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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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用寧婕妤畫得畫做了風(fēng)箏,拿出去個個都眼紅呢?!彼蕾嗽谔笊磉?,“姨母能否請她過來?我要謝謝她。” 太后當(dāng)然依她。 琥珀便去棠梨殿請寧櫻。 到了永安宮,寧櫻行過禮之后,廖清妍笑著道:“我剛才跟姨母說風(fēng)箏的事兒呢,真是辛苦你了?!?/br> “無事,我平常也會畫著玩,談不上辛苦?!?/br> 說起來輕描淡寫,但廖清妍覺得寧櫻肯定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不然怎么能畫得如此漂亮,她跟太后道:“姨母,我想聽寧婕妤彈琴,行不行?” “當(dāng)然行,只怕你聽得癡了?!?/br> “聽癡了才好呢?!?/br> 太后笑,看向?qū)帣眩骸半S便彈一曲給她聽聽吧,讓她自慚形穢?!?/br> 廖清妍嘟起嘴:“姨母,你這就看不上我了?” 兩個人十分親昵,難怪太后想讓廖清妍當(dāng)皇后,一來是對廖清妍的喜歡,二來,這始終是她的表外甥女,如果嫁給秦玄穆,又生下孩子,那與賀家也有了一些真正的血脈聯(lián)系。 寧櫻道:“嬪妾彈一曲《長清》吧?!?/br> “光是名字就很動聽?!绷吻邋衅鹑?。 她手指撫上琴,一陣悠揚(yáng)的聲音隨之而起。 仿佛在夏日里下了一場小雨,淅淅瀝瀝的,廖清妍閉起眼睛,感覺自己是坐在了河邊,脫了鞋襪,把腳放入水中,說不出的愜意。 耳邊有風(fēng)聲,也有蟬鳴。 她渾身都覺得很舒服。 一曲終了,都沒有回過神來。 太后道:“怎么樣?” 廖清妍睜開眼睛,驚嘆道:“聞名不如一聽,我覺得我都能看見這首《長清》了,難怪姨母夸你?!?/br> “何止是我夸,玄兒還賞了她一把‘九霄’呢?!?/br> 廖清妍一愣。 “‘九霄’是把前朝的名琴?!碧蠼忉?。 其實(shí)廖清妍不是驚訝這把琴,而是這件事,印象里她不記得有此事,可能是因?yàn)閷帣阉嗤鹊年P(guān)系吧?這一世,她的腿好好的,是以秦玄穆才聽到她彈琴? 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不過只是一把琴而已,秦玄穆又沒有看上她,廖清妍展露笑容:“可惜我沒有帶什么好東西,不然我也想送呢,寧婕妤的琴藝是該配把好琴?!?/br> 太后揶揄道:“你就光想著送東西,怎么不想著自己也學(xué)一點(diǎn)?”她以前就希望廖清妍學(xué)琴。 “我怎么學(xué),我可沒有這樣的名師……”說著靈光一閃,廖清妍道,“姨母,不如我拜寧婕妤為師吧?” 寧櫻身子一僵,暗道這是在說笑吧?她可不想教她。 太后聽了卻非常欣慰:“我怎么就沒想到?難得你愿意,實(shí)在太好了!” “以后我學(xué)會了也可以彈給姨母聽呢?!?/br> “說是這么說,但學(xué)琴不是兒戲,你要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那學(xué)十年都學(xué)不會。”