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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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夕陽斜沉, 晚霞的光無聲涌進車窗。江蘺安靜地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昏黃的光在她臉上拓下淡淡的陰影。 分明看上去柔弱又虛弱, 可那兩道緊鎖的眉頭卻透出滿滿的倔強。 車載廣播里響起輕柔的音樂,街邊繁華景象一一閃過。霓虹點綴著整個城市,可蔣鹿銜只看得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漆黑眼眸無聲落在江蘺精致的臉上良久,蔣鹿銜輕輕將人拉過來, 讓她在自己的懷里找一個更舒服的位置。 江蘺眼睫顫了顫, 大概是真的過于難受,連眼睛都懶得睜開。蔣鹿銜很享受她這副乖順的模樣,動作自然地幫她攏了攏頭發(fā), 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車子一路向前, 輕柔女聲從滿是雜音的車載音響里傳出來: 【嘿別再猜 她可曾想過回來 嘿醒過來你很好她也不壞 每段并肩都不過是擦肩 曾經(jīng)辜負哪位這才被虧欠……】 悠揚的歌聲中,江蘺慢慢睜開眼睛。頭重的像被人打了一錘, 她難受地蹙起眉頭,眼睫懶懶揚起, 對上了蔣鹿銜那雙漆黑幽深的眼。 過近的距離導(dǎo)致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檀木香氣。江蘺微微一怔,似乎這才回神自己枕著他的肩膀睡了一覺。 江蘺腦中混沌,遲緩地眨了眨眼睛, 慢慢坐起來??吹浇诌吺煜さ木吧? 啞聲嘟囔一句:“快到了啊?!?/br> 一上車她就睡了過去,明明感覺剛閉上眼睛,卻已經(jīng)過了半個多小時。 車子停在路邊,江蘺推開門下車。她以為到了地方蔣鹿銜就會直接回去,所以根本沒理他。沒想到他直接下車跟了過來。 江蘺捏著鑰匙站在門前, 一臉不解地望著他:“我已經(jīng)到家了,你為什么還不走?” 蔣鹿銜氣定神閑地等著她開門:“我叫了李醫(yī)生過來。你需要檢查一下?!?/br> “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休息。你在這我睡不安穩(wěn)。” 她臉色慘白,精神不濟。唇上也沒什么血色,看起來非常不好。就是這樣還寧愿在這里磨也不讓他進去。 蔣鹿銜磨了磨牙,張口就想吐冰渣子。話到嘴邊,腦海中蹦出那個魔性的追妻寶典三百六十招,忍了忍,放低了姿態(tài):“我上次說追你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開玩笑。等醫(yī)生檢查過,沒問題我就離開?!?/br> 江蘺靠著門板,微微仰頭。頭腦有些暈眩,連帶她懷疑自己耳朵也出了問題:“你追我?” 蔣鹿銜目光筆直,沒有絲毫閃躲。 江蘺哼笑出來,伸出纖細的食指一下一下點在他胸前:“我原來不相信你沒有心,但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現(xiàn)在十分確定你這里是空的。是不是到現(xiàn)在,你還是覺得我能跟你結(jié)婚是修來的福氣,沒有受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傷害?” 蔣鹿銜沉默片刻,忽然問:“你現(xiàn)在過得好嗎?” “你覺得呢?” 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是榕城最豪華的樓盤之一,而這里的主人是江蘺。除此之外,還有許多這樣的地方寫的都是她的名字。 離開他,江蘺事業(yè)順利,身價幾十億,身邊到處可見優(yōu)秀的男人。她活的自由自在,幾乎什么煩惱都沒有。 她用事實證明,離開他比以前過得更好。可是,這種結(jié)果卻讓他越來越煩躁。 那感覺好像是原來牢牢牽在他手里的風(fēng)箏忽然掙脫束縛,翩然從眼前飛走,一去再也不回頭。 離婚時他覺得江蘺說的沒錯,他們都得到了各自需要的,而她不想再繼續(xù)跟他生活下去,他沒必要死死拽著不放手。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離婚后好像所有預(yù)期內(nèi)的事都失去了控制。滑的像泥鰍一樣抓不住,那感覺讓他十分煩躁。 蔣鹿銜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江蘺手里的鑰匙,緩緩道:“我覺得你過得很好。