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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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呢,便是不先稟知皇上,你也該和太子妃商議,問我的主張有何意思?我這一雙膝蓋骨都埋在黃土底下了,日后還能替你們婆媳主持宮里的事務(wù)?” “妾身是擔心,畢竟詢兒媳婦而今只是太子妃?!?/br> “皇上把國政都交給了詢兒主理,內(nèi)宮事務(wù)太子妃也確該歷練著了,冊封大典都已經(jīng)舉行,你還在瞻前顧后?也好,我這把老骨頭橫豎閑著也是閑著,就再為你分擔一回吧,請?zhí)渝鷣?,咱們娘幾個好好剖析下這件命案?!?/br> 圣德太后一邊又拉了春歸的手:“這事小顧正好擅長,也替太子妃出出主意。” 春歸是巴不得摻和的。 第714章 又惹“妒嫉” 明珠從始至終都不知曉春歸遭遇珍瓏殺局這件事,她且以為春歸是一直住在慈寧宮呢,因著太子還未遷入慈慶宮,明珠也無法日日來慈寧、壽康兩宮問安,所以今日見春歸在慈寧宮宮門處相迎,她尚覺得順理成章,也不問王太后和敬妃因為何事召見,只拉著春歸問“近日還好”。 春歸笑著應(yīng)道:“娘娘是聽說我因暗疾而至子嗣艱難,留我在宮里,是為讓宮中的女醫(yī)替我診治?!?/br> 這話倒也不假,從萬春苑解禁后,自從當真來了慈寧宮,圣德太后的確請了于婦人癥上頗有經(jīng)驗的女醫(yī)替春歸調(diào)治身體。 “jiejie還年輕,子嗣之事也不用急于一時,放穩(wěn)了心好生調(diào)養(yǎng)才是?!泵髦橐贿叞参恐?,又聽春歸問起小皇孫來,一邊笑應(yīng):“最近可以抬頭了,和他說話,吚吚呀呀回應(yīng)的時候也更多,昨兒晚上殿下抱著阿鯉逗趣,阿鯉皺著張小臉兒,大嗓子喊了一聲出來,殿下硬說他是喊餓,自夸了半天呢,說什么虎父無犬子,多大點兒的小兒就學(xué)著說話了。” 兩人說說笑笑一齊進了偏廳,王太后先問說什么這么熱乎勁,于是明珠又把阿鯉的“進步”說了一遍,王太后也覺得好笑:“阿鯉的確像他老子,六郎小時候就這樣,餓不得,一餓就臭著臉,喊幾聲還沒討著奶吃的話,還會用腳踹人呢?!?/br> 這樣閑話家常幾句,才又言歸正題。 明珠的態(tài)度倒比敬妃堅決得多了:“再是宮人奴婢,也是關(guān)系一條性命,不該馬馬虎虎就這樣過去,便是宮人該當罪責,且也不應(yīng)任由嬪妃私下打殺處死,應(yīng)上報宮正司判處,當然貴妃娘娘是聲稱葵釧是投井,而非打死,未經(jīng)察實自然不能問罪于貴妃,卻也不應(yīng)只聽貴妃一面之辭便斷定葵釧就是投井自盡。” “可貴妃娘娘那性情……若是宮正司前往永寧宮糾察,恐怕貴妃不會服氣,就又得鬧出風波事端來了?!本村荒樀莫q豫和憂愁。 “不能因嬪妃性烈便置之不問是非黑白,否則宮規(guī)律法豈不只能拘束好脾氣的人?母妃而今既奉圣令執(zhí)掌內(nèi)宮事務(wù),理應(yīng)與崔宮正一同理斷葵釧命案,核實葵釧究竟是 投井呢抑或是被謀害?!泵髦槿匀粓猿?。 敬妃倒也不怪明珠頂撞她,只訕訕笑道:“我這性情過于謹小慎微,還真不及明兒剛強?!?/br> 王太后見她們婆媳之間確然未因意見不合便生齬齟,竟也“落井下石”:“你從前位置不同,謹小慎微當然不算缺點,可而今你的位置和從前可不能同日而語,遇事就應(yīng)該剛強,尤其不能在原則底限上妥協(xié)退避。罷了,我也知道按你的性情,讓你隨境而遷也不是那么容易,這件事啊,莫不如便讓明兒出頭,你就在她身后做好靠山,給予支持就是,這靠山你可得做穩(wěn)了,不到萬不得已,莫來打擾我這老人家的安靜。” 