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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首輔家的長孫媳在線閱讀 - 第26節(jié)

第26節(jié)

    詹氏雖是內廚的管事,卻也還知道顧著何mama的幾分顏面,誰讓眼下管家的是三太太呢?誰也說不準這是不是暫時,又就算暫時,也不知“暫時”又能延續(xù)多久,再說三太太將來交了權,到底還是主人一層,要收拾個把仆嫗,還不是易如反掌,何mama的女兒在三太太屋子里當差,何mama就能在內廚站穩(wěn),誰也不敢不禮敬。

    這場爭端就在何mama的轉圜下平息了,但春歸當然不會就這樣拋之腦后,奈何她雖還能看見何mama和孫家的在院子一角竊竊私語,一個溫言勸解一個淌眼抹淚,心中無限好奇,卻不能堂而皇之去聽墻角,可恨現(xiàn)下渠出、白氏都不在身邊兒,無法支使她們去窺聽。

    幸好在這時候,三奶奶卻又出現(xiàn)了,人還遠,就是一臉的笑,坐下便同春歸交待:“是四叔來的信,說四弟婦有了身孕,阿娘不放心,和我商量著挑個穩(wěn)妥的乳母,送去江浙供四叔夫妻兩個差遣,為這事,卻把娘子怠慢了。”

    春歸原本就不在意,此時也只道無妨,刻意把剛才那件爭端說給三奶奶聽:“從前我看著詹mama,雖覺得她面相不是那么和善,行事頗為雷厲風行,卻也不像是個兇悍的人,沒想到,那個孫家的,竟對詹mama這樣敬畏,都能說得上是驚懼了?!?/br>
    “孫家的?”三奶奶蹙著眉:“我聽也沒聽過她是什么人物,不過詹氏我是曉得的,她可是老爺?shù)挠H信,她家男人,從前就跟著老爺渡過海,如今在外頭任著掌柜,詹氏是有些嚴厲,卻并不像無端端為難旁人的人?!?/br>
    春歸又道:“jiejie是沒見剛才那仆婦的情狀,一說要送午飯給莫問道長,就像要讓她送死的模樣,臉都青了,也確然說讓詹mama放她一條活路呢?!?/br>
    在春歸的渲染下,三奶奶對孫家的也好奇起來,待見了何mama,便問她:“那孫家的是什么人,和詹氏又有什么過結?”

    “孫家的是七、八年前買入的仆婦,那時她就守著寡,聽說男人還是個秀才,也沒考上舉人,一病死了,孫家的雖然有個兒子,但夫家貧寒,娘家也沒有依靠,男人死后越發(fā)沒了指望,生的兒子也是多病多災,她公婆一狠心,就把她賣給了牙行?!?/br>
    三奶奶嗤笑道:“瞧瞧吧,別以為嫁給讀書人就好,像這樣的窮秀才,自己窩囊也就罷了,父母家人都是喪盡天良,居然把兒媳賣作仆婢,這也是讀書人,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可不是這樣,奴婢知道孫家的身世后,對她就很同情,尋常也愿意照濟她?!焙蝝ama長嘆一聲,圓潤的面頰上,果然也表現(xiàn)出憐惜的神情,又說道:“孫家的本是個寡婦,模樣看上去也不算出眾,只是性情好,柔柔弱弱的,許是這樣,就讓孫槐給看中了,求了主家允可,兩個就結成了夫妻。”

    三奶奶“哦”了一聲,不待問,就對春歸解釋:“這孫槐我倒知道,原本也是我家的仆從,和詹氏的男人很是交好?!庇謫柡蝝ama:“我怎么記得孫槐前兩年就死了?”

