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百鬼寵物店、執(zhí)筆裁音GL、皇后難為(H)、王女攻略紀實GL、今晚月色真美、配角也要刷愛意值 完結(jié)+番外、少爺,快上我【簡】、他只是想睡我(H)、再世仙妻 完結(jié)+番外、[綜]黑魔王日常
這晚便也告訴了春歸。 春歸也是聲聲長嘆。 她雖說相比普通人,對這事不能說毫無預(yù)見,卻沒想到鳳儀郎會選擇如此震悍和絕決的方式,臨死之前把高稷好一番當眾羞辱不說,甚至還把太子妃、高家怒聲痛罵,鳳儀郎也算用他唯一能夠做到的方式,替馮莨琦出了一口惡氣。 “只怕廠衛(wèi)察案,不會考慮張鳳儀這番申斥。”春歸又是一聲長嘆。 “卻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碧m庭道:“太子妃被如此辱罵,她自己就能捅去皇上跟前,更不要說還有廠衛(wèi)這么多耳目,馮公遇刺一案雖沒這么快察實,但皇上聽聞‘把天下拱手相讓給高家’這說法,也不能絲毫不警醒,可以說鳳儀郎拼著自刎而亡,道出了其實為數(shù)不少的人敢想?yún)s不敢言的話,如果能夠察實刺殺案和太孫有關(guān),高家這回……至少高稷必死無疑,宋國公高瓊,也難免奪爵之懲?!?/br> “那太子妃和太孫呢?”春歸不服道:“這兩人才是始作俑者,難道還能免受懲責?” “還不夠?!碧m庭神色凝重:“孝德太子在皇上心中份量實在太重,太孫是故太子唯一的骨rou,且儲位的廢立也關(guān)系重大,僅僅是兩個庶民的死,不足以讓皇上痛下決心,只要太孫還在儲位,皇上便不會罪罰他的母妃,這件事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覆滅高家。” 春歸的一聲嘆息還哽在喉嚨里,然后她就震驚的發(fā)覺渠出竟然帶著一個陌生男子飄然而至! 第227章 滅門慘案 再是見鬼成了習慣,可渠出竟然把個男鬼直接帶進了臥房,而且這個時候春歸幾乎打算安置了,披頭散發(fā)只著中衣,讓她如何習慣被個男鬼直勾勾的打量?大奶奶這下險些沒被渠出的莽撞氣得吹胡子瞪眼,當場指著鼻子就開罵。 然而蘭庭在此,春歸只好咬緊牙關(guān),悄悄的怒目而視。 渠出急著完成玉陽真君的指令,疏忽了春歸到底還是rou體凡胎,仍被禮儀廉恥的枷鎖捆縛著,衣冠不整時羞于“見客”,她訕訕吐了個舌頭,用這種一點不真誠的方式略微表示歉意,昂首挺胸的交待那亡魂:“大奶奶現(xiàn)在不方便和咱們說話,出來吧?!?/br> 男魂慫肩彎背的又和渠出飄出去了。 春歸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連忙去披外衣,一邊沖蘭庭解釋道:“我餓了,去看看小廚房還有什么食材,逕勿可也想用宵夜?” 蘭庭因為今日在外院和眾多清客門人議事議至深夜,干脆陪著他們用了宵夜才回的斥鷃園,這時還哪里吃得下,連忙搖頭,卻也打算披件外衣:“我去給你幫幫手?!?/br> “不用不用?!贝簹w本就是打著宵夜的幌子,哪會讓蘭庭跟去,連忙把外衣劈手奪過,照舊掛在衣架上,轉(zhuǎn)身還把趙大爺用力往床上推:“你這幾日忙得團團轉(zhuǎn),一大早又要起來去翰林院應(yīng)卯,我看著都替你累得慌,還是早些安置吧,否則讓費嬤嬤聽說了我這樣不賢惠,明日又要聒噪了?!?