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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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卿從大殿出來以后,并沒有去了前方的廣場,而是繞過了大殿,去了后山上。 她找了塊石頭坐下,遙望著遠處人間界的煙火,萬千星火簌簌落下,她撐著下巴,看了一會兒,莫名想起許多過去的事。 有一年除夕,她因為前一段時間出去胡鬧又生了一場大病,被云棲池關在了家里不讓出去,他這個師父有時候做的也不太稱職,把她關在家里后,不留下來陪她,反而自己跑出去玩了。 華卿在他走后不久,便從閣樓上跳了下來,偷偷跑了出去,為了避免在街上與云棲池相逢的尷尬,她剛上了街就買了一張面具,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她在熙熙攘攘地人群快速地穿梭,偶爾踮著腳伸長了脖子看著戲臺上的表演,被逗得笑個不停。 后來她要回去的時候,在小巷子里看見有流氓在欺負小姑娘,她跟在云棲池的身邊也有幾年了,學了幾招,英雄救美完全不在話下,然而她沒想到流氓還有兄弟,不一會兒便召集了一群要給華卿點顏色看看,不過這流氓還挺講究的,動手前還讓華卿說說自己是哪條道上的,順便報上名來。 華卿又不傻,自己細胳膊細腿的肯定不能是這么多人的對手,于是她毫不猶豫地報了云棲池的名字,轉頭帶著姑娘要跑,然后她一抬頭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云棲池,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華卿:“……” 云棲池出手,那些個地痞流氓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她也被他給提了回去,又關了三天。 后來,她才知道,那天晚上,云棲池一直跟在自己的后邊。 華卿仰頭看著頭頂暗色的蒼穹,星沉月落,晚風拂袖,她一直都明白,云棲池于她而言,并不僅僅是摯愛的道侶,在她的人生當中,他其實承擔了更多的角色。 她第一次見他時候,正命懸一線,她掛在懸崖上,下面是滔滔不絕的江水,上邊還有人在追殺,她絕望地想著,自己或許該命絕于此。 后來,他白衣如雪,從天而降,恍若謫仙一般,來到她的面前。 那時候,她并不知道他便是陳國那位長年帶著面具的國師。 她只仰著頭,問他:“你是誰?” 他伸出手,將她從崖下抱了上來,月光下,他眸若星辰,低聲同她說:“我是你的師父?!?/br> 暗香浮動,花開如雪,一轉眼,原來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 云棲池的聲音從她身后響了起來,他說:“很多年沒有和你一起過個除夕了?!?/br> “是啊?!比A卿點了點頭,回了他一句,“也很多年沒看到你會被人趕到外面去過除夕了。” 云棲池:“……” 他在華卿的身邊坐了下來,“剛才在想什么呢?” “想你當年除夕的時候是怎么把我關在家里不讓我出去的?!?/br> 云棲池:“……” 他再一轉頭,看到華卿恢復了年輕時候,把腦袋靠在云棲池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 燕音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藏在石頭后面偷偷看了一會兒,總覺得這個時候貿然出去可能會被他父君按著狂揍一頓。 夢魘獸甩著尾巴搖搖晃晃地也跟了出來,打了個醉醺醺的酒嗝,豎起尾巴打算去報當日云棲池的那一掛之仇,幸好被燕音一把給抱了起來,救了他一條小命,燕音輕手輕腳地回到大殿里繼續(xù)喂夢魘獸酒喝。 等到華卿和云棲池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夢魘獸站在桌子上,正在與掌門、大長老和二長老,三人一獸玩得不亦樂乎。 而四長老在一旁揮著手,口中叫著:“你們不要再打啦!不要再打啦!我不值得你們?yōu)槲疫@么做啊?” 五長老木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這一出鬧劇。 