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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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當年帝君也是文采斐然,我這兒還有幾本帝君的詩集,諸位可要看一看?!?/br> “……” 云棲池與華卿,以及宴會上的眾位賓客們,聽得這位國師帝君巴拉巴拉的,巴拉了整整一個時辰。 云棲池疑惑了起來,他什么時候巴拉過這么多的話,國師口中的帝君大概不是自己吧。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天底下除了他自己,是不是還有第二位帝君。 這場宴會就成了國師一人的宣講會了,最后云棲池實在忍不下去,開口對對面的國師說:“帝君說,”他剛起了這樣一個頭,就看著那國師的兩只耳朵都豎了起來,像是一只乖巧的大白兔,一時間竟然云棲池不太好意思下手欺負了。 他頓了下,還是說了出來:“少說話?!?/br> 新國師歪了歪頭,臉上出現(xiàn)了少見的困惑的表情,他向云棲池問道:“這話帝君什么時候說的?” 云棲池倒了杯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將酒杯放下,對新國師微微一笑,然后說道:“就剛剛?!?/br> 新國師只是對帝君的事格外熱情了一點,但又不是腦子不好使,當即明白云棲池是在誆騙自己,他嗤笑了一聲,對云棲池道:“安王爺也是修仙之人,隨便捏造帝君說的話可不太好,小心天雷降下,把你劈了,可不太好,” 云棲池:“……” 華卿抬起胳膊,掩著嘴邊的笑意,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在云棲池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云棲池:“……” 他轉(zhuǎn)頭看了華卿一眼,抓住她的手,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些寵溺。 國師抽了抽嘴角,明明今天晚上他在宴會上還什么東西都沒有吃,現(xiàn)在卻莫名覺得自己已經(jīng)飽了,眼前這個安王爺?shù)纳砩媳厝挥泄殴郑?/br> 宴會結(jié)束后,小皇帝就把云棲池給叫到了御書房,他們剛談?wù)摿瞬痪?,又聽說華卿被太后給叫走了,小皇帝有些擔心,想要帶著云棲池趕緊將華卿從太后的手中拯救出來,結(jié)果云棲池只笑著,說不用。 小皇帝就更加肯定了,云棲池的夫人并不簡單。 他那位不簡單的夫人此時在太后的眼前,十分無聊地聽著太后說自己的身份如何與云棲池不相配,如果有點腦子的的話,就已經(jīng)勸著云棲池再娶一門貴女。 若是云棲池在這里,華卿倒是很愿意配合著他演一出戲逗逗這位太后,但現(xiàn)在她一個人在這兒就沒有什么意思,聽著太后話里話外都在強調(diào)自己配不上云棲池,華卿笑了笑,打斷太后的話,挑了挑眉,問她:“太后又是什么樣的身份?” 太后一怔,她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子竟然能狂妄到問自己這樣的話,這是一點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她抬手在桌面上重重地一拍,正要喊出一句放肆,又聽眼前的女子說道:“是謝家的女兒?還是北漢的太后?亦或者是身后還站了些修仙者?” 太后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人,那些話堵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不知為何,眼前這名女子身上的氣勢與那日她在云棲池身上所感受到的一模一樣,讓她此時升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 華卿點了點桌面,緩緩說道:“可你這些身份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我殺你,于我而言,便如碾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br> 太后的雙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她雖也活了許多年了,但仍舊是怕死的,她終于開始有些后悔招惹到這個人了。 華卿繼續(xù)道:“太后久居深宮,怕是忘了,這世間的許多事都不在你的掌控之中。” 她的聲音漸漸冰冷,仿佛無數(shù)的風(fēng)雪向著太后襲來,她聽到她在自己耳邊說:“謝春荷,你逾矩了?!?/br> 謝春荷正是太后的閨名,從眼前女子的口中說出,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可此時太后什么話也問不出來。 