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妮實打?qū)嵉卦谒幵±锱萘怂氖昼?，陸達(dá)也也就坐在馬桶上和她聊了四十分鐘。

    也許是確認(rèn)了白珍妮被金主拋棄了這件事，陸達(dá)也話里若有若無地帶了一絲同情，也沒有了強迫的意味。

    反而是他先看了看時間，說：“差不多了，睡一覺痱子應(yīng)該會下去不少。你起來吧?！?/br>
    白珍妮于是從水中坐起來，在溫水里泡了這一陣子，倒是挺解乏。

    她起身，濕了的衣服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勾勒出她每一寸誘人的胴體——陸達(dá)也又有點移不開眼，白珍妮也不扭捏，她知道陸達(dá)也看過《隱秘視角》，就等于看過她的裸體，這時候再裝矜持也沒什么意思，于是大大方方地站在浴缸里，說：“陸導(dǎo)，還勞煩您給我拿件干衣服，我這樣沒法走?！?/br>
    陸達(dá)也從洗手臺下拿了件酒店的浴袍，遞到白珍妮手上。白珍妮穿好，從浴缸里邁出來。陸達(dá)也把她送到門口，說：“你這樣出去被任何人撞見，都會以為你和我發(fā)生過什么了，干脆……”

    白珍妮笑笑：“早點休息，陸導(dǎo)?！闭f著便要開門。

    陸達(dá)也冷不丁說：“咱們打個賭吧。”

    白珍妮問：“……打什么賭？”

    陸達(dá)也靠著門框站著，眼里的狡猾和欲望絲毫不掩飾：“賭在這幾周之內(nèi)，你會不會心甘情愿地和我上床?！?/br>
    ……

    不愧是陸達(dá)也。白珍妮心道，問：“如果最后我也不愿意呢？”

    陸達(dá)也：“那沒什么說的，你回獵色，繼續(xù)過被打入冷宮的日子唄?！?/br>
    白珍妮：“如果你贏了？”

    陸達(dá)也挑了挑眉毛：“你愿意跟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不然你以為為什么那么多小姑娘都愿意倒貼我？”

    白珍妮心下了然。這就是在陸達(dá)也他們心中的所謂“等價交換”。

    她按下了門把手，將門推開：“看我會不會心甘情愿吧?！?/br>
    第二天，陸達(dá)也的戲份也要開始拍了。按照日程，閆斌之后還有其他的檔期，所以陸達(dá)也閆斌的戲全部安排在前面拍完。

    也就意味著，最后這個劇組剩下的，就只有陸達(dá)也和白珍妮了。

    陸達(dá)也飾演的角色是鐘朗的兒子，鐘晨陽。是個年輕的科學(xué)家，對機器人倫理有著極高的道德水準(zhǔn)，并且認(rèn)為AI會產(chǎn)生自我意識，所以并不支持自己父親在進行的陪伴機器人項目。

    “場二鏡叁第一次，a！”

    青月在客廳的茶幾前泡著茶，鐘朗在沙發(fā)上坐著看書，鐘晨陽用鑰匙開門進來，青月便直直地盯著他看。

    鐘晨陽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低著頭徑直向鐘朗走去，悶聲道：“爸，我來看你了。”

    鐘朗只是“嗯”了一聲。

    鐘晨陽坐到一側(cè)的沙發(fā)上，隨手拿起桌上的報紙，邊看邊問：“爸，這個項目什么時候最后審批？”

    鐘朗沉默了一會，說：“一個月。”

    鐘晨陽嘆了口氣：“爸，您別怪我多嘴。陪伴機器人一旦問世，女性地位就會受到嚴(yán)重的撼動，家庭的結(jié)構(gòu)也會產(chǎn)生巨變，這會引起社會動蕩的，您真的要做這個始作俑者嗎？”

    鐘朗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法律都通過了，你還說什么？”

    鐘晨陽：“道德倫理是高于法律的！”

    鐘朗氣道：“你意思我沒道德不講倫理了？有了陪伴機器人，女人就從家庭中解放出來了，能更多地參與社會，你怎么不說！”

    鐘晨陽：“爸，這不能混為一談……”

    鐘朗把書向茶幾上一扔：“你如果還是來說這個的，那就走吧，不送！”

    氣氛僵持到了冰點。

    青月一只手將兩杯茶穩(wěn)穩(wěn)地端著，另一只手端著一盆洗好的葡萄，走到鐘朗和鐘晨陽面前放下，對鐘晨陽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吃吧?！?/br>
    因為一直對陪伴機器人有抵觸，鐘晨陽從未正眼看過青月的臉。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著她，鐘晨陽愣了一瞬。

    她的面孔帶給他莫名的親切感，鐘晨陽感覺自己仿佛認(rèn)識她了許久，但仔細(xì)想想，記憶中似乎又從沒有過這個人。

    青月看著鐘晨陽，將茶推到他面前：“鐘老專門讓我給你泡的茶，說你愛喝。”

    鐘晨陽皺起了眉頭，思考著青月這張臉為什么會讓他如此似曾相識，他問鐘朗：“所有的機器人都會是她這個樣子？”

    鐘朗篤定道：“她是獨一無二的。”

    鐘晨陽又問：“她是照著誰的樣子造的？”

    鐘朗陰沉了臉色，沒有答話。

    “停。大家辛苦了，休息十五分鐘。”陸達(dá)也說道。

    馮芷趕忙過去把白珍妮扶到椅子上休息。

    室內(nèi)的空調(diào)已經(jīng)開到了16度，但是沒什么用。八月下旬，天氣太燥熱，拍攝場薄薄的頂棚根本擋不住熱氣，整個場地像是一個制冷失敗的倉庫一般，低氣壓，熱量逼得人喘不過氣。

    自從陸達(dá)也的戲份也開始之后，拍攝進程變得更加緩慢。他對自己表演的要求很高，每一個鏡頭拍完都要去看一下效果，拍攝時常一下多了近一倍。不出意外的話，拍攝將會延期。

    對此，白珍妮心里沒什么意見，但身體首先受不了了。尤其是今天這樣的天氣下。

    她首先是感覺有點喘不上氣，于是讓化妝師把她的衣服拉鏈拉開一些，化妝師有點為難：“韓老師，現(xiàn)在幫您拉開，等一下再拉上您更不透氣，再堅持堅持吧，習(xí)慣了就好了?！?/br>
    白珍妮知道她說的也是對的，當(dāng)即沒再說什么。

    馮芷看白珍妮臉色發(fā)白，說：“jiejie，我?guī)湍惆岩巫臃牌?，你躺一會？?/br>
    白珍妮閉著眼，輕微地點了點頭。

    馮芷于是將她的椅背往后降了降，白珍妮似乎是極累了，閉著眼睡著。馮芷暗自納悶，這剛到下午，按理來說，白珍妮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顯示出如此疲態(tài)的。

    休息時間結(jié)束后，場務(wù)用喇叭號召各部門上場。

    馮芷拍拍白珍妮的肩膀：“jiejie，起來啦，要拍特寫了。”

    白珍妮睜開眼睛，輕聲地“嗯”了一下。馮芷扶著她站起來，然而緊接著下一個瞬間，馮芷就感覺白珍妮整個人的重量突然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韓老師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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