華卿:“……” 這是喝了多少???沒吃點花生米啊? 云棲池過去把夢魘獸從桌子上提了起來,一起帶回了清柘峰上。 而上元派中,紫溪正在研究那張面具上的陣法,黑暗中,有人問她:“你要回東唐?” 紫溪微微笑著,說道:“這對我來說不正好是個機會嗎?” 那人嘆了一聲,似有些惋惜,道:“那道封印,現在應該也只有你能打開了。” 紫溪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問:“你知道天黍門的華卿是什么修為?” 那人道:“我沒有見過,所以不知道?!?/br> …… 除夕剛過,天黍門外出的弟子們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了。 紅雪除夕前不知道同溫厭歸為了什么事吵了一架,現在也不出去了,跟著燕音一起在清柘峰上養(yǎng)熊貓。 就在這樣好的日子里,掌門懷著沉重的心情,踏上了清柘峰,苦著一張臉站在華卿面前,華卿奇怪問他:“你怎么了?” 掌門抬頭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重重嘆了一口氣。 華卿被他這副樣子弄得心煩,問他:“到底怎么了?再不說我讓紅雪趕你出去了?” 屋外的紅雪一聽到華卿叫自己的名字,伸了個腦袋進來,問:“干啥???” 掌門莫名被這句干啥嚇得一激靈,他在華卿對面坐下來,對華卿說:“那個上元派……” 一聽到這個開頭華卿就覺得是沒什么好事,她向后仰了一些,就聽見掌門說:“說他們的老祖想要見一見你?!?/br> 華卿平靜問道:“他們老祖也來修仙界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看了一眼窗外不遠處的云棲池,他這個帝君下來了,所以其他的仙人就像是下餃子似的都跑下來了。 “應該沒有吧,應該是有什么可以連通仙界與修仙界的陣法,”說起這話,掌門的語氣中不禁帶了絲羨慕,隨即又遺憾地說,“可惜咱們天黍門在仙界沒人?!?/br> 華卿嗯了一聲,隨口安慰說:“別這么想,我們都是靠自己起來的?!?/br> 掌門瞬間變臉:“你這么一說,我果然覺得好多了?!?/br> 華卿:“……” 她搖搖頭,有時候她確實會生出幾分想要篡位的想法,她問:“他想見我做什么?” “上元派也沒說?!?/br> 掌門回憶了一下,上元派掌門說起這事的時候,表情有點奇怪,“你要是不想去也沒什么,要是去的話,我和二長老一起陪你去。” 華卿點了點頭,道:“我想想吧?!?/br> 掌門離開不久,華卿收到一只紙鶴,是林毓之傳來的,上面只有短短十個字,字跡凌亂,看起來像是在極為緊急的情況下才寫下來的。 “讓孟懷止小心,師父也是?!?/br> 華卿:“???” 作者有話要說: 林毓之是大徒弟啊 ☆、第 74 章 華卿將紙鶴上的字又看了兩遍, 讓自己小心點也就算了, 還讓孟懷止也要小心,這天底下誰敢對帝君出手呢? 而且他是遇見了什么事?竟然連話都寫不完整。 云棲池從一旁走了進來, 看著華卿正盯著手中的紙鶴, 臉上表情還帶著幾分有些苦惱,問她:“怎么了?” 華卿把紙鶴送到了云棲池的面前, 云棲池低頭看了一眼,隨手便放下了,也沒放在心上。 華卿望著那紙鶴又看了一會兒,當初她送了這三個徒弟一人一顆福豆,葉昭炆的福豆已經被他自己給捏破, 剩下的兩顆應該都在他們手中好好的, 林毓之既然能送來這么沒頭沒尾的話, 可見他當時身處的境地應該很危險, 如果這樣的話,他其實該把那顆福豆給捏破的。 華卿想了想, 林毓之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吧,畢竟他都已經不算自己的徒弟了。 華卿閑著也沒事,另取了一顆福豆出來, 算了算林毓之如今的下落。 云棲池比她更早看出結果, 他問華卿:“要去上元派嗎?” 華卿之前還是有些猶豫的, 現在這算完的結果上顯示林毓之現在大概也是在上元派中,就算他已經不是自己的徒弟了,她也想知道那紙鶴上的十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么說話說一半,真的讓人很難受。 上元派的那位老祖華卿也是有點印象的,這人至少在飛升前還是挺不錯的,就不知道他有事沒事的見自己做什么。 反正現在也沒什么事,正好去會一會紫溪。 