    “死了有四、五年了!”何mama糾正,接下來就把詹氏和孫家的之間過結,詳詳細細敘述出來。

    第53章 人心莫測

    在春歸聽來,詹氏和孫家的兩人之間其實并不存在所謂的深仇大恨,一來是孫槐的前妻和詹氏極為交好,雖說病逝了,留下一雙年幼的子女,孫槐必定會再續(xù)弦,詹氏也沒有立場干涉孫槐再娶,然而難免會把續(xù)弦和好友比較,詹氏認為續(xù)弦是個寡婦,有命硬剋夫的嫌疑,心里就不看好這一樁姻緣,沒想到孫槐再娶不久,真就暴病身故了,詹氏就更認定了孫家的是不祥之人。

    再者詹氏是個爽利的人,孫家的卻柔柔弱弱拖泥帶水,兩人性情本就不合,詹氏就很看不上孫家的許多行事,尤其是孫槐的遺孤,其中的女孩一回受涼發(fā)熱,人都燒得迷迷糊糊不清醒了,孫家的卻不敢上報主家想辦法請醫(yī),悶不吭聲,一邊哭著一邊用涼水給女孩擦拭身體試圖降熱,要不是詹氏及時發(fā)現(xiàn),指不定那女孩就這么病死了,詹氏就更加埋怨孫家的,干脆把好友的一雙子女認養(yǎng)在自己膝下。

    仆婦之中,也不乏長著勢利的眼睛,內廚這些人眼見著詹氏不喜孫家的,好些的只是和孫家的漸漸疏遠,更惡劣的就是落井下石。

    故而內廚里相對而言最沒好處的差事,就都落在了孫家的身上。

    春歸聽后便想:從前是白氏理家,負責往白氏一處配送飲食的差事自然被人爭先恐后,也只有白氏受了懲戒失勢,這項差事再沒有了從前的好處,才會推脫到孫家的身上。

    她幾乎已經確定孫家的就是白氏死前負責送餐的人,就問何mama:“我看那仆婦的情狀,似乎格外懼怕莫問道長,這又是什么緣故?”

    何mama卻忽然囁嚅起來,分明是知情卻顧忌著春歸是外人,不好開口的模樣。

    三奶奶因春歸那話本就問得很有針對性,隱隱的也猜到了一點端倪,把眉梢一挑,迫不及待般開口:“顧娘子也不是外人,mama把實情直說就是?!?/br>
    這雖然合了春歸的意,但她依然覺得哭笑不得:我怎么就不是外人了?

    再看何mama,這下子再無半點猶豫,口吻里的興奮之情竟也隱藏不住了:“原本顧娘子不問,奴婢也想著稟報太太和奶奶的,這件事可真了不得!”

    見三奶奶和春歸俱是聚精會神的模樣,何mama自然也不敢狠吊胃口,繼續(xù)說道:“奴婢早前寬慰孫家的,原也沒想太多,以為她是真得了病,情緒才會這樣激動,哪知孫家的卻悄悄告訴奴婢,原來她是懼怕著被莫問道長看穿,她就是那個害死三太太的人!”

    “這是什么話?!”三奶奶心中隱隱的猜測得到證實,但仍然覺得震驚。

    “孫家的說,那時三太太被困禁在居院,是她依時送去飯食,詹娘子也叮囑過她,說是太太的交待,不能因為三太太被老爺責罰,就敢怠慢。那日,孫家的送餐途中,遇見了太太屋里的凝思姑娘,說是得了太太的囑咐,特意來察看內廚有沒有克扣三太太的飲食,揭起食盒一看,挑出一碟杏仁酥來,說三太太一貫就不喜杏仁,讓孫家的去換另一種糕點,孫家的就又走了一趟內廚,換了馬蹄糕,凝思姑娘這才滿意,孫家的把飲食送給了三太太,正是那一天,就聽說三太太服毒自盡?!?/br>
    “原本呢,孫家的也沒多想,直到莫問道長登門,開壇設法,家里流傳開來,都說三太太不是自盡,竟然是被人害死的,孫家的就心慌不已,想到那天,她回內廚換馬蹄糕時,凝思姑娘主動提出把食盒飯菜留下,由她看管,省得孫家的再提著往返,孫家的就懷疑凝思姑娘就是趁那時機,在飯菜里投了毒,而飯菜是她給三太太送去的,豈不也是幫兇?她是害怕被莫問道長看穿,才不敢接近?!?/br>
    “果然是那凝思!”三奶奶眼睛幾乎沒有瞪圓了,但神色卻并不含惱怒:“要三太太真是被人毒殺,兇手再也沒有其余的人,凝思先是污陷三太太,導致三太太被老爺懲誡,緊跟著支開孫家的,在三太太飲食中投毒,造成三太太是畏罪服毒的假象,可這凝思,不過區(qū)區(qū)婢女而已,哪里來的膽大包天,竟然敢做害人性命的惡事?!?/br>
    她是把眼睛直瞪著何mama,想要聽見何mama順理成章的推理,奈何何mama縱然有心討好二太太,卻也不敢妄議大太太的是非,只道:“所以奴婢看來,定是那孫家的要么杞人憂天胡亂猜測,要么就是克意污陷凝思姑娘,說不得是她在三太太飲食里投了毒呢?!?/br>
    這答案自然不讓三奶奶滿意,也讓春歸無比的寒心。

