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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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包括了太子。 “逕勿和顧宜人商量的計策,對潘存古的確行之有效,嬌杏在潘家已經(jīng)聽聞了鮑文翰便是那關(guān)鍵人,所以父皇問我對于逕勿授職一事可有想法時,我提議讓逕勿去都察院,但至多認為也不過是授僉都御史一職,沒想到……總之逕勿這回能與鮑文翰分庭抗禮,真真是歪打正著大出所料?!?/br> “看來皇上雖然不愿促生闔墻之亂,卻也料到儲位之爭不會因為名位已定就能徹底平息,把我置于風口浪尖,正是為了讓我多歷磨折,早些成為殿下的有力臂助?!碧m庭對于自己如此招風心甚無奈。 “大約……也是想試試鮑文翰的立場?!碧悠饰龅馈?/br> 蘭庭頷首表示認同:“這樣一看,皇上或許打算考察鮑文翰能否入閣?!?/br> 而今的內(nèi)閣,袁箕獲罪后并未再 補入填缺,許晉為首輔,沈決明、郭犁、李乾元為次,為次的三人皆心服于許晉,內(nèi)閣這樣的情勢實則不符帝王制衡之術(shù),所以弘復(fù)帝才沒有急著補入閣臣,他有意斟選的人,應(yīng)當是既對太子臣服,又不至盲從許晉者。 鮑文翰自來便有剛直不阿之譽,弘復(fù)帝考察的,是鮑文翰究竟是否臣服東宮而已。 所以破格擢升蘭庭,看似向鮑文翰施壓,而朝中那些殘余的袁黨,又或者仍然效忠于秦王的官員,就會不遺余力拉攏鮑文翰與太子一方陣營對抗,利害既在眼前,鮑文翰便不得不選擇站隊。 這對于蘭庭而言,其實不算一件好事。 東宮已定,時局生變。 說穿了蘭庭和鮑文翰是勢不兩立,但對于太子而言便不存在死我活的對決,除非鮑文翰將來的行為足夠?qū)μ映蔀橥{,必為敵隙,才當鏟除。 但誰也拿不準鮑文翰甚至魏國公會怎么走步,他們不是沒有退路余地。 沒有退路的是蘭庭。 看似最艱難的時段已經(jīng)過去,但最陰險也是最莫測的后半程,便在眼前腳下。 太子,已經(jīng)不是周王了。 太子近臣,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雜,天子對太子越是看重,太子便將越早考慮權(quán)衡之術(shù)。 這也是帝王之術(shù)。 春歸這日也終于與易夫人約好共往太子府,其實就是從前的周王府。 儲位雖定,但冊立大典未曾召行,所以太子及內(nèi)眷仍然尚未入住慈慶宮,明珠笑吟吟地在垂花門前迎候,一手扶住了易夫人,一手拉著春歸:“母親和jiejie快別多禮了,這就是尋常的敘見,自家人不講究那些?!?/br> 春歸自然著急要見小皇孫,第一眼就覺得非比尋常的親切,其實她的夢境里,孩子的眉眼沒一回看得清晰過,大不如此時此刻直觀,可她明白這樣的相識感不是她的錯覺,也不是因為這時孩子的五官和明珠相似的緣故。 抱著那又暖又軟的身體,哪怕被唾涎沾濕了衣袖呢?春歸也一點都不覺嫌棄,明知這個時候丁點大的小兒還只會笑和哭,仍不厭其煩的逗他喊自己姨媽,明明孩子只發(fā)出毫無意義的兩個音節(jié),春歸認定小外甥就是心領(lǐng)神會了。 眼瞅著小外甥肚子餓了鬧脾氣才肯把這小兒移交給乳母。 又才有了空閑搭理受到一陣“冷落”的明珠:“正籌備冊封大典,明meimei怕也免不得忙碌吧?一切可還順利?” 