敬妃和明珠齊聲應(yīng)喏。 王太后又推了一把春歸:“我看你和明兒,如今處得和親姐妹也無甚區(qū)別,你既然都趕上這件事端,這回便給明兒做回臂膀吧,還是那句話,不到萬不得已別來擾我清靜。” 春歸也應(yīng)喏。 于是敬妃領(lǐng)銜,她們?nèi)齻€就這樣“突擊”永寧宮去了。 蕭宮令扶著王太后至廊廡下,還特意摒退了閑雜,才道:“若陶才人夢卜確乃實情……” “小顧容貌生得美,且心性又正,剛?cè)岵怯嫴凰祝嬉呛吞m庭的姻緣不成,被沈氏薦我跟前兒,我確然會將她許給六郎,這自然也是因為看明兒和她都是好孩子,不至于互相仇視爭寵奪權(quán),六郎能得這樣一雙妻妾,內(nèi)闈之事,何至于如皇上一般混亂?” “奴婢而今卻覺擔心,就不知太子殿下……會否因此遺憾行為不智之事。” “不僅你擔心,我何嘗不是忐忑不安,我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我能不了解?六郎啊,有時候也的確一根筋!可如今他已然是居?xùn)|宮的儲君了,我還能再勸他放棄權(quán)位?我唯一覺得僥幸的是,無論小顧還是蘭庭都是聰明人,他們夫妻兩個又都心正行端,也確然是……雖然陰差陽錯成就的姻緣,認真是兩相傾心有如連枝比翼,我說句實話,我就不指望六郎能豁達放手,我啊,唯有指望蘭庭和小顧二人可以機智應(yīng)對,打消六郎的妄執(zhí)?!?/br> 蕭宮令笑道:“其實娘娘也能震懾太子 ,奴婢無非杞人憂天而已。” “震懾又有何用呢?那都是一時,我這把歲數(shù)了自己都不知啥時候一命嗚乎,光靠震懾能拘束六郎多久呢?今后的天下,指望的都是六郎他們這一代年輕人,更何況內(nèi)闈之事。人不能不服老,我們也都年輕過,我過去還有沖動之時呢,別人不知阿蕭難道不知?我啊,弒君弒夫的念頭幾乎摁捺不住,要不是你替我摁著,說不定我早就和先帝同歸于盡了。” 蕭宮令:…… 她好像記得自己都險些沒忍住聯(lián)合一幫宮人謀殺先帝。 “我們啊,互相摁捺彼此的沖動,也終于才能守得云開見月明?!蓖跆笮Φ溃骸澳菚r就怕先帝比我們命長,天可憐見,到底先收了他歸西。” “娘娘,而今再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當真妥當么?”蕭宮令苦笑。 “不說了不說了,今后也都不再提起了,我啊,現(xiàn)而今就盼著小顧別像我一般命苦,早日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就不提開枝散葉的話,論是兒郎還是女孩,總歸能有蘭庭和她的骨rou在膝下承歡,小顧喜歡孩子,今日啊,聽明兒提起阿鯉的時候,瞧小顧那兩眼放光的可憐樣?!?/br> 蕭宮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連老奴這樣終生未婚,也從來不奢想膝下有個一男半女的人,瞧著顧宜人的神情都心疼呢,娘娘就放心吧,東方女醫(yī)最擅長的就是婦人癥,且也說了顧宜人只不過是葵水初來的時候就沒保養(yǎng)好,并非頑疾,按她開的方子慢慢調(diào)養(yǎng)著,有八成希望?!?/br> 王太后頜首:“東方氏可不像那些油滑的醫(yī)官,光會說些好聽話,當年替我看診,唯有她敢說我得的就是頑疾,子嗣無望,她要說小顧好生調(diào)養(yǎng)便能好轉(zhuǎn),就是實打?qū)嵉拇髮嵲挘瑹o非就是再等幾年罷了,對別的人也許不算好事兒,對小顧卻不一樣,蘭庭護得住她,還怕等不起這幾年?所以女人啊,最幸運的事莫過于得嫁良人,還別說陶氏恨得咬牙切齒的,就連我,都妒嫉小顧呢?!?/br> 蕭宮令:…… 娘娘這一定是自嘲,看她把顧宜人當作自家晚輩般疼愛,這是妒嫉?那就讓這樣的妒嫉來得更兇猛些吧。 