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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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拎著一個白色皮包。肩線松散,微微掀起眼皮,直勾勾地望著江蘺。 江蘺腳步虛浮,看著他沒有說話。 蔣鹿銜勾起皮包遞到她眼前。江蘺慢了半拍接過來,聲音模糊:“謝謝?!?/br> 蔣鹿銜扯唇:“嗯?!?/br> 兩相無言,江蘺也不想多留,就打算先走了。 身后那道火熱的視線如芒在背。她僵著身子走到門口,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莫名覺得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剛剛放松下來,就聽見身后響起悶悶的腳步聲,隨后一只手擦過她的臉頰搭在門板上。 江蘺眼看著蔣鹿銜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點一點把門扣上。男人緩慢地壓低身子,混著清淡煙草味的溫?zé)釟庀⑿U橫地噴灑在她的肌膚上。 江蘺身子抑制不住地輕顫,醉意上頭,總覺得這人為了剛才那句話來尋仇。有點擔(dān)心他會為了證明自己行不行而當(dāng)場脫褲子。 她一面念著“要理智”,一邊伸手去開門,奈何怎么也打不開,“你做乜嘢?” 眼中景色開始搖晃,她漸漸煩躁起來。 以前江蘺普通話不太靈光,經(jīng)常不自覺的講起方言。她聲音又軟,總是帶著些許嗲氣。聽起來像在撒嬌。 現(xiàn)在或許是帶著幾分醉意,嗲氣不見倒是多了一些婉轉(zhuǎn)的嫵媚。 蔣鹿銜垂眸,自上而下瞧著她輕顫的睫毛,“你怕什么?” 江蘺撇唇:“好笑?!彼惺裁春门碌模?/br> 蔣鹿銜瞇了下眼睛,喉結(jié)輕輕滑動,壓低聲音:“紅了?!?/br> 江蘺聽不明白,蹙起眉頭,“不知你在講什么。松開,我要回家?!?/br>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聲,隨即手一松,“行啊,你走?!?/br> 江蘺立刻去開門,好死不死眼神瞟到一旁的鏡子。她今天穿了一套米白色套裝,現(xiàn)在闊腿褲上不知在哪蹭到一塊紅紅的東西,位置剛好在十分尷尬的位置。 回想起蔣鹿銜的話,江蘺臉頰驀地一陣熱。她低聲說到:“這不是你想的那個東西?!?/br> 蔣鹿銜抱臂靠著門框,懶洋洋地挑了下嘴角:“我想什么了?” 江蘺動了動唇,沒吭聲。 蔣鹿銜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思,將搭在臂彎的西裝遞到了她眼前,“行嗎?” 能解決事情,江蘺絕不會死要面子活受罪。她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蔣鹿銜灼熱的視線定在她臉上兩秒,隨后將西裝披到了她背后。畢竟身高懸殊,衣擺不僅遮住了她的臀部還超過了一些。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將自己團團包圍,江蘺忽然有些不自在。她抓著領(lǐng)口,僵硬地道了聲謝。 蔣鹿銜嘲諷地扯扯嘴角:“西裝隨人,它主人更行。你要是忘了我可以幫你想起來?!?/br> 說完直接走了出去。 江蘺眨了眨眼,慢了半拍才明白他在說什么。 真是能記仇! —— 按蔣鹿銜的話就是既然讓她蹭了衣服,也不介意再讓她蹭個車。江蘺知道她的車會有人過來取,是以從善如流地坐進了副駕駛。 回去的路程有些塞車,走走停停十分磨人的耐性。剛心不在焉誤喝的那杯酒度數(shù)不低,江蘺只覺頭腦昏昏沉沉,知曉是酒勁開始發(fā)酵。