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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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么做都是為了你,為了讓你擺脫費惠這個累贅,聰兒你不能怨恨我,更加不能虧待我的囡囡,她什么都沒做錯,你不能違背你們兩個的婚約!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聰兒,擺脫了費惠你才能更好的生活…… 她讓費聰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從此在世間孑然一身,卻還口口聲聲申明這是出于愛護,春歸知道費惠終于能夠無牽無掛往渡溟滄,所以她的憤慨并不是因為費惠的枉死,她著實是為費聰感到難過。 這一定不是費聰盼望的結(jié)果。 她偎進了蘭庭的懷里,輕輕閉著眼:“逕勿你不用安慰我,我一直明白自己是這世上,少數(shù)幸運的人??v然這件案子的真相讓我覺得壓抑,但我也清楚像劉氏這樣極惡之人其實仍為少數(shù),有很多人其實雖然為名利所惑,但他們還不會不擇手段,殘害人命滿足私欲,也有不少人如你我,縱管能看透人心險惡,也沒有因此就動搖善念,我還相信人性,相信你?!?/br> “相信我什么?”蘭庭忍不住從心底散發(fā)的笑意,讓他唇角上揚眼底柔和。 “相信不管為了什么,功名利祿還是抱負志向,你都不會動搖你認定的準則,相信今后無論遇到多少險難,你都是我能夠依靠的人?!贝簹w抬手環(huán)住蘭庭的脖子,親吻他帶笑的唇。 這晚她是當真沒有胃口,她只想和身邊的男子肌膚相親,她感覺到自己的主動獻吻幾乎立時得到了回應(yīng),她的指掌輕輕放在蘭庭的胸口,她很愛在兩人如此親密的時候感應(yīng)蘭庭越來越急促的心跳,她很愛他動情時候的與她繾綣糾葛的呼息,她愛極了他們之間能夠相互取悅,相擁著就能忘記世間一切的煩惱,一齊沉浸在只屬于他們兩個的,小小天地。 真好,身邊的人是他真好,陪著他身邊的人是她,真好。 —— 費聰沒有立時離開桃源村,因為他還需要將他的meimei重新下葬,這回應(yīng)是他親手掩埋,這回似乎才是正式的告別。 但費聰已經(jīng)是無家可歸了,費厚、彭氏并非兇犯,但今日之后,他也已經(jīng)不能夠再把費厚視為親長,有的事 情永遠無法和解,就算有血緣之親也不能修補兩人間仿若天塹的裂痕。 他同樣也不能夠再住進劉家,就算劉氏已經(jīng)被押往杭州城,費聰也無法再面對劉家的那些人,他不想聽外祖父、外祖母的喋喋不休,念叨著你姨娘有錯,但聰兒不能遷怒囡囡;他更不想看姨丈仇視的眼睛,聽姨丈說他才是始作俑者的話。 表哥也不再是表哥,表弟也不再是表弟,他們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對待他,他也同樣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對待他們。 所以他只能被嘆息聲聲的劉里長拉著住在里長家,麻木的聽著這兩個熱心的長輩對他的安慰。 “喝吧,喝吧,喝醉了好好睡一覺,再想今后的事。”劉里長沒有阻止費聰飲酒,當夜深,他和妻子先去安歇了。 院子里頓時很冷清很冷清。 “聰哥哥?!币呀?jīng)在暗暗的遠處站了許久的劉姑娘推開院門。 費聰抬頭看她,看不清表妹是不是在哭,他很煩躁,但他忍住了,他想他的確不應(yīng)該怨恨她。 他坐著,不動,眼睛里越發(fā)恍惚。 “是我的錯,的確是我害了小惠,我不知道被我們叫著阿爹的人竟然如此厭恨著我們,我更沒想到被我們喊著姨娘的人……如果我更細心一些,不管多么艱難,我該把小惠接到縣城去,是我把她托付給了兇手,是我親手把她……我不該怪你,但我應(yīng)該怎么辦?我現(xiàn)在甚至連聲表妹都喊不出口了,我聽見你說話心底都在淌血,我沒有辦法履行婚約,我永遠也無法忘記是你阿娘害了小惠,我做不到讓meimei一個人孤伶伶的躺在墳塋里,結(jié)果我還要和殺死她的兇手的女兒一起生活,和你生兒育女和你……” “聰哥哥別說了!” 