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百鬼寵物店、執(zhí)筆裁音GL、皇后難為(H)、王女攻略紀實GL、今晚月色真美、配角也要刷愛意值 完結+番外、少爺,快上我【簡】、他只是想睡我(H)、再世仙妻 完結+番外、[綜]黑魔王日常
寧死也不能委身仇敵。 得知“判決”后,和嬪已經(jīng)懷有死志,但她到底是不甘心的,不甘心的是即便一死也不能挽救父祖脫身劫厄,也許還會因為她的死,讓她的親人尊長遭受更加殘酷的滅頂之災。 是王皇后勸阻了她。 當年,就是王皇后站在這棵梧桐樹下,摒退了旁人勸慰她切莫沖動。 ——太后娘娘將你納入采選范圍,雖說有jian宦的慫恿,也實在惋惜你因為祖父蒙受冤屈而姻緣受挫,如今你祖父的罪責還未議定,jian宦一意讓你經(jīng)采選入宮,萬一你沖動行事,無疑便會以此為把柄諫言重懲你的父祖,太后娘娘本是好意,為的是想讓你的祖父贏得一線生機。 我暗中與你的母親通過消息,我知道你怨恨皇上,勢必寧死不愿委身于他……稍安勿躁,我會想辦法,不讓你入選后宮,只是……難免委屈你…… 太子姬妾,于當年的自己而言,真可謂柳暗花明了。 太子不像他的父親,是仁厚君子,且能容忍她的倨傲和不遜,太子也知道她的祖父是被jian宦陷害,溫言安撫,他說是非黑白不會長泯于邪說,暫時的冤屈會有一日大白天下。 那樣艱難的歲月,多虧了王皇后和太子,她才能隱忍才能一步步前行,終于盼到了jian宦受懲,她的祖父得釋冤獄,她的父親也終于從苦寒之地再返京城。 所有的劫厄就這樣安然渡過。 她感激太子,也愛慕太子,最終妥協(xié)于命運,甘為姬妾,她懂得太子的愛寵永遠不能僅僅只屬于自己,她也想收斂鋒芒,但努力了,還是不能徹底的磨滅銳氣。 姚氏并不是他們之間的癥結,至多是導火索。 她終究是不能因為感激與愛慕,變得面目全非,成為另一個人,奉迎爭寵,機心用盡。 扭曲自己才能贏 得的略微長久,那樣的愛情太卑微了。 和卑微對應的往往就是卑劣,和嬪無法接受自己成為自己一直鄙惡的一類。 期望的哪樣人生?和嬪其實一直覺得恍惚,她的祖父曾經(jīng)的志向是懸壺濟世,奈何命運并沒給祖父成就志向的機會,她的父親和伯叔們無一繼承祖父的志趣,只有她,從小就愛看醫(yī)書,且輕而易舉就從祖父那里學會了聽診脈像、識辯xue位,她的天份讓祖父嘆為觀止,而后又嘆息不止:“可惜了不是男兒?!?/br> 是女兒身,所以不能有學醫(yī)的志向,命運不給她任何的選擇機會,如果家門未曾遭遇飛來橫禍,等著她的也只是及笄嫁人,上事公婆下育子女,被時光一點點消磨完青春,她甚至還不曾寄望能得一心人,就迎來了始亂終棄,當被毀婚,當明白過來只有身入內(nèi)廷一條獨徑,日子對她而言或許就只余得過且過了。 她之所以固執(zhí)不愿迷失自我,也只是因為想讓人生保全些微價值。 或許是從不曾心存妄求,所以當與太子越來越疏離時,她其實也并無怨憤。 不是她想要爭吵想要違逆圣意,至始至終她想維持的,僅是自我而已,她不愿作違心的事說違心的話,有時她甚至慶幸如今身在內(nèi)廷,慶幸命運讓她成為和嬪,慶幸她有擺脫爭斗清靜渡日的能力,有時候她想如果只是嫁給一個普通人,也許生活并不如而今更加自在。 更慶幸的是,她有了兒子。 幸好她的孩子是皇子而非公主,這個世道對于女子而言,更加無常更加艱辛,和嬪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被命運所迫,人生不能絲毫隨心所欲,公主雖是金枝玉葉,但受到的禮律拘束比普通閨秀更加嚴格,而無論禮法還是世俗對待男子,總是寬容得多。 