其實春歸也知道諸如籌備大典的事不至于讓明珠這太子妃獨個親力親為,外朝有禮部、鴻臚寺等官員辦籌,宮里有敬妃主理,便連太子府也有諸輔臣、長史司協(xié)佐,不存在不順利的情況,她這樣問,實則是打算引起別的話碴。 說到底是想打聽陶芳林有沒趁著她懷有身孕的時機興風作浪。 明珠果然便接了話碴:“典禮的事倒沒任何波折,只內(nèi)府里險生意外……原本殿下在南京時,因陶才人舉薦,允了淑娘在身邊服侍,我看她也的確是個妥當人兒,殿下又有意予她一個名份,故而便先讓她在正房服侍一段兒,打算著待冊封典禮之后再擢她為選侍,怎知……她竟然意圖對阿鯉不利,殿下怒極,下令將她發(fā)賣了,陶才人因此事驚懼忐忑,這些日子臥疾在床,我就擔心會影響陶才人腹中的胎兒?!?/br> 阿鯉就是小皇孫的乳名,所以易夫人和春歸聞言俱是心中一驚。 第698章 陶氏之惶 陶芳林雖然未同太子疾趕歸京,但這個時候卻已經(jīng)是平安抵達北平城,不過她剛剛回來不久,平靜多時的太子府內(nèi)宅就再起波瀾了,淑絹只不過一介奴婢,盡管有了侍妾的名份,太子也意會了日后擢她為選侍,但畢竟還沒有塵埃落定,她就仍只是奴籍,太子加以處治不必報宗人府備案,光是她被發(fā)賣,不足以引起易夫人和春歸心頭一驚,兩人驚疑的,當然是小皇孫險遇不測。 原來數(shù)日之前,明珠身邊侍婢盼顧舉報,稱淑絹假傳太子妃的囑令,抱小皇孫去見太子妃,還不讓諸侍婢和乳母跟隨,多虧被盼顧撞見。 “淑絹和盼顧是各執(zhí)一詞,淑絹說正是盼顧讓她去抱阿鯉到洵芳閣,又交待她不用讓乳母等人跟隨,盼顧卻說分明是因她撞破了淑絹的陰謀,淑絹才強辭奪辯?!泵髦榘呀?jīng)過詳詳細細告訴了易夫人和春歸。 易夫人先問:“明兒你信誰的話?” “我看盼顧和淑絹都不是心存jian險的人,著實是……不過相比淑絹從前并非我跟前兒的奴婢,盼顧也服侍了我有一年多的日子了,一直本本份份,我的確更加相信盼顧,但淑絹又一直喊冤……” “春兒怎么想這事?”易夫人見女兒至今仍在困惑,心甚無奈。 她過去對明珠的教導,只一味強調(diào)德行端方萬萬不能心存歹毒,就沒想到女兒會陷于皇室內(nèi)苑這些陰謀詭詐勾心斗角里,又兼晉國公府里從來也不存在這些陰毒事,結(jié)果導致如此簡單一件事由,明珠竟覺毫無頭緒。 “說謊的是盼顧?!贝簹w一語斷定:“淑絹沒有動因加害小皇孫,除非她是為陶才人要脅,不過縱便這事與陶才人脫不了干系,也不可能采用如此明顯的手段,淑絹又不是死士之流,小皇孫但凡一絲閃失,她便死無葬身之地,無論如何也無法狡辯脫罪?!?/br> “那殿下豈不怪錯了好人?不行,我這便得知會殿下。” “明兒莫急?!币追蛉嗽桨l(fā)的無奈了,一把扯住明珠:“殿下作出這樣的處斷,并不是相信了盼顧的 話,甚至盼顧舉告淑絹,都是殿下授意。” 春歸頷首認同易夫人的判斷。 “可這又是為何?”明珠大惑不解。 “盼顧本是因陶才人才進的府,殿下卻讓她服侍明meimei,說明盼顧乃殿下信任之人,但陶才人應(yīng)當不會這么想,認為盼顧依然會受她把控,陷害淑絹的事應(yīng)是陶才人先授意,但盼顧卻告知了殿下,所以殿下這才將計就計?!贝簹w為明珠釋疑。 “可陶才人為何對淑絹不利呢?淑絹可是她的舊仆,也是由她提舉為侍妾。” “你啊,我與春兒早就提醒你陶氏居心叵測,你偏不信,還說沒有罪鑿不能平白無故冤枉無辜,日后可得長長心眼了!殿下而今已然入主東宮,陶氏又有了身孕,她若得子,必然不肯久居人下,阿鯉是殿下的嫡長子,就是陶氏眼中的絆腳石,我雖不知她為何與自己的舊仆忽生嫌隙,但能篤定的是陶氏勢必不會眼睜睜看你母儀天下,阿鯉日后以嫡長得儲?!