女子一直站在門外的陰暗里,她應(yīng)當是在哭泣,但她努力讓自己不發(fā)出哽咽聲,她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握成拳頭。 “我是來跟聰哥哥告別的,我知道聰哥哥今日之后就不會再見我了,阿娘她做的事,聰哥哥當然不能諒解,聰哥哥不會怨恨我,但聰哥哥看到我就永遠無法忘記小惠是被阿娘毒害的事,我也不想讓聰哥哥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痛苦里。我甚至無顏寬慰聰哥哥,讓你不要自責…… ” “走吧,你走吧,以后好好的,小惠不需要劉家人任何方式贖罪,我也不需要,因為無論你們做什么我都不會諒解劉氏,從此我們各不相干。” 費聰頭也不回離開了冷清的院子。 他后來還是來了一趟毫末莊,正式向周王及蘭庭道謝,有些出乎蘭庭意料的是這個少年并沒有想法阻止劉麗為婁氏織綢工。 “我與費厚這回算是父子緣盡了,就算為了償還他的生養(yǎng)之恩吧,我會說服四管事仍然履行雇約,從此我與他們就能真正一刀兩斷互不相欠?!?/br> 不過春歸后來聽說,彭氏并沒再送女兒去婁家,她把家里的田地轉(zhuǎn)賣了幾畝,退還了婁家的定金,因此費聰請托四管事給費厚另找了個郎中,將一筆診金通過劉里長的手轉(zhuǎn)交費厚,費聰還留在臨安縣城,但他應(yīng)當再也不會回桃源村了,他把meimei另葬在了臨安城郊。 這天蘭庭卻說要去婁家登門拜訪。 “為了武姑娘被選為婁氏雇工,我得親自去道一聲謝?!碧m庭解釋道:“四管事應(yīng)當不會對東家隱瞞我的真實身份,我也正好和婁藏接洽,談一談試行新法的事。” “我們應(yīng)當在這兒耽延不了幾日了吧?”春歸問。 事實上因為費惠這起案子,他們已經(jīng)耽延了行程。 “等我這次從縣城回來,便當拜別葛公。” 但讓蘭庭沒想到的是他剛動身往臨安城,臨安城里卻有一人也趕到了毫末莊,恭恭敬敬遞了拜帖求見,一見周王竟然是倒頭便拜! 周王幾疑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卻聽那人說:“還請趙郎君仗義相助,老兒著實冤枉啊,犬子并未殺人卻身陷死獄!老兒是聽聞趙郎君明察秋毫,又相識莫問道長,才剛審斷了桃源村的一起命案,望趙郎君再次相助!” 周王定了定神,伸手扶起了那訪客:“老爹起身坐下說話。” 那訪客坐了下來,招一招手,立時便有仆從奉上兩托盤金燦燦的元寶:“趙郎君只要能替犬子申冤,老兒傾家蕩產(chǎn)相報也在所不惜!” 這日剛好莫問也在,頓時就被金元寶閃瞎了狗眼。 妙啊,這樁買賣終于不會白廢力! 第574章 再遇不順 婁藏親自在門內(nèi)相迎——之所以不在門外,當然因為他清楚這位御令的副使大人而今并不希望暴露身份,他雖只是商賈,但臨安城中無人不知他并不是個普通的商賈,對待普通的世族子弟在門內(nèi)相迎就足夠禮敬了。 “婁公不需多禮?!碧m庭上前兩步虛扶一把。 他打量著這位在臨安縣乃至杭州城都是赫赫有名的富商,竟一時難以從外貌上判斷婁藏的年紀,因為他著實不像年過四旬的人,說二十出頭都怕會有人信,體格勻稱,眉宇間頗含銳氣,只穿著一身細葛衣,這和傳說當中的腰纏萬貫似乎有所差異,但氣度凜然,也能讓人一眼看出斷非凡夫俗子。 “趙副使親臨寒舍,婁某受寵若驚。”他說這話時嗓音壓得低沉,也受了虛扶便站直腰身,微微一笑便有如春風滿面,立時便把眉宇間的銳氣沖淡了幾分。 賓主落座,寒喧完畢,蘭庭頗顯得真誠:“武家家境貧寒,所以偶然結(jié)識后,我便想著相助他們改善家境,不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也確然是聽聞婁公對待雇工極其優(yōu)厚,才讓我眼中一亮,日后武姑娘,就拜托給婁公照顧了?!?/br> “婁某敢不從命?!眾洳匚⑽⒁恍Γ寡劢锹砸恍碧簦骸皩ο聦捄?,方才能夠讓雇工心甘情愿效力,雇工們?yōu)閵浼覄?chuàng)造之財富著實比婁家付出的薪俸更多,且也能為婁某贏得仁厚的美名,何樂不為?