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我已經(jīng)是條廢龍了_分節(jié)閱讀_143
湖邊那棵粗壯的樹低垂著枝干,樹根從土地這邊一直延伸到湖底, 上半部分感受著涼風(fēng)嗖嗖,而長進湖底的那部分浸泡著低溫的湖水,卻還要成為小魚小蝦們的庇護。 不陰不晴的天空好似被學(xué)會偽裝的云層給霸占了,讓人看不見到底有多厚的云把日光遮得如此嚴(yán)實,猜測著那光線到底要強盛到什么樣的地步才能夠突破這層封鎖。 但也許是因為今天霍格沃茲的熱鬧氣氛讓城堡里的粉紅泡泡悄悄給外面的寒冬帶去了溫暖, 也許是今天早晨在城堡里的八卦實在太過稀奇,就連掛在天上的太陽都忍不住想探出頭來當(dāng)一次吃瓜群眾—— 下午的時候, 霍格沃茲意外地迎來了晴天。 草場上聯(lián)系魁地奇的學(xué)生們興致更加高昂, 就連去看臺上的學(xué)生都比平時更多,一對對情侶不滿足于在城堡的角落里說悄悄話,相約到外面來壓草坪。 ——因為可能遭遇到格外會破壞氣氛的皮皮鬼,又或者是看到管理員費爾奇先生那張倒進胃口的臭臉。 熱鬧地仿佛有夏日的錯覺。 湖邊那粗壯的樹早在深秋的時候就落光了葉子, 然而此時上面卻不知被哪個可愛的家養(yǎng)小精靈悄悄放了一抹綠。 那脆弱的細長的藤蔓不知不覺纏滿了整棵樹,給它平白多換了一件新衣似的, 還在陽光綻開的時候小心翼翼地開出了一叢叢雪白的小花, 像是戀人們心底那將說未說的情意和曖昧,在微風(fēng)里悄悄地搖曳。 陽光從天上一點點往下鋪開,終于灑金粉似的從遠處的山巒細細密密地篩到了湖面上, 讓表面那本就凝得脆弱的冰塊變成幾乎看不見的透明—— 而后照亮了不知何時在樹下的那一對情侶。 淺金發(fā)的青年后腦被情人右手的手掌輕輕托著,不知是想保護他不被樹干所硌,還是想把人更好地壓向自己的方向,氣息糾纏之曖昧讓陽光都不敢從樹梢里漏下太多,唯恐將自己看的面紅耳赤。 樹上纏著的綠意則是努力將自己舒展地更開,仿佛想將這令人面紅耳赤的一幕擋得更嚴(yán)實一點。 比起淺金發(fā)青年身上那整齊的襯衫毛衣巫師袍三件套,摟著他的人穿著多少有些蔑視今天的溫度。 不知是在伊法魔尼的那一年讓他培養(yǎng)出的習(xí)慣還是怎么,巫師袍他是能不穿就不穿,這會兒僅著了一件白襯衫,加上那薄薄的毛衣背心—— 即便如此,那襯衫袖口還是被挽到手肘處的,露出一小節(jié)黑色的圖案,是個帶著倒鉤的小尾巴,令人驚鴻一瞥之后忍不住想要順著那線條飽滿的手臂往上探尋那圖案全部的面貌。 平時總顯出幾分淡薄不近人情的黑發(fā)青年,今天的氣息卻放肆霸道得令人難以置信,起碼被他壓制住的馬爾福少爺就在一開始的攻城略地中敗下陣來,并且懊惱地發(fā)現(xiàn)對手全然沒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 他的手從伊凡的背后往回扣,搭著他的肩膀,指尖用了點力,像是想要將人那高漲的氣焰給壓下來,以讓自己多少能掙得一瞬喘口氣的機會—— 感覺到他按在自己肩上的力道,伊凡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兩人貼的極近的胸膛讓德拉科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胸口傳來的震顫。 小少爺不知怎地泛上一股惱羞成怒的意味,置氣一樣地想要將入侵者趕出自己的領(lǐng)地,舌尖稍稍用了點力道將他往外抵,就連腦袋也下意識地往后仰了仰。 然后這個動作立刻被對方察覺,先前還溫柔按在腦后的掌心剎那間便阻了他避開的動作,被攔了去路的人原本的動作緩了緩,卻在下一刻使勁渾身解數(shù)地將人瞬間拽進了自己的領(lǐng)地。 直到把人調(diào)戲到呼吸都不太順暢才肯放開。 小少爺銀灰色的雙眼中有一層非常薄的水霧,還有一層突然被釋放的茫然,情緒未來得及從眼底退卻,視線直直地落在前方。 從伊凡的肩頭看到了金色的、落在黑湖湖面的光線。 