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去阻止。

    作者：秦玄穆：朕是這樣的人？

    太后：你難道不是？你再也不是以前的你了。

    秦玄穆：……

    第53章

    柏青怕里面不太好看，跑快幾步, 高聲道：“太后駕到！”

    躺在床上的寧櫻一僵, 急忙把有些凌亂的中衣整理好，再披上外衫, 然后就下了床，站在床邊。

    太后進(jìn)來后, 目光落在寧櫻的身上，暗道幸好沒有離開。

    寧櫻有喜之后, 原先瘦得地方都長得恰到好處了, 再加上這如畫的五官, 活脫脫是個勾人的妖精，她那兒子能把持得?。刻竺橐谎鄞? 剛才兩人就在床上了吧？

    被太后打量，寧櫻的臉忍不住發(fā)燙。

    剛才秦玄穆是沒做壞事, 但手是不老實極了, 太后來得快, 她也沒來得及將衣裳徹底理好, 全沒有平日里的規(guī)整。

    幸好太后沒說什么，叫寧櫻坐下。

    “母后怎么來了, 朕沒事……”猜到太后可能會發(fā)作，秦玄穆想先澄清，他這其實算不得病，只是疲累而已。

    誰想太后沒理他，與寧櫻道：“阿櫻, 你可勸過他了？”

    寧櫻頷首：“嬪妾就是來勸皇上的?！?/br>
    這樣就行了，在太后看來，可能也只有寧櫻能勸得，畢竟她已經(jīng)說過多次，可秦玄穆哪一次不是當(dāng)耳旁風(fēng)的？他就該有個女子來管著他！

    “勸過就好?！碧竺橐谎圩约旱膬鹤樱八欠褚泊饝?yīng)你了？”

    “是。”

    太后道：“那我便為你作證，以后他再重蹈覆轍，你莫要理他?！?/br>
    秦玄穆：“……”

    寧櫻莞爾。

    她看看秦玄穆，面上有些小得意，太后給她撐腰呢。

    見她這表情，秦玄穆又笑了，暗道她敢不理他。真不理，他有得是辦法，甚至腦中立時想出許多點子來。

    太后開始說正經(jīng)事：“玄兒，之前你說馬暹國的事沒什么，那怎么還為此出宮？我聽說是抓到一個細(xì)作？”

    “是，我本想觀看審訊過程。”他希望能從中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結(jié)果人就這么死了，一無所獲。但那個細(xì)作看向他的目光，讓他有種感覺，似乎在嘲笑他即將會失去大燕的江山。可見他們應(yīng)是有了詳細(xì)而穩(wěn)妥的計劃。

    太后心頭一凜：“那你還糊弄我？想讓我不要跟著cao心？連你都親自出馬了，還能是小事？”

    “就算不是小事，我也能解決?！鼻匦旅嫔匣謴?fù)了一貫自信的神色，“母后難道不相信我嗎？”

    這些年他雖是養(yǎng)在她膝下，但她并未做過什么，因在先帝面前不得寵，僅憑一個不易被廢的“皇后”稱號存活于宮中。而秦玄穆卻不一樣，他一路披荊斬棘，擊敗他的皇兄皇帝們，登上了沾滿鮮血的龍椅，又憑鐵腕手段，收服文武百官，如今只是一個馬暹國，確實又算得了什么？

    “我怎么能不信你？”太后馬上就不惶恐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累倒，病在兒身，疼在母心??！”

    她甚至擦起眼角。

    秦玄穆只好一再保證。

    聽著母子倆的對話，寧櫻暗暗吃驚。

    書里確實也提到馬暹國，但細(xì)作并不是這一年抓到的，而是在來年的三月抓到第一個細(xì)作，那些細(xì)作前兩年已經(jīng)潛伏于京都，旨在炸掉京都城外的兵營。這樣，馬暹國攻入冀州時，京都也正好大亂，民心惶惶，軍心動搖，就能一舉拿下京都。