    是以這日下晝,蘭庭回到客院,就見春歸悶悶不樂呆坐在廊廡底,他不由疑惑道:“連我都聽說了風傳,整個王家,多少仆婦都在議論是周氏毒害了白氏,我猜著輝輝這邊應當有所進展才對,可看你這神色,似乎又不像有了進展?”

    春歸強打起精神:“也不是沒有進展?!?/br>
    便把孫家的這一段如實敘述,也坦言了自己郁郁不樂的原因:“我度何氏的面相,又看她慣常的行事,相信了她是個與人為善的和氣人,她說她對孫家的心懷同情,時常照濟,我聽著孫家的連這機密都敢告訴何氏,也不懷疑何氏的話。要說來,事涉人命,何氏不敢替孫家的隱瞞,報知主家也是情理之中,且孫家的雖說牽涉其中,但她并沒有謀害他人的意圖,只是被兇手利用而不自知,王久貴不是個惡毒的主家,想來不會遷怒孫家的?!?/br>
    春歸說著就蹙了眉頭:“卻沒想到,何氏為了自己不被牽連,竟然咬定孫家的陷害,甚至就是真兇,根本不想她這樣做,極大可能把孫家的置之死地,虧孫家的這樣信任她,哪里想到何氏竟然如此偽善?!?/br>
    春歸不信何氏竟然看不出孫家的確為無辜,也根本沒有膽量污賴凝思,更不要說毒害人命,何氏要想置身事外,根本無需陷害孫家的,只要把耳聞之事,如實上報給王久貴即可。

    但她一邊想要討好鄭氏,一邊又不愿得罪周氏,為了這些微的利益好處,就敢把一個無辜的,甚至真心信任她的人陷入死地。

    “輝輝是在自責,因你一句問話,連累了孫家的?”蘭庭雖是詢問的口吻,但心中已然篤定,他微微一笑,安撫春歸:“何氏雖說有此惡意,但就連鄭氏,只怕也不愿事態(tài)按何氏的杜撰發(fā)展,孫家的只是一個仆婦,且與周氏毫無干連,讓孫家的頂罪,對鄭氏而言,可沒有絲毫收益,否則還不到半日,怎么就能流言四起,說是周氏指使凝思毒殺白氏呢?”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擔心?!贝簹w卻道:“孫家的并沒有憑據(jù)證實凝思落毒,而現(xiàn)下已然流言四起,周氏乃王家堂堂正正的主母,名聲蒙污,根源就是因為孫家的一番話,孫家的能不受懲?”

    雖說律法規(guī)定,主家不能毆殺仆婢,但就算毆殺,也僅僅只處一年徒刑,且誤殺還不算違法,那就很有空子可鉆了,而實際上,主家殺仆,官府一般不會追究,主家往往也只報個仆從暴病就能了事。

    更不要說孫家的被坐實陷害主家甚至毒害主家的罪名,往衙門一送,等著她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條。

    “輝輝倘若真放心不下,我再走一趟就是,會建議王翁,只是把孫家的和凝思分別問話,先不追究二人的是非,這也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待案情明白水落石出之后,兇犯難逃罪罰,無辜的人也自然不會被牽連其中了?!?/br>
    “這樣才更穩(wěn)妥?!贝簹w連忙贊同。