就在這斷斷續(xù)續(xù)的前進中,她沒撐住,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她察覺到好像有一雙手將她抱了起來,她稍感不適地動了動,偏過臉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再次睡了過去。 房間內(nèi)只點著一盞昏暗的壁燈,盈盈灑落下來,在江蘺的側(cè)臉打下一層朦朧的光暈。 她呼吸均勻,紅唇微微開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了,忽然蹙了蹙眉頭,濃密卷長的睫毛不安分地輕輕顫動。 蔣鹿銜目光沉沉盯著江蘺的睡顏,片刻后克制地為她蓋好薄被,正轉(zhuǎn)身要離開,她竟緩慢睜開眼睛。 彼此距離近在咫尺,江蘺眼色有幾分迷離,仰著一張小臉兒呆呆地望著他,似不知道今夕是何夕。雖然她是嬌媚的長相,但此刻的神態(tài)倒是顯出幾分呆萌。 蔣鹿銜心情莫名變好,語氣都柔和了幾分:“睡得還舒服嗎?” 江蘺遲緩地點了下頭。 “那你繼續(xù)睡?!边呎f他邊伸出手想把粘在她臉頰的發(fā)絲勾掉。 江蘺腦中混沌,一時有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思緒還停滯在剛才的情境中。思及此,那些令她難堪畫面排山倒海地涌進了腦海。 剛才那些是夢,但蔣鹿銜是真的。 江蘺抿緊嘴唇,睹人思事,眼中即刻閃過一絲憤慨。那些似乎早就被掩埋的憤怒在這一刻破土而出,藤蔓一樣纏緊她的喉嚨。在蔣鹿銜彎下腰的瞬間,她腦子一熱抬起腳踹到了他脖子以下的部位。 蔣鹿銜毫無防備,喉間逸出一聲悶哼。他不可置信地瞪向江蘺,眼中冒起兩團火焰。 時間仿佛凝滯下來,只有心臟在狂跳?;剡^神后江蘺掀開被子飛快朝門口跑去。 她那一腳踹得不輕,想著蔣鹿銜沒這么快會反應(yīng)過來。沒想連門邊兒都沒碰到,腰就被他有力的手臂攔住。 江蘺驚呼一聲,下一秒被打橫抱起來。蔣鹿銜將她反剪雙手扣在床上,死死壓住。 他銳利的目光落在江蘺的臉上。仿佛方才那一絲繾倦只是她的錯覺,此刻只剩冰冷:“你想往哪跑?” 作者有話要說: 江江:我錯了下次還敢。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yaoyaoyao 10瓶;星空墜入深海、緣分的天空 1瓶; 第23章 只是一個眨眼的工夫江蘺就從門前瞬移到了床上。室內(nèi)一片寂靜, 男人懸在上方。長長的睫毛垂落,眼底幽深漆黑, 浸著顯而易見的冷。 蔣鹿銜勁瘦的軀體隔著薄薄的布料貼著她,炙熱的體溫慢慢沾染到她身上。江蘺掙了掙手臂,效果甚微。 是她低估了蔣鹿銜的靈敏度。錯誤的計算導(dǎo)致她現(xiàn)在完全就是淪為刀俎的慘狀。 此情此景往凄美點說,她就像一只困在繭里的蝴蝶, 在掙扎著破繭而出。朝凄慘了說, 就像個秋后的螞蚱徹底蔫菜,沒法蹦跶了。 眼前的光被遮住,視線之內(nèi)只剩蔣鹿銜那陰鷙的俊臉, “恩將仇報聽過嗎?” 江蘺別開臉:“我被你嚇到了, 踢你是條件反射?!?/br> 他怒極反笑:“你也知道自己踢了人?!?/br> 江蘺張了張口,這句道歉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以前不管蔣鹿銜做了多么過分的事, 江蘺也沒聽過他一句道歉。他一貫高高在上,不會低頭也不會認(rèn)錯?!皩Σ黄稹边@三個字仿佛只為別人而生, 誰都不配他紆尊降貴。 長此以往她麻木了,也懶得去計較?,F(xiàn)在想來,不道歉誰都不會少塊rou, 大家得過且過。既然如此, 她也用不著委屈自己。 不爽忍著好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江蘺被壓制的只有嘴能動,如果此刻明明白白把心里話告訴蔣鹿銜,憑他現(xiàn)在的怒氣值不知道要打掉她多少血條。 