五郎漸漸長大,和嬪的心卻在一點點下沉。 她是常來慈寧宮的,王太后的召見不會讓她感覺絲毫壓力,但太后從未詔見她來此聽奉懿旨。 所以此時和嬪才會如此憂心忡忡,她站在梧桐樹下,甚至有種轉(zhuǎn)身離開的沖動。 但命運早就告訴她,逃避無用,這是她必須面對的戰(zhàn)斗,而且這場戰(zhàn)斗必須取勝。 因為這關系到五郎的人生,身為人母,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讓她的孩子贏得更多的恣意,她不屑富貴權勢,因為這些只能成為束縛五郎的枷鎖,她放棄這些,只想讓她的孩子贏得幸福快樂,十七年來,她竭盡所有給予五郎溫情與隨性,她眼看著她的孩子成為正直淡泊的人,所以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剝奪五郎的自由。 五郎能夠一生安樂,這就是她作為母親的愿望。 “娘娘,皇上及太后請娘娘入內(nèi)?!?/br> 聽見宮人的提醒,和嬪終于收回游離的思緒,她的步伐沉重,踩著那翠蔭之下的一地枯黃,拾階而上,邁檻入殿,行禮、問安、謝坐,和嬪機械一般完成此套過場,她一直低垂眉眼,直到需要她給予回應。 她才抬眸,看向太后,以及一旁的弘復帝。 她起身,膝跪在地:“母后恕妾身,不能聽從懿旨。” 殿堂里一片沉寂,不僅弘復帝立即蹙緊了眉頭,就連王 太后的神色也攸忽凝重,和嬪卻不屈不撓地維持著跪姿,她沒有著急陳述情由,但卻用這樣的姿態(tài)宣稱著她的堅決。 “搴汀,你莫要任性。”是弘復帝在警告,但這警告里卻帶著嘆息,沒有多么的嚴厲,倒是太多的無奈和焦灼,他不知道和嬪為什么會事事違逆他的主張,更不知道和嬪為何變得越來越倔強,他其實很懷念曾經(jīng)肯為他分憂解難榮辱與共的女子,那個坦率又通情達理的伴侶。母后說和嬪一直未變,但在他看來并不是這樣,和嬪變了,她因過于自我,變得再不肯替他考慮,和嬪從前不是這樣的,弘復帝脫口而出“搴汀”二字,這是和嬪的閨字,他甚至想要懇求面前的女子,真不能回到“搴汀”與“成棣”的時光了? 是的,成棣是他的表字,卻似乎從來沒有人用這二字稱謂過他,只有搴汀,他特許她喚他的表字,她就膽敢這樣稱謂他。 但已經(jīng)很久了很久了,從殿下到皇上,連搴汀也沒有再稱他的表字。 是因為姚氏么?那個他其實早已經(jīng)忘記了容貌的女人?他聽從搴汀的一切主張,將姚氏貶往役所,不曾給姚氏任何名份,公示六宮姚氏雖為三郎生母卻罪不可恕,他不情愿卻依然滿足了搴汀的意愿,可為什么她還是變得疏離了,變得冷淡了,多少年來仍然在抱怨他的一時輕信。 就算他們有了五郎這個共同的骨rou,可依然無法回到當初。 “妾身還請皇上收回成命?!?/br> 仍然是如此堅定的拒絕,冷肅的眉眼一如她的口吻。 “你,你一定要如此……”弘復帝似乎也極難對和嬪的言行注腳,他抬手撐著額頭,長嘆一聲:“你就算仍舊對朕心存埋怨,可這件事實在不容你任性,朕已經(jīng)決意,賜婚五郎迎娶晉國公府嫡女……” “皇上,妾身怎敢對皇上心存埋怨?但妾身為五郎生母,實在不能眼見著……妾身此生唯一愿望,只盼五郎能得一生安樂而已,皇上就一定要把五郎置于險惡么?除非皇上賜死妾身,否則妾身決不從命?!?/br> “這怎么是朕要把五郎置于險惡?”