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秋_分節(jié)閱讀_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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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哄我一次。” 韓璧分明是在撒嬌,聲線卻是壓抑的低沉,動作上更是反其道而行之,把人攔腰擁到懷里,眼神專注而深邃。 如今的韓璧哪里還有半分虛弱的影子?偏偏沈知秋就是沒想到,自己或許是上了這人的當,竟然乖乖自投羅網(wǎng)來了,他睜大眼睛,心里還不知死活地想著:果然親一親就好了。 沈知秋在韓璧懷里抬起頭來,還想像方才那樣親親他的額心。 韓璧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低頭含住了他的嘴唇。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沈知秋卻覺得這回的韓璧格外溫柔,像是沒了那些得償所愿的急切,只剩下徐徐圖之的迂回,不過片刻以后他便渾身發(fā)熱,背上沁出汗來。 沈知秋不懂那些勾人情思的技巧,只是下意識伸手把韓璧越攬越緊。 分開的時候,他忍不住摸了摸韓璧的臉,發(fā)現(xiàn)對方也和他一樣耳根發(fā)燙。 沈知秋:“好熱。” 聞言,韓璧才感覺到自己身上也出了一層薄汗,又想到沈知秋方才與人相斗,滾得滿身都是泥土灰塵,他自然不可能有所嫌棄,只是他待沈知秋向來體貼,便提議道:“沐浴更衣再睡吧?!?/br> 提議如此有理,沈知秋立刻點了點頭。 韓府之中,建有一處常溫的浴池,可惜近來韓璧甚是忙碌,沒有時間浸浴,便把它擱置起來,直到今夜有了沈知秋這等貴客,浴池重獲青睞,房門不過半掩,就有氤氳的水汽悠悠地飄了出來,還夾雜著一點清淡香料的氣味,尤為舒適宜人。 沈知秋站在浴池旁,不敢去望身后的人。 從背后傳來一點衣物摩擦的聲音,大約是韓璧在脫衣服,他生性挑剔,不喜人近身,沐浴時更是屏退眾人,換句話說,他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有機會與人共浴,但這人既然是沈知秋,他不僅萬分愿意,甚至還燃起了一點不為人知的期待。 韓璧在腰間圍上布巾,見沈知秋僵在旁邊動也不動,打趣道:“你難道要穿著衣服洗澡嗎?” 沈知秋搖了搖頭,卻還是沒有動作。 他在墨奕之中,切磋過后渾身大汗,也不是沒有試過與師兄弟們一起在溪邊脫了衣服擦身,同樣都是男子的軀體,算來并沒有什么不同,即使是先前在前往岐山的馬車之中,韓璧也曾與他同在一個車廂中換衣,當時他也不覺得有何稀奇。 韓璧分明還是那個韓璧,不過是添了點喜歡的意味,同樣是那點脫衣的聲響,卻讓沈知秋感覺到無所適從。 沈知秋想了想,低聲道:“你先洗,我到外面等你?!?/br>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韓璧赤裸的胸膛忽然貼上他的背部,眼前是他泛紅的耳尖,若不是怕把他嚇走,韓璧估計低頭就要含住它逗弄一番,“還是你非要我來幫你?” 說著,韓璧的手臂就從后越過他的腰間,搭到他的腰帶上,充滿暗示地扯了一扯。 沈知秋覺得他說得對,都是男人,他怕什么呢,難不成真要讓韓璧服侍他么?他下定了決心,便走到一旁去脫起衣服來,“我自己來?!?/br> 韓璧失落地嘆了口氣,他倒是真的想替沈知秋動手。 可是下一刻,他就把這些失落都拋諸腦后了,沈知秋背對著他,用極快的動作就把衣服脫得干干凈凈,露出了挺拔的背肌,被衣服遮蔽的皮膚則在泛黃的燭光下透著如玉的光澤,他的肩膀上則留有一點傷疤,那是他為了保護韓璧而留下的,如今落在韓璧的眼里,令他既甜蜜又心疼。 再往下看,在略微凹陷的腰窩下,是柔和的臀線,目光一路往下行進……然而沒等韓璧看清楚,沈知秋就轉(zhuǎn)過了身來,腰間同樣圍上了一條礙眼的布巾。 