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寧櫻張了張口又閉上,最后還是插嘴道:“太后娘娘,這恐怕不太合適,憑廖姑娘的身份大可以找個京都的名師,嬪妾從未教過別人學(xué)琴,沒有經(jīng)驗(yàn),怕耽誤了廖姑娘的時間,還是另外……” “沒教過不正好學(xué)學(xué)怎么教嗎?”太后笑了,“你不必緊張?!?/br> “是啊,寧婕妤,你彈得琴曲是我聽過的最好的,別人望塵莫及,我只想跟你學(xué)?!绷吻邋南?,如果拜了寧櫻為師,以后更有借口入宮,到時候就能時常見到秦玄穆。 寧櫻頭疼。 太后看出她的為難:“你可是怕清妍任性?我同你保證,如果她不聽話,我必然會教訓(xùn)她,你不用管這么多,如果教不好我也不會說你一句?!庇洲揶碜约旱耐馍八刹幌衲氵@么有天賦,也就是試一試罷了?!?/br> 話說到這份上,寧櫻也沒辦法。 不過書上廖清妍是不喜歡這些的,想來也是一時的興趣,過得陣子就會放棄了吧。 “既如此,嬪妾自當(dāng)盡力而為?!?/br> 見寧櫻告辭,廖清妍道:“我去送送她?!?/br> 寧櫻心想,真不用。 結(jié)果廖清妍在她耳邊說的一句,她臉色猝然一變。 等來到僻靜之處,各自讓宮女在遠(yuǎn)處等著,她急著問:“廖姑娘當(dāng)真見到我表哥了?” “是,他認(rèn)出你做得風(fēng)箏?!?/br> 寧櫻就想起了那時候的情景,心里對江緒很是愧疚,當(dāng)時他是勸自己不要入宮的,奈何她被秦玄穆迷了心魂,滿腦子都是他,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你表哥很擔(dān)心你,我讓他放心,說你很得姨母喜歡,他后來說讓你勿念家人,他們都安好?!?/br> 她的父母是真的安好嗎,明明入宮時母親哭得那么傷心,寧櫻道:“多謝你了,廖姑娘?!?/br> “這不算什么。”廖清妍笑著道,“舉手之勞,因我時常出門游玩,不像寧婕妤你只能……”妃嬪一旦入宮,與坐牢無異,但她不一樣,她就算嫁給秦玄穆,有太后疼著隨時都能出去,母親也能經(jīng)常入宮。 如果她不是失去記憶,也會像廖清妍那么自由自在,又豈會連與家人說句話都不行呢?回到棠梨殿,想到雙親與弟弟,想到表哥曾經(jīng)勸告她的話,她的心情變得低落極了。 紅桑不知她們單獨(dú)在一起時說了什么,只當(dāng)是廖清妍欺負(fù)寧櫻,皺眉道:“可是廖姑娘為難主子了?”之前是傳過廖清妍與皇上單獨(dú)見面的,莫非主子剛才受了氣了,是不是有誰在廖清妍面前挑撥離間? 寧櫻道:“不是。” “那主子為何……”紅桑皺眉道,“莫非是擔(dān)心教廖姑娘學(xué)琴一事?” 其他宮女沒跟去,月桂聞言笑起來:“主子的琴藝學(xué)了多少年,廖姑娘而今十五了,才開始學(xué),能學(xué)多好?” “你管她能否學(xué)好,”寧櫻想到書上的廖清妍是如何風(fēng)光,到底忌憚,此人絕不可得罪,“到時候你們都收斂著點(diǎn)兒,那可是太后的外甥女……尤其是你,紅桑,別給我惹麻煩?!?/br> 紅桑垂首道:“奴婢不敢,就是怕主子受委屈。” “這倒不至于,太后已經(jīng)說了教不好也不怪我?!?/br> 太后還是明事理的,紅桑幾個宮女都應(yīng)諾。 而此時的文德殿里,秦玄穆剛剛寫好一道圣旨,交給柏青。 柏青看到的時候,眼睛瞪圓了,雖然那天他知道秦玄穆發(fā)現(xiàn)了輿圖,但也沒想到突然就升寧婕妤為三品的昭容了。 “去宣旨吧?!?/br> “是?!卑厍囡w快的走出了殿門。 寧櫻正在殿內(nèi)翻棋譜看,之前與惠妃玩雙陸引起了她的興趣,月桂突然跑進(jìn)來道:“主子,柏公公來了。” 