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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首輔家的長孫媳在線閱讀 - 第230節(jié)

第230節(jié)

    把李華英嚇得幾乎是奪路而逃,卻迎面撞見了自家姐夫馬伯碩,眼瞅著姐夫手提一個大布袱她也不敢久留,倒把馬姐夫鬧得個滿頭霧水,喊道:“我給二meimei捎帶了好些零嘴兒……”

    華英哭喪著臉頓住腳步:“姐夫還是放jiejie手上吧,改日我找jiejie索要?!?/br>
    馬伯碩怔怔看著小姨妹像避蛇蝎一樣跑去了隔院兒,剛轉身就看自家娘子正筆直站在廊廡底面無表情,他憨厚一笑,三兩步走進去還不及說話,又見娘子轉身

    進了屋子,連忙也跟著進去。

    “二meimei這是怎么了?”

    “回了京城,二meimei總算知道避嫌了,夫君也該留意著規(guī)矩禮儀,否則太師府里的人看著也會小看咱們粗鄙不通情理?!崩铉硕苏诿倒逡卫?,眼睛晃過丈夫手里提著的布袱,神情越發(fā)嚴厲,但她卻突然連一個字都不想再多說了。

    馬伯碩只好過去坐在另一張玫瑰椅里,原本想把兜著零嘴的布袱放在幾案上,卻見案上擺著一瓶插花,另有一套茶具,就再沒地擱其余物件了,他只好仍把布袱放在膝蓋上,先是嘿嘿笑了兩聲:“我看逕勿兄弟雖是大家子弟,卻也是個直爽的脾性,不鬧笑里藏刀那一套,待咱們是真客氣,哪里會挑剔這些?!?/br>
    “我今日請夫君回來,是有一件要事,趙修撰因任命為周王殿下的副使,不幾日就將動身前往金陵了,也邀了我們一家同行,可表妹既然請托了夫君替她照看好田莊,夫君這才沒幾日就撂開了手,豈不有負所托?”李琬琰是著實不愿在規(guī)矩禮儀上與自家丈夫理論下去了。

    馬伯碩一點沒聽出妻子正鬧情緒,仍是憨憨厚厚地一笑:“哪里用請托我照看田莊,那柴嬸和柴生都是一把稼穡耕種的好手,表姨妹的意思反而是讓我學著怎么能讓那土豆成活,這事物確然好,耐旱又耐寒涼,栽活易收成足,還易儲放,最要緊的是頂飽……要不怎么是宮里和貴族才有種植呢?但真要是留了種日后帶去遼北,推廣開去,不知多少人家都能免受饑荒……”

    他話沒說完李琬琰已經極不耐煩蹙了眉頭:“既是如此,夫君就更加適宜暫時留在京城了,橫豎住在表妹名下的莊子里,縱使是趙修撰去了金陵,也沒人會挑揀慢怠夫君,且大哥兒和大姐兒年紀都小,剛剛才安定下來,也不適宜再經舟車勞頓了,和夫君一同留在京城更佳?!?/br>
    馬伯碩并無異議:“這事琬娘決定就好,不過琬娘難道不考慮也留在京城?”

    李琬琰忙道:“祖父好

    容易才獲赦,父親和叔父都得忙著重振家業(yè),我雖是女子幫不上多大忙,但也能幫著母親與嬸娘照顧好祖父cao持好內務,且畢竟二meimei眼看也快及笄了,我這當jiejie的總歸也要幫著cao心cao心她的婚事?!?/br>
    “可大哥兒和大姐兒……”

    “你還能在京都一直待下去么?且祖父待把金陵的事了了,當也不會久留在異地遲早是會回汾陽去的,京都離汾陽更近,你和孩子們過去也方便?!?/br>
    “琬娘想得周道。”馬伯碩就徹底不存異議了。

    而李琬琰也是如釋重負。

    且說春歸這日與蘭庭晚膳時小酌說的都是將往金陵這件事體,不覺間便到了三更時分,春歸眼瞅著渠出從半空中飄然而下,暗道“不妙”,極其怨念這個魂婢竟然又挑如此曖昧的時分稟事,胡攪蠻纏般找了個借口,硬說她忽然覺得腹疼,怕是小日子即將不期而至,心里煩躁堅定不移要同趙大爺分房則睡,冷漠無情地把趙大爺推到書房去安置。

    蘭庭雖則極不情愿,但因夫綱從來不振,也只好聽憑大奶奶安排接受了這晚莫名其妙的孤枕難眠。

    春歸好容易才能和渠出私話,沒等她開口抱怨,渠出就搶先開了口:“我可不是特意為難大奶奶,著實今日忽而有了莫大進展,我能確定,魏國公雖則明面兒上輔從的是秦王,實則是想助八皇子得儲!”

    春歸忙道:“還不細細說來!”