/br> 那位阮中士春歸已經(jīng)親自去沈家請來,不過當然不會讓這位貴客和她擠在一個院子里,且不說她還打算讓阮中士代為督管小姑子呢,為了“就近順手”的理由,特意在抱幽館附近收拾出一處屋院來,單供阮中士居住,春歸日日會去阮中士那聽教,不過斥鷃園里仍有費嬤嬤繼續(xù)督管著她。 這也算雙重督管呢。 趙大爺被春歸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沒有直接摔上床,認真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調(diào)侃一句“娘子好生威武”,春歸又踮著腳尖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說道“聽話,早些安置”,轉(zhuǎn)身一道風般卷了出去。 被當作孩子哄了一回的趙修撰這下當真哭笑不得了。 春歸為了和那兩亡魂說話,并不想親自下廚,很不厚道的把今夜當值宿在廂房里的乘高、入深喊了起來,交待她們?nèi)蕚湎?,自己找了個亭子干等著吃,這樣總算是可以問清來龍去脈了。 亭子里原本就掛著風燈,春歸借著燈火,先把那男魂打量清楚。 大約是三十大幾的年紀,穿著破破爛爛的一身裋褐,看上去竟還不怎么合身,顯然沒有經(jīng)過風光殮葬,赤著腳,個頭比渠出僅僅高出一根拇指,又瘦弱,不看臉的話還以為他只是個未長個兒的少年。這人左臉上還有巴掌大一塊胎青,連左眼都覆蓋了,他看人的目光直勾勾陰沉沉,讓春歸非常的不自在。 男魂自己不說話,渠出便代替他說:“他姓樊,人稱樊大,家住廣渠門大街后頭的柴胡鋪,靠著接些專瓦散工謀生,二十歲上下娶了個啞女當老婆,兩個兒子,一家四口因為昨兒夜里家中走水都燒死了。” 春歸:…… 滿門燒死,這還真是慘絕人寰,好吧她可以原諒這個男魂看人陰沉沉的目光,擱誰誰也明媚媚不起來。 “不是我家中走水,是有人在我家中放火!”樊大陰沉沉的糾正了渠出的說法,而后又再直勾勾的盯著春歸:“那些害死我的兇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讓他們都死,才能打消我的妄執(zhí)?!?/br> “一個都不會放過”的話,看來還不僅僅是一、兩人…… 春歸忍不住想要扶額,這個叫樊大的亡魂是她自見鬼以來,似乎妄執(zhí)最強冤孽最深的人了,論來一家滿門死于橫禍,冤執(zhí)深重也是情理之中,春歸不是不能理解,可她卻并非執(zhí)法者,手上壓根沒有生殺予奪的權(quán)力,而這起是縱火謀殺大案,案發(fā)地又是在京都外城,隸屬順天府衙門管轄,春歸不過是剛剛上任的一介修撰官眷,她何德何能去干預(yù)順天府的辦案審決? 這回事情真是十分棘手。 可樊大既然是被渠出引來,就說明出自玉陽真君的授意,同時說明這件案子和人間惡劫也有聯(lián)系,關(guān)系到天下蒼生和自身危亡,消解樊大的妄執(zhí)又為必須。 只有迎難而上的一條路了。 春歸深深吸一口氣,好像這樣就能有利于她增加幾分信心:“他們都有誰?” “跟我同住柴胡鋪十三弄的四鄰五舍,一片人都不是好東西,還有鐵匠鋪的陳麻子夫婦、廣渠門大街上賣包子的孟羅漢父子、住在十四弄的工頭王胖子一家……” 春歸目瞪口呆的聽著樊大吐出如江河湖海般滔滔不絕的一長串人名,她覺得自己這頓宵夜還沒吃到嘴里已經(jīng)覺得撐得慌。 “停!停!停停停停停!”春歸一連串的喊停幾乎氣都喘不過來:“你說這些人都是兇手?”