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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相公?” “一個聰明人不會蠢到在禁軍四處設(shè)下關(guān)卡瘋狂查人的時候綁架兩個女子塞進車子里出城。做這事的是一個有錢的蠢貨?!?/br> “有錢,卻無權(quán)與勢?” “但凡手中有真正的權(quán)勢總能隨便找個理由收拾我們。犯不著繞彎子?!?/br> 紀初霖抓著春和的小手。 “以后我還是去接你。這一次要不是因為禁軍一直跟著夏潔,結(jié)局不堪設(shè)想?!彼氖衷絹碓接昧?,眼神飄忽不定,直到春和面露痛苦還仿若從夢中驚醒,忙不迭放開春和的手?!笆菫榉虿缓?,弄痛小春和了。” “相公在想何事?” “小春和,這次很有些麻煩。像楊夢笛說的,一個不小心就完蛋。但是誘惑卻又太大?!彼?。 春和不安,卻也不敢多問,只是不安的拽著紀初霖的袖口。卻是聽見紀初霖一聲長嘆。“是你的為夫我不好。有些事,應(yīng)該同小春和說清楚。不然,憑什么讓小春和幫我?!?/br> 春和立刻凝神聽著。 “小春和應(yīng)該知道你的為夫我想要買一家瓦子。我?guī)闳タ催^?!?/br> “記得。” “楊夢笛說那是汴京最大的瓦子。但那家瓦子有個挺厲害的后臺,是朝中的大員。雖說我不確定是誰,但那個人就是想要扳倒李琛的那伙人中的某一個,地位非常之高,就算不是領(lǐng)頭人,都處于核心地位?!?/br> 春和想了想?!盀楹卫铊〈笕伺c此事有關(guān)?” “因為那家瓦子的后臺想要扳倒李琛。官場上的你來我往無非是尋找漏洞,再一舉擊破。 “李琛自然會還擊,他選擇了那間瓦子。 “夏潔背后那伙人販子應(yīng)該與那家瓦子有極大的聯(lián)系。所以慕容羿他們明知道夏潔與那伙人有關(guān),卻也不抓捕夏潔,因為他們想順藤摸瓜抓出那伙人?!?/br> “但如果這樣,為何要全城抓人販子?這樣不是會打草驚蛇?” “沒錯。小春和都想得明白的道理李琛卻想不明白。能做到太尉,李琛自然不會是傻子。只能說,那人已經(jīng)將李琛逼得沒有了退路。夏潔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所以當我聽說小春和是和夏潔一道被帶走的后也就放下心來。有夏潔,小春和你就不會出事?!?/br> 春和基本懂了,卻還是生出疑問。若是李琛真做了什么壞事,他們此舉是否算是為虎作倀? “李琛那種身份的人又有幾個是干凈的?包括我爹紀慎,他雖說工資高,但花銷也不低啊。你看我們現(xiàn)在的家境,紀思明小朋友被人騙一下都丟了一萬貫錢。說他當年沒有灰色收入我都不信。 “至于那個幕后之人,若他是干凈的,就算對付了那伙人販子我也拿他沒辦法。若是不干凈,那伙人販子的好處他也不會享受不到?!?/br> 春和卻還是不懂,朝中官員誰不是家財萬貫? “因為錢,總是不嫌多的。我和李琛,也不過是各取所需。何況李悅同我說過李琛被人針對的理由。”紀初霖頓了頓,輕聲說道?!袄铊∠胍毐鴱娷?,不過是想想,就被別有用心的人說是擁兵自重。我不希望他倒,因為靖康之恥實在是太痛?!?/br> “靖康?” 紀初霖只是笑笑,說自己不過是胡言亂語。 傍晚時分。慕容弈的人帶來了口信。 不過一個字。 “可?!?/br> 紀初霖聽過后,與夏潔促膝長談一整夜。夏潔終于想通,他也想要找“爹娘”問個清楚。 一行人收拾行裝,準備出發(fā)去杭州。 楊夢笛本打算同去卻被紀初霖阻攔?!八自捳f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冰箱里。你留在汴京,萬一出了事你還可以保全自己。屆時記得把我家小春和撈出來?!?/br> “紀雨你呢?” “我是男人。沒關(guān)系。女孩子不能在監(jiān)獄那種地方呆太久?!?/br> “知曉危險你還做?” “人世間危險的事情多了。坐飛機聽起來危險,但事故率還不如坐汽車。家里最安全,但也保不定遇見地震被房頂砸死。”紀初霖對楊夢笛拱手?!叭羰浅隽耸?,你一定要保住春和?!?/br> “你若是死了我就娶她?!?/br> “也好。反正保不定我也沒幾年可活了?!?/br> “胡言亂語!”楊夢笛終是沉下氣來?!叭糁雷约簾o幾年可活,為何要這般拼命?難道不應(yīng)該得過且過?” “我可是有娘子的男人。”紀初霖拍拍楊夢笛的肩膀。“這個年代得個闌尾都得完蛋,手里錢多一點會舒坦,放心很多?!?/br> 欲言又止,楊夢笛終于點頭。許久,卻又問道:“若是如此,為何要上帶上她?” “大概只是,她離得太遠我會不安。奇怪呢,去泉州那一次都沒有這樣的感覺?!?/br> “紀雨你就只關(guān)心她,家人則是不顧?” “這一次的官家很仁慈。不會傷及我家人?!?/br> “話雖如此,紀雨你未入朝為官,如何知曉官家的心性?” “嗯……電視劇說的……” 紀初霖本打算就與春和、夏潔同行,讓冬兒守家。偏是冬兒也緊跟著。冬兒說想要為李家做一些事。“李琛倒了,她的日子便也難過起來。” 不過如此。 正巧韞夫人也帶著鹿歸林出門遠游,之前說話的約定自然延后。擇日不如撞日,幾人收拾好行裝,次日清晨便包了一條船去向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