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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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荼蘼會死在二meimei手里。”春歸也蹙著眉頭:“假設荼蘼真被二meimei重罰至死,這種事在京城貴族府邸怕也不是絕無僅有,太師府也會替二meimei遮掩,報個荼蘼乃暴病身亡,陶表妹又用什么證明二meimei害人性命,讓二meimei身敗名裂呢?” “我也覺得一頭霧水,這位陶姑娘神神叨叨的,讓我也摸不透她的根底?!?/br> “她還必定知道荼蘼已經快被贖身,如果這時有個好歹,荼蘼的家人又聽聞荼蘼是被二meimei虐殺,怎能忍氣吞聲?必定會向官府舉告,這樣一來無論太師府如何遮掩,她至少能夠敗壞二meimei的聲名。” “這樣說也有道理,不過陶姑娘既然收買了劍碧的老娘,打聽出荼蘼就快被贖身的事也不奇怪?!?/br> “可她還知道荼蘼患有胸痹心厥癥,所以才有意激怒二meimei重罰荼蘼,這樣一來就算荼蘼是因急癥而死,二meimei也脫不了干系。” 春歸看向渠出:“可這疾癥連荼蘼自己都不察覺,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陶表妹又是怎么知情的呢?” “是啊,陶姑娘分明是一開始就針對了荼蘼,否則也不會特意讓個婢女下苦功練習投壺之技,并且昨日在太師府的宴會上,當著眾人面激怒二姑娘?!鼻鲆灿X得這事果然還是透著奇怪。 這一剎那春歸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將計就計讓陶芳林自遺其咎的辦法倘若她故意讓劍青誤導陶表妹,以為荼蘼暴亡而去挑撥她的家人鬧事,結果卻發(fā)覺荼蘼并未被虐殺,這樣一來就能曝露陶表妹的不良居心。 但轉眼春歸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這樣做,無法掩蓋的是二meimei苛薄虐待下人導致下人險些疾發(fā)暴亡的惡行,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辦法,在春歸看來陶姑娘就是老鼠二meimei就是玉瓶,而她剛才的靈機一動就是用玉瓶打老鼠的策略。 絕對無法讓好哥哥趙大爺認同。 “我這邊會讓劍青打聽清楚荼蘼已經無礙,你趕快回去盯著陶芳林,看她得知此事后又會有什么反應?!贝簹w暫時拿陶表妹鞭長莫及也無可奈何,只好先想法子摸清她的底細,究竟是怎么如未卜先知般察實這么多的隱情。 待渠出領命而去,春歸又才去看望荼蘼,她剛剛又經過喬莊的一輪施針,臉色比昨晚看上去更好了許多,此時她也知道了自己身患疾癥的事,尤其感謝多虧了大奶奶才能因禍得福,春歸聽出她對患病之事極為憂慮,給予好一番溫言細語的安撫。 “若在別家也就罷了,正巧是在我們家,這病癥雖說一時難以根治,但大夫和藥材都是現(xiàn)成,姑娘完全不用為這擔心,安心將養(yǎng)著就是,大夫可是說了,你這病可最忌憂思過重的,別為了治病的事?lián)模瑳]有什么比自家身體更加重要,姑娘好容易才盼到和家人團圓,好日子剛剛開始,最要緊的無非就是養(yǎng)好了身體,一家人才能長長久久安安樂樂的過活。” 聽說就算回家太師府還包管治病,荼蘼心里的壓力當真輕松許多,就又要起來道謝,正和春歸在這塊推推擋擋的,青萍就進來稟報,說是劍青奉二姑娘之令,特地來探望荼蘼了。 