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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首輔家的長孫媳在線閱讀 - 第365節(jié)

第365節(jié)

    弘復(fù)帝徹底絕望了,深深嘆了口氣。

    稍早之前,壽康宮——

    張?zhí)笥H自盯著喬才人飲完一碗藥膳,才放心的拉了她的手,輕輕拍了兩拍:“可別被那魏氏影響,雖說婦人生育子嗣確然會受一場苦痛,對于市井婦人而言也確然有艱險,可你是什么人,怎是那些普通婦人能比的?這天底下的杏林妙手,可都集中在太醫(yī)院,這么多的醫(yī)官還怕難保你順利生產(chǎn)?”

    喬才人笑道:“太后娘娘說的是了,妾身一點都不憂懼,在妾身認(rèn)為,能為殿下誕育子嗣就是無上榮幸了,不管有多大艱險,都抵不住上蒼賜福,妾身才不怕呢,身懷麟兒,自是逢兇化吉?!?/br>
    張?zhí)蟊粏滩湃硕旱煤呛侵睒?,儼然才覺這位才是讓她老人家可意的孫媳婦,真恨不能把喬氏摟進懷里狠狠搓揉一番才好,把手都搭在了喬才人的肩膀上,就有不速之客進來了。

    是張?zhí)罄^陶氏之后才召進宮來的一個女子,十四、五的年紀(jì),出身不高,眉眼卻水靈,用作什么用途其實不言而喻了,只如今還暫時沒派上用場而已,所以便留在身邊兒,且當(dāng)一個宮人使喚罷了。

    這女子慌里慌張的入內(nèi),眼睛往喬才人臉上一溜,開口便是一句晴天霹靂。

    “娘娘,不好了,據(jù)皇上身邊兒卓內(nèi)宦來報,皇上他,皇上他……恐怕是被太子殿下給氣著了,突發(fā)心疾……而今卓內(nèi)宦來請娘娘速往萬歲山,說是皇上的囑令!”

    驚得張?zhí)笠粨紊碜悠鹆ⅲ齑蕉读撕靡魂噧阂膊恢搯柺裁?,顫顫兢兢就往萬歲山禁苑直奔。

    第785章 巾幗之力

    喬才人慌忙阻止。

    “娘娘,稍安勿躁。”

    只她這話未說完便挨了圣慈太后預(yù)備的未來妃嬪,而今雖行宮人之事卻還不具宮人名義那許氏一個白眼,且聽許氏說道:“娘娘,據(jù)卓內(nèi)宦講,可是太子心懷不臣不子之罪,逼著皇上禪位才鬧出這樣大的風(fēng)波,好在皇上身邊兒,一直有秦王殿下陪伴左右,多得秦王殿下安撫著皇上才沒有被立時氣出個好歹來,皇上這時請娘娘去萬歲山,應(yīng)是有要事交待,娘娘可不能耽擱?!?/br>
    喬才人翻了個白眼,果然還沒成為太子的人,就不可能和太子同聲同氣,只這女人腦子也太過愚蠢了,皇宮是什么樣的地方?她竟然相信區(qū)區(qū)內(nèi)宦一面之辭便站定了秦王的陣營,她以為賭上的是什么?這可是押上性命的豪賭!

    喬氏肚子里懷的是太子的骨rou,自然不會容忍小人的陰謀詭計得逞,硬是拖著了圣慈太后另一只胳膊。

    “娘娘,太子殿下往常只在慈慶宮抑或外朝處理政務(wù),怎會忽然前往萬歲山?娘娘先勿聽信讒言,還是先遣人打聽太子殿下現(xiàn)在何處才是?!?/br>
    而那前來報訊的宦官卓齊,已經(jīng)見到了圣慈太后又豈肯半途而廢,趕前一步“砰”的跪地,一邊叩首一邊道:“娘娘,皇上病情而今已然極度危急了,只信任娘娘尚且能夠主持大局,娘娘若不及時趕往萬歲山,奴婢只怕、奴婢只怕……”

    一氣的響頭實實在在磕了十幾下,立時便見血珠子從額頭滲了出來。

    那許氏倒不是早被秦王收買,無非是被秦王來壽康宮問安時撩撥了幾下,自認(rèn)為秦王對她已然動情,但她連太子的真容都沒瞅著過一眼呢,這時心里那支秤桿,自然便往秦王一邊的秤盤里傾斜,機會送上門前,許氏不經(jīng)腦子便侍機而動了。

    “喬才人,你這時還攔著太后娘娘,豈不顯明了早和太子沆瀣一氣?娘娘,看來太子確然是逼宮謀逆了……”

    許氏話音未落地。

    圣德太后便已經(jīng)一腳跨進了壽康宮的宮門,連目光都沒給予許氏哪怕一絲一縷,但斷然下令:“把卓齊立時給我拿下!”