    又待蘭庭晚些返回,問得王久貴答應不會懲責孫家的之后,春歸徹底放了心。蘭庭看她終于平展了眉心,松快了唇角,一件事原本不想多嘴了,又不知為何就說了出來:“我看輝輝對那何氏很不待見,順口便對王翁提了一句何氏說的那些話,王翁在治家上,倒是個明白人,立即意識到何氏的心腸過于顧私,且頗有幾分歹狠,這樣的仆婦,自然不適合再讓她接觸飲食等等要務,何氏應當會被冷待了,也算她自取其咎吧?!?/br>
    雖然說別人家的家務,春歸原本不想插手,但聽說為惡的人受到懲罰,心中倒也覺得痛快,她便越發(fā)卷翹起唇角,抬眸看向蘭庭,又正見男子眼中幾乎滿溢的笑意,心中便覺一暖,有如余暉浸入,又像春瀾漾生。

    第54章 皆藏機心

    既然已經察出孫家的這條“蛛絲”,春歸也就沒有了再去內廚學藝的需要,她又提出需要感謝主家的成全,便親自做了些剛剛學會的糕點,讓主家諸人品嘗,給大太太周氏那一份,是由春歸親自送了過去。

    所有的嫌疑都是集中在凝思的身上,春歸當然還是要從這條脈路察探。

    三奶奶受鄭氏影響,從來不把周氏放在眼里,慢說侍疾,往常連晨昏定省也找借口推脫,但她一心要與春歸交結,好為娘家妹子的將來鋪墊,竟也陪隨著春歸往周氏居處來,當然,三奶奶還有另一層不懷好意。

    春歸細度周氏的氣色,發(fā)覺比前幾日更加灰敗憔悴,說話時有氣無力,口/唇毫無血色,靠坐著,也時常就會蹙眉,抬手撫胸,顯然覺得氣悶,她也根本沒有胃口品嘗春歸送來的糕點,強撐著咬了一小口,隔了幾十息才能吞咽下去,又緩和了許久,才滿面歉意的向春歸陪不是:“娘子這么好的心思,我卻沒有福氣消受,都是這病癥鬧得,當真慚愧得很。”

    三奶奶就急著冷嘲熱諷:“大太太這回可是心病吧?家里這么多閑言碎語,二太太用了力氣也禁止不住,如今,下人們可都相信了,要不是三太太的冤魂不散,怎么偏就是大太太臥病難起,雖然是請了大夫,那些大夫眾口一辭都說不妨事,可就是不能痊愈,反而越來越重了。不過要媳婦說,大太太又何必如此憂心呢?三太太畢竟是青樓出身的人,沒就沒了,老爺總不能為了三太太責罰您,否則要把大伯、二伯置于何地?至多是讓莫問道長把冤魂超渡,前事也就一筆勾銷了,大太太就放寬心吧,省得多少鬧騰?!?/br>
    這話猶如沾了毒液的箭矢,筆直射中了周氏的胸腔,春歸見她好一陣喘息,把面容都憋得鐵青,心中不忍,不由自主般的和凝思一齊行動,一個替周氏撫著胸口順氣,一個握了周氏的手低聲勸慰,春歸但覺這么熱的天氣,周氏的掌心卻冰冰冷冷,她不由微微蹙眉,暗忖著周氏這病癥看來當真不輕。

    好一陣后,周氏又才緩和,她原本是個怯弱的性情,這回卻當真擔不起這害命的謗毀,又自來就沒有八面張羅的本事,焦急起來,顧不得春歸這個外人在場,一邊老淚婆娑,一邊卻是斥令凝思跪下。

    反而對三奶奶,倒是沒有疾言厲色。

    “自打聽莫問道長卜斷,說是三妹被人害殺,我就問過凝思不知多少次,今天當著你的面前,就讓凝思自己說,到底是不是她害了三妹?!?/br>
    壓根就沒提凝思是不是受自己的指使。

    春歸暗忖:這樣看來,越發(fā)不像周氏為幕后真兇了,因為她根本就不在意流言的指向其實是她,毫無自辯的本能反應,更加關注的,的確像是白氏究竟為自盡,還是被凝思害殺。

    要周氏是在偽裝,也未免太逼真。

    又去打量凝思,只見她眉眼間聚集一股堅決,雖膝跪著,卻是昂然的姿態(tài),沒有半分心虛畏懼:“奴婢既沒有污陷三太太,更沒有毒害三太太,當日奴婢的確是親眼目睹了三太太行為無恥的事,這才上報老爺,奴婢的確因為太太的吩咐,去廚房察看過送給三太太的飲食,卻是擔心三太太被責罰之后,下人心存慢怠,怎么會在飯菜中落毒?”

