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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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奏疏收拾一下,”秦玄穆道,“帶上車。” 柏青:“……” 出門就出門么,怎么還要帶著奏疏。 柏青收拾的時候,就聽秦玄穆又在叮囑戴鵬:“明日雖不早朝,但通政司那里不得懈怠,奏疏收好后朕晚上回來看?!?/br> 戴鵬忙道:“是,奴婢遵旨?!?/br> 秦玄穆又讓柏青收拾幾件衣物便上車出了宮門,當然,隨行的護衛(wèi)不可少,禁軍統(tǒng)領親自帶了十位禁軍沿路護送。 與太后一樣低調(diào)出行,等到城門口,禁軍統(tǒng)領亮出牌,立刻就放行了。 到得云縣,剛剛過午時。 秦玄穆從車中出來,看了一眼行宮。 十五歲時他曾來此避暑,中間已經(jīng)隔了八年,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因為一個女子。 秦玄穆略微慚愧,但想到車上的奏疏,心里又定了定,雖然是浪費了些時間,但奏疏他仍會及時處理。 他快步進去。 守衛(wèi)的黃門看到秦玄穆大吃一驚,急忙跪下來。 “不必去通報?!?/br> 他徑直走向主屋。 太后剛剛與廖夫人等用完午膳。 今日吃了從泉水里撈出來的魚,做法多樣,有清蒸的,有煎炸的,有燴的,但怎么做都很鮮嫩,太后意猶未盡:“可惜再住幾日就要走了?!彼荒芸傋≡谶@里。 寧櫻也頗為留戀。 要是住到秋天就好了,還能住一個月呢。 廖夫人道:“只是一時新鮮,就是要像表姐這樣,難得出來才有意思?!?/br> “被你一說倒也是。”太后笑。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宮女的聲音。 太后摸摸耳朵:“我莫不是這里壞了,怎么聽著像是玄兒來了?”在說什么皇上。 “母后,”秦玄穆已經(jīng)走到門口,“你沒有聽錯。” “哎呀!”太后站了起來,“你怎么過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寧櫻也呆了。 面前的男子穿著身淡紫色繡竹紋的夏袍,頭戴玉冠,足蹬輕靴,仿佛是被陽光帶來的,那么的不真實。 明明書里他沒有出現(xiàn)。 難道說……寧櫻朝廖清妍瞥去,心想秦玄穆莫非因為思念她,放下政事趕來了? 真是“專情”呢。 作者:秦玄穆:你除了會污蔑朕還會什么? 寧櫻:會打你。 秦玄穆:…… 第35章 “還沒有吃飯吧?”太后急忙讓廚子再做些菜,“怎么會想到過來的?之前明明不肯……” 秦玄穆淡淡道:“出來兩日也無妨?!?/br> “才兩日?既然來了, 就多住幾日吧?!?/br> “不, 就兩日?!?/br> 太后無言。 廖夫人急忙帶著廖清妍上前行禮,寧櫻跟在后面。 秦玄穆審視著她:“你好似胖了?!?/br> 寧櫻:“……” “怕是果子吃多了?!钡床怀鰜? 許是日日在一起,不像這兒子……太后笑, 忽然了悟,他大概是因為惦記寧櫻, 不由揶揄道, “后悔之前沒同我們一起過來了吧?” 也談不上后悔, 秦玄穆心想,他要來何時都能來, 又不是什么難事。 主要是因為寧櫻。 目光再移到寧櫻身上時,發(fā)現(xiàn)她垂著眸不知在想什么, 竟是神游天外的樣子, 秦玄穆暗道, 換做他是寧櫻, 早就撲上來了,還傻站著。 廚子很快就將飯菜端來, 太后讓秦玄穆慢慢吃。 此時廖清妍的腦袋是空白的,早前與他的幾次接觸,她明白秦玄穆肯定不是為見她,那么一定是寧櫻了。 