好吧,來日方長。 韓璧安慰著自己,就帶著沈知秋下了水。 沈知秋向來是不愿意多花時間在沐浴上的,他雖然愛干凈,沖澡時卻也是以簡單快捷為主,這種泡在浴池中,池邊還擺放著美酒和果點的經(jīng)驗,他是從沒嘗過,何況,旁邊還有一個韓璧怡然自得地坐在身旁,沈知秋不禁低下頭去,可惜影踏劍不能碰水,否則有它在手邊,會特別令人心安。 韓璧按了按他肩膀上緊繃的肌rou,笑道:“別動。” 聞言,沈知秋的背脊卻板得更直了,韓璧知道他緊張,一邊輕柔地揉著他的肩膀和手臂,一邊貼著他耳邊說道:“我沒做過這個,疼了你就告訴我。” 沈知秋搖了搖頭。 韓璧望著他乖巧沉默的樣子,襯著一室的寧靜,情人間的溫馨點點彌漫開去,仿佛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已煙消云散,一夜的劍光血影盡數(shù)溘然無蹤。 他喜歡同沈知秋這樣相處,用一種無須謀算,無須猜忌的方式,兩個人簡簡單單地待在一起,緩步走向歲月情長。 沈知秋雖然天真駑鈍,卻永遠給他身邊的人一份坦誠相對的勇氣。 不久以后,沈知秋被他按得漸漸渾身軟了下來,他今夜數(shù)度與人大打出手,其實早就累了。 他安心地往后一倚,就落進了韓璧的懷抱里,任由韓璧有一下沒一下地往他身上潑上溫水,打濕他赤裸的肩頭。 沈知秋:“阿宣,你說,陸折柳真的是前朝皇子嗎?” 韓璧輕輕一笑,略有不悅,低頭在他肩窩上咬了一口,“提他做什么?” “我只是好奇?!鄙蛑飳嵲跓o辜,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把人推開。 “他應該不是?!表n璧耐著性子答道,“且不提燕懷深這些年來待他過于嚴厲,動輒打罵,像他的主人多于像他的遺臣,如果他真的是前朝小皇子,是逢秋劍名正言順的主人,當初在燕城他大可以對你說出實話,而非用盡方法巧取豪奪?!?/br> 沈知秋如今已是知道了他父親的故事,沈劍行當初負責護送前朝的小皇子,最后卻獨自留在了燕城,逢秋劍則是小皇子的信物,方才在宮中,沈知秋的確有片刻想到過,那逢秋劍也許確實是屬于陸折柳的,如今聽了韓璧的分析,他放下了疑惑,卻不由得嘆道:“當初在燕城,陸折柳的想法,我實在是猜不透?!?/br> 韓璧:“你若是猜得透,就不是沈知秋了。” “當初若不是他傷我那一劍,我也不會離開燕城,如今想來,都是命運使然?!鄙蛑锏吐暤?。 韓璧不喜歡他這個說法,目光漸冷:“你和他能有什么命運既定的緣分?你差點就死在他手上,即便后來大難不死,又有后福,靠的是你性格堅韌,才能苦盡甘來,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聞言,沈知秋握住了韓璧的手心:“不僅如此,我還遇見了你?!?/br> 韓璧先是神色稍霽,片刻后又蹙起眉頭:“你難道要說,我們能在一起還要感謝他嗎?” 沈知秋驚道:“當然不是?!?/br> 韓璧不說話了。 兩人沒坦誠心意之前,沈知秋總覺得韓璧溫柔可靠,然而隨著兩人漸漸接近,沈知秋越發(fā)覺得韓璧其實有些許性情不定,當他有所不悅時,總是擺出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叫沈知秋看了就發(fā)難,不知如何才能哄他開心。 沈知秋低聲道:“只是,若不是陸折柳陷害師兄,我來找你幫忙,我們便不會認識;后來又是扶鸞教的事情,還有這次太子逼宮……若不是有這些事,你或許不會知道我的名字,更不會愿意跟我交朋友?!?/br> “沈知秋,你不用覺得慶幸。”韓璧把他心里那點尖銳與鋒利小心翼翼地收斂起來,目光漸漸幽深起來,引著他眼中的人緩步走入了一場不愿蘇醒的大夢,“我有信心,即使換個方式相遇,我最后還是會喜歡你?!?/br> 如果每一個陪他經(jīng)歷過患難的人,他都會動心,那么他的感情就太廉價了,沈知秋打動他的地方,是對朋友的坦率和信任,是他無論經(jīng)歷多少難關(guān),都依然對人性滿懷善意的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