    張?zhí)笕ヂ肥茏?,又驚又怒又茫然又顧忌,昂著腦袋卻說不出話。

    王太后掃了她一眼,也甚是無奈:“我們經(jīng)歷過這多風(fēng)險,你啊,竟然還是輕易就能受人躥掇,你且放心吧,皇上他好得很,出不了什么事,咱們這兩把老骨頭就好生待在內(nèi)廷,一陣后,聽聽炮仗響,看這青天白日的,有人在玄武門外的天街御道上放響躥天猴?!?/br>
    喬才人一見王太后及時出現(xiàn),方才如釋重負(fù),連忙上前摻扶著張?zhí)?,這時卻是一個字都不再多說。

    王太后看著喬才人的表現(xiàn),不動聲色。

    此婦世故,謹(jǐn)慎,卻也遠(yuǎn)遠(yuǎn)論不上明智,正如阿舒所說,喬氏不能成為明珠日后的幫手,倒極有可能成為內(nèi)廷的jian妃,不過……

    我老了,也沒法子事事cao心,這些人事,只能明珠她自己想著處理權(quán)衡了。

    ——

    蓬萊閣的水榭里,仍是一派劍拔弩張的森肅之氣,所有人都怒視著姜晚溪,其中仍以小姜氏為最,她的眼眶都已經(jīng)泛紅,但明顯是愧疚多于憤恨,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驚惶,好在是她的大嫂一直堅定的握住她的手。

    一個做了錯事,眼看就要把夫家拖入萬劫不復(fù)境地的人,卻被妯娌理解支持著,這才是小姜氏敢于打起勇氣面對目前困境的全部支撐,她的確是被堂姐背叛利用,但慶幸的是仍有家人仍然愿意相信她。

    而姜晚溪儼然已經(jīng)聽到了某個確切的消息,她又微笑了。

    “顧夫人,我真是羨慕你啊,果然你的夫郎趙蘭庭得知你身陷險境的時候,沒有像多少假道學(xué)偽君子一樣,棄你性命不顧,只圖他的富貴榮華。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不過我現(xiàn)下還需要易夫人的配合?!苯硐兄烈追蛉嗣媲埃骸胺蛉说拈L子已然被接來了蓬萊閣,那么我需要夫人的親筆書信,請托令郎四公子,親自交至?xí)x國公手中,也無需贅言,不過是四公子轉(zhuǎn)告晉國公,夫人及大公子的真實處境。”

    “我若不見我的兩個兒子安然無恙,不會予你一筆一畫?!币追蛉酥潦贾两K都穩(wěn)若泰山。

    姜晚溪似乎料到自己不能夠“空手套白狼”,也沒再多費唇舌討價還

    價,令人把被反綁雙手的董明許兄弟二人都給押了上來,然后……

    春歸道:“諸位,多有得罪了。”

    她率先摸出一個荷包,直接摔在地上,然后易夫人、舒娘子、包括青萍等等婢女也摔了荷包,現(xiàn)場頓時一片“狼煙”升騰,甄大嫂小姜氏諸人,吸入一口“狼煙”頓覺手腳乏力眼昏骨軟,自然,姜晚溪也是同樣的感覺,大事不妙的感知剛剛由心而發(fā),模糊的視線里卻見一個人影欺近。

    這是易夫人身邊的婢女,干脆利落來了個擒賊先擒王,因為早服了解藥故而能夠不受“狼煙”困擾的易夫人與春歸,也異常靈活的先解開了董明許兄弟二人的繩索。

    不用說,水榭里的情境剎那便已扭轉(zhuǎn)。

    而小郎君那邊,董六郎也已經(jīng)“觀煙而動”,三兩下便已制服一人,奪得長劍在手,劍起,血濺。

    殺聲四起,其實已經(jīng)潛藏在蓬萊閣的甚多京衛(wèi),從藏身處猝及不防沖出,這突然的變故自然讓秦王黨措手不及。

    趙蘭臺與蘭閣兄弟二人,隨著董六郎也奪了兩把長劍,他們其實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就連趙蘭樓,一腳踹在死士胸口,也能將敵人打個心慌意亂。

    周杰序本在狀況之外,此時卻也能飛快推斷出諸位“舅兄”是早有準(zhǔn)備,也抄起了一個盤子,直接往某個死士身上扔。

    但激怒死士的結(jié)果,就是惹來了對方的三尺奪命劍。

    好在董六郎挺劍替周杰序架開了攻擊,橫了他一眼:“不會武藝,便躲桌子底下自保吧,添什么亂?”