不知道她拿了云棲池的那張面具之后有沒有好好研究,那張面具云棲池應該是做得很有意思的。 華卿對云棲池點了點頭,順便問了問那位上元派的老祖如今在天上又是個什么樣的人。 “上元派的老祖?”云棲池想了想,天界的仙君雖然不是個個都熟識,但大部分他依稀都有個印象,他對華卿說,“這人還挺不錯的,就是比較喜歡看話本子,在上元派中留下的那個傳音陣,也是為了從人間拿這些東西,燕音之前有在床底下藏的話本,都是從他那里拿的?!?/br> 不過內容有些不太適合兒童觀看,都被云棲池很無情地沒收了。 為此燕音沒少抱著云棲池的大腿哭鬧,然后云棲池就帶著他開始練字,燕音哇的一聲哭得更慘了。 華卿聽到此,發(fā)現還是自己小時候過得更好一些,感謝云棲池。 掌門聽說華卿做了決定之后,立刻帶著二長老一起來到了清柘峰,與她簡略地說了說現在上元派的情況,同時還帶著一臉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欺負的表情, 還不知道到時候誰來保護誰,不過這份好意她先心領了。 燕音聽說華卿要去上元派,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他之前剛從天界下來的時候,曾在上元派待過一段時間,對上元派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就是被紫溪長老忽悠了那么長時間,心中稍稍有點憋悶。 紅雪還在自閉當中,不太想出去,準備在清柘峰上守著熊貓們再待一段時間,華卿臨走的時候,挨個摸了摸熊貓的腦袋,為它們接下來在紅雪手下的日子先默哀了一會兒。 華卿他們一行人在第二天就來到了上元派,上元派還是比較講究的,知道這事他們自己稍微有些理屈,所以掌門幾乎把門派上下的長老都叫齊了,一起在上元派的門口迎接他們的到來。 他們本以為應該只有天黍門的掌門會陪著華卿一起過來,萬萬沒想到竟是來了一群,仔細看看,其實也不算很多,數了數,只有五個,哦對了,還有一只白狐貍忘記算上了,但是燕音公子怎么也跟著一起來了。 不是說燕音公子已經回天界去了嗎?這是什么時候又下來的?他們竟然一點也不知情。 而且天黍門有什么好的,這位燕音公子好像格外地偏愛他們,難道是他們上元派當時招待得不夠周到嗎? 曾有幾位長老之前在天黍門見過華卿那一道分身摘下面具時的模樣,看到的燕音時候,他們心中與其他長老們想的就完全不一樣了,那個女子為什么沒有來?是回了天界嗎? 掌門最先從飛劍上跳了下來,上前與上元派的掌門相互客套了一番,隨后又相互吹捧了一番,最后撫掌大笑,一副其樂融融之景。 夢魘獸看到這一幕甩了甩身后的大尾巴,心中感嘆,真是虛偽的人類。 華卿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掃過,然后裝作隨意地問了一句:“怎么沒看到紫溪長老?” 秦莊上前了一步,自從在九和山上見識過華卿是身手之后,每次對上她都會比從前克制許多,不過語氣還是一如既然的陰陽怪氣,他沒有回答,反問華卿:“華卿長老找我們紫溪長老有什么事嗎?” 華卿歪了歪頭,做困惑狀,問秦莊:“一定要有什么事嗎?” 這不是廢話的表情嗎?秦莊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向華卿,想起華卿在九和山上的那一劍,表情稍稍收斂了一些。 華卿哦了一聲,追問秦莊:“你們老祖找我好像也沒說是什么事嗎?” 秦莊瞬時說不出話來了,其實他也覺得自己的老祖有點莫名其妙,沒事見人家門派的長老干什么,是上元派這么多的女弟子不夠他看得嗎?還是他們這些長老的質量比不上華卿。 不過他是嘴毒男孩,又不是腦子有病男孩,當然不敢對他們老祖說出來,他怕他說出來之后,他們那個老祖能夠直接把他給趕出上元派。 見他們兩人僵持不下,之前在北漢見過的莫弦道倒是開口對華卿說了一句:“紫溪長老前幾日回東唐去了?!?/br> 他并沒有認出華卿就是孟懷止在北漢時的那位夫人,只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國師不斷在他面前叨叨著孟懷止的那位夫人是如何的絕色,所以目光在孟懷止的身上稍微停留的時間長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