所以快點開門讓我羨慕一下。” 江蘺:“……” 蔣鹿銜:“我想恰檸檬?!?/br> “……” 有病。 進了門,江蘺留下一句隨意坐就沒再管蔣鹿銜,徑自上樓去洗澡。 蔣鹿銜獨自站在大廳里,清冷目光環(huán)顧四周。最后跟小白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上。小白站在二樓的圍欄邊,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個球,瞇著眼慵慵懶懶地抬起前爪開始舔,仿佛對這個不速之客不屑一顧。 蔣鹿銜壓下心底泛起的酸澀。他從未想過會羨慕一只長滿毛的生物。他冷冷轉(zhuǎn)開臉,慢條斯理脫下西裝,邊挽袖子邊往廚房走去。 江蘺洗完澡出來,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粥香。她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xue,慢慢走下來,看見桌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 她腸胃不舒服,在山莊的時候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兒飯香一陣陣往鼻子里鉆,頓時覺得饑腸轆轆。 客廳里已經(jīng)看不見蔣鹿銜的人影,江蘺猜想他知趣地走了。便自顧地坐下來喝粥,等會吃了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廚房突然傳來聲響,江蘺轉(zhuǎn)頭,看見蔣鹿銜從里面走了出來。黑襯衫黑西褲,一米八五身姿挺拔。只是身前圍著她的小豬佩奇的粉色圍裙,畫面說不出的詭異。 江蘺被粥嗆到,猛烈地咳了幾聲。蔣鹿銜走過來,淡定地替她拍拍后背,“一碗粥而已,用不著這么激動?!?/br> 江蘺深吸了口氣,抽紙巾擦擦嘴角,“你怎么還在?” “等醫(yī)生?!?/br> “那他什么時候來?” 蔣鹿銜低下頭看了一眼腕表:“應(yīng)該快了?!?/br> 江蘺捏著湯匙攪了攪碗里的粥,忽然就有些感慨。 上一次吃蔣鹿銜做的東西還是在國外上學(xué)的時候,她生病,他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炒了兩個菜,還忘記放鹽了。 即便他們兩個關(guān)系成了現(xiàn)在這樣,那個瞬間也是美好而純凈的。 可是現(xiàn)在,江蘺覺得還是把話說明白一點比較好。蔣鹿銜身價昂貴,一秒鐘她都浪費不起。而且自己麻煩也會減少。 她放下湯匙,慢慢抬起頭望著上方的男人,“其實在我們離婚之前,有人問過我一個問題?!?/br> 蔣鹿銜淡淡問:“什么?” “我們合不合適?!苯y輕輕咳嗽一聲,抿了抿干澀的唇,“以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的人生里除了你就只有你?!?/br> 當(dāng)一個人成為全部時,其他所有的存在都是多余的,甚至不屑去看一眼。 說到這,江蘺自嘲地笑了笑,望著蔣鹿銜漆黑的眼睛,“你是不是覺得很傻?但是現(xiàn)在如果出現(xiàn)一個我愛的男人,我可能還會義無反顧的陷進去?!彼f,“只是這個人不會是你。你和我的關(guān)系是因為一張紙開始,結(jié)束的時候只配換回一張紙。其余的,請你不要妄想了?!?/br> 有些病治好了,身體里就會產(chǎn)生抗體。蔣鹿銜于她而言也是如此。 就像那句歌詞說的一樣:世上唯一不變,是人都善變。路過人間,愛都有期限。 她變了,所以愛也要收回來。如果繼續(xù)讓人任意揮霍,那就真的會變成一文不值的廉價品。這是她在蔣鹿銜面前僅剩的尊嚴(yán)。 “你的話我記住了,還有其他要說的嗎?”蔣鹿銜一手插兜一手扶在椅背上,燈光映在他幽深的眼眸中,平添幾分清冷。 江蘺望著他平靜的神色,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把話說得太婉轉(zhuǎn)他沒有聽懂。遲疑幾秒,她緩緩開口:“所以以后你能不能離我遠……” 蔣鹿銜忽然彎下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手從椅背上挪開托住江蘺的后腦,微微用力讓她靠近自己。 他吻得跋扈又霸道,絲毫不給她掙脫的機會。好像一個行走在沙漠的旅人,在渴死之前終于找到了一片能拯救自己的綠洲,死也不能放手。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蔣鹿銜才放開江蘺。