    周氏因為三奶奶的質疑,是又急又怒幾乎喪失理智,倒是這丫鬟還冷靜清醒,眼見著有春歸這外人在場,把白氏因何受罰用“無恥”兩字囫圇帶過,沒有泄露那件丑聞。

    鄭氏、三奶奶都說凝思呆笨,但她卻有這樣的謹慎,又哪里是呆笨的人?春歸更信了白氏對凝思的判斷。

    “你要真做了毒害人命的事,當然不會承認?!比棠虒δ嫉霓q解不以為然,冷笑道:“莫問道長可是卜斷了,三太太是含冤被殺,自然就是你這檢舉者先行毀謗,再施毒殺?!?/br>
    針對三奶奶的斷言,“呆笨”丫鬟凝思卻凜然不懼,沉著回應:“奴婢與三太太無仇無怨,為何要陷害毒殺?依奴婢看來,說不定是三太太自盡后,有人怨恨是因奴婢檢舉導致,這才買通了莫問道長登門,演一出戲,迷惑老爺生疑,三太太從前管家十余年,多少仆婦都對三太太唯命是從,也包括了孫家的,孫家的必定也是被那人收買,血口噴人,污陷太太和奴婢。太太若不信奴婢,奴婢這就去求老爺,把孫家的和奴婢一齊送官,奴婢愿意和孫家的對薄公堂。”

    凝思說得這樣斬釘截鐵,引來周氏長嘆一聲:“三郎媳婦,你可聽清了?我對三妹那件事,其實也是半信半疑,質問過凝思多少回,她都一口咬定沒說一個字假話,賭咒發(fā)誓若是她陷害了三妹,寧肯受天打雷霹,我也想過,凝思自打被我們買進家,在我身邊侍候,一直就是老老實實勤勤懇懇,她也的確和三妹沒仇沒怨的,哪里至于會生出這樣的禍心,我是真不知這件事的真假是非了?!?/br>
    三奶奶怎么肯聽信?還待辯駁,春歸卻怕她把周氏氣出個好歹來,連忙提出告辭,拉了三奶奶一同走,途中才道:“看大太太的情狀,確然不像指使了凝思害人,說不定凝思那話真有幾分道理,jiejie就沒想過,真有人因為三太太的過世,怨恨太太和凝思?”

    “那也就只有三姑娘了。”三奶奶嗤道:“可三姑娘還未及笄,就有這樣的心計和手段,能夠買通內外反污太太了?凝思還真能編造,想不到大太太也是這樣狠毒,連三太太的女兒也不放過,這罪名兒坐實,縱管老爺心善,三姑娘也別想著好姻緣了,被大太太一舉就毀了終生?!?/br>
    春歸也忖度著:凝思反誣孫家的也就罷了,怎么一口咬定是三姑娘的罪過呢?那丫鬟明明深藏不露,從三奶奶的態(tài)度上,難道還看不出散布謠言的人是鄭氏?她這么做,是否有意維護鄭氏呢?可鄭氏一來的確不像如此心機縝密的人,再者也缺乏了毒害白氏的動機。

    又聽三奶奶的話,倒是為三姑娘分辯,咬定真兇就是周氏和凝思,要若真和凝思一黨,她就不怕把凝思置之死地后,被招供出來?

    鄭氏沒有要害把柄威脅凝思就犯,假設她是真兇,必然只能重金收買,可凝思再怎么貪財,也得有命消受不是,鄭氏哪來的把握凝思寧死忠誠于她?

    太矛盾了,真兇不可能是鄭氏。

    正往外走,春歸又瞧見廊廡一角,守著爐火煎藥的女子正是嬌媚奪目的珍姨娘,她心念一動,便提醒三奶奶:“莫不如套套珍姨娘的口實?”