    此刻風卷云移,陰浮遮掩一彎斜月,窗里窗外都是寂靜聲悄,屋里屋外同樣幽黯無光,蘭庭在小后院的窗戶邊,忽而抬眸。

    他聽見了春歸的說話聲。

    但他確定那間屋子里除春歸之外再無旁人。

    他其實剛剛心念一動往這邊走時就一直在掙扎,他并不執(zhí)著去窺探春歸的隱密,因為他其實是在意春歸仍然對他有事相瞞的,而現在……

    當猜疑得到了確定,蘭庭又更加后悔了。

    他并沒有再繼續(xù)聽下去。

    第511章 鄭秀之局

    當三位親王外任監(jiān)政的詔令頒發(fā),承恩伯府傍晚時分就迎來了一個神秘訪客,洛崆迎出,瞪眼看著喬裝前來的人確然是魏國公時,激動得一連聲的直喊“貴客”,又頓時回過神來需要小心耳目,一手捂著嘴一手拉了鄭秀就往書房里去,還不忘親自去掩緊房門,卻被鄭秀一攔。

    “皇上而今已經無意擇幼為儲,屬意人選必為二、三、六幾位皇子之一,故則應當不會再關注承恩伯府,而魏國公府雖說會有廠衛(wèi)耳目,不過我還有自信能夠將他們擺脫,故而今日登門,以還洛公前番喬裝來訪之趣?!?/br>
    洛崆“哈哈”大笑著還禮:“今日咱們又來個不醉不休!”

    酒菜對于承恩伯府而言本是常備,且剛好又是傍晚,轉眼就端了上來,經一番推杯換盞,這回鄭秀和洛崆可沒再說那些風花雪月的話題,洛崆先就詢問:“鄭公這回不去福建,秦王果真不曾動疑?”

    “當然不曾動疑,周王有趙蘭庭相隨往金陵佐助,卻留下寧國公坐鎮(zhèn)京城,就連齊王都有袁箕那幫老臣替他謀劃,更兼成國公在京城替他鞏固根基,我若相隨秦王同往福建,豈不就丟了京城這一后方?”

    雖說是在書房,不過洛崆與鄭秀竟然是一人坐了一張軟榻,還分別有兩個花容月貌、削肩瘦腰的美婢服侍,鄭秀似乎當真已然確定承恩伯府不會再有廠衛(wèi)耳目,連兩個侍婢都是十足可信的人,這時完全不必再用密書溝通那套謹慎辦法,他歪斜身體,一只腳踩上榻來,左手把玩酒杯緩緩轉動,說起謀儲的機密事宜來也與相談風花雪月是一般的神色。

    “皇上擇立長君,為的是不讓外戚重臣分削君政大權,但皇上把皇子們想得太過仁厚了,疏忽了子不肖父這一隱患,皇位權奪是生死較量永遠容不得溫情仁慈,先帝當年到底不曾廢儲難道是顧慮與皇上的父子之情么?不,是因王太后、趙太師二位替皇上運籌得當,一個替皇上拉攏了萬、鄭諸家當年還算得勢的豪門,一個設計剪除了彭、申等等敵患,皇上最終才能得以勝出。

    皇上并非不知權奪的殘酷,但皇上以為自己并非先帝,競選儲位失敗的皇子不會獲罪更加不會獲死,這不是生死較量,所以皇子們不會手足相殘。但皇上忽略了讓人心狠絕的往往并非生死,而是欲望而是權財。

    不管皇上怎么以為,儲位的較量從來都是生死之爭,因為當權的人不會容忍對手成為隱患,落敗的人也勢必不會甘心,一方不死,則較量不絕,齊王、秦王、周王三位,我非真心相助秦王,勝出者必為周王,但周王不會活到克承大統(tǒng)的那一日。屆時皇上才會明白手足闔墻乃無法避免,而趙蘭庭等等周王的輔從,他們更加不會選擇薦舉身負嫌疑的那二親王,到時八皇子的機會就來了,而洛公多年的抱負也總算可以達成?!?/br>
    ——以上就是渠出的轉述,她堅信魏國公輔佐的人必然就是八皇子,承恩伯洛崆則是與魏國公同流合污的人。

    “魏國公今日喬裝往承恩伯府一事,確然瞞過了廠衛(wèi)的暗探?”春歸問。

    “他已經

    十足小心,不是大模大樣出的魏國公府,本就喬裝成了一個拉車的雜役,出去后又在別的地方經過好些回易裝,要不是我有身為魂靈的便利,必然也會跟丟了,廠衛(wèi)的那些暗探雖然都經過特訓,到底是凡胎rou體。”渠出一本正經地回答,一點沒有洋洋自得的神氣。

    春歸便不再多問了。

    “魏國公府這邊也算有了結果,大奶奶是否打算讓我也跟著去金陵呢?”渠出問。

    “怎么?你想去金陵?”