第218章 夢卜先知 又說渠出趕往陶家,一時間太師府的消息還沒這么快傳來,她瞧著陶姑娘似乎也不怎么把荼蘼生死的事情上心,只忙著繡制一件大紅的喜服,說是繡制卻也不見陶姑娘親自動手,無非監(jiān)督著那繡娘,說監(jiān)督倒又不是那么確切,事實上是陶姑娘親自動手準備了好些精致的茶點,送來給那繡娘品嘗。 聽兩人說話,渠出品咂著繡娘似乎并非陶家養(yǎng)著的下人,是陶姑娘一年前就花了大價錢從別處雇傭的,特意讓繡娘精工細作花耗無數(shù)精力慢慢的繡出一套喜服,金銀絲線鮫珠寶扣無不選用名貴珍奇,這一套嫁衣論人工及佩飾,不算價值連城,也可謂市坊少見了。 且陶姑娘對待那繡娘還十分的客氣,一再強調必須精工趕制。 別說渠出覺著吊詭,就連陶姑娘身邊的丫鬟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私底下和別的丫鬟竊竊私語:“姑娘的婚事連眉目都不見呢,竟就先cao心起嫁衣來,要若再拖上個兩、三載,怕是尺寸都不合適了,現(xiàn)下就趕制這些有何意義?” “指不定姑娘就預著還會拖上兩、三載,不見那尺寸于姑娘如今而言并不合身么?” “可哪家閨秀的嫁衣,不是夫人、太太盯著cao辦,哪有讓姑娘自己去請繡工又選佩飾的事?且長房的幾個姑娘出嫁,可都沒有咱們姑娘這般講究,說來老爺也是奇怪,怎么突然就對姑娘言聽計從了?連老太太和太太,都覺得姑娘這樣做太過任性呢?!?/br> “我說你就別瞎cao心了,姑娘得老爺?shù)目粗兀@有什么不好?指不定姑娘嫁入高門,你還有望做未來姑爺?shù)耐ǚ垦诀吣??!?/br> “呸,誰想做通房丫鬟了?” “呸,你還矜持上了,我就是說句笑話而已,誰不知道淑絹是準通房,看她這些日子,聽說了太師府的大公子連中三元,懊惱得話都不愿說了,可管她如何懊惱,老爺已然是拒絕了這門婚事,難不成她還想著太師府現(xiàn)今的大奶奶,能把她討過去做趙大爺?shù)囊棠???/br> 兩個丫鬟正討論得熱切,不設防身后有人,但聽兩聲干干冷冷的咳嗽,轉身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渠出因為已經來了陶家?guī)谆兀?/br> 且重點盯梢著陶姑娘居住的一畝三分地,已經知道身后來人正是二婢口中的淑絹,她便樂呵呵的cao著手準備看熱鬧,沒想到淑絹倒并不是個心胸狹隘的人,不過板著臉訓斥了小丫鬟幾句,也沒在意這些閑言碎語,往小主人跟前一個字都不提,只把打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稟報。 “趙二姑娘是真對荼蘼動了手,不過因為庭大奶奶的及時阻止,立時請了人給荼蘼療傷,又察出了荼蘼患的是胸痹的疾癥,大夫診治及時,荼蘼并沒有病發(fā)身亡,且大奶奶還承諾了太師府不會因為荼蘼贖身回家,就斷了診治藥給,荼蘼這時對太師府反倒是感恩不盡,恐怕不會因為一場責罰便鬧生是非了,到底她眼下并未能真正贖身,依然是太師府的奴婢,也不能因為一點皮rou之傷便不依不饒。” 渠出便見陶姑娘的眉頭緊緊蹙起,似乎想要發(fā)火,最終卻是付之一笑:“也罷了,顧氏既然嫁給了趙蘭庭,說不定許多事便都會改變了,但她總有一天會明白,趙蘭心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她的熱笑臉,永遠都貼不暖人家的冷屁股?!?/br> 淑絹的神色就很有些復雜,似乎猶豫了許久仍然不敢多話。 倒是陶芳林斜挑著眉眼看她:“有話就問,總是憋在肚子里反而鬧得你猜我度的,顯得陰陽怪氣不痛快?!?/br> 渠出忍不住呵呵兩聲樂了出來,心說可不怎么看怎么覺得陶姑娘不舒服,有這陰陽怪氣注腳總算是找到了原因。 