傾如臨仇人,她面容一沉,大步迎上前去。 許三白像只喪家犬,弓著腰撅著屁股,伏在地上嗚咽。余光看見一對干凈雪白的鞋,許三白小心翼翼仰起臉來,正開口:“小姐……” “咚!”地一聲悶響,許三白眼前一黑,頓然金星纏繞。他滾落在地,口腔里頓然被鮮血溢滿。 “你竟還敢回來!”許雅傾叱道。 “是你害死茗娘的,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許雅傾氣在頭上,一腳狠狠揣在許三白身上,許三白在地上滾了一圈,又慢慢爬回來。 “我該死,我該死……”許三白撲在地上哭嚎,“茗娘,我對不住你!我對不住我們的孩兒!”。 許三白連連向茗娘的靈位磕頭,一聲蓋過一聲,磕得頭破血流。秋月也看不過去了,上前攙起他勸道:“好了,茗娘已經(jīng)走了,你后悔也沒有用了。外頭那些人還在找你,我勸你還是趕緊想好后路吧?!?/br> 正在這時,孩童一聲啼哭。三人倏地直起身子,不約而同往屋里看去。秋月率先快步趕進屋里看孩子。 “孩兒,我的孩兒!”許三白激動道,他不住動身向前。 許雅傾面色一凜,眼似要噴出一股火。她連忙上前拽住許三白的手,將他往門外拖去。許三白拼命掙扎。 “求求你,讓我看看我的孩兒!那是我跟茗娘的孩兒?。 痹S三白凄厲大喊。 許雅傾一字一句冷冷拒絕:“你休想!” 許三白又撲地一下跪下去,痛哭流涕:“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讓我看看他,看一眼也好!” 許雅傾紅著眼:“你現(xiàn)在才來說這些話,當時你為何忍心拋棄她們離去?你可知,茗娘只身一人,身懷六甲,帶著你那癱瘓老母四處躲避債主。住在漏風漏雨的破屋里。白日賣涼茶,夜晚睡在地上,她會難產(chǎn)而死都是怨你?。 ?/br> 許三白面色一蒼,眼神忽然狠毒了起來。 “我拋妻棄子是我錯。我甘愿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輪回。但是,辜負茗娘的人絕不是我。” 許雅傾震了震,凄慘說:“你說什么?!?/br> “茗娘她的心從來都沒有我。我對她那樣好,她卻從不看我一眼。她心中那席地,早就騰了出來,容不得外人邁進一步?!?/br> “所以害她抑郁成疾的人是你!你才是罪魁禍首!你明知她愛你,你還要去娶別人,你還要與別人聯(lián)手讓她無家可歸。你這也是罪大惡極!”許三白激道。 “你以為我有得選嗎!”許雅傾高聲辯道,“關乎許家生死存亡,我哥當時又生死未卜,全家指望都在我身上,你叫我怎辦?我當時有跟她商量,是她先拒絕我……” “你哪是跟她商量。你是把事實殘酷全部告知她。令她暗自懂事,要顧全大局。所以她才委曲求全,眼睜睜看著你同趙小姐成親。你可知,你洞房花燭那一夜,茗娘一個人在房里哭得有幾凄慘。” 許三白流出一行不甘的眼淚。他慢慢跌坐在地,癡癡地看著地上那一盆化為灰燼的紙張。 “我沒有這么好的福氣,可以被茗娘愛上?!?/br> 許雅傾眼被刺痛,她忽而松手。轉(zhuǎn)頭向靈牌望去,“許茗娘”三字如刺青狠狠烙在她心中。這就是許雅傾得到的報應。 秋月抱著孩子,走出院中。許三白立即昂高頭來,他向秋月伸出手,眼神充滿期盼與渴望。 “表姐?!鼻镌抡埵镜?。 許雅傾面色頹然,她微微點點頭:“讓他看一眼吧?!?/br> 許雅傾一松口,許三白便快步走上前,不等秋月松手,他便一把將嬰兒奪到懷中。 “兒啊,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