為什么? 寧櫻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她捏著手指,有種說不出的悵然。 秦玄穆吃完后, 太后道:“瞧瞧你這一身汗,先去清洗下吧?!?/br> 太陽很烈,坐在車中跟在蒸籠里無異,幾個時辰自然會出汗,秦玄穆喜歡干凈,當下就出了去。 而寧櫻離開主屋后則去了后山觀瀑布。 行宮附近這一處景色是她最為喜歡的,水流從山上落下來驚心動魄,而下方的湖卻寂寞安靜。 她采了一朵野花玩。 竹苓雖然話少也忍不?。骸爸髯硬蝗タ纯椿噬蠁??”難得皇上從京都過來,身為妃嬪應當陪著才對吧。 寧櫻沒說話,不知為何,秦玄穆出現(xiàn)后她想到了許多書里的事情,若他真是為廖清妍而來,她又何必去打攪。 “也待不了幾日了,再回宮里可出不來?!?/br> 再美的景色又能比皇上重要嗎?可服侍寧櫻這么久也知道她的執(zhí)拗,紅桑每一次都勸不動的,自己更勸不了,竹苓輕嘆一聲。 秦玄穆沐浴出來換上干凈的衣袍,讓柏青去請寧櫻,但柏青卻沒找到:“守門的黃門說看見寧昭容出了行宮?!?/br> 秦玄穆眉梢一揚。 有她這么當妃嬪的?讓他去請已經(jīng)不像話,現(xiàn)在還不見人影。 “去找,”他沉聲吩咐,“不要驚動她,回來稟告?!?/br> “是?!卑厍酂o奈,暗道寧昭容這回又不聰明了。 行宮雖不大,但附近的山水都隸屬于此,像寧櫻看的瀑布,除了皇室中人也無人能接近,故而十分幽靜。 偶爾有些鳥叫,幾乎沒有聲音。 泉水清澈,坐在水邊的石頭上能看清楚里面的魚,有些時候還有蝦,寧櫻正要讓竹苓找根長樹枝來,突然有雙手蒙住了她的眼。 寧櫻驚呼一聲:“誰?”又叫道,“竹苓,白鵑!” 兩個宮女都被帶到了遠處,沒有誰回答她。 寧櫻忽然就禁聲了。 不止如此,她也再沒有動彈。 秦玄穆暗道,莫非嚇傻了?這樣的話,他要真是歹人,豈不會馬上就能得逞?想著,目光落在寧櫻的衣襟,上面繡著兩朵淡紫色的玉蘭花,花瓣纖長往下伸展,碰到如山巒般起伏美好的輪廓。 他呼吸忽地加重,但忍住了,他還沒有逗弄夠——誰讓寧櫻一個人跑來這里。 掌心下她睫毛微顫,帶來輕微的癢意,秦玄穆靠近后低下頭。 鼻尖的味道越來越清晰了,淡淡的如同松柏,微涼,寧櫻仔細辨別,忽地道:“皇上?!?/br> 秦玄穆一僵。 她怎么知道的? 寧櫻眉頭微擰:“皇上?” 秦玄穆還是沒動。 她大著膽子伸手去摩挲。 覆在眼睛上的手,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手掌寬大,分明是她所熟悉的,她把它慢慢拉下來:“皇上為什么要這樣?”剛才她差點嚇死,要不是忽然聞到味道,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實在是沒有意思,這么快就被識破,秦玄穆挑眉:“你怎么猜到的?” “皇上慣用的香很是稀有。” 聞出來的?秦玄穆嘴角翹了下,心里有種莫名的愉悅,但很快又板起臉:“你一個人來此作甚?” “散步,”寧櫻看著秦玄穆,“皇上又是為何過來?” 怎么像是一無所知的樣子?秦玄穆眸色深了深,低頭吻住她的唇,啃咬似的。 寧櫻立刻就痛了。 忍不住往后退,他伸手箍住她的腰,緊緊按在懷里。 “皇上……”她受不了。 聽著她求饒,他略微溫柔。 但寧櫻的唇還是腫了,忍不住伸手擋在上面。 秦玄穆審視著她,片刻之后問:“為何來這里?”她是他的妃嬪,難道不知道該做什么嗎? 語氣不好,然而寧櫻被親得痛也有些生氣:“皇上并未召見妾,妾為何不能來觀景?再說,皇上……” 她忽然止住。 秦玄穆挑眉:“朕怎么?” 寧櫻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