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秋_分節(jié)閱讀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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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韓半步輕聲道:“少主,那沈知秋中了毒,我們還能一走了之嗎?” 韓璧微微蹙眉,語焉不詳?shù)貑柕溃骸澳銥楹螘X得,沈知秋能牽絆我的腳步?” 韓半步朝著韓璧眨了眨眼:“我一直以為,您與那塊木頭樁子關(guān)系很是不錯,畢竟……畢竟他舍身救您,不像是一般朋友的模樣?!?/br> 韓璧:“哦?!?/br> 韓半步不怕死地問道:“少主,到底如何處理他,您給個準信呀?” 韓璧揉了揉緊繃的眉心,淡淡道:“你去叫沈知秋進來吧?!?/br> 韓半步退了出去,又順便把沈知秋喚了進門。 沈知秋摒去了一身的風(fēng)霜,也穿上了韓家管事的衣衫,徐然地推門而入,見韓璧獨自站在窗前,他只得安靜地走了過去,跟著韓璧一同注視著窗外。 外頭的景色很是普通,不過小城風(fēng)光,角門深巷,雪如紈素。 韓璧驀地出言:“你穿得太少了?!?/br> 沈知秋:“???” 韓璧:“送去的還有一件披風(fēng),你為何不穿?” 沈知秋想了想,老實答道:“我不習(xí)慣。” 韓璧幾不可見地蹙眉,淡淡道:“你身上有傷,又中了雪鷺丹的毒,本就畏冷,萬一染上了風(fēng)寒,此處又無良醫(yī),如何能好?若是不習(xí)慣穿那件,就讓人給你換個別的……” 沈知秋搖搖頭:“我現(xiàn)在就回去穿上。” 說罷他便轉(zhuǎn)過身,朝門外走去。 “站住。”韓璧解下身上的披風(fēng),一把扔進沈知秋懷里,“別麻煩了,穿這個吧?!?/br> 沈知秋乖乖地穿上。 韓璧:“穿反了?!?/br> 沈知秋茫然地看著他。 韓璧無言以對,只得親自動手,幫他把披風(fēng)翻了過來,讓毛領(lǐng)露在外頭,在替他結(jié)上系帶的時候,沈知秋微微抬了頭方便韓璧動作,從而露出一段柔韌的前頸,韓璧看著便莫名有些眼熱,隨即想到他為沈知秋治傷之時,也曾見過他衣衫覆蓋下的皮膚,不算特別白皙,卻手感很好…… 韓璧這才發(fā)現(xiàn),他與沈知秋之間的距離竟然這樣近了。 近到他不過是略微低頭,便能模糊地看見沈知秋那雙澄澈的眼里,裝著他的臉。 這太奇怪了。 韓璧自認性格挑剔,從小便生人勿近,潔癖發(fā)作起來,即使只是與陌生人略微交談,之后也要洗凈雙手,若是身體上有了接觸,過后沐浴更衣都是常事。 然而,當(dāng)韓璧仔細地回顧此前之事,不由得驚訝地發(fā)現(xiàn),哪怕是沈知秋在他肩頭上吐血,抑或是捉住他的手過了一個后半夜,他對此都不甚在意,不僅如此,當(dāng)他看見沈知秋腹部的舊傷時,竟然還想伸手去碰? 最后不止是想,他還真的碰了。 實在是匪夷所思。 韓璧只得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繼而審視地望著沈知秋,那目光簡直是如臨大敵。 沈知秋不明所以,還對他笑道:“謝謝你?!?/br> 韓璧知道,對待沈知秋千萬不能迂回,越是迂回越會被他拐進坑里,最后無端吃虧,于是他把自己這段時間來最大的疑問直接問了出口:“你為何會來救我?” 沈知秋不知韓璧為何突然提起此事,只得認真地答道:“我要去找你說話,卻發(fā)現(xiàn)你失蹤了,后來找到了你,又見情況危險,我……” 韓璧打斷他道:“只是碰巧見我落難,你就能……連性命都不顧了?” 沈知秋茫然道:“你是我的朋友,我當(dāng)然要救你。” 韓璧側(cè)過臉去,移開視線,不再望他。 “我不是你的朋友。” 聞言,沈知秋睜大了眼睛,不知如何反應(yīng)。 “我與你想象中并不一樣?!?/br> “哪里不一樣?” “我找你說話,不過是覺得你不甚聰明,戲弄起來十分有趣;聽了你那些十年前做過的蠢事,也沒想過真的開解于你,不過是看你可憐,提點兩句罷了;至于這次你來救我,更是多管閑事,即使你沒有闖進暗道,以白宴的心計,也未必能算計到我?!?/br> 韓璧望著沈知秋茫然的表情,便知道他應(yīng)是大半沒有聽懂。 “沒聽懂也無妨,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你的朋友,更不需要你來護我周全。” 然而,當(dāng)他望見沈知秋微微垂下了頭,自然知他沮喪,還是忍不住道:“你……與其為我cao心,倒不如多些擔(dān)憂自己?!?/br> 沈知秋走這一趟,肩膀傷了,還被白宴偷襲,臨末干脆連雪鷺丹之毒也中了,可以說是倒霉至極,更可以說是自討苦吃。 十年前,沈知秋便是輕信朋友,卻被朋友害得遠走他鄉(xiāng)。 十年后,沈知秋還是毫無長進,為韓璧這樣的“朋友”赴湯蹈火,弄得如斯狼狽。 他難道沒有捫心自問過哪怕一次:這些人值得我相信嗎? 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人,被如此慘痛地背叛過,又怎么可能再去真摯地信任朋友? 憑什么沈知秋就可以? “其實,你說的這些事,我偶爾也有想到過的?!鄙蛑锵仁蔷o抿著唇,繼而又輕聲道,“我也有想過,你可能是跟十五一樣,也是在騙我,并不是真心和我結(jié)交。” 韓璧:“你身上有什么值得被我騙?” 沈知秋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