币追蛉藳]好氣的戳了一下明珠的額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件事既然是殿下的主張,你也莫多理會,你就記得把自己和阿鯉護好罷?!?/br> 還替陶氏cao什么閑心呢?! 陶芳林的憂心忡忡卻也不全是偽裝。 她是打算斬草除根,對淑絹痛下殺手以絕后患,奈何回到太子府才聽說淑絹竟然被調(diào)去了王妃居住的正房,這便是太子打算恩許淑絹的先兆了——太子親王納妾事實上雖不一定需要正妃允肯,但依據(jù)禮法,除非親長所賜,諸姬妾確然要得正妃認可,尤其像淑絹這樣的奴籍出身,要得品階更加得多經(jīng)一道過場,不能是因妾室提舉,便除奴籍報宗人府登記入牒。 但正因這必不可免的過場,導致陶芳林竟然無法斬草除根。 她沒有過硬的把柄要脅盼顧投毒殺人,除非把淑絹叫來她的居院才可能得手,但這樣一來嫌疑可就指向自己了,這不符合陶芳林“借刀殺人”的一貫行事作風。 于是陶芳林只能游說盼顧,將淑絹說成是盼顧的 潛在威脅,唆使盼顧陷害淑絹。 陶芳林堅信盼顧的容貌,在太子眼中必然“不同尋常”,別的人陷害淑絹不會得逞,但盼顧的話太子必然信之不疑,但因為淑絹是自己的舊仆,又是自己提舉淑絹為侍妾,這件事情恐怕會引火燒身。 更兼淑絹也情知盼顧是因她才被太子看重,必定料到盼顧的陷謗有她在后唆使。 情急之下,淑絹極有可能會指控出賣她以求自保。 但這個時候,陶芳林自恃有孕,且還有圣慈太后作為靠山,更有盼顧這么一個得力的同謀,她有自信能夠狡辯脫罪,為此她還早作了準備,交待父親將淑絹的生母造成暴斃。 于是淑絹因為生母暴斃怨恨舊主,恨極生狂,意圖加害小皇孫陷謗陶才人的理由就更有說服力了。 陶芳林已經(jīng)作足了準備與淑絹辯論,當場要求太子處死這狂婢,奈何太子卻根本沒有質(zhì)問淑絹,便聽信盼顧的一面之辭下令將淑絹發(fā)賣。 結(jié)果雖然不錯,但畢竟留下了活口! 陶父有幾分本事陶芳林心知肚明,她那一無是處的娘家根本不可能察探清明淑絹被發(fā)賣去了何處,就更不說殺人滅口了,而她剛剛才回太子府,經(jīng)淑絹一事,更加不敢輕信身邊仆婢,所以也是力有不逮。 更讓陶芳林驚怒的是,盼顧無非是幾分相似春歸而已,在太子心目中竟有如此顯重的地位,太子分明是想要利用淑絹,結(jié)果卻因盼顧的檢舉不分青紅皂白就舍了這枚棋子。 這是生怕太子妃深究,到頭來盼顧也被懷疑啊! 因為淑絹還是活口,陶芳林便不得不顧慮太子究竟為何意圖利用她,太子利用淑絹究竟有什么目的?太子并未質(zhì)問她是否指使淑絹加害小皇孫,是否已經(jīng)對她心生懷疑了? 陶芳林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主動出擊,在太子妃身上打開突破口。 所以這日,明珠的居院里,陶才人便淚流滿面雙膝著地,一聲哭泣一聲請罪,又是悲戚又是惶恐,鬧得太子妃不得不溫聲細語安撫。 第699章 惶惑盡消 明珠不擅陰謀詭計,但頭腦卻并不愚鈍,更兼剛得了易夫人和春歸的提醒,知道太子已經(jīng)對陶氏生疑,雖她仍然不明太子為何認定陶氏心懷叵測,卻也懂得如今的情形是容不得吊以輕心的,陶氏主動這一請罪,更觸及明珠心頭的警覺。 她也不是完不會虛以委蛇。 “淑絹雖是阿陶的舊仆,但她的行事也不能怪責阿陶,殿下已然理斷,既然不曾責處阿陶,又何必自責呢?雖未察淑絹jian滑,但多得盼顧也是靠才能入府服侍,是她撞破了淑絹的陰謀,阿鯉才能平安無事,也算過功相抵了?!