    三奶奶也是眼中一亮:“說來珍姨娘也是住在正院,不離太太左右的人,和凝思,一個是左膀一個是右臂,偏偏這左膀和右臂相互還不對付,說不定呀,真能打聽出什么?!?/br>
    便攜了春歸一齊過去,見珍姨娘起身行禮,破天荒地伸手扶住了,和她寒喧:“這么熱的天兒,那些人都躲懶,連凝思都縮在屋子里頭,倒支使著姨娘在這被火熏著,姨娘也太老實,任憑刁奴欺負。”

    春歸笑而不語,只顧看珍姨娘的神色,卻見她生得柔媚的眉眼,此刻卻冷凝無情,對三奶奶的疏遠與不屑簡直一目了然,一張口,語氣果然沖辣:“婢妾為太太煎藥,是心甘情愿的事,三奶奶不要血口噴人?!?/br>
    “你!”三奶奶被這一沖,粉面含怒,竟甩手就給了珍姨娘一個耳光。

    套話是套不下去了,還廢了春歸不少言語,和三奶奶一齊惱怨珍姨娘的猖狂。

    但到晚間,春歸和蘭庭討論剖析案情時,對于珍姨娘的判斷卻大不一樣了。

    “我從其余人的口中,再兼逕勿復述王久貴的說法,已知珍姨娘甚有心機且擅長奉迎,今天看她這樣對待三奶奶的有意挑撥,越發(fā)確定之前的推測。”

    “哦?說來聽聽?!碧m庭很捧場。

    “鄭氏對周氏不敬,這在王家是眾所皆知的事,珍姨娘本是因為周氏的建議,才成了王久貴的侍妾,可以說她是周氏的天然陣營,必須與周氏同仇敵愾,今日她聽三奶奶這番話,倘若還虛以委蛇,被凝思知道了,必定會在周氏面前挑撥,周氏雖說是個寬仁的主婦,有個弱點,那就是耳根子也軟,珍姨娘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只能把三奶奶嗆個惱羞成怒,挨一耳光,卻絕了后患?!?/br>
    “分析得很有道理。”蘭庭頷首,也發(fā)表自己的見解:“可我聽輝輝打聽的事,頗覺凝思和珍姨娘翻臉的理由,似乎有些牽強和刻意,隱隱預感,仿佛這點極為關鍵?!?/br>
    春歸卻全然沒有想到這點,驚奇道:“哦?也說來聽聽?!?/br>
    第55章 又有變故

    “據(jù)輝輝打聽,珍姨娘和凝思是王家同時從一個牙人處買入,且凝思之所以被選中,還是因為珍姨娘在旁說情,她們兩個之間,原本是雖無血濃于水,卻實在有姐妹金蘭之情,后來珍姨娘雖起了心思,游說周氏,成了王久貴的侍妾,慢說并不受寵,就算受寵,那也是對周氏有利的事,珍姨娘也從來沒不敬過周氏,凝思對她的怨氣,認為珍姨娘背主,當真有些說不通?!?/br>
    經蘭庭這么一提醒,春歸忍不住展開了無窮的想象力。

    難道說,凝思其實才是那個對王久貴暗慕已久的人?和珍姨娘鬧翻,是因為心存妒嫉,這樣一來,似乎凝思就有了足夠的動機毒害白氏——相比珍姨娘的大受冷落,長寵不衰的白氏更可能成為凝思的眼中釘!

    為什么現(xiàn)在才動手?那是因為凝思眼下也不過才二十出頭,早些年她乃情竇未開,或許還沒有決心害人性命,當心里的企圖積累發(fā)酵,直到這時才暴發(fā)。

    這樣也能夠解釋凝思直到如今,還一味針對三姑娘,因為已經失寵的鄭氏,壓根就不是凝思的報復目標。

    所有的行為全都是凝思自主,因此再是怎么察探,也發(fā)現(xiàn)不了她背后存在另外的真兇。

    可雖然有了這樣的推斷,春歸卻無法說服自己篤定想法,因為她其實有些想不通,凝思為何對王久貴萌生如此瘋狂的愛意。

    誠然,凝思的容貌并不出眾,但正處青春年華,王久貴卻是將近暮年,且無論容貌抑或風儀,實在不存多少吸引力,要說凝思渴求的是榮華富貴,那么她“暗慕”的人,豈不更加應當是王平安等等正當盛年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