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嘛,樊大一家是布衣百姓,被他指控的這一群人聽上去也全都是布衣百姓,該有多大仇多大怨,這么多的布衣百姓才至于聯(lián)手合謀謀害樊大一家?那樊大也是有本事的人啊,竟然會和這么多的鄰里結(jié)仇。 “兇手必在他們其中!”樊大先是怒吼一聲,但好像經(jīng)此一吼又耗盡了他所有的訾怨,他干脆癱坐在地,把十指插進亂蓬蓬的頭發(fā)里,好半天又都不吱一聲了。 一時間還問不出來龍去脈,春歸又見乘高、入深兩個丫鬟已經(jīng)提著食盒往這邊走,只好交待渠出:“你們先找個地方呆著,讓他冷靜冷靜,你再問問他究竟知不知道誰是放火的兇手,詳細等我們明日再談。” 渠出裝模作樣伸了個懶腰,細聲細氣地答了聲:“遵令?!?/br> 她伸出一只腳尖,往樊大的腿上輕輕踢了兩下:“走吧,別在這兒礙大奶奶的眼了,三更半夜的又美色當前,你說話還顛三倒四沒點理智,再妨著了大奶奶的春宵良辰,她越發(fā)不肯盡心盡力了?!?/br> 春歸聽這話,舊怨新仇都直涌心頭,把眼一瞪:“你下回再試試帶著個男魂半夜三更的直接闖進我的臥房!” “你又能拿我奈何?”渠出翻了個白眼。 “我今后就只在腦子里和你對話!”春歸獰笑著威脅。 渠出才立即端正態(tài)度:“下不為例,下不為例行不?大奶奶就高抬貴手吧,可別在玉陽真君跟前告我惡狀?!?/br> 說著話就把一癱爛泥般的樊大從地上撈起來,連拖帶拽的飛走了。 當春歸回到房中,只見蘭庭尚且半靠床頭,胳膊架在脖子后目光炯炯的無心睡眠,她連忙爬上床去,賠著一張頗有些心虛的笑臉:“怎么還沒安置?” “孤枕難眠?!?/br> 趙大爺也在胡說八道了,過去的十七年他都是孤枕,怎么不見難眠? “過去是過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孤枕難眠的病癥。”蘭庭有如玉陽真君般的神通,竟然清楚探知春歸的心里話。 “那孤枕難眠的人,怎么不出去找我說說話,或者看看書,總不至于就坐在床上發(fā)呆吧?”春歸這顯然是得寸進尺,自己剛才一陣風的跑了生怕蘭庭尾隨其后,現(xiàn)在暫時擺平了亡魂們又開始調(diào)侃趙大爺呆愣。 “你不是讓我聽話么?就算睡不著,我也得強行安置啊,否則豈不是有違娘子指令?”蘭庭仍舊用胳膊支著頭,還把一只膝蓋也豎了起來,看上去越來越?jīng)]想要安置的模樣了。 “真乖!”已經(jīng)有過肌膚之親的夫妻,距離突飛猛進的拉近了不下十里地,尤其只有兩人相處時,春歸已經(jīng)完全不知害羞為何物了,她這時趴在床上,翹著一雙小腿,都不顧褲腿順勢下滑,讓翹起的小腿裸露在外,又伸著爪子過去想揉蘭庭的發(fā)鬢,結(jié)果就被直接按住了。 “那娘子有何獎賞?”蘭庭抓住某人的爪子直接按在自己的胸口,也順勢前傾著身體,嘴角薄笑,眼底濃炙。 這笑意和情緒滲透另一雙眼中,春歸只覺又癢又燙的識覺直接穿過了心房,她把本是屈著的手肘撐直了,面頰便更加往上迎送,她盯著蘭庭那絲又輕又薄的笑意,不知不覺也想像他那樣笑著:“是該獎賞?!?/br> 俏皮的舌尖直接挑起了唇齒的縫隙,而后就是天旋地轉(zhuǎn)了。 這個長吻的最后,意識稍微清明時,春歸聽見蘭庭一聲低沉的呻吟,從耳畔,激起一路的顫栗,像她身體里那根無形的引線,終于是被火星徹底點著了,她微微睜著眼,看見身上的人也果然動情,于是她就不愿讓這個長吻就此結(jié)束了。 