那日光有些耀眼,讓他在下一秒條件反射地斂了斂眼眸的同時,才反應(yīng)過來:天晴了。 分神只是一瞬間,很快他就將注意力放回眼前這個剛在他的‘同意’下,對他耍了一番流氓的家伙身上—— 之前那層仿佛瀲滟的水光好似被日光蒸發(fā)了似的,這會兒配上他那微微斂起的眼瞼,無端將他身上那股處于高處的、帶著貴氣的天然姿態(tài)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我以為這會兒并沒有到萬物復(fù)蘇的季節(jié),嗯?” 為什么他竟然從伊凡剛才那個充滿掠奪性的吻里面感受到了一種幾乎要將自己剝皮拆骨吞吃入腹的欲望來? “難道不是你讓我的生命里只剩下這個季節(jié)?”伊凡眼眸一暗,說出口的話語帶著強烈的暗示性意味。 德拉科果斷地選擇閉嘴,不順著這個危險的話題繼續(xù)聊下去。 畢竟對方即將成年,在自己沒想好到底用什么樣的辦法能在床上征服力量懸殊的情人之前,有些邊緣是連試探都最好不要做的。 伊凡見他不接話,倒也沒有乘勝追擊,作為一條非常有原則的龍,他相當(dāng)明白,有些時候嘴上舒坦了,最后倒霉的捏著鼻子降火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他放開了德拉科,轉(zhuǎn)身看到身后的光,似乎對今天如此配合的天氣感到滿意,意有所指地說出一句:“今天天氣不錯?!?/br> 遠處的魁地奇球場傳來的聲音又熱鬧了許多,不知道是哪個學(xué)院的練習(xí)人員進了球,掌聲和尖叫聲隔了這一段距離也依然清晰傳來。 德拉科不知怎地,挑了下眉頭,身為斯萊特林學(xué)院魁地奇隊的一員,他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適合飛行?” 誰料到伊凡點了點頭,輕聲回道:“適合飛行。” 聽了他的話,德拉科先是一愣,而后眼底透出一點不可思議的驚喜來,在他的注視下,黑發(fā)青年就這么看著他,倒退著、不緊不慢地一步步往身后的湖面走去。 腳從土地上走到湖面上,卻滴水都沒沾上,周圍環(huán)繞著的風(fēng)將他的頭發(fā)微微吹起,包括他挽起袖子的襯衫衣角。 直到他退到湖中央—— 下一秒鐘,金色的細線從他脖子上若隱若現(xiàn)地閃過,流竄到小臂,又跟著血脈的線絡(luò)躥到手背。 澎湃的力量從他的體內(nèi)涌出,讓那個有著淡藍色眼睛的神色平淡的青年,在下一瞬見變成一條充滿破壞力量的、身軀如山的黑色巨龍。 瞬間延展的身軀線條完美將世間最強大的力量展示在德拉科的面前。 不論是那雙拍打時能將黑湖那結(jié)了薄冰的湖水吹皺的有力翅膀,還是那覆蓋全身的厚重鱗片,又或者是頭頂那兩對犄角,無一不在宣告他的強大。 唯有那雙與他對視的眼眸,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并不想嚇到自己的愛人,黑龍慢慢地降到了湖邊的那棵樹前,氣息收斂地幾乎連樹上那隨風(fēng)搖曳的小花都沒有嚇到。 隨后,它緩緩地低下了頭,像是收起了所有利刃與兇芒,露出一絲近乎順從的姿態(tài),鼓勵似的看向德拉科。 明明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姿態(tài),但是德拉科心底對他的恐懼和害怕早就消失不見。 他伸出手,撫摸他腦袋上那層冰冷的鱗片,看著他那變得比自己拳頭還大的藍色眼睛,看到其中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身影,之前的惱怒也半點不見蹤影——這人總是有辦法讓他的心情在短時間內(nèi)雀躍起來。 無可奈何地輕輕拍了一下他,德拉科在他的邀請下,爬上了黑龍的脖頸。 * 當(dāng)黑龍從霍格沃茲騰空而起的時候,魁地奇球場的許多練習(xí)生們紛紛走神,揮動球棒的選手眼睜睜看著鬼飛球從自己身邊擦過,任它穿過得分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