就聽淑絹問道:“奴婢實在疑惑,姑娘是怎么知道的荼蘼患有胸痹之癥,只要趙二姑娘將她遷怒責罰,十之**便會發(fā)病暴亡啊?” 渠出精神一振,這婢女的問題可算問得正當機,實在是太有眼色了。 她便往陶姑娘面前飄進了三尺,幾乎沒有和陶姑娘來個臉貼臉,不過陶姑娘顯然并沒有超乎常人的感知,完全沒有察覺隔著鼻尖的地方就站著個陰魂,渠出清楚的看見陶姑娘的眼里閃閃爍爍,說話前連眨了好幾下眼睛,且?guī)缀跏窍乱庾R的移開了視線,并沒有繼續(xù)盯著淑絹。 就渠出的總結這一定是即將胡說八道的預兆。 “我夢里夢見的?!?/br> 夢里夢見?”淑絹也顯然對自家姑娘這個回答充滿了疑問。 “是啊,夢里夢見?!碧展媚锎瓜卵鄄€,這下子就算是渠出做出彎著腰仰著臉這般雜耍般的姿態(tài),怕也難以看穿陶姑娘眼里的情緒了,但其實也并不用看穿,渠出已經斷定這位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夢里夢見了不少事,比如太師府里沒一個好人,都是些衣冠禽獸、口蜜腹劍的貨色,誰嫁給趙蘭庭誰不得好下場,終日間只能在江氏、沈氏、彭氏和他那寶貝妹子之間辛苦周旋,受不盡的夾板氣,最終趙蘭庭身犯死罪,還會連累家??;我還夢到父親因為參涉馮莨琦和高稷的那樁爭執(zhí),也會導致太孫的遷怒,所以我勸父親立即和馮莨琦絕交,果然,沒多久馮莨琦就被奪爵抄家!” 淑絹深吸一口氣:“姑娘是用恭順侯府的事,才說服了老爺拒絕姨夫人的提親?” “我也夢到了,荼蘼贖身回家,會死在成婚當日,死因便是胸痹突發(fā)?!碧辗剂诌@才又抬起眼瞼,突然間就連渠出,都被這姑娘眼里的陰云密布嚇得一個哆嗦。 “可惜呀,這么好一個機會,我籌劃了這么久,才能讓琴伴勝過荼蘼一籌,卻沒想到,顧氏……竟然是她嫁給了趙蘭庭,這才壞了我的好事,讓趙蘭心這個賤人逃過一劫!” 她突然起身,渠出后退不及被她從身體里直穿過去。 待渠出轉身,才見陶芳林走到淑絹跟前:“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事,也是因為在夢里,你一直對我忠心耿耿。淑絹,相信你懂得什么事應當守口如瓶,這回也就罷了,今后無論我交待你如何行事,你只要服從便是,有些事情你知道得太多反而有害無益,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的忠心,更相信你的頭腦。” 渠出眼見著淑絹又再深吸一口氣,只不知這口氣是不是涼氣。 “是,奴婢今后絕不會再多問一字,謹記著唯姑娘之令是從?!?/br> 陶芳林笑了,在渠出看來,這姑娘越發(fā)顯得陰陽怪氣。 “很好,你也要相信,我今后的前程,必定會勝過太師府的大奶奶百倍千倍,只要你一直對我忠心耿耿,少不了你的好處和尊榮?!?/br> 第219章 不知不覺 “夢中所知?”春歸聽了渠出的一長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重復四字,并不顯得如何震驚。 這多少有些出乎渠出的意料之外,覺得和春歸比起來,顯得自己多么一驚一乍似的,她可是個恢復了累世感識的魂靈,難道還不如一介凡胎俗體的見識了?于是渠出忙用譏誚掩示淺?。骸澳隳皇窍嘈帕藟糁兴@套鬼話?” 春歸這時倒沒有拿著書本裝模作樣,眼下已經是暮色四合,蘭庭今日還未回斥園,不知是在前頭應酬第二日宴席才來道賀的賓客,抑或是在忙碌別的什么事,但二、三日里的賓客幾乎都不會攜同女眷,所以春歸是清閑了下來,這個時候她用完晚膳,慢步來了荼蘼正在養(yǎng)傷的屋舍這處,又剛剛才看望了患者,所以獨自回去身邊根本就沒有閑人。 