    不過秦玄穆在馬暹國進(jìn)攻冀州之前就把細(xì)作都抓了起來，是以廖清妍并沒有相幫，在書里廖清妍曾提到，“前世也發(fā)生此事，但秦玄穆及時阻止了，所以無需擔(dān)憂?！?/br>
    那么，她是不是也用不著插手呢？畢竟她常年在宮里，怎么可能得知馬暹國的細(xì)作一事？

    正當(dāng)寧櫻在思忖之時，聽到太后道：“阿櫻，不要打攪玄兒歇息，隨我走吧?！?/br>
    “是。”寧櫻站起。

    秦玄穆內(nèi)心是真的希望寧櫻陪他休息，結(jié)果太后非得要把寧櫻帶走，也只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走到外面，太后提醒道：“玄兒即便是皇上，有些時候，你也不能太縱著?！?/br>
    寧櫻臉一紅，暗道太后是誤解秦玄穆了，他并未有那種意圖，但嘴里還是道：“嬪妾一定會記住太后娘娘的教誨?！?/br>
    太后點點頭：“你回去吧?！狈愿缼讉€小黃門，“好好護(hù)送?！?/br>
    小黃門們應(yīng)是。

    位于長柳街的一戶民居多日都沒有開門，住在鄰近街道的頌恩確定之后，回來把門緊緊關(guān)上，與她的同伴巴裕道：“占力一定是死了，但愿他沒有把我們的計劃說出來！不然我們馬上就會暴露?！?/br>
    巴裕把玩著手里的匕首，冷笑一聲：“是他該死，我們都很小心，就他喜歡出門……不過，我相信他不會出賣我們?！闭酒饋?，“但占力被抓，說明我們已經(jīng)引起燕國皇帝的懷疑，也許該把計劃提前?！?/br>
    “怎么提前？你沒聽說嗎，成州的兵馬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冀州，我們要贏不容易，只能等萬無一失……而且兵營那邊的警戒也更嚴(yán)了，我們的震天雷只運過去三分之一?！?/br>
    巴裕挑眉：“那就再利用一下你的美色?！表灦魅萆霰?，故而專門被安排到燕國使美人計。

    想到那張丑陋的臉，頌恩差些嘔吐。

    可就是因為那個人，他們才能得到在兵營中掌勺的職位，才方便運送震天雷，藏在那些蔬菜葷腥下面。

    “最近不行，得緩一緩。”頌恩道。

    巴裕聞言打開門出去。

    臨近新年，秦玄穆將萬淵與江緒召入宮，詢問結(jié)果。

    萬淵道：“兵營大官小官數(shù)百人，沒有那么容易排查，還請皇上再寬限臣一段時間?！?/br>
    秦玄穆沉沉看他一眼。

    萬淵立刻跪下來，額頭上汗水滾落。

    秦玄穆淡淡道：“朕只能等到上元節(jié)……那細(xì)作死了，他的同伙必然得知，應(yīng)會有所行動，你不能再拖延?！?/br>
    “皇上大恩，臣一定不會再讓皇上失望！”萬淵磕頭。

    秦玄穆沉吟片刻：“你還得加強對城內(nèi)的控制，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jìn)出城門，哪怕是有路引，有宮內(nèi)的玉牌，有再大的官階，都需再三確認(rèn)?！彪S后就讓萬淵退下，又把兵部尚書薛冕召來，讓他暫時接管城外的兵營。

    不打草驚蛇已經(jīng)做不到了，那就只能掘地三尺的調(diào)查。

    此事非同小可，薛冕遵旨。

    等薛冕告退之后，秦玄穆才問江緒：“你可有什么建議？”

    “臣最近在想，馬暹國購入大量火藥，應(yīng)是要做震雷……”他解釋，“薛尚書之前為《萬國全圖》一事，將臣派去別國，臣不止去了馬暹，還去了洞布國，呂國等國，呂國的國君曾炫耀過他們能做出震雷，一旦被引爆，可以毀掉百丈之內(nèi)所有之物。不知馬暹國是否也能做出此等東西?！?/br>
    “如果是的話，倒是能解朕心中疑惑?！鼻匦仑?fù)手在殿中走了幾步，“這樣他們就能擊敗在京都的六萬兵馬了?！?/br>
    若真如此，后果不堪設(shè)想。

