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秋_分節(jié)閱讀_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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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咯噔一聲沉了下去,面上卻神色不改,向著韓半步訓斥道:“大驚小怪?!?/br> 韓半步瞅了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沈知秋,嘆道:“少主,您偏心。” 韓璧:“我沒有?!?/br> 韓半步期盼道:“那下次等我病了,您也喂我喝藥吧?!?/br> 韓璧誠懇地問他:“毒藥行嗎?” 韓半步欲哭無淚,扒拉著床沿一臉悲戚。 外頭傳來清脆的敲門聲,韓半步打開門一看,是青珧。 青珧進門以后,先是向著韓璧見了個禮,再是余光一瞥,意料之中地望見沈知秋被裹在棉褥中的身影,輕聲道:“明早便是第八日了,若再不服藥,恐怕是來不及了?!?/br> 韓璧伸手帶落了床簾,隔開了青珧的視線,然后站了起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青珧:“既然如此,解藥呢?” 青珧嘆道:“韓公子,你應(yīng)該明白,解藥就在你手中,你想給就給,若你不想給,他便只能等死了。” 韓璧沉默不語。 青珧打量著韓璧的神色,只覺他目光冷冽刺骨,一時不由得側(cè)過頭去,思前想后,還是鼓起勇氣勸道:“你既然為他取名韓半步,便是要他不能離開你半步之意,是也不是?既然如此,你難道忍心看著他活活凍死?” 真正的韓半步站在一旁,硬生生忍住了沒笑。 韓璧:“害他的并不是我?!?/br> 青珧無話可說。 韓璧:“我知道你此番前來,身上必定帶有解藥。” 青珧:“你硬搶也沒用,他已是寒毒入體,七日便要服藥一次用以壓制毒性,過得了這關(guān),也過不了下一關(guān)?!?/br> 青珧見韓璧并不答話,思緒便飛回了那日,她開沈知秋的玩笑,把雪砸到他的身上,沈知秋回過頭來,神色認真,眼神澄澈,唯有紅衣沾了白雪,反添兩分旖旎。 她原本確實是很喜歡韓壁的長相,有種先聲奪人的俊逸,可是那一刻她反倒覺得沈知秋更令人安心。 雖然氣質(zhì)清冷,本質(zhì)卻很溫柔。 青珧:“那日我找他聊天,他提起你的時候,說你溫柔、細心、豁達,還對我說‘做他的朋友,是件十分快樂的事’,只是我想不到,他對你一片赤誠,你卻無動于衷?!?/br> 溫柔、細心、豁達。 沈知秋竟然是這樣想他的,韓璧倒是第一次知道,唯一可惜的是這三個詞哪個都跟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這個世上大概只剩下沈知秋會把他當成這樣的人。 韓璧從沈知秋第一天晚上無故發(fā)冷開始便有懷疑,但他從頭到尾都未曾表現(xiàn)出半點要放棄沈知秋的姿態(tài),反而是與他形影不離,入夜后更是同住一個營帳,對他照顧有加,這使得沈知秋對韓璧推心置腹,青珧在旁觀察,亦覺得他們兩人主仆情深,不離不棄。 因此,白宴才會認為沈知秋已是夠用的籌碼,一路上按兵不動,直到行至曲衡,落入他的陷阱。 韓璧這一路上,對沈知秋關(guān)懷備至,甚至曖昧不清,不就是為了這樣嗎? 如今正是大好時機,他一走了之,大不了回京以后,還能夠再尋機會為沈知秋報仇。 既然如此,他現(xiàn)在又在猶豫些什么? 沈知秋躺在床簾背后,漸漸又清醒過來,渾身發(fā)冷,尤其是心口處,似有一股寒流通至四肢百骸,使他忍不住顫抖起來。 全身裹著棉被,仍然是冷,冷得他睜不開眼睛。 韓璧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下意識靠了過去輕聲問道:“冷嗎?” 沈知秋認得出這是韓壁的聲音,有如微風拂葉,隱約泛著漣漪。 他想說我沒事,最終卻只能搖了搖頭,唯有緊抿的唇沿和蹙起的眉間出賣了他真實的感覺。 韓璧暗自運著內(nèi)功,把溫熱的掌心貼在他的額頭,不過是一點點的暖意,竟就讓沈知秋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只可惜他的臉色仍舊蒼白,命不久矣。 死亡來得如此之快。 我也有想過,你可能是跟十五一樣,也是在騙我,并不是真心和我結(jié)交,但是…… 當時,沈知秋的這句話還只說到一半,他就昏迷過去了。 “罷了,我還是想聽一聽你下半句話會說什么。”韓璧微揚起嘴角,聲音中有種深埋的柔軟,又有種無言以對的惱怒,“敢拿我跟那種人對比,你到底長了個什么腦子?!?/br> 從前,有一顆礙事的石頭,自顧自地跳進了深不見底的水中。 這片沉寂的死水,就此泛起了微瀾。 青珧離開房間之前,躊躇地望了韓璧很久。 終于,她拿出了一塊腰佩,放在掌心,遞回給了韓璧,那正是他們在暗道里見面的時候,韓璧送給她的。 青珧:“還給你?!?/br> 韓璧笑而不語。 青珧咬牙道:“這塊玉佩聞起來有股香味,雖然很淺,若作追蹤之效,已是足夠,韓公子,我萬萬想不到你竟然算計我。” 韓璧的腰佩色如琥珀,卻是難得的金香玉,會散發(fā)陣陣芳香,香味雖然淺淡,人的鼻子不能輕易嗅到,但若是換成犬類,卻能沿著這一絲香氣追蹤百里。 “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把它形影不離地帶在身上。” 他本來就想碰碰運氣,沒想到每次都能撞上大運。 青珧畢竟年紀尚小,被韓璧這樣調(diào)侃,一時不免羞惱:“我只是忘了扔掉,并非不舍得?!?/br> 韓璧沿途看她和沈知秋插科打諢,便知她看著牙尖嘴利,實際上嘴硬心軟,遂把那腰佩推了回去,笑道:“你拿著吧,這回確實是送你作個留念,你若是不喜歡,丟掉也無所謂?!?/br> 青珧握著那腰佩,低頭道:“其實,我也是要謝謝你的,幸虧你方才沒有對教主說這腰佩的事,否則我必然性命不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