    “玉陽真君交待我跟著大奶奶去?!?/br>
    “那就只能讓你隨去了,否則我也無法阻止不是?”春歸笑道。

    渠出依然沒像過去一樣搶白回去,似乎如釋重負的長吁了一口氣:“大奶奶答應了就好,那我就先找地方放空去了?!?/br>
    黑漆漆的屋子里靜悄悄只剩春歸一人,她忽然覺得自己今日對蘭庭的態(tài)度著實太過蠻橫,那人雖說不至于生氣,不知心里會不會覺得別扭,小酌時還好端端的呢,一直在展望抵達金陵后的將來,結果轉眼她就鬧起脾氣來,胡亂找個借口硬把人趕去了書房住……

    分明就是娶了個悍妻啊,趙大爺真是可憐。

    越想越覺過意不去,春歸干脆披了件外裳往書房走去,躡手躡腳的剛剛推開屋門,就聽內間里男子仍然溫潤好聽的聲嗓:“輝輝?”

    這人果然是還沒睡著的。

    話音落時已經有火光亮起,蘭庭拿著一盞燈迎了出來:“屋子里黑,你別進來了?!?/br>
    他到春歸跟前兒,才把燈隨手放在了花幾上,那一點豆大的火光甚至無法照清兩人的眉眼,自然而然就讓兩人站得越發(fā)靠近了。

    “我躺了一陣兒,腹中便不覺痛了,剛才因這事鬧了脾氣實在不應當……”

    “有什么不應當的,你不沖我鬧脾氣還能沖誰鬧?再者你那哪里就算鬧脾氣了?就算是真鬧脾氣,眼下又親自來迎我回屋,好處可比鬧脾氣大多了。”蘭庭揉了揉春歸的發(fā)頂,手就不舍得離開似的:“真不覺腹痛了?”

    “許是早前吃撐了……”

    “那么現在需要我陪輝輝夜游怫園否?”

    “是吃撐了又不是喝多了?!贝簹w想瞪蘭庭一眼,心里卻軟得一塌糊涂,她環(huán)了蘭庭的腰又略略咬著點嘴唇,夫妻兩這么四目相看了一陣后春歸才踮起了腳:“早些安置吧,不日就要離京了,別這幾天還因沒休息好誤了早朝?!?/br>
    女子溫熱又帶著馨香的呼息就在耳畔,蘭庭的身體頓時像被炭火烤得灼熱了,他知道這又是春歸主動的“邀約”,帶著些淘氣帶著些口是心非,不過這偶爾的主動勢必對他是極富吸引的,但今日他卻無法真正放下早前在臥房外的窗戶邊,聽見春歸那句低聲的“自語”。

    蘭庭迫切的不是探究原因,他只是忍不住或許春歸發(fā)覺了他在外窺聽,這回主動“邀約”是因心虛的聯想,他一點都不想和春歸之間仍然存在隔閡,更加介懷的是春歸因為他可能發(fā)覺隱密而擔憂,他不想春歸對他負有諸如愧疚或者畏懼的情緒,這讓他時常懷疑

    兩人之間的感情似乎不夠親密無間,也遠遠沒有他的認為的牢固。

    所以他忽然就想試探了,微笑著道了一聲“好”。

    蘭庭仍然拉著春歸的小手,回到黑漆漆靜悄悄的臥房,似乎真打算安置的模樣,躺進已經因季而換的薄紗帳,沖春歸道了一聲“好夢”,就真閉上眼將呼息放得寧長。

    春歸看了蘭庭一陣兒,越來越滿腹狐疑,終于忍不住推了他兩下:“趙大爺這分明就是生氣了吧!”

    蘭庭心里那點煩躁就徹底平息了。

    “主動邀約”卻沒有得到熱情回應的大奶奶竟然發(fā)起火來,那就不是因為察覺了他的窺探故而心虛了,是當真因為將他驅離臥房而心中不忍,這樣的心情還是讓他愉悅歡欣的。

    男子仍然假寐,唇角卻忽然上揚,又伸手把頗有些羞惱的小女子摁入懷抱,回應一個帶著笑意的深吻。

    ——

    春歸次日先去了周王府,相問明珠被確診有孕的事。

    明珠今日著實忍不住喜氣洋洋,唇角一直上揚著就沒有放平緩過:“這回不僅是太醫(yī)院,連王府的良醫(yī)正也給出了確診,這雖是件大好的事,可也因此不能陪隨殿下前往金陵了,外政諸事我原本也知之不多,殿下一直也只能有耐于姐夫和jiejie相助?!?/br>
    “照我說明meimei在此時被診出了身孕,端的是好兆頭呢。齊王雖有子嗣,但卻只有長女乃嫡出,皇孫皆為庶出,秦王、代王而今皆無子嗣,接下來就是殿下已然成婚立府了,明meimei這次為皇家再添一個小皇孫,皇上必定歡喜?!贝簹w笑道。

    “怎知一定是小皇孫?或許是個女孩呢?我倒是更想要個女兒,不過想著對殿下的助益,又覺得生個男孩兒更加有利?!泵髦闉樽约旱降资窍M媚羞€是得女的心愿陷入了掙扎。

    春歸看著又替明珠高興又覺羨煞旁人,打趣道:“定然是小皇孫的,我雖不是莫問道長,但偶爾也能鐵口直斷。明meimei雖然期望著是個閨女,但真要是個兒子,難不成就覺嫌棄了?”