    江緒道：“不知他們會將此物藏于何處?！?/br>
    秦玄穆眸光一閃：“要么是已經(jīng)布置在兵營之中，要么是……”還在城中，沒有運出。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會對京都造成巨大的傷害。

    看秦玄穆沉默，江緒寬慰道：“皇上也不要過于憂慮，如果在城中，他們目的達(dá)不成，不會輕舉妄動。而如果在兵營，如今薛尚書接管，恐怕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那些細(xì)作想要引發(fā)震雷，也找不到機(jī)會?！?/br>
    確實如此，秦玄穆捏捏眉心，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寧櫻不會再累倒，那么就等著好消息吧，畢竟再急也不可能立刻解決。

    “你也回去吧，好好過年?！鼻匦屡c江緒道，“最近辛苦你，這幾日稍作休息?！?/br>
    江緒頷首：“多謝皇上?！?/br>
    等他退到門口時，秦玄穆忽然叫住他：“寧櫻過年喜歡做什么？”

    江緒一怔，轉(zhuǎn)過身。

    在對面男子的臉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

    寧櫻尚在家時，每逢過年他都會早早得來姑母家，就為與寧櫻一起過節(jié)，給她買煙花，陪她寫春聯(lián)，可惜她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心意。

    現(xiàn)在，秦玄穆竟然想問他，寧櫻的喜好？

    捫心自問，他是一點都不想說的。

    作者：秦玄穆：你必須說。

    江緒：忘記了。

    秦玄穆：……

    第54章

    殿內(nèi)一陣安靜。

    過得會兒，江緒道：“臣不曾注意, 還請皇上恕罪?！?/br>
    這叫什么罪？秦玄穆心想, 只能表示他與寧櫻不甚相熟，但聽寧櫻的描述, 似乎對這位表哥很是了解，諸多推崇, 想著，眉心擰了擰, 覺得江緒也太不關(guān)心他的表妹了, 如果他有這么一位才貌雙絕的表妹, 不知會如何喜愛。

    “你退下吧?！鼻匦碌馈?/br>
    江緒離開文德殿。

    等到春節(jié)那日，宮里張燈結(jié)彩, 太后的興致尤其高漲，叫戴鵬到時多點些爆竹, 但卻叮囑離永安宮遠(yuǎn)些, 生怕聲音太響驚著寧櫻, 又與姜嬤嬤說早些接寧櫻來永安宮, 路上一定要小心云云。

    為助興，宮里樂師也準(zhǔn)備了喜慶的曲子, 戴鵬詢問何時派來永安宮。

    “酉時吧。”

    太后應(yīng)該是想用膳食時聽了。戴鵬應(yīng)諾。

    太后此時想起廖清妍：“這孩子許久沒入宮，應(yīng)是怕我責(zé)怪她。”她是有些不滿，但也不會往心里去，就是覺得好笑，這孩子還當(dāng)真不敢來了。這么怕, 為何不就選個少年郎定親呢，“不過她初二應(yīng)會來拜年，我就不請她了，讓她在家中守歲?！?/br>
    “也許廖姑娘下回來，能給太后好好彈一首曲子呢?！苯獘邒叩?。

    “就她那性子，怕是難?！睕]有毅力怎么能練好，太后搖搖頭，“倒是阿櫻的琴聲叫我想念，但我也不舍得讓她這會兒彈琴，只能等以后……”想著肚中胎兒是兒子，忽地道，“第二個要是女兒，阿櫻的琴藝就有傳人了?！?/br>
    孫兒還沒生下呢，這又盼孫女，姜嬤嬤忍不住笑。

    秦玄穆過來請安。

    “今日不忙了吧？”太后問。

    就算忙，他也得壓到明日，不然太后與寧櫻都會不悅，秦玄穆道：“兒子今日什么都不做，就陪著母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