    周杰序怔了一怔,深覺自己竟然無話可說,才悻悻然袖手旁觀,當(dāng)然,他再是如何也不能夠真往桌子底下躲,這一刻深深懊惱自己一心只讀圣賢書,竟然荒廢了騎射武藝。

    很羞恥。

    又怎想遙望女客宴席處,好像連未來妻嫂都已經(jīng)挽著袖子下場了,打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一片狼籍。

    這倒是周杰序誤解了春歸,她下場可不是為了打人,只不過是把受驚過度的小姜氏扶起來,喂她服下一粒解藥而已。

    蓬萊閣,急難已解。

    第786章 一敗涂地

    蘭庭和晉國公對恃一陣,一個文官,一個武將,唱了一出天衣無縫的戲劇,估摸著時辰已經(jīng)差不離,四目相會,心有靈犀。

    晉國公突然襲擊蘭庭,那死士不及多想當(dāng)然出手阻止,但他剛把那淬毒的匕首一掏出,腰間便覺一陣銳利的疼痛,他難以置信的回頭,胸口再受蘭庭置命一匕。

    青年公子,翩翩儒臣,替死士合上了雙眼。

    “我不能稱作文武雙全,但基本自保能力還是有的,究竟為何這些人總以為我是手無縛雞之力?”就連他家媳婦春歸,真要耍起橫來,三兩個身強力壯的仆婦都怕近不得身呢,春歸也無非是在閑睱時候,受他指點學(xué)了幾招擒拿之術(shù)而已。

    晉國公大笑道:“秦王諳這陰謀,說穿了關(guān)鍵無非是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但陰謀早便被太子殿下洞穿,他哪里還能得手呢?”

    蘭庭行了一禮:“宮城叛亂,便有勞董公平定了,庭如今還是得先趕去蓬萊閣?!?/br>
    而萬歲山的高閣之上,高得宜已然將那小股叛亂的宦官制服,秦王這時也已經(jīng)了然敗局注定。

    弘復(fù)帝已經(jīng)坐下,看著被押制著跪在面前的兒子,并無喜悅之情。

    太子早在半月之前,便已經(jīng)稟報了他秦諳將行謀逆之事,因為鄭秀至死都未交待的一股死士,讓太子放心不下,倘若鄭秀真是輔佐八郎,那么當(dāng)敗局已定,何苦還不交待暗蓄死士換取鄭門更多子侄活路,所以太子有理由懷疑沽水逆案沒有這么簡單,仍有隱患威脅,監(jiān)視秦王府的結(jié)果便是,秦王從鄭氏棲居的別苑抱出一個嬰兒,即日秦王府才人姜氏便誕育王嗣,但這還不是真憑實據(jù),真憑實據(jù)是鄭氏的宮人吳氏暗中聯(lián)絡(luò)京中暗線,三月以來,陸續(xù)有偽造過所者潛入京城!

    太子直稟秦王有謀逆之圖時,弘復(fù)帝其實半信半疑。

    但事到如今,他是再也不存疑惑了。

    “你和你養(yǎng)母鄭氏……”弘復(fù)帝深覺難以啟齒。

    “鄭氏算我什么養(yǎng)母?對,我和鄭氏多年來一直保持通jian,不僅我和鄭氏,連永嘉真正愛慕的人都是鄭秀,是她的翁爹,所以她才不肯自立公主府,甘愿為子媳孝順公婆,她孝順的可不是婆母,她孝順的唯有鄭秀這個翁爹?!?/br>
    秦諳抬著眼,迎視著他的父親的注視,微微翹了唇角:“你說得沒錯啊,你對不起我,同樣也對不起永嘉,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何曾將我們當(dāng)作你的子女?今日要不是我告訴你,你都怕從來沒想過永嘉明明可以活著,為什么殉死吧?父皇,我的好父皇,這都是因為你??!你處死了鄭秀,還斷了永嘉和鄭氏一族義絕,可你知道不,永嘉的兒子是她和鄭秀的jian生子,那時她已經(jīng)許久沒和鄭衡同房了,所以鄭衡心里也清楚,鄭秀死了,你讓永嘉怎么活?”

    “這就是光鮮亮麗的皇族,表面下卻污濁不堪,骯臟么?父皇可知為何鄭氏一邊恨我入骨卻一邊愿意與我茍且?因為父皇你滿足不了她,她對你的憎恨,其實更勝過對我的憎恨!是,我如今敗了,徹底一敗涂地,那我受死,但父皇你也休想解脫,因為這一切都是

    你親手造成!你的妻妾背叛你,子女也背叛你,你可別以為秦詢對你真是孝道,若我得儲,他為敗者,他也必然會行叛亂,因為非生即死,是父皇你親手把我們推上了絕路?!?/br>
    “父皇才是始作俑者,因為你根本沒有能力為這天下至尊!你當(dāng)趙謙、鄭詠等人當(dāng)真效忠于你?不,他們看中的無非是你懦弱,君弱臣強,他們把你耍得團團轉(zhuǎn),他們名利雙收,但你作為君主,還一直相信他們乃是社稷忠良,可笑,可悲,秦姓社稷是亡在你的手里!”