自從在息生館的開端,仿佛兩個都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其實讓人回味無窮,又都是處在青春年少的歲月,有時一個眼神相會一點的肢體接觸,往往都會觸發(fā)身體里原始的沖動,最荒唐的時候甚至鬧了個“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娘子不晨省”,不過就算因此受到了老太太和彭夫人意味深長的目光洗禮,春歸承認自己也不會為這點小尷尬便放棄“大美好”。 她太喜歡這樣的親密無間,喜歡肌骨如同合二為一,喜歡兩人一齊情動一齊歡娛,向彼此索求又各自滿足,她其實不大知道這是不是兩情相悅,但她體會到了踏實與安穩(wěn)。 荒唐一場,旖旎一夢。 論是有多少煩難事,身旁都有人分擔陪伴,他們之間可以無話不談,多少的顧忌和試探已然寸寸減消。 天下也許只有趙蘭庭才能給她這樣的踏實和安穩(wěn)。 也許正因如此,她才絲毫不再懼怕未知的日后,當柳暗花明的轉(zhuǎn)角,將有多少陰霾詭譎。 當最歡娛的時候,春歸不自覺收緊了自己的手臂,唇齒之間,全是男子肩頭帶著些澀味的汗氣,她不自覺便去/吮吸,而后又聽一聲低沉的呻吟。 蘭庭也收緊了自己的臂膀。 第228章 官眷日常 但每一個清晨都依然是掙扎和痛苦的。 春歸睡眼迷離的看著已經(jīng)著裝整齊,連發(fā)髻都自己梳好了的趙編撰,一邊嘆息著一邊打了個呵欠,然后睡眼迷離就成了眼淚汪汪。 蘭庭實在忍俊不住,又坐回了床邊去:“不許賴床,弄得餓著肚子去晨省還要服侍祖母用膳,仔細損傷了脾胃,晨省后再回來睡個回籠覺就是了?!?/br> “睡不了睡不了?!贝簹w仍然眼淚汪汪:“晨省后得去阮中士那兒學習,也不知誰那么多嘴,竟然連阮中士都聽說了我有個諢號就早不起,說年輕人上晝不能貪睡,否則夜里越該失眠了,長此下去無益于保養(yǎng)肌膚光澤,二十出頭就人老花黃……” “阮中士故意嚇你的了呢,輝輝天生麗質(zhì),哪能二十出頭就人老花黃了?”蘭庭笑道。 “不是嚇人的,你看阮中士保養(yǎng)得多好,看上去還以為她三十出頭呢,哪里想到都是知天命的年紀了,早睡早起果然是容顏不老的基準啊。”話是這么說,但春歸只覺渾身上下都攢不出一分力道。 做為一個以貌取人的人,實在無法容忍自己二十出頭便成黃臉婆的驚悚事體,春歸都懶得問若真這樣蘭庭會不會嫌棄她了,自己都嫌棄自己。 “以后得早睡,不準大半夜的纏著我要獎賞了?!钡降走€是坐起來,卻滿懷憂怨的直瞪淚眼。又用力把蘭庭一推:“快些去衙門應(yīng)卯吧,別弄得缺值遲到,考績不過關(guān)堂堂狀元郎被降職申斥,到頭來又都是我的過錯,人人見我如同見到一個行走的紅顏禍水。” 大奶奶起床氣爆發(fā),趙大爺連忙舉手投降:“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以后再不敢耽擱娘子睡眠,爭取白日喧yin早些安置,不過我今日怕也沒法早歸了,下晝還約見了一個人,說不定回府后又得召集眾人議事,今日你不用等我安置,先顧著自己早些歇息吧?!?/br> “約了什么人?”腦子還沒完全清醒的春歸隨口一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再次觸犯了“莫窺外務(wù)”的規(guī)矩。 “鎮(zhèn)撫使陶嘯深?!?/br> “錦衣衛(wèi)的人?”春歸清醒了些。 “主辦馮公遇刺一案的人。”蘭庭全然不在意春歸好像過問得太多,也像是隨口答道:“詳細的情形我回來再同你講,這會兒子真要趕去應(yīng)卯了,朝堂之上不少雙眼睛都盯著我呢,三元及第雖然威風,也招人妒嫉啊?!?