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奇怪?！庇诜稻俺谅曊f，“你講話那會兒還挺正常?！?/br>
    “對，那會兒我是有印象的。”盛晰敲了一下腦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下臺之后就出問題了嗎？你把鏈子拉出來我看看?！?/br>
    于返景把鏈子從衣領(lǐng)里拉出來。小小的指環(huán)微微晃動著，像是在預(yù)示著什么。

    盛晰稍微走近了一些，但仍然保持著大約一米左右的距離。他瞇著眼睛，細細地打量這枚小小的指環(huán)。

    最后還是于返景看不下去了，他直接走到盛晰面前，把那指環(huán)擺在盛晰眼前，語氣有些生硬：“你為什么要離那么遠？”

    “這不是怕突然出什么事傷到你嗎？”盛晰安慰似地拍了拍于返景的手，“看到上面這圈紋路了嗎？一共有五圈?，F(xiàn)在第一圈已經(jīng)亮了?！?/br>
    “亮了就代表你被控制了一次？”

    “對?！?/br>
    “那如果五圈全部亮了怎么辦？”

    盛晰深深地看了一眼于返景：“全亮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難道你想比賽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嗎？”

    “這個時候你還開什么玩笑？”于返景陰沉著臉。

    盛晰輕咳一聲：“五圈全亮是不可能全亮的，但是亮四圈，也就是我被控制四回之后，你必須要完成一件事情?！?/br>
    直覺讓于返景覺得接下來的對話會很重要，他不自覺地放輕了自己一切可能發(fā)出的聲音。

    他看見盛晰的嘴巴動了，但聲音被淹沒在一大群人突然涌進化妝室的噪音當(dāng)中。

    盛晰是故意的。

    于返景睜大了眼睛想拉住盛晰，然而盛晰躲開了他的手，反而一把抱住他。

    用力到于返景覺得自己身上的零件都要被擠壓碎裂。

    他聽見盛晰在耳邊又重復(fù)了一遍。

    清晰，冷靜，帶著刻意遠離他的疏離，卻也掩蓋不住如潮水般的留戀。

    隨后，盛晰像沒事人一樣，幫于返景把肩膀處的褶皺弄得更自然一些，說道：“第一場戲，加油啊?！?/br>
    開拍的第一場戲，片場設(shè)置在這三層小樓的頂樓。

    一樓的涂鴉已經(jīng)足夠多人眼球了，沒想到頂樓的涂鴉更加出彩。這甚至可以直接搬到市中心的路上，來一場轟動全市的行為藝術(shù)。

    畢竟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鮮有人干這一行了。

    于返景到達片場的時候，所有的道具，燈光基本都已經(jīng)準備完畢了。

    導(dǎo)演趙左明正把劇本拍得啪啪響，和薛可講著戲。

    見到于返景，他停下手里的動作，招招手示意于返景過去。

    薛可的妝面顯得他更加老氣。即使他實際上比于返景的設(shè)定年齡要小個三四歲，以前都是演于返景弟弟的份。

    但現(xiàn)在的他絕對能比于返景大個五六歲。再看他的一身打扮，休閑裝，格子襯衫，扎在襯衫外的褲子以及顯眼的黑色皮帶。

    他飾演的角色就是主角的老師，同時也是主角心里認為的，最懂自己的人。

    “趙導(dǎo)。”于返景打了聲招呼。

    而趙左明只是點了點頭，對著那表情看起來已經(jīng)像要哭出來一樣的薛可說：“你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br>
    薛可就像擺脫了什么酷刑一樣，一溜煙就跑到了一邊，拿著那本已經(jīng)被他做滿了花花綠綠各種筆記的劇本繼續(xù)鉆研去了。

    “小于，知道今天這條戲演什么吧?！壁w左明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將劇本翻過好幾頁。

    “知道?！庇诜稻皩∏閺?fù)述了一遍。

    “嗯……記得倒挺牢。一會兒看你表現(xiàn)?！?/br>
    薛可用劇本捂著眼睛，透過縫隙觀察著。

    見到趙左明居然對于返景那么溫和，他甚至在于返景走到他身邊時佯裝打了于返景一拳，氣鼓鼓地說：“景哥，這不公平啊，憑什么他對我噼里啪啦說這么一大堆，對你就三言兩語結(jié)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