弘復帝拍案而起,終于是怒不可遏。 他其實不是個易躁易怒的脾性,但和嬪總能成功挑起他的怒氣,他幾乎想要把和嬪一把從地上拽起,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這樣的倔強任性,可殘余的理智到底是讓皇帝沒有忘記是在慈寧宮,他不能當著太后的面如此失態(tài),他一趟趟在和嬪面前徘徊,像辯解也像自言自語:“五郎雖未及冠,但二郎、三郎、四郎到他這般年紀時都已經(jīng)娶了正妃,董氏女出身貴重品貌端方,為五郎王妃是上好的姻緣,這樁婚事就連母后也極贊同,你竟敢說,竟敢說朕是把五郎置于險惡?!你這就是在無理取鬧!你是五郎的生母,竟于他終生大事上如此……搴汀,什么事朕都可以依著你順著你,只有這件,淄王妃朕已擇定為晉國公府嫡女……” “圣意既決,妾身領死?!?/br> 弘復帝:?。?! “母后,和嬪她這是,和嬪她這是……兒子無能,還望母后能主持公允?!睉嵟暮霃偷坜D(zhuǎn)身對王太后長揖。 王太后扶額:“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對冤家!” 第276章 抗旨有理 除了如何處治姚氏事件,王太后其實已經(jīng)二十年沒有目睹過弘復帝與和嬪的吵架現(xiàn)場,尋常和嬪雖然常來慈寧宮,可也從未在她面前抱怨過這類事體,王太后之所以知道兩人之間越更生份疏遠,說起來還是經(jīng)常聽敬妃念叨,總希望太后能勸一勸和嬪,略改一改剛強好勝的性情,她的態(tài)度若能婉轉(zhuǎn)柔和一些,哪有什么解不開的疙瘩。 而今親身體會了,王太后才信敬妃的話沒有言過其實。 她指了指和嬪,確是教訓的口吻:“皇上說你任性,這話還真沒說錯,什么道理不能好好說清的?用得著張口就撂請死的狠話?我看你就是明知道皇上不會濫用生殺予奪大權,才敢這樣的胡言亂語,還不快從地上起來,你看你把皇上氣成了什么樣?有你這樣逼著皇上暴戾不仁濫殺無辜的么?” 和嬪對太后的訓誡倒是心悅誠服,果然便沒再繼續(xù)膝跪著,垂著眉眼挨近太后跟前兒,就坐腳踏上,還握著拳頭一下下擂著太后的膝蓋討好,居然頗有些撒嬌的意態(tài):“妾身眼見著皇上又犯糊涂,又想這件事關系到五郎一生的安好,如何不急,若這事兒真由母后作主,妾身就不必這樣急躁了。” 皇帝剛剛直起腰身,一聽這話又要犯急,太后連忙加重語氣:“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边@話是沖和嬪說的,眼睛卻看向皇帝,弘復帝竟然也能在幾乎氣急敗壞的情境下領會太后的意圖,干咳兩聲到底沒再爭執(zhí)。 太后這才恢復了平靜的口吻,伸手拍一拍和嬪的肩:“皇后的確早早看中了明珠這孩子,想聘她為太孫妃,一來晉國公本就有些不情愿,再者太子妃也有別的主張,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更別說姻緣大事了,皇后也是已經(jīng)看開了,知道太孫沒有這福氣,為五郎禮聘明珠的事兒,皇后確然認同的,不會再為這樁姻緣誤解你們兩母子?!?/br> “娘娘,皇后即便沒有異議,太孫會怎么想?太子妃會怎么想?還有高家、鄭家、萬家包括江家會怎么想?五郎若是與晉國公府聯(lián)姻,無異于從此處在風口浪端,娘娘是明白的,五郎那孩子可從來沒有爭強好勝的心性,他就是直來直去的脾氣,不屑陰謀詭計也根本不懂得權謀之術,他哪里避得開這些明槍暗箭?” 