    “鄭秀為什么助我?因為鄭秀看準(zhǔn)了我無能使人心臣服,他把我當(dāng)作傀儡,他想手握廢立大權(quán),效仿曹cao、司馬昭等竊國之賊!我早就看穿了鄭秀的居心,我們彼此利用,鹿死誰手尚不可測,但鄭秀先就被秦詢給鏟除了?!?/br>
    “最終輸給秦詢,我也算口服心服,但我勸父皇你不要再有中興盛世的妄想了,你當(dāng)秦詢就真能做個明君圣主?荒唐,我死之后,你死之后,天下在秦詢手中,他和趙蘭庭間必有一戰(zhàn),父皇可以好好估算下,秦詢有幾分勝算?”

    “或許父皇會想,殺了顧氏,就能免除君臣相疑,不,父皇你太低估顧氏了?!?/br>
    “顧氏一死,秦詢與趙蘭庭立時反目為仇,他們不敢埋怨父皇,所以他們只能痛恨彼此,所以現(xiàn)在父皇無論怎么做,都已經(jīng)晚了,除非……你廢了秦詢,把皇位傳給我,我當(dāng)然不至于愛慕顧氏,我從無愛慕過任何人?!?/br>
    “九五之尊者,便當(dāng)剛愎無情,父皇你太多情,所以你擇中秦詢,他和你一樣?!?/br>
    弘復(fù)帝怒極,但反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而昌平閣外,太子已然是恭候多時,他沒急著上見皇帝,因為他知道這個計劃著實不算萬無一失。誠然,因為春歸的緣故他才得知了秦王黨的全盤陰謀,針對性布局自然不可能讓秦王得逞,然則他未必沒有軟肋。

    一個兒子,不應(yīng)對身患重疾的父親步步緊逼。

    雖然明白皇室天家不比得普通門戶,但父子仍是父子,他們都是血rou之軀。

    秦諳是個瘋子,可以不顧一切放肆胡為,但他是這個天下的儲君,未來的皇帝,他不能也是一個不顧一切的瘋子,他必須有顧忌,必須有權(quán)衡。

    比如在秦諳看來,唐朝玄武門之變以唐太宗奪權(quán)大勝告終,但在他秦詢看來,終唐一朝,正是從太宗奪位開始就埋下禍患,所以宗室叛亂之事長久不絕,所以才有女帝武氏稱霸天下,所以又有神龍政變、景龍政變,后來的甘露之變。

    他不想自己的繼位,沾染上絲毫政變的疑云,那么他就不能在這個時候步步緊逼。

    太子此時也展望著萬歲山以南,那一片金瓦輝煌湖光瀾色,這里還不夠高,遠(yuǎn)遠(yuǎn)不夠,他無法瞭看更遠(yuǎn)闊的錦繡江山,日后受他統(tǒng)御的九州中華,他甚至看不清京城的市井煙火,那些他不認(rèn)識,卻必須愛護的臣民。

    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處治他的兄長,也是和他你死我活的仇敵。

    秦諳被押下來的時候,太子其實還在恍惚。

    視線里,秦諳的笑

    臉漸漸擴大,他看著,越發(fā)的面無表情。

    “六弟,你贏了,卻怎么像反而即將入墳?zāi)挂话??”秦諳駐足,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其實并沒多么關(guān)注的手足,即便是當(dāng)秦詢贏得儲位時,他其實一次都沒正眼看過這位。

    這是第一次,仔細(xì)打量,也許是最后一次。

    “山腳下,其實就是活死人墓,所以我也不應(yīng)奇異你為何是副這樣的神情?!鼻刂O笑:“還有得你受呢,你不像我啊,從今之后,你才是真正的自縛手腳了,你想得到的一切,都必須因為你已得到的一切割舍,你會越活越累,越活越孤獨,有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你雖然貴為九五之尊,但其實你才是這天底下最可憐最懦弱的人,所以當(dāng)個這樣的君王有什么意趣?真可惜,我想的,不過是給日后的君王打個榜樣而已,告訴他們原來皇帝是可以這樣的……肆無忌憚。但我輸了,輸了,所以你們的生活注定只能如此無趣的延續(xù)?!?/br>
    當(dāng)太子登上一層樓,他和弘復(fù)帝竟然還能聽見秦諳的笑聲不絕。

    弘復(fù)帝的臉色極差。

    他也根本不待太子說話,擺了擺手道:“太子負(fù)責(zé)收場吧,至于這件事該如何處治,容我一時?!?/br>
    這是一場有驚無險的政變,就像夏季突如其來的雷暴,來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