    她想起夢中的小男童,那么可愛得人意的孩子,當母親的只怕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上寵愛的,又哪里會嫌棄呢?

    當然春歸同時想起的還有總是窺望明珠母子二人嬉鬧的自己,像又清晰感應了那灰心喪氣的情緒,為免露出破綻,她立時轉移了話題:“明meimei想過讓誰跟去服侍殿下么?”

    “新進府的兩個選侍還未曾服侍過殿下,不能熟知殿下的好惡,我想著還是讓陶才人跟著去金陵更加妥當些,正好這也合了殿下的心意?!泵髦榈?。

    春歸原本也覺得最好是讓陶芳林跟去江南,她這一離京鞭長莫及便不可能再加害明珠了,不過這時聽明珠說起周王也是這樣的意愿,心里就難免多想:看來陶氏確然還算得周王寵幸,日后就更加不得不提防了。

    但這話卻不適宜在此時說,因為對于明珠而言現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安胎,順順利利誕下麟兒。

    她不由得望了一望天穹——不知渠出今日盯著陶芳林那邊可有收獲。

    第512章 臨行發(fā)難

    周王府乃新近建筑,雖說規(guī)制當然也與普通府邸不同,但對于亡靈的殺傷力還沒有那樣厲害,但隨著建成之后布局內的氣態(tài)風水逐漸形成,渠出這回進入著實也覺得幾分頭暈目眩了,需要用力凝聚神識才能看明聽清陶芳林的舉止言談,她也不由嘆氣——看來待這回從金陵返京,是再也無法跟進周王府來盯看這位陶才人了。

    陶芳林此時已經忙碌著收拾行裝,但卻顯得頗為心不在焉,頻頻地往門簾那頭張望,終于等到婢女淑絹挑了簾子進來,她才裝作忙碌了一陣后需要歇上一歇,讓淑絹扶著她往涼亭里透氣。

    “怎么樣,顧氏沒唆使王妃留我在京城吧?”

    渠出聽了這話覺得極其可笑:大奶奶可巴不得你離周王妃十萬八千里才好,怎么會勸告王妃把你留在京城?你也太小看大奶奶的智計了吧。

    “奴婢瞅著顧宜人告辭,這才入內稟報因著才人便要離京,懇請王妃允準才人歸家拜辭高堂之事,王妃一點也沒有改變口吻,才人勿需擔憂?!?/br>
    陶芳林方才松了口氣,有了一點笑顏:“也是我白擔心了,既是殿下都主張讓我隨去金陵,董妃那樣在意賢良淑德的名聲兒,怎會違背殿下的意愿呢?且就算董妃阻攔,殿下也不會改變心意?!?/br>
    “是,奴婢看著殿下也是越來越寵愛才人了。”淑絹連忙討好,但轉而又說了“不過”的話:“王妃倘若真如才人夢卜一般順利生下小皇孫,日后可就是殿下的嫡長子了?!?/br>
    渠出立時更加用力凝聚神識:就知道陶氏對周王妃必然不懷好意?。?!

    “除了皇長孫之外,就只有齊王還有兩個庶子,周王妃這回一舉得子,那可是嫡出的皇孫,對于爭儲當然有利,我是不會在這時有損殿下的大局的,董妃必能順順利利生下嫡長子。不過日后殿下登極之后,這嫡長子還能不能活不活著就難說了。”陶芳林微挑了一邊清細的眉頭,似乎燦然一笑。

    這還真是個蛇蝎美人!

    渠出只覺周身直冒涼氣,緊跟著就覺腳底發(fā)虛,她是真不能在周王府這地方多待了。

    直到飄回太師府還覺得頭昏目眩,緩了許久精神才把耳聞目睹囫圇一說,有氣無力道:“大奶奶就暫且放心吧,聽陶氏這話,暫時之內還不會謀害周王妃母子,這婦人卻也不笨,還知道憑她之力無法擔保相助周王登極的道理,而她想要母儀天下,周王問鼎九五乃必然前提?!?/br>
    春歸在得知陶芳林并沒安排“后手”,雖離京仍能不利于明珠后終于徹底放心,她叫上青萍往抱幽館去,卻先是見了阮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