第715章 神智不清 鄭貴妃此時正在陷入昏睡。 所以當敬妃率領(lǐng)著太子妃及崔宮正、春歸“殺到”永寧宮時,永寧宮的掌事女官吳氏,只好相求錢昭儀來“掠陣”,而錢昭儀也果然不負跋扈的名聲,和明珠進行了一場唇槍舌箭。 “太子妃而今還未掌宮務(wù)吧,為區(qū)區(qū)宮人之死,跑來永寧宮興師問罪是何道理?” “宮人亡于永寧宮,敬妃娘娘及崔宮正有權(quán)核實,娘娘為歷練妾身,允妾身監(jiān)察此案,錢昭儀卻無故阻止,才是有犯宮規(guī)。” “葵釧是自己投井的而亡,貴妃娘娘有何過錯?總不能貴妃娘娘作為一宮之主,連斥責笨手笨腳的宮人也犯宮規(guī)吧?太子妃,敬妃固然為太子庶母,品階尚在貴妃娘娘之下,敬妃毀謗娘娘亦為大罪,更何況太子妃身為晚輩卻大逆不孝!” “妾身何曾指控貴妃娘娘犯過?只不過質(zhì)疑錢昭儀阻攔敬妃娘娘及崔宮正核實禁內(nèi)命案,有犯宮規(guī),錢昭儀卻牽連貴妃娘娘,謗陷妾身大逆不孝,錢昭儀是何居心?” “我為太子妃庶母,太子妃竟敢冒犯?!” “內(nèi)宮禮法,自來依循品階,妾身敬錢昭儀為親長,故給予禮遇,卻在錢昭儀看來妾身反而是冒犯!本宮敢問錢昭儀,玉牒宗譜,太子殿下嫡母為皇后,庶母為敬妃,錢昭儀何時得享東宮庶母之尊位?” 春歸微不可見的抿了一抿唇角,極其欣賞明珠的機辯。 此時禮法,雖有庶母一說,且喪服制還規(guī)定諸子當為庶母守制,但先不論皇室宗親了,就算在普通世族,可不是所有妾室都能享有庶母這一稱謂。就拿太師府作比,楊氏為趙太師妾室,是載入族譜的,名下育有二子,即趙清城與趙淅城,所以楊氏為這兩位的庶母,趙江城與趙洲城兩位嫡子,乃江氏所出,基于禮節(jié),可以稱楊氏為庶母,直接稱楊氏為姨娘也并不違犯禮法孝道,且嫡子也不用為楊氏服喪,倘若楊氏壽終,該當服喪者只有趙清城、趙淅城及其妻妾子孫。 好比春歸是太師府的嫡長孫媳,禮節(jié)上愿意稱楊氏為庶祖母,但要若楊氏真擺起尊長的架子威逼春歸,宗族首先不容的是楊氏,這就是妻妾有別,嫡庶有差。 而于皇室而言,內(nèi)命婦的尊卑是按品階制定。 皇后無品,于內(nèi)宮享帝王之尊,除了屈服于同樣無品的太后之下;而皇后之下,太子妃尊為一品,跟著才是皇貴妃、貴妃、諸妃、諸嬪。 也就是說明珠的品階,其實甚至高于敬妃,不過太子記于敬妃名下,敬妃作為太子庶母,同樣為明珠庶母,明珠理當對敬妃持孝。 鄭貴妃于太子、太子妃而言都不存在庶母之尊,更何況錢昭儀? 本朝的昭儀,位列諸嬪之下,甚至不具品階,要真按禮法來說,宮里的尚宮、尚儀等等女官,完全可以對錢昭儀加以訓(xùn)誡,更何況堂堂太子妃殿下? 諸多命婦而言,有哪些敢稱殿下? 無非太后、皇后、太子妃、諸公主、親王妃、郡王妃而已了。 縱使位享皇貴妃 之尊,亦不能被稱殿下。 錢昭儀是何處境?當弘復(fù)帝駕崩,她都可能難逃殉葬,且絕無可能附葬帝陵附祀太廟,根本沒有資格在太子妃面前擺庶母親長的威風。 當然,絕大多數(shù)如錢昭儀一般的皇室姬妾,她們并非不知悉這些規(guī)制,但她們完全將規(guī)制視若無睹,也是因為長久以來,禮崩樂壞,就像多少士人尚且以為位高權(quán)重就能胡作非為一般,禁苑深宮里的女子,更加不將禮法視為必然,在他們看來,皇權(quán)能凌駕禮法之上,他們必須服從的僅有,帝心。 鄭貴妃不算寵冠后宮,但事實是胡作非為已久,弘復(fù)帝從來沒有加以貶責,錢昭儀認為有鄭貴妃為靠山,她也可以在后宮橫行霸道。 但這樣的認為,不能夠擺上臺面爭辯,明珠占盡上風。 錢昭儀雖然不愿偃旗息鼓,奈何吳掌宮已經(jīng)察覺事態(tài)不妙,再是膽怯,也只好喚醒鄭貴妃來救場了。 鄭貴妃眼睛里大片恍惚,一星怒火。 