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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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 秀氣的眉毛輕蹙,池回莫名有種不祥的心悸,就連面對自己最喜歡的蜜汁雞翅,他也沒了剛剛大快朵頤的興致。 “我得上樓看看。” 食不知味地塞了幾口米飯,池回再次放下碗筷,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起身,0527被他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自家宿主這是在鬧哪出。 霍宅本該是陰森古舊的鬼王居所,可因?yàn)榍嗄昴懶?,霍時遇便貼心地讓它維持整晚整晚的燈火通明,沿著盤旋的木質(zhì)樓梯向上,池回卻并沒有在二層發(fā)現(xiàn)鬼王的蹤跡。 【他不在家。】 聽到0527的提示,池回點(diǎn)了點(diǎn)頭,仍舊腳步不停地向臥室走去,霍時遇不喜歡呆在書房,就算有公務(wù)也喜歡抱著他在床上處理。 敲門無人回應(yīng),黑發(fā)青年推開臥室房門,一眼就看到了那原樣放在床頭的電腦和文件,浴室里有嘩啦啦的水聲流淌,蒸騰的熱氣也徹底將磨砂的玻璃糊住。 ——依照池回往日的表現(xiàn),如無意外,他絕對不會在霍時遇洗澡的時候打擾。 但有0527事先提醒,池回這次完全沒有要避嫌的意思,一把推開那虛掩的大門,水汽四溢的浴室里果然空無一人。 所有的痕跡都被流水沖走,不等宿主要求,0527就主動將掃描結(jié)果送上:【有魯米諾反應(yīng),霍時遇他受傷了?】 隨著0527的疑問,大片藍(lán)綠色的熒光在池回眼前鋪展開來,作為最常用的刑偵手段之一,魯米諾試劑甚至能檢測出百萬分之一的血液殘留。 而這些用處特別的小玩意,只要用一個積分就能在系統(tǒng)商店里買到。 霍時遇去哪了? 安靜地站在浴室門口,池回看著那逐漸被流水帶走的熒光,腦中飛快地思考分析,對方恨不得天天黏在自己身邊,到底是什么樣的大事,才會讓鬼王丟下他一個人不管? 【對不起,】瞥見自家宿主凝重的臉色,0527小聲道歉,【我沒辦法遠(yuǎn)程監(jiān)控目標(biāo)人物的動向?!?/br> 【好了好了,這事兒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br> 回憶著劇本中或重要或瑣碎的劇情,池回摸了摸漂浮在自己身邊的光團(tuán),而后忽地眼神一亮:【0527,幫我查查余魚和殷褚的位置?!?/br> 霍時遇本就代表著這次劇本中的武力天花板,若說還有誰能傷到對方,那就只可能是充當(dāng)世界支柱的主角攻受。 【我看看,余魚正在家里看書,殷褚……】聲音一頓,0527的語氣轉(zhuǎn)向驚訝,【殷褚他怎么在周家?】 果然是他。 無暇去想殷褚為什么會和周家攪在一塊兒,池回隨手找了件外套,邊穿邊向外跑:【幫我在網(wǎng)上叫輛車?!?/br> 霍宅的位置偏遠(yuǎn),如果不想驚動鬼王,他就必須放棄專屬司機(jī)選擇打車。 不明白宿主為何如此急迫,0527乖巧應(yīng)聲,同時迅速調(diào)出了周家那邊的監(jiān)控畫面,百鬼齊聚,周家三人面如土色,殷褚則是拿著一只通體烏黑的毛筆飛快畫符。 而在他們的視線死角,有一團(tuán)朦朧的黑影正悄無聲息地立于窗外。 判官筆和霍時遇! 清楚前者就是命運(yùn)線給主角攻開的金手指,池回不禁焦急地在霍宅外踱步,盡管這兩人在劇本中沒有交手,但判官筆可是??送稣叩姆ㄆ?。 【開傳送,】發(fā)覺最快的出租也要十分鐘后才能趕到,池回忽然冷靜地對0527吩咐,【就把我送到周家前門的位置?!?/br> 罕見地沉默三秒,0527弱弱地出聲:【你確定?】 【定點(diǎn)傳送的費(fèi)用很高,如果只是為了救殷褚,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擔(dān)心宿主之后會后悔,0527認(rèn)真地建議,【他是世界支柱,總會更容易得到命運(yùn)線的偏愛。】 