婁某是商人,商人言利,所以在趙副使面前,就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這話聽來是開誠布公,但蘭庭自然也聽懂了言外之意。 “看來我的來意,婁公已是心知肚明?!碧m庭也笑。 “當真是后生可畏,難怪趙副使未及冠歲,便能讓天下人皆聞頗富才干之名?!眾洳毓ЬS道。 “那么我便與婁公直言利益?!碧m庭沒有再謙虛客套下去:“臨安一縣,婁公乃眾人皆知的富商大賈,倘若肯主動擔當糧長之職,自然有利于朝廷試行的稅法,今上決意減輕百姓賦稅,效法祖制,婁公擔當糧長雖然會擔負征押賦稅的責任,不過亦能受到皇上親自召見甚至表彰,婁公既為遠見之人,當然明白其中的利益所在?!?/br> 婁藏兩邊眉梢皆往上挑,頗顯得鋒銳的唇角這時竟完全因為笑意變得柔和:“趙副使應(yīng)當明白,而今已早非太祖年間,天下初定戰(zhàn)火方歇之時,所以趙副使心中也必然清楚世襲糧長制難以再繼,只能改由地方大賈輪流承擔,但朝廷所能給予的利益,已經(jīng)不再讓商賈趨之若鶩了,可以說在江南四省重點試行的改制,從根本上損及了我等商賈的利益,婁某的確不是短見的人,不敢也不會違逆朝廷政令,但趙副使說的卻是讓婁某來做這出頭鳥,率先響應(yīng)……這便是與杭州府乃至江南四省的大賈為敵,婁某雖是富甲一方,卻著實承受不住眾矢之的,婁某看不見利益何在,但風險卻是清清楚楚的?!?/br> “婁公不用急著推拒,待過些時日,殿下與趙某還會正式召集四省大賈議商,還望婁公好生斟酌。” 蘭庭也不再苦口婆心相勸,他起身告辭,婁藏仍然送至大門內(nèi)。 四管事今日一直跟隨婁藏左右,待蘭庭告辭后,她搔了一搔發(fā)頂,遲疑道:“老爺這么干脆就拒絕了趙副使,怕會留下后患吧,萬一要是周王殿下最終問鼎儲位……” “那又如何呢?”婁藏這時臉上不見絲毫笑容,轉(zhuǎn)身大步踱回廳堂,這才拿起茶盞來泯了一口,將茶盞就這樣持在指掌中:“我婁家只是一方商賈,從來無涉朝廷黨爭,縱便不為黨爭所利用,也引不來殺身滅門的禍殃!無非便是受到些許打壓,看著朝廷扶持另外的絲綢商與我婁家爭利罷了。且今上若真是決意改革弊法,中興盛世,對于儲君的選擇務(wù)必是以仁德為重,周王殿下若然是睚眥必報的小人,他有多少機會能夠贏得這場戰(zhàn)役?若他贏,就必定不會挾私報復(fù)。我婁家并不對抗朝廷政令,無非是趨從大流而已,朝廷抓不到我的把柄,就無法光明正大打壓,且我們在這些天潢貴胄看來,與芻狗螻蟻無異,周王若真因此施以傾軋,他也沒有坐擁天下的胸懷和魅力。 但一旦我們在此時站定陣營,為朝廷所利用,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將要面臨的甚至不僅僅是江南大賈的打壓排擠,甚至會遭受齊王、秦王兩方陣營的針對,這才是禍在眉睫,九死一生?!?/br> 四管事低垂著頭:“是奴婢愚鈍,竟……為老爺引來這么大樁麻煩?!?/br> “不怪你?!眾洳乜粗掷锏牟璞K:“就算沒有費聰這樁案子,以婁家在杭州府的聲望,也必定會引起周王的關(guān)注,該來的遲早會來,我們避不開更繞不過去?!?/br> 他又沉吟一陣,道:“周王和趙副使的身份,必須守口如瓶,不要對費聰及那武家姑娘多說什么,但你務(wù)必留心他們兩人,千萬不能讓他們發(fā)生任何閃失,尤其武家姑娘,罷了,我看干脆也別讓她在綢莊待著,你把她放在身邊兒,這些年就當你親閨女養(yǎng)著吧,好好照恤武家?!?/br> “老爺懷疑……難道有人會對費聰、武姑娘不利?” “小心些總歸沒錯,在這緊要關(guān)頭,不能留任何把柄,否則我們便將徹底陷于被動了?!眾洳貒@一聲氣:“我這些年也確實分心別顧了,要不是費家這樁案子鬧生,竟都不知底下的管事竟然將雇聘織綢工視為財路,效法那些貪官污吏收受起他人的錢財來,看來我也得好生整頓家風?!?/br> 又說蘭庭回到毫末莊,原以為春歸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裝,等著正式拜別葛公后次日繼續(xù)啟程南下,怎知他跨進寄居的客院,瞅見的竟然是莫問小道正和周王殿下觥籌交錯,春歸一臉麻木的看著兩個觥籌交錯的人,這是什么情境? “逕勿,你可算是回來了,快些來坐,我跟你講,咱們這回可是名聲大振了!”