泵髦榘参客暧衷俑嬲]:“子嗣是大事,現(xiàn)今有了身孕,更不該為這些閑事憂懼,得好好保重身子,千萬不能有個閃失,否則連我也有了錯責?!?/br> “妾身就是擔心小皇孫遇險,有那起小人會在太子妃殿下面前中傷妾身……” “我自然信得過,就不論一貫品性了,單說這件事故,要真是意圖加害阿鯉,何必指使淑絹呢?盼顧可都一直惦記著的恩情呢,只要利用她,我又哪里能夠平安生下阿鯉?放心吧,殿下心里也清明著呢,哪里至于相信那些小人的挑唆?!?/br> 董明珠看來是個真糊涂!陶芳林的心放下一半。 而這晚,明珠也主動相勸太子對陶才人加以安撫。 于是陶芳林終于爭取到當面試探的機會。 “妾身是真不知淑絹為何會加害……” “她沒那么傻,鯉兒若真有任何閃失,莫說她會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她的父母手足也都會給她陪葬,這件事,不是陶氏指使盼顧陷害淑絹么?盼顧早就把實情告訴本宮了,陶氏還在唱哪門子的大戲呢?”太子殿下劈手奪過陶芳林手里的絹帕,聞了一聞,“嘖”的一聲兒:“帕子倒沒作假,這眼淚還真是說下就下啊,這本事,可得羞煞不少戲子了。” 陶芳林面無人色呆若木雞。 “淑絹求的不過是安安生生嫁人,踏踏實實渡日,卻偏要讓她侍寢,本宮知道的花花肚腸,是想栽培個得力的臂膀,可陶氏,人畢竟是人,不是物件,想讓人做棋子,也得人家心甘情愿不是?” 陶芳林又要下跪,就被太子摁住了:“呢,頭腦不怎么好,時運卻不差,遇著個忠心耿耿的婢女,淑絹雖然坦誠了她的心意,在本宮面前,可為說盡了好話,本宮也知道,是一門心思為本宮著想,為了本宮,什么事情都愿意行為?!?/br> 陶芳林一邊心驚膽顫,又一邊忍不住度量太子的神情。 她看到的是一雙滿溢笑意的眼睛。 “太子妃出身比尊貴,又為本宮育有嫡長子,她日后必定母儀天下,本宮再一次告誡,不可與太子妃相爭?!?/br> “妾身不敢有那妄想?!?/br> 不敢…… 太子挑一挑眉:“有這自知之明就好,太子妃端方賢良,不會容不下們母子,而本宮……畢竟與共過患難,在南京,雖然于本宮 并無多少助益,總算還沒有添亂,而今本宮雖得儲位,但圣慈太后心目中,恐怕仍然對本宮懷有顧忌,而呢,素來為曹國公夫人看重,本宮可還得靠,在圣慈太后跟前多多轉(zhuǎn)圜呢?!?/br> “妾身必然不遺余力。” “做好這件事,指使盼顧謗害淑絹的事便一筆勾銷,當然,這回我之所以不再追究,也是因為之目的并非是加害阿鯉。” 陶芳林這才覺得脊梁上滿是汗意,囁嚅道:“妾身慚愧,都怪妾身……無故猜疑淑絹……” “她求的也不是榮華富貴,所以我就干脆借這回事故放她嫁人,論起來也不算對不住她,不過呢,還真是多此一舉,就算不指使盼顧,我也會找個由頭發(fā)落了淑絹,我這般故布迷障,無非是為了抬舉,結(jié)果這醋壇子,卻反而妒嫉起淑絹來?!碧犹竭^身去:“所以才說有時運呢,要是太子妃,如此妒悍,禮法可就不容了?!?/br> 陶芳林另一半心也就徹底安穩(wěn)了。 淑絹為她所提舉,要是太子對淑絹從一開始就冷落疏遠,傷的是她的顏面,所以才表示寵重有加,直到淑絹自己犯了“過錯”,“發(fā)賣”才顯順理成章,都是淑絹福薄,而并非太子看不上她這才人。又難怪連阿丹都一改態(tài)度,接受了她的籠絡(luò),這也是阿丹知道太子待她與眾不同的緣故。 至于太子為何不先對她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