所以,就算池回晚到一步,對方也很難在劇情中期提前殺青。 更何況殷褚不是余魚,他絕對有手段能夠自保。 夜色濃重,定定地看著周家所在的方向,黑發(fā)青年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必須要去?!?/br> 他不想讓世界支柱崩塌,更不想讓流了那么多血的霍時遇被命運(yùn)線欺負(fù)。 就算倒搭積分,他也要盡全力阻止這一切。 【好吧,】見宿主去意已決,0527果斷地點(diǎn)開商城將道具買下,【定向坐標(biāo)已輸入,請宿主做好傳送準(zhǔn)備……】 白光一閃,偌大的霍宅前頓時不見了黑發(fā)青年與光球的蹤影。 * 咬緊牙關(guān),殷褚從沒想過人前英俊溫和的霍家家主就是那只糾纏周清的色中惡鬼,明明先前在余家晚宴上有過接觸,可他卻完全察覺不出對方身上的森然鬼氣。 黑紅的鮮血不斷順著指尖和下巴滴落,傷口不斷愈合又開裂的鬼王只能讓人聯(lián)想到恐怖與猙獰,周家眾人瑟瑟發(fā)抖地抱成一團(tuán),本就重病的周海峰更是被嚇得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色厲內(nèi)荏,周家家主的冷酷與威嚴(yán)從來都只是相對而已,原主從小被困在周家的一方小天地中,自然無法想象令他畏懼的父親還有如此懦弱的一面。 不敢猜測霍時遇在死前遭遇過何等非人的折磨,殷褚捏住符紙,十分好奇對方為什么到如今還沒有失控,猛然記起那位被霍家承認(rèn)的“夫人”,他紛亂的思緒乍然清晰:“你利用周清解煞!” 結(jié)親解煞,這就是厲鬼們想與活人舉行冥婚的最大理由。 為自己先前鬧出的烏龍感到羞愧,殷褚不由憤然出聲:“人鬼殊途,周清他會死的!” “他不會。” 似乎是被“死”字觸動了神經(jīng),揮袖將香案打翻的鬼王終于開口,他嗓音嘶啞破碎,再不復(fù)先前的低沉磁性。 大部分的身體被黑袍包裹,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依舊惹人畏懼,那雙曾經(jīng)小新娘身上翩然起舞的手,也早已被野獸般的生物啃咬得破爛不堪。 陰風(fēng)大作、萬鬼悲鳴,原本還在勉力強(qiáng)撐的柳敏和周梅,也被心中急劇攀升的恐懼嚇昏過去。 很奇怪,被那支筆干預(yù)后便會無法控制地暴露本相…… 森白的指骨在玉佩上輕點(diǎn),鬼王豎起一雙鮮紅的蛇瞳:“把它給我?!?/br> 好不容易才找到能掩蓋本相的法子,他絕不可能讓任何人毀了自己與小新娘的安寧。 “我……” 剛想有骨氣地嚴(yán)詞拒絕,殷褚就感受到了對方周身那鋪天蓋地的威壓,隨著男人輕撫玉佩的動作,他的瞳孔倏地一縮:“道家法器?!你為什么會戴著它?” 時時刻刻將消解陰氣的法器貼身佩戴,怪不得以自己的水平能傷到鬼王。 “與你無關(guān)?!?/br> 談判無果,霍時遇左手輕抬,那閃著微光的判官筆便自動向他飛來,殷褚有心想要上前爭搶,雙腳卻被不知何時冒出的冰塊凍在原地。 近了,更近了…… 就在己身法器落入鬼王手心的瞬間,狀似認(rèn)輸?shù)囊篑易齑轿?,出人意料地借判官筆打出一道金符。 那是一道來勢洶洶的散魂符。 霍時遇本可以躲開,可他卻沒有,因?yàn)樵谥芗冶魂庯L(fēng)吹開的大門外,正站著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別看。” 剛剛在傳送后的眩暈中站定,池回的雙眼就被一只熟悉的大手遮住,鼻尖充盈著濃重的血?dú)?,他呼吸一窒,驚慌失措地伸手向?qū)Ψ矫ィ骸盎魰r遇?!你還好嗎?” 憂心之下,青年忘了敬語、甚至忘了不遠(yuǎn)不近地叫上一句霍先生。 壓下嗓間涌動的腥甜,生生抗下散魂符的鬼王不顧玉佩對自己的灼燒,任性地將大半陰氣都凝聚在右手與喉嚨:“為夫沒事,娘子怎么來了?” 掌心微涼、聲線低啞,男人的表現(xiàn)似乎與往日沒什么不同,可拜托0527實(shí)時轉(zhuǎn)播的池回卻知道,對方此刻的情況到底有多糟糕。 “你帶著那枚玉佩是為了他?”