深邃眼底仿佛有洶涌巖漿在奔騰,聲音夾雜著未得紓解的欲念:“如果能控制住,那還叫什么妄想?” 江蘺用力地擦了擦嘴,不知是燒的還是氣的,臉頰比剛才更加嫣紅。她想指著大門讓面前這個狗男人滾出去,胃里忽然翻江倒海。 江蘺一把推開蔣鹿銜,快速跑向洗手間。吃進去沒多久的東西一點不剩地吐了出來。 飯廳里,蔣鹿銜聽著洗手間傳來的聲音,臉色難看的簡直能止小兒夜啼。 . 醫(yī)生給江蘺詳細做了檢查。結(jié)論是胃腸感冒還伴隨低燒。他開了藥又叮囑一些注意事項后才離開。 一番折騰江蘺早已經(jīng)筋疲力盡,吃了藥很快就睡了過去。蔣鹿銜為她蓋好被子,手機嗡嗡震了兩聲。 大門外,方磊抱著boss需要的筆記本電腦和一些資料等在那里。幾分鐘之后蔣鹿銜走出來拿東西,并告訴他明天有可能會晚一些到公司。 方磊把交代事項一一記下,離開前還不忘朝里面多看幾眼。 “要不你進來坐坐?” “不用不用,我這就走了?!狈嚼诨鹆请胨频你@進車?yán)铮荒_油門就沖了出去。 蔣鹿銜拿了東西回到房間,輕輕摸了摸江蘺的額頭。溫度還是有點高。他放下電腦去取了溫毛巾過來擦掉她額頭和脖子上的汗,又用棉簽沾水點上她干澀的嘴唇。做完這些他在床邊的椅子坐下,迎著微弱的光線開始辦公。 時間靜靜走過,床上的人睡十分安穩(wěn)。蔣鹿銜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扣上電腦,接著走過去給江蘺測體溫。 36.5°,退燒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多。從這里開車回家要開將近四十分鐘。蔣鹿銜隨手扯掉領(lǐng)帶扔到一旁,直接在江蘺身邊躺了下來。 第二天生物鐘一到,蔣鹿銜自動就醒了過來。眼前陌生的景象讓他有一瞬間的迷茫,轉(zhuǎn)頭看見江蘺俏麗的睡顏,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弧度。 昨晚是離婚以后他睡得最好的一覺。一夜無夢,醒來后精神抖擻。 他動作輕慢地起床,拿著昨晚方磊送來的衣物去洗了澡,出來時神清氣爽。江蘺似乎累壞了,還沒有蘇醒的跡象。 蔣鹿銜用電子體溫計又測了一遍體溫,溫度正常。他把退燒藥拿走,只留下一些消炎藥。沉吟片刻,又扯一張便簽把用藥計量詳細寫到上面。 司機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送他去公司。蔣鹿銜下了樓,聽見飯廳里傳來手機鈴聲。腳步一頓,他走過去。是江蘺的電話在響。 來電人是田甜。 蔣鹿銜接通電話,田甜怒氣沖沖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江策不好了!你被黑了!” “什么被黑了,說清楚?!?/br> 田甜一怔,隨即見了鬼一樣聲音開始顫抖:“你你你……你是蔣、蔣總?” 蔣鹿銜眼含不耐:“你說江蘺被誰黑了?” “哦對對對。”田甜一拍腦門兒,氣憤勁兒又起來了,“蔣總您自己看看吧,現(xiàn)在江策打人的視頻都上各大平臺的頭條了!她被鍵盤俠罵慘了!” —————— 江蘺跟陳冉在山莊里起爭執(zhí)的視頻被有心人放到了網(wǎng)上。只有短短十來秒,開頭就是江蘺扇了陳冉一個嘴巴子。 早上八點各大營銷號開始聯(lián)動,配的文案統(tǒng)一都是“樊誠節(jié)目策劃在錄制期間欺壓新人,狂扇對方嘴巴,導(dǎo)致對方口腔出血”。同時帶了兩個tag,#樊誠霸權(quán)#、#瑞澤陳冉#。 沒多久事件在背后團隊有意推動之下開始急速發(fā)酵,很快上了熱一。放眼看去所有評論都在罵江蘺。說她欺負人,狐假虎威,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更有甚者句句噴臟,恨不得江蘺不得好死,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江蘺這一覺睡到九點,對自己上了熱搜這件事全然不知。起床時發(fā)現(xiàn)蔣鹿銜已經(jīng)走了,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她簡單吃了早飯,又吃了藥,在看見那張手寫的“說明書”時目光微微一頓。大致掃了幾眼,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洗完澡出來,感覺舒服了很多。窗外陽光正好,江蘺坐在飄窗上開始刷新聞,然后在微信里看到了幾十條信息。一半是在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另一半是在提醒她看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