于是她便看向在她跟前倒退著往后飄的渠出,心說這魂靈每當心生不服,就要離地一尺,好像這樣就能顯得多么居高臨下似的,看來就算成了魂靈,改不了的還是習慣情態(tài),觀人之術也可以用來觀魂。 “我信啊,怎么不信?難道我遭遇的詭怪事還不夠多?夢中有知算什么?我不就能親眼見到魂靈,還遇著了個自稱神君的家伙。” 渠出忍不住吡牙:“玉陽真君可不是自稱而已!”她很快又意識到和春歸爭論這個問題毫無意義,悻悻然道:“就我觀察,陶姑娘和淑絹說話時目光閃爍,必定說的不是實情,夢中所知必定是她的誑語邪談?!?/br> “無論她是不是當真夢有所知,能夠肯定的是她的確知道不少咱們不能知道的事,比如荼蘼一直沒察覺身患重癥,原本應當在贖身回家后突發(fā)胸痹而亡;又比如那位秦王府的姜才人,原本該嫁的人十有**便是甄懷永?!?/br> 渠出一直往后倒退著飄,但忍不住降下來半尺:“我也相信陶姑娘的確不知為何身懷異能,可以未卜先知,那你這時還這樣鎮(zhèn)定自若的?” “我為何就該驚慌失措了?”春歸挑著眉。 “趙蘭庭??!她可是說了趙蘭庭必定會身犯死罪連累妻小,所以她才會說服陶老爺拒絕了沈夫人的提親,否則她怕是早已成了太師府的大奶奶,不知她是不是知道原本你的姻緣該當如何?!鼻稣f著說著就直拍自己的額頭:“我想起來第一回 盯梢她,她那番自言自語,說什么人一心人難求,而這份幸運再也不屬于你,說不定當初她若先一步嫁給了趙蘭庭,等著你的另有良緣呢。” 春歸笑道:“現(xiàn)在想這些還有何用?事實是我已經嫁進了太師府,且不管陶表妹怎么說,玉陽真君不早說了世間本有一場惡劫?否則他怎么用神術開啟了我的神智,讓我能和魂靈溝通,又專遣了你在旁協(xié)助呢?為的不就是讓我改變一些既定之事,挽救天下蒼生?我不知道陶表妹具有什么異術,但看她諸多行為……” 說到這里春歸微微一頓,神情里多了一分冷意:“不管她和二meimei間有何仇怨,但和荼蘼總歸是無怨無仇的吧?明知荼蘼身患重癥會死于暴病突發(fā),不思救助也就罷了,竟然想要利用荼蘼的死算計二meimei,她 滿嘴上指責別人衣冠禽獸、口蜜腹劍,卻不想自己同樣的冷血無情,這個人本就居心不正,我為何相信她對大爺?shù)恼u怨?別的不說,自從我進了太師府,大爺哪一時哪一處沒有為我著想體貼維護了?太師府里的人事的確復雜,不過我也沒有受到多少的夾板氣。” 她之砒/霜我之蜜糖,春歸認為陶芳林眼里的錦繡良緣,說不定對她而言反而有如砒/霜。 “就這一件事,我反而還略微心安,如今我能確定的是因為我的干預,荼蘼或許不會再死于暴病,證實我的確能夠改變一些既定的事?!贝簹w又道。 渠出終于是心服口服,落下來腳踏實地:“我也終于明白了玉陽真君為何單擇定了你,別的不說,你可真夠心寬的?!?/br> “陶表妹怎么能夠未卜先知的事暫放一邊兒,她對心腹都不說實話,再去窺望想必也不能察實更多,再者咱們也沒辦法威逼她告訴咱們她知道的那些事,我現(xiàn)在擔憂的是她這回jian計未遂,接下來還要如何算計二meimei?!?/br> 渠出冷笑道:“這你放心,我聽她言下之意,并不愿在二姑娘身上再耗費心力,她眼下籌劃的應該是關乎自己的終生大事,不過有件事我還得提醒你,你對二姑娘是真心實意,二姑娘卻并非會念你的情,要不這些日子我先去抱幽館盯著,若她真有什么陰謀詭計,你也能預先有個提防?!?/br> 春歸笑道:“那就有勞你了,我正有此打算呢,但你也別光顧著盯她會不會算計我,隔上些時日,說不定我能求托阮中士加以督教,關健是二meimei有沒有真心敬服阮中士,好讓她那乖張戾躁的性情有所改進。” “但愿大奶奶這番苦心不至于白廢?!鼻稣f著話就拔高三尺,直接飄去了抱幽館。 春歸回頭張望了一眼,像是遠望著西陽斜沉處,那片鋪展開來的艷麗霞光。 “分明認定了二meimei惡劣乖張不肯悔改,卻從來都用姑娘的尊稱,不像有時不耐煩,把大爺都是連名帶姓的稱謂,渠出啊……”春歸喃喃自語:“我仿佛知道你是誰了?!?/br> 這晚上蘭庭回來得極晚,晚到了春歸幾乎以為趙大爺會留宿外院的地步,她自己先行沐浴安置,不想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么也沒辦法響應周公的召喚,并不是為了陶芳林能夠未卜先知的事,也不是憂愁既定的命運里蘭庭似乎不得善終,玉陽真君早有示意,不僅蘭庭,甚至連她自己也會含恨早亡,但一切既然還有挽回扭轉的可能,春歸并不為此焦慮憂愁。 她竟然在猜測著蘭庭是否會在外書房夜宿! 意識到自己竟然是為這件瑣碎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春歸自己都覺得大惑不解。 她干脆坐起,蹙著眉頭抽絲剝繭般分析著為何如此困擾。 然后極其震驚的找到了源頭竟然擔心的是外書房里如今有個婢女和柔正在翹首以待! 說來關于三舅母的提議,因為荼蘼的事春歸暫時還未顧及和蘭庭商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倘若和柔再次尋死覓活不肯離開的話,蘭庭應當不會鐵石心 腸任由和柔尋死,春歸發(fā)覺自己其實對于蘭庭對待和柔的態(tài)度十分耿耿于懷,她一點都不樂意和柔一直留在太師府,外書房都不行。 比如現(xiàn)在竟然產生了惡毒的想法:既然不肯納和柔為妾,為何在意她的生死?! 然而春歸又趕忙的檢討,趙大爺看上去冷面冷心,實則暗懷的就是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自己不也贊成奴婢下人也是人,人命不能有孰輕孰重之分的道理么?和柔又不是罪大惡極死不足惜,自己不應把荼蘼、和柔區(qū)別對待,否則與二meimei以及彭夫人之流又有何異? 可問題是和柔如果得寸進尺以死相逼非要讓趙大爺納她為妾呢? 倘若一個人對自己的性命都不介意,別人又有什么責任包管你的生死? 春歸正在這里自己和自己展開辯論,就聽一聲門響,她連忙掀開帳子探出半邊身子,數(shù)息之后先見隔屏上顯出一個人影,再聽輕手輕腳把門合上的動靜。 “逕勿?”忍不住喚了一聲。 蘭庭極快的轉過隔屏,深懷歉意:“原本不想打擾你,沒想到還是把你吵醒了。” “我本來就沒睡著?!贝簹w說著話已經下了床,幫著夫君大人寬衣解帶,不自覺便細心聞了聞他衣襟內散出的氣息:“你已經沐浴過?” “忙得一身臭汗,也不好驚動你,在外院沐浴后才回來的?!?/br> “是在外書房沐浴?”當問出這話,春歸又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有盤問之嫌,連忙把扒下的外衣拿去掛在衣架上,以此作為掩示。 她的窘迫未消,卻被攬進了一個既清香又溫暖的懷抱,蘭庭的下巴輕輕挨在春歸的發(fā)鬢,嘴角止不住的揚起笑容:“外院又不僅是書房才設有浴室,我也不會在外書房沐浴小憩了,那里頂多用來接待接待客人,便是商議要緊事務,我都另擇了一地,和柔無法涉足?!?/br> 小心思被窺穿,春歸干脆也不再徒勞的掩示了:“你這么晚沒回來,我還以為今晚會圖省事宿在外書房呢,我一想到和柔現(xiàn)今在那兒,心里便不舒坦,誰叫你跟我說了不會納她為妾的話,我不愿意你們再有瓜田李下之嫌?!?/br> “我只要在家,必定會回斥園,內院外院也沒隔多遠,保證不會再和任何人有瓜田李下之嫌?!碧m庭低低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