寧櫻愣了下問:“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要主子去領(lǐng)圣旨呢?!?/br> 不是召見,竟然是領(lǐng)旨?那么就不是小事了,寧櫻心里十分疑惑,急忙走去外面。 柏青站在殿門口,見到她時一臉笑意:“寧婕妤你莫緊張,是好事?!?/br> “好事?”寧櫻顰眉,實(shí)在想不出會是什么好事。 隔壁主殿聽說柏青來宣旨,一個個都跑來看熱鬧,綺云道:“寧婕妤該不是要被打入冷宮吧?” 楊昭儀笑了,如果是這樣,那寧櫻也太慘了。 她到底怎么得罪皇上了? 柏青把圣旨打開,高聲念起來。 楊昭儀聽到前一句話,臉色就不對了,后來越聽越難受,最后簡直是難以忍耐,拂袖走入了殿內(nèi)。 柏青的聲音在耳邊盤旋。 “寧婕妤即日起封為昭容,搬入玉芙宮?!?/br> 玉芙宮比綴霞宮還要離文德殿近,就在永安宮的右側(cè),皇上去永安宮請安,出來右轉(zhuǎn)很快就能到玉芙宮,先帝在世時,那是麗貴妃的居所。 可寧櫻偏偏只是昭容。 月桂幾個極為奇怪,但很快她們就歡呼起來,管玉芙宮以前是誰住的,總之主子的位份升了,還擁有了自己的宮殿! 聽著耳邊的笑聲,寧櫻心里一陣恍惚,怎么就被升為昭容了?明明之前還在失寵啊。 作者:明天入v拉,希望大家能繼續(xù)支持哦,訂閱撒花的都有紅包,么么噠~ 另外打滾求下作者專欄的收藏,希望能破個六千~ 第24章 晚上,她坐在榻上發(fā)呆, 幾個宮女在積極的收拾東西。 “這些都不要了, 玉芙宮肯定有?!?/br> 月桂道:“花瓶是云窯出的?!?/br> “那是玉芙宮?!奔t桑再一次強(qiáng)調(diào),“麗貴妃當(dāng)年多受寵, 宮里的東西會比我們殿差嗎,不信你明日去看看, 能把你的眼睛都看花?!?/br> 玉芙宮在整個皇宮中都是極好的一處地方,若非深得皇上喜愛根本不可能賜予, 但皇上是什么時候改變心意的?月桂疑惑的問:“jiejie, 你可知?” 紅桑心想, 應(yīng)該是看了輿圖,皇上覺得主子癡情, 本來也是,世上哪里還有比主子更喜歡皇上的女子呢?可她沒有膽子說, 只好道:“何必去管, 只知道主子又復(fù)寵便是?!?/br> 確實(shí), 真要想, 那還得想前段時間皇上為何冷落主子呢,月桂沒再吱聲。 宮女們收拾好, 紅桑服侍寧櫻洗?。骸懊魅找辉缇桶崛ィ髯釉缧┧??!?/br> 寧櫻嗯一聲。 今晚的話特別少,可能主子也是懵了。 她猜得沒錯,寧櫻確實(shí)是懵了,上回生病時見到秦玄穆, 他并沒有同她說話,看起來就像是被太后強(qiáng)行拉來的,且不說廖清妍已經(jīng)回了京都,時常入宮,怎么他還會晉封她?不止如此,還讓她搬入玉芙宮。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寧櫻實(shí)在捉摸不透。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事情起了這種變化,往后又會如何?玉芙宮的寧昭容,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 聽到這個消息,太后卻是高興極了,與姜嬤嬤道:“他早應(yīng)該這么做了,害得我提心吊膽的就怕又不成……你明日送兩盒珍珠,一對玉簪去玉芙宮?!?/br> “是,”姜嬤嬤笑,“娘娘這回總算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