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秋_分節(jié)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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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少陵天賦之高,是沈知秋此生唯一所見。每次師尊教授的劍法,沈知秋自認為笨拙,向來只是將勤補拙,但若換成蕭少陵,他看一次便已學會,練上三次更能舉一反三,這屢屢叫沈知秋欽佩不已。 不僅如此,蕭少陵為人正直,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出偷取劍招據為己有之事的。 林師弟同仇敵愾道:“我當時便跟沈師兄一樣的氣憤,掀了桌子就問他們,是誰膽敢如此造謠,與其背后說人,不如提劍來戰(zhàn)!” 沈知秋贊許道:“你做得極對。” 林師弟卻是泄氣道:“可惜他們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只好作罷了。” 沈知秋問道:“此事你為何不直接告知師兄?” 林師弟:“蕭師兄心氣極高,若是知道了這事,豈不是要提著劍殺遍江湖?” 沈知秋深以為然:“那確實是大師兄會做的事?!?/br> 林師弟點點頭,到時候恐怕全江湖都要說蕭少陵是心虛了,要殺人滅口。 沈知秋:“到時候我必助師兄一臂之力。” “……”林師弟無言以對,倍感憂愁。 兩人正這么說著,身后有人踏風而過,步履輕盈,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他們背后,然后用力地拍上了兩人的肩膀。 蕭少陵:“談完了嗎,有空嗎,打架嗎?” 他一連三問,嚇得林師弟命都沒了半條,沈知秋卻是習慣了,語氣很平靜:“我們正在談你的事情?!?/br> 蕭少陵雖比沈知秋年長,氣質卻是跌宕風流,甚至帶些放誕不羈,開口說話的時候,如何都想不到他武功竟是已臻化境:“哦,那談完以后呢,打架嗎?” 沈知秋:“談完可以打,現(xiàn)在不能打?!?/br> 蕭少陵頓時失望,想了想又滿懷希望地看向一旁的林師弟:“我記得你,上回第十招的時候就敗了,怎么樣,要不要挑戰(zhàn)一下自我?” 林師弟瑟瑟發(fā)抖:“大師兄還是等一等沈師兄吧?!?/br> 蕭少陵更失望了,難過地退到屋頂?shù)牧硪贿?,道:“我不打擾了,你們快些說完。” 林師弟見他這樣,把心一橫,遂叫住了他,把事情重新了一遍。 蕭少陵聽得津津有味,問:“你掀桌之時,用了幾分力度?” 林師弟:“三……三分?” 沈知秋點評道:“我觀你的水平,三分力度,桌子是無法在掀飛出去以后,還往外轉一圈的。” 蕭少陵很是贊同:“對極,氣勢不足,便不足以威懾敵人。” 林師弟只得麻木地勸道:“師兄們不可沖動,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沈知秋此時卻忽然拔劍而起,劍光似鷹擊長空,寒華閃爍。 “此事攸關劍道,我不能忍。” 蕭少陵笑道:“正是如此。”又拍了拍林師弟的肩膀,“謝謝你啦,下次打架,我讓你優(yōu)先插隊?!?/br> 林師弟連聲道不必不必,自知勸不住他們,只得匆匆走了。 沈知秋問:“師兄打算如何?” 蕭少陵道:“暫時不知道,還是你我先打一場吧?!?/br> 說罷,蕭少陵一躍而起,瞬間便抽出了腰間的辛翟劍,沈知秋見狀,亦是興起,頃刻間兩道劍光交匯之間,影踏劍如風雷縱橫,辛翟劍似海浪翻波。 沈知秋切磋之時一如其人,劍勢極正,所到之處平地生風,卻不偏不倚;蕭少陵步伐靈活,劍走游龍,真氣卻是洶涌澎湃,勢不可擋。 最終,海浪吞噬了風雷,只余下鏗鏘余韻。 蕭少陵指點道:“你劍勢極正,本為優(yōu)點,但有時又不免有些矯枉過正、不知變通了,你那一招‘流風吹雪’,既然是風,為何不試試轉彎?” 沈知秋自是虛心受教。 蕭少陵酣暢淋漓地打過一場,心情已是極好,便招呼著沈知秋下山:“走,我?guī)闳ヒ妭€人。” 沈知秋問:“誰?” 蕭少陵答:“那人萬事俱知,我去找他問問,到底是誰在背后說我的壞話?!?/br> 沈知秋平日里并不關心俗事,便不再多問那人是誰,只是乖乖地跟著蕭少陵去了。 沈知秋跟著蕭少陵下山,一路輕功代步,旋風般到了一座府邸跟前,定睛一看,門前匾額赫然寫著“韓府”二字。 兩人不過剛到,就有人恭敬來迎,蕭少陵道:“我要見韓璧,有事問他?!?/br> 管事雖然態(tài)度恭敬,言語卻很謹慎,只說還請稍后,我命人入內通稟。 通傳的人很快就跑了回來,惟妙惟肖地模仿著韓璧的語氣:“公子說:看著穿黑衣服的人就眼睛疼,不見?!?/br> 蕭少陵和沈知秋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黑色的短打行衣,也是為難了。 第3章 圖窮 沈知秋與蕭少陵二人站在韓府跟前,面面相覷。 兩人身上所著的均是代表著墨奕高階弟子的玄衣,整體以行動方便為主,雖然稍顯樸素,但沈知秋卻對此極為滿意,沒想到今日就遇上了一個古怪的韓璧公子,被他以衣服的顏色刁難。 蕭少陵像是知道韓璧這脾氣,也沒露出什么驚訝的樣子,只是思索了片刻,然后向那等候在一旁的韓府管事問道:“沒有其他辦法?” 管事垂首:“公子向來說一不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