/br> 春歸目送著蘭庭儀表堂堂的推門出去,等了半天還沒見丫鬟進來服侍她洗漱更衣,深吸了口氣再把氣沉丹田,猛喝一句:“菊丫頭,你又消極怠工!” 菊羞應(yīng)聲而來,完全沒有半點的慚愧畏懼,吡著牙就湊到春歸跟前兒:“奴婢早前本來已經(jīng)進來了,在隔扇外頭聽見大爺說什么白日喧yin,又被嚇了出去?!?/br> 春歸:…… “大奶奶,何為白日喧yin?。俊本招呷赃林啦恢阑畹恼{(diào)戲。 春歸一個巴掌就揮了過去,打在了菊羞的屁股上:“都被嚇出去了你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你、你還懂不懂規(guī)矩了,何為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真不怕我殺人滅口??!” 胡鬧一般用完早膳梳頭著裝,春歸在最后一個呵欠后把自己振作得精神抖擻,去躊躇園例行了一日早間的公式,哄得老太太開開心心,受著彭夫人的陰陽怪氣,昂首挺胸地再往阮中士那里報道。 阮中士從來沒有搬出內(nèi)訓、女范教導考究,也不急著把京中各大高門權(quán)貴間的人事姻聯(lián)灌輸,倒是在瓶花、熏香、棋弈、詩賦等等“長物”上盡心講解,比如今日,課程便是教導春歸認識各種茶葉,自然不乏名貴珍罕,卻也不乏市場上常見的普通茶品。 諸如什么茶葉用什么水,又適合多熱的水溫,不同的茶葉經(jīng)過不同的泡數(shù)才出香甘,甚至于搭配上什么材質(zhì)的茶具才更顯意趣,還兼著不同茶葉適應(yīng)著人體的寒熱虛燥,種種知識讓春歸嘆為觀止。 她不由得產(chǎn)生一種疑問,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么?時下對女子婦人的要求,無非針鑿女紅、廚藝漿洗,如果是宗婦或者還要cao持內(nèi)宅管理,至多再增加一項計算看賬的才能,像這些琴棋書畫的技能,莫說女子,便是男子太過執(zhí)迷恐怕都免不得擔上個不務(wù)正業(yè)的誹名兒。 阮中士很直接的就是一席指教:“都按照內(nèi)訓女范為準則,教出來的就是一群木頭石頭,莫說和夫君情投意合了,只怕連婆婆都會嫌你無趣!人人生來都有自己的性情,再怎么被規(guī)矩教條打磨,圓滑一樣的也是棱角,就連兩根木頭,還有各自不同的紋理呢。 女眷閉居內(nèi)宅,生活原本單一,如顧娘子這樣的還好些,換作是在皇城宮廷里,更有不知多少的規(guī)矩教條,都一昧的講究嫻靜,六宮簡直就是鴉雀無聲了,又哪里還有這么多的爭寵奪恩,勾心斗角呢? 無論閨秀還是婦人,嫁與未嫁,要想守得一顆初心,真真正正的安閑渡日,不說那些道德規(guī)范的大道,至少要有自己的意趣,無趣則無消遣,一旦時間無法消遣,就易生出嗔怨憂愁,又哪里享得了安閑呢? 而且比如顧娘子這樣的人兒,嫁了個不同尋常的夫君,如膠似膝這段時日過了,能讓感情長久的,無非便是兩人之間不能斷了言談,顧娘子和趙郎君說話,能說針鑿女紅還是廚藝漿洗?所以精進這些琴棋書畫瓶花詞賦,怎么都是有益無害的?!?/br> 阮中士就是阮中士啊,果然是和費嬤嬤完全不是一套路數(shù),春歸十分樂意接受阮中士的指教,不為了取悅誰,她認為自己的確是個具備意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