王太后愣了愣,卻不得不承認和嬪的擔心不無道理,一下子竟然語塞。 弘復帝卻是終于忍不住了:“你這話何意?這樁姻緣是朕所賜,有誰敢因此對五郎懷恨?什么高家、鄭家、萬家、江家?搴汀也太過杞人憂天了?!?/br> “是妾身杞人憂天?分明是皇上蒙著眼睛不愿正視現(xiàn)實!自從太子病故,關于儲位的爭奪就從未停止!朱夫人為什么被逼自盡?也只有皇上才會相信完全源于萬氏的野心!皇后看中的是明珠的品行嗎?看中的無非是晉國公府的人脈聲勢!四姓人家都上趕著和晉國公府聯(lián)姻,為何?高家是為固儲,其余三家都是為了奪儲!妾身與五郎只想安閑渡日,皇上何苦一定要讓五郎成為這些人的眼中釘?!” “搴汀休得胡言亂語!”弘復帝兩道眉毛幾乎糾纏在一 起:“朕早已立太孫為一國儲君,其余皇子雖為裕兒尊長卻君臣有別,你怎敢,怎敢斷定他們皆懷不臣之心?” “這些話妾身的確不敢說也不應妄議,但如今關系五郎的安危,妾身乃五郎的生母,即便是抗旨,即便皇上要怪罪妾身毀謗皇子,妾身也絕不能眼看著五郎因為一樁姻緣葬送終生!妾身懇請皇上正視,為何除宋國公府之外,魏國公府、東江侯府、安陸侯府皆在盤算求娶明珠,就算明珠品貌的確出眾,何至于導致幾門貴戚展開角逐?宋國公府是窮途末路了,這也正是造成另幾家擊博挽裂的原因!他們從來就不甘心儲位旁落,無論皇上意志是否堅定,都不能打消這些人的野心欲望,五郎是當真無心儲位,妾身更加不愿讓五郎卷進這場混戰(zhàn),妾身只能懇求皇上,不要讓五郎成為眾矢之的,妾身深知自己的兒子,他一貫與世無爭,只想著安閑渡日,妾身只求五郎能與將來的妻子琴瑟和諧,余生安樂?!?/br> 弘復帝被和嬪這番話震驚得有如變身一座石雕,且是眉頭糾纏成死結瞠目結舌的一座石雕。 重用晉國公是他的決定,是他重新賦予了晉國公統(tǒng)執(zhí)禁軍之權,他相信晉國公的赤膽忠心,所以從來沒有想過晉國公竟然會成為儲位爭奪的關鍵,他的確不愿正視他的子孫會因為權位掀起蕭墻之奪,骨rou相殘! 可真的沒有察覺沒有防范嗎? 不,隱憂一直都在,只不過和嬪硬生生揭露了粉飾太平的一層,讓那些險惡與猙獰大白天地之間。 何至于,何至于如此? 他不是不懂得儲位爭奪的殘酷,相反他親身經(jīng)歷過,他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至今仍被囚禁鳳陽高墻,是他下的御令,因為他和他們之間,從來都是你死我活,從來都不存一丁點的手足之情,如果他是落敗的一方,能夠肯定的是連茍活的機會都沒有。 弘復帝不是沒想過處死彭妃、申妃之子,把弟弟們干脆利落斬草除根,但他做不到,就算他懂得這場戰(zhàn)爭的殘忍,他仍然沒有那樣狠決的心腸處死自己的血親手足。 他做不到像他的父親一樣,處死曾經(jīng)的燕王,把燕王一系子孫盡數(shù)斬盡殺絕。 他不想成為父皇,不想成為一個殘暴不仁的君主,更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先祖創(chuàng)立的功業(yè)土崩瓦解,所以他立志改制,想以仁德治國,他想要振興已經(jīng)逐漸走向衰敗的社稷,他對百姓懷以仁慈,更何況于他的家人親朋? 最懼怕的事,無異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子孫也骨rou相殘。 