周王看來極其興奮。 莫問更加一臉諂媚趕忙過來,做出欲抱趙副使大腿的模樣。 蘭庭:…… 于是他才知道了自己錯過的一樁“好事”。 是莫問小道擔當主講:“登門相求的龔員外,雖然不像費小郎一樣出身貧苦,看得出家境很是富裕,但也確然遭受了莫大的冤情,他家兒子乃三代單傳的獨丁,而今養(yǎng)到十七、八歲,知書達理,原本也 是前途似錦的少年郎,怎知飛來橫禍,竟被冤入死獄,連龔員外這樣的大戶,祖上還是當過官的人家,居然都狀訴無門,眼睜睜就要看著兒子被處斬決了,正是聽聞殿下與大爺,當然還有小道古道熱腸,聯(lián)手破獲了費姑娘這樁命案,使真兇落網(wǎng),所以才登門相求,寄望咱們再次主持公道……不過,小道經(jīng)過施術(shù),并沒有招來那死者的亡魂,想必是雖然死于非命,卻并無怨恨轉(zhuǎn)世挑胎去了,這起案子小道竟然沒法援手了?!?/br> 莫問話說到此睨了一眼滿面凝肅的春歸。 沒辦法,說“無能為力”的是大奶奶,他自然就沒有底氣逞能了。 不過就算沒什么重要作用,跑跑腿或故弄一下玄虛的輔助還是可以的,趙副使從來大方,周王殿下看上去也不缺錢,得些打賞總還是大有希望的,他不貪心,不需要龔員外傾家蕩產(chǎn)相報,一錠金元寶也就足夠了。 周王的興奮點當然和莫問小道大不一樣,他一把扯過蘭庭坐下:“這樁案子,涉及張況岜張家,證供龔員外之子殺人者正是張況岜的兒子張洇渡,我當然會一口答應(yīng)下來,這樣咱們就能名正言順接觸張家人了!” “二弟已經(jīng)同那龔員外說明身份?”蘭庭問。 “那倒沒有……” “那龔員外緣何確信咱們有那大能耐為他主持公道?” “自然是聽說了咱們?yōu)橘M姑娘一案,竟然能請來童提刑察實?!敝芡跖呐奶m庭的肩膀:“也是逕勿你腦子轉(zhuǎn)得快,設(shè)定了咱們乃是童提刑故交之后的身份,即便仍然隱瞞身份,插手此案也顯得順理成章?!?/br> “龔員外,可是龔敬宜?”蘭庭又問。 “正是!逕勿你竟知道臨安縣中有這號人物?”周王問。 春歸抬眼去望天上的太陽,心道這又什么驚奇的,連我都知道臨安縣有這號人物了好不? 她忍不住道:“事先收集江南四省的眾多大戶富賈情況,臨安縣的一摞中,龔敬宜就名列其中,只是他并非商賈,祖上雖為官宦,可三代之內(nèi)也無人入仕,不過家資豐厚,龔敬宜捐了個員外閑職?!?/br> 周王:??? 他明明過目了那些資料,可著實對龔敬宜此人毫無印象。 “龔敬宜連秀才都沒考上,其父也是屢屢落第,他們一家早就淡出了朝堂,龔敬宜雖是臨安大戶,聲望卻不顯,更不曾欺霸平民,所以二弟不曾留意他的情況也屬正常,不過畢竟龔敬宜不比普通門戶,家中獨丁若真被冤入死獄,為何他沒想到向漸江提刑司訴冤呢?”蘭庭微微蹙著眉頭。 周王顯然回答不了蘭庭的疑問。 “我得先見一見龔敬宜。”蘭庭道:“龔敬宜既是居于臨安縣城,咱們?nèi)栽诤聊┣f也多有不便,今日還是應(yīng)當向葛公拜辭了,不如咱們便‘轉(zhuǎn)投’龔宅。” “逕勿今日去見婁藏,是否也不順利?”周王方才醒悟過來。 “的確不順,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蘭庭道:“咱們也確有必要在臨安縣多逗留一些時日?!?/br> 于是才把他今日與婁藏的談話如實詳訴。 第575章 入住龔宅 朝廷在江南四省試行改制,實則并不曾大刀闊斧革新稅政,主要還是針對地方官衙胡亂攤派糧長的弊謬,所謂的效法祖制,實際上便是督促地方如實將糧長一職攤派確有能力承擔征押賦稅的富戶大賈,但則朝廷雖下政令,地方官員卻并不一定按照政令執(zhí)行。 胡亂攤派是多年積弊,就難免會有地方官員與富戶大賈沆瀣一氣偽造薄產(chǎn)的行為,當然周王這個監(jiān)察使不是不能察清,但耗時耗力在所難免,無法在短時之內(nèi)達到成效,且察清積弊,會傷及一大幫官員的根本,受到的阻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