神色復(fù)雜地站在原地,收回判官筆的殷褚沒有再出手,“霍時遇,你怕不是瘋了?!?/br> 世人千萬年來所追求的永生,就這樣被他輕飄飄地主動放過? “我說過,他不會死?!?/br> 而鬼王霍時遇,亦會陪對方攜手走完這一生。 虛虛地將小新娘摟入懷中,男人眼中滿是不加遮掩的深情與瘋狂,隱約猜到了什么,池回語氣嚴(yán)肅地問道:【0527,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枚玉佩其實(shí)是一件至陽法器,】意識到自家宿主動了真火,0527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出真相,【雖說它能替霍時遇凝成一副如假包換的人身,卻也在時時刻刻消磨著他的陰氣。】 【長此以往,哪怕他是鬼王,最多也就剩下百年的活頭?!?/br> 【還有……】不敢再做隱瞞,0527猶猶豫豫地補(bǔ)充,【陰陽相克,霍時遇帶著玉佩的每分每秒,大概都會像被烈火烹烤那么疼?!?/br> ——其實(shí)它早在第一次看到任務(wù)目標(biāo)背后的血痕時就有了猜測,因?yàn)椴幌胱屗拗髟较菰缴睿?527才自作主張地將分析結(jié)果瞞下。 可看眼下這情景,或許是它做錯了也說不定。 “怎么哭了?” 耳邊響起男人溫柔卻暗藏慌亂的詢問,青年眨了眨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落下兩行淚來。 池回哭過很多次。 可唯有這一次,他的心在拼命地嚷著疼。 作者有話要說: 伏筆揭開(第十章 ),希望小天使們不要討厭0527,它只是在回回沒有表態(tài)前做了系統(tǒng)該做的事。 回回活了很久也經(jīng)歷許多,想要他放下任務(wù)愛上老霍,一定需要足夠的沖擊才行。 一更送上,二更在晚十點(diǎn),小天使們不要記錯喲。 日常比心,抱抱。 第18章 親眼見到鬼王對青年溫柔小意的模樣,殷褚握了握拳頭,到底還是掐訣把判官筆封印起來,少了法器的干擾,霍時遇黑袍下虛幻的身形頓時趨向凝實(shí)。 雖說是人鬼殊途,但若對方你情我愿真心相愛,他這個半吊子的天師也沒有立場去拆散。 完全沒理會殷褚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鬼王只顧著攬著自家默默流淚的小新娘輕聲誘哄,散去衣物上的血腥,他總算能將對方緊緊擁進(jìn)懷中。 “我不睜眼,”推了推男人擋在自己眼前的大手,黑發(fā)青年帶著軟軟的鼻音保證,“您先處理身上的傷。” 小扇子般的睫毛貓爪似的掃過掌心,霍時遇眸色一凝,難得沒有盡快回應(yīng)青年的要求,他體內(nèi)的陰陽二氣還未平衡,很有可能隨時在對方面前暴露本相。 要相信他嗎?相信他不會拋下自己逃掉? 心中思緒翻涌,鬼王終究還是緩緩移開了擋在青年面前的右手,池回如約閉著雙眼,并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千方百計(jì)地找機(jī)會“自殺”。 他決定留下。 霍時遇不惜用消減壽命的方式留住自己,池回實(shí)在無法狠下心來在對方面前死掉,左右小世界與主世界時間的流速不同,他陪鬼王度過百年,搭上的也不過是個稍長些的休假。 所有關(guān)于愛情的經(jīng)驗(yàn)都是紙上談兵,池回也說不清此刻潮水般涌上心頭的酸甜到底是什么感情,他只知道,這一次,自己愿意放棄任務(wù),認(rèn)真將“周清”的壽命延續(xù)下去。 乖乖地被鬼王牽住,青年鴉黑的羽睫上還掛著一滴淚珠,愛憐地用指腹將它拭去,霍時遇轉(zhuǎn)頭看向殷褚:“你還有什么遺言要說?” 不用再時刻擔(dān)心小新娘看穿自己的本相,哪怕對方手里拿著那支古怪的毛筆,他也有把握將殷褚斬殺于此。 “這次是我行事沖動,我認(rèn)錯,”痛快地道歉,殷褚卻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但小魚還在等我,我必須得回去見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