所以他新登帝位,立即擇定嫡長子為儲,一來是堅守祖制禮規(guī),以為如此就能平息紛爭,再者他的諦兒,他的嫡長子也的確仁孝友悌。 可是沒想到的是諦兒竟會病逝,在他之前就撒手人寰,裕兒是諦兒的唯一骨血,是他的嫡長孫,縱然年幼,他仍覺得應該立為太孫。 不是沒有察覺那些人的野心,不過他一直堅信,當儲位擇定,紛爭會漸漸平息。 何至于僅僅是晉國公府嫡女的姻緣,竟然就會引發(fā)一場 角逐? 他不敢相信和嬪道破的所謂現(xiàn)實。 “晉國公,乃棟梁忠臣……”弘復帝無比艱難的說出這個開端,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卻并不能挽救自己的身心俱疲。 如果,如果,晉國公也確然懷有不臣之心……弘復帝有些不受控制的假設,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應當如何應對這一假設之后的亂局。 王太后立時察覺了危險。 “晉國公確然忠心不二,否則明珠的姻緣也不至于現(xiàn)在還懸而未決。”王太后看向弘復帝:“野心貪欲,必定讓人看重功利,晉國公若真有功利之圖,不管他是否會站定太孫的陣營,都不會意圖與太師府聯(lián)姻?!?/br> “惠妃……的確對朕提起過晉國公看中趙逕勿的才品……”弘復帝猶豫支吾。 “那是因為蘭庭的才品的確出眾,晉國公從來與趙太師交好,兩家之間,并不用再靠聯(lián)姻締結情誼?!蓖跆蟮溃骸盎蒎袩o異心我不能斷定,不過能斷定的是,要若晉國公懷有異心,必定不會為了明珠考慮日后安樂,他會立即答應將孫女嫁入東宮,蒙蔽皇上,掩飾自己的圖謀?!?/br> 弘復帝沉吟良久,重重吐出一口氣來:“多虧母后指點。” 王太后微微頷首,又才看向和嬪:“不過和嬪的擔心并非杞人憂天,至少齊王及東江侯府的野心一直是不曾減退的,明珠那年才十三,東江侯世子夫人不就硬要認她為義女,說什么明珠和她的女兒明玉閨名只有一字之差,十分投緣……我記得萬世子那姑娘,開始的閨名不是喚作湘玉?為這事還特地連名都改了,目的還不夠顯然么? 我也贊成和嬪那話,能夠體諒你身為人母的心情,正常當娘的,誰不盼望兒子能一生安樂遠離險難?尤其和嬪指望的還是五郎能與將來的妻子琴瑟和諧,這就更是當娘的應該的慈愛了,不過和嬪,撇開這些,你對晉國公府與明珠這孩子總無意見吧?若這姻緣當真不好,我也不能委屈了五郎,且五郎未必對明珠無心,今日紆佩園的事故,五郎敢于為了明珠仗義執(zhí)言,指不定就該他們兩個的緣份,所以……我的建議是,你是不是應當先問一問五郎的意思?” “仗義執(zhí)言?母后這話何意?”和嬪怔住了。 她今日一直在廣寒殿,且全然沒有關注王太后離席的事,自然也沒認真思索過那套花神獻禮的說辭有無蹊蹺,且宴散之后,因為王太后下了封口令,五皇子也沒有透露給和嬪知道事故的來龍去脈,當真是遵奉懿旨守口如瓶,而和嬪直到來了慈寧宮,才知道皇帝竟然賜婚五郎與明珠,事發(fā)突然她根本也不及將兩件事前后聯(lián)系,乍一聽聞仗義執(zhí)言的枝節(jié),當真也只有愕然的反應了。 王太后剛要詳述,卻被弘復帝打斷:“母后!” 儼然還是覺得太孫的劣行不宜張揚,越少人知道越好。 王太后也有些惱了:“既是收拾殘局,總不能連和嬪都隱瞞吧,皇上也不能這樣偏心!” 堅持把紆佩園的事件詳詳細細如實對和嬪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