她甚至都沒先看太子妃,而是看向春歸,冷笑一聲:“長得如此嬌媚,還敢來永寧宮現(xiàn)眼,把她給我押到浣衣局去,告訴周大同,毀了她的容貌,讓她專洗恭桶,對了,周大同那干兒子不正好缺個對食?這賤婢縱使毀了容貌,也還配得上周大同的干兒子?!?/br> 春歸:??? 明珠:?。?! 敬妃:…… 倒是吳掌宮先就急了,挨著鄭貴妃耳邊說道幾句。 “顧宜人?哪個顧宜人,我可沒聽說過宮里還有宜人的品階,再者論是她宜人也好,夫人也罷,礙了我的眼,就活該她落這下場,你們還愣著做什么!” “貴妃娘娘請自重!”明珠氣得眉毛都豎立起來。 貴妃輕輕掃了明珠一眼:“這又是哪里來的賤婢?模樣眉眼倒還算中規(guī)中矩,口氣卻太狂妄了一些!也給我一同發(fā)作去浣衣局,不,不用去,就讓她留在永寧宮,專給阿吳你提恭桶?!?/br> 吳氏:…… 春歸直視鄭貴妃的眼眸,窺出了恍惚和狂悖,不由微微蹙眉。 鄭貴妃這神態(tài)……仿佛心智都瀕于崩潰? 又見鄭貴妃一手摁著衣襟,冷笑時外加個極其難看的白眼:“魏氏,你越來越放肆了啊,帶著這么兩個賤婢你就敢來我永寧宮鬧事?便是而今你年老色衰,沒法子再引誘皇帝來給你撐腰,你不是生了個小崽子么,讓秦詢那小崽子隨同你來啊?你且看著,看我敢不敢讓他這東宮太子有來無回?!?/br> 貴妃是真瘋了,春歸無比驚奇,總不至于是因為宮人葵釧之死,自己嚇瘋了自己? 敬妃卻并未察覺鄭貴妃的那異狀,且還當這位是因為惱火而口不擇言呢,只覺就算如此也未免太不成體統(tǒng),再兼又不敢忘自己有靠山的責任,總不能讓明珠這當小輩的和鄭貴妃據(jù)理力爭吧,且敬妃深深認為明珠遭遇鄭貴妃無異于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于是敬妃開了口:“娘娘這話可就欠妥……” “什么東西也敢冒犯貴妃娘娘,你們還 愣著干什么?沒聽娘娘下令將這些目無尊卑的人統(tǒng)統(tǒng)趕出永寧宮去么?!”錢昭儀有了貴妃撐腰,跋扈更漲數(shù)倍。 不過在春歸看來,她還是外強中干。 怎么不干脆聽令行事真把她這外命婦發(fā)作去做宮奴給太監(jiān)做對食,留堂堂太子妃在永寧宮洗恭桶?錢昭儀恐怕,也知道鄭貴妃現(xiàn)在是意識不清,她這是心虛,打算迅速了事,害怕再激得鄭貴妃狂性大發(fā)。 “貴妃娘娘飲醉了酒胡言亂語,錢昭儀你也意識不清了么?本宮且看永寧宮的宮人誰敢暴力抗法。”太子妃冷冷掃視眾人:“吳宮令,貴妃娘娘不適,你先摻扶貴妃娘娘歇息吧,當立時請醫(yī)女替娘娘診脈,以防娘娘因此落下疾患?!?/br> 吳氏稍經(jīng)猶豫,便上前對貴妃好言相勸。 看來做為貴妃的心腹,這個宮人也情知貴妃此時神智不清,宮人倒比錢昭儀也機智多了。 “錢昭儀,葵釧尸身何在?”明珠問。 錢昭儀因為出了頭就不能輕易脫身,只好硬著頭皮應(yīng)對:“一個自尋死路的宮婢,難道還要留她在永寧宮里治喪?當然是抬出宮去了,怕是這會兒子已經(jīng)拋尸在亂葬坑了吧?” “那倒不會?!泵髦樘羝鹨贿吤忌遥骸熬村锬镆呀?jīng)囑咐下去,先將葵釧尸身截留,交仵作勘驗真實死因?!?/br> 錢昭儀變了臉色:“那太子妃問為有何意義?” “正是為了當著永寧宮這多宦官宮人的面前,告誡爾等,葵釧是否尋死投井可不難察證,切勿聽從任何人指使作出偽詐供訴,否則無論是否真兇,均當從犯處治。” 這話是出自春歸的建議,不過明珠說來更加具有威懾效力——永寧宮不說全部,至少絕大多數(shù)宮人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三宮六院的內(nèi)務(wù),遲早都會交給太子妃主理,且就論眼下不論長遠,主理宮務(wù)者也是敬妃,鄭貴妃雖有能力自保,不過卻保不住他們這些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