這樣一想……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她還是當(dāng)俊杰別當(dāng)烈士了。 江蘺抿了抿唇,撇開眼, 聲音里還帶著幾分將醒未醒的沙?。骸拔宜铝??!?/br> 蔣鹿銜冷哼:“地方倒是找的準(zhǔn)?!?/br> “脖子以下只有這個交叉點,很好找?!?/br> “……” 怎么,還叉出經(jīng)驗了? 蔣鹿銜垂眸,瞥了眼她凌亂的發(fā)絲,聲音低沉:“利用完就變臉,跟誰學(xué)的?” 江蘺聽見這句話,下意識地乜了他一眼。眼底漾起清淡嘲諷,轉(zhuǎn)瞬即逝。 有些事因為彼此都心知肚明,所以應(yīng)該有默契的共同避開??山y覺得蔣鹿銜今天幾句話處處踩雷。 跟誰學(xué)的?這還用問嗎。 憤懣情緒在胸腔擴散開來。江蘺真想這樣懟回去。但轉(zhuǎn)念一想婚都已經(jīng)離了,再提這些顯得沒氣度不說,更怕蔣鹿銜以為她還在惦記什么。 江蘺抿了抿唇,聲音不輕不重:“既然心甘情愿讓我利用就不要秋后算賬,這樣顯得很小家子氣。” “牙尖嘴利。睡一覺像被鬼附身,你在夢里跟人吵架沒吵贏嗎?” 這次江蘺抿著嘴唇?jīng)]有吭聲。 蔣鹿銜見她不說話,沉聲道:“我一直很小氣,你不知道嗎?” 淡淡的煙草味竄進鼻尖,江蘺思緒頃刻回籠。沉默幾秒,撇撇唇。 這點他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無緣無故跟她鬧別扭,只是因為自己那個漏洞百出的腦洞。好在,現(xiàn)在不用遭這份兒罪了。 江蘺一直被反身壓在床上,扭曲的姿勢讓她手腳漸漸發(fā)麻。心里也隱隱開始不耐煩起來,“所以小氣的蔣先生要抓著我到什么時候?” 她掙扎的時候碰到了許多次不可描述的地方卻不自知。蔣鹿銜怕繼續(xù)下去真的不可描述了,出聲警告:“再動后果自負(fù)!” “看你這如狼似虎的樣子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br> 蔣鹿銜忍受著易燃易爆炸的感覺,瞇起眼睛:“那要是有問題呢?” “榕城遍地飄零,你高興的話可以加入他們。憑你這條件絕對可以當(dāng)個總攻?!?/br> 萬籟俱靜,此刻他們以一種擰麻繩的姿勢糾纏在一起。江蘺躺在床上,雙手反剪在背后,雙腿以奇異的角度交疊在一起。蔣鹿銜一手桎梏她的雙手,一手撐在身側(cè),為了壓制她近乎嚴(yán)絲合縫,幾乎能察覺到彼此的心跳。 場面羞恥又詭異。江蘺臉頰控制不住地升溫,“你能不能先起來?重死了!” 光線曖昧,離得這樣近蔣鹿銜很難察覺不到她的臉已經(jīng)紅成一片。不僅如此,氣息都開始急促起來,不經(jīng)意地就會碰觸到他。 蔣鹿銜下顎線繃了繃,幾秒后翻身坐起來。江蘺趁著這個空檔掙脫束縛,只是剛剛起身腳腕陡然被男人的手掌握住,接著一股強大的力氣將她往后拉。 求生欲使然,江蘺下意識用手臂攀住床尾。沒想蔣鹿銜力氣太大她一下沒撐住,頭猝不及防地磕到了床角。 江蘺疼得悶哼一聲,捂著額頭蜷縮在那。 蔣鹿銜一驚,立刻抱起她,眼中滿是緊張,“撞哪了?我看看。” 額頭一陣尖銳的疼痛,暈眩感陣陣侵襲而來。江蘺閉著眼睛不吭聲,濃密的睫毛如同蟬翼一樣輕輕顫動。緩了片刻,強烈的疼痛感退散,她慢慢睜眼。 暖白燈光刺得她眼前一花。轉(zhuǎn)瞬就見蔣鹿銜眉峰緊蹙,琥珀色的眼眸里皆是擔(dān)憂。與方才蠻不講理的土匪判若兩人。 黃鼠狼給雞拜年。 江蘺冷著臉,啪一下打開他覆在額頭上的手。 “這樣有意思嗎?” 離婚的時候她是真抱著一別兩寬的心態(tài)去祝福蔣鹿銜。即便對他失望到心灰意冷,但至少童年濾鏡還在,以后各自歡喜就好??山揭赘谋拘噪y移,在強人所難這一點上他真是從來不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