怪不得話本里反派殺人前都要說兩句話裝個逼,這個感覺真的挺爽的,華卿扔下仍舊處在震驚中的太后,起身整了整衣衫,慢悠悠地從這宮殿中走出,滿殿宮人竟無一人敢攔她,她踏著一地的月光,回到蘭臺宮中。 而御書房里,小皇帝還在與云棲池抱怨著自己被世家打壓得這些年,說到激動之處,聲音都哽咽了起來:“幸好朕的兄弟們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個三皇兄,還是修仙之人,不然的話朕估計被他們害了,說起來朕的三皇兄前一段時間給朕發(fā)了一封書信,說最近可能要回來,也不知道他回來后是要站在世家那一派,還是要站在朕這一邊” 云棲池知道小皇帝口中的這個皇兄是誰,上元派弟子葉昭炆,曾經(jīng)也是華卿的二徒弟。 小皇帝與葉昭炆并不親近,畢竟他們兄弟二人相處的時間不是太長,只是想到當年他曾偷跑到冷宮去看過當時還是三jiejie的三皇兄兩眼,想起當年,不禁嘆了一口氣,感嘆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而不得,輾轉(zhuǎn)反側(cè)啊?!?/br> 云棲池不明白他剛剛還在說葉昭炆,怎么突然就轉(zhuǎn)到淑女上去了,不過他也聽說過這小皇帝心中有個人,他笑道:“什么樣的人能讓陛下都求而不得?” 小皇帝搖搖頭,帶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深沉,與云棲池說道:“皇叔不懂啊?!?/br> 云棲池心想他能有什么不懂的。 “你喜歡她?”他又問。 小皇帝:“朕不配?!?/br> 云棲池:“……” 你一個皇帝不需要這樣妄自菲薄吧。 小皇帝倒也不是在妄自菲薄,他是真的這么覺得自己不配,且他對那女子也沒有他對眾人說的那般刻骨銘心的愛戀,只是那女子實在太過美貌,讓多年都記在腦中,讓他無法忘懷, 卻也知道自己與對方有天壤之別,恐怕此生都不會再見到。 所以他與外人提起這女子的時候,其實更多是為了逃避立后之事。 他仰起頭,道:“那已經(jīng)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云棲池心中忽然升起一絲不太好的預(yù)感,然后聽著小皇帝說起當年他是如何偷跑到冷宮中,看那女子為葉昭炆慶生的,他當時看了那女子一眼,是如何驚為天人、寤寐思服的。 好了,他知道皇帝剛才不算是妄自菲薄,最多算是有自知之明。 小皇帝說完,抬起頭看向云棲池,便發(fā)現(xiàn)云棲池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似乎帶著無數(shù)的深意,一言難盡,他問道:“皇叔為何這樣看朕?” 云棲池輕嘆一聲,道:“我覺得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甚有道理?!?/br> 小皇帝剛才話說的有點多,他覺得自己的每一句都很有道理,但看皇叔這個意思,好像其中有一句可能格外有道理的,小皇帝不禁有幾分好奇,問道:“哪一句?” 云棲池想了想,對小皇帝說:“我剛才問你喜歡她,你回的那一句?!?/br> 小皇帝歪了歪頭,仔細想了想,自己當時說的好像是……我不配? ☆、第 65 章 云棲池這么說, 小皇帝也不生氣,畢竟這話是他自己說出來的,而且點了點頭,他剛才也不是在謙虛,確實是這么認為的,他對云棲池說:“朕知道自己的身份, 與那女子確實不配,朕看她應(yīng)該也是修仙之人,說起來前一段時間你們修仙界還舉辦了一個什么第一美人的評選?!?/br> 云棲池安靜坐在原位, 笑得自然,好像這樁評選與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是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最多就是與他的蠢兒子有那么一點關(guān)系。 “最后選出的上元派的紫溪長老, 這件事朕也聽說過一些, 她若是也參加了評選, 那第一美人的稱號肯定是非她莫屬,可朕還不曾見過紫溪長老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她, 當年朕還一直以為三皇兄是被她給帶走的, 結(jié)果過了好多年,朕才知道皇兄一開始是拜入了天黍門的華卿長老門下?!?/br> 他當時看著那女子為三皇兄慶生, 心中羨慕極了, 甚至有想過以后也在冷宮中住一段時間,說不定也能夠得到那女子的一絲憐憫,然而后來他就再也不曾在冷宮中見到她了。 再后來, 連她的三皇兄也被人給帶走了,小皇帝為這事嫉妒了葉昭炆好長時間。 小皇帝感慨完往昔,又問云棲池:“皇叔這么說,可是知道那女子的來歷?” 知道是知道的,但這完全沒有必要與眼前的小皇帝說了。 云棲池一臉正色地對小皇帝說:“我怎么會知道呢?我又沒有見過陛下你說的那名女子?!?/br> 小皇帝也覺得云棲池這話說的有些道理,只是剛才說的那句不配又有些莫名其妙了,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剛才他在那女子的身上用了太多不該用在凡人身上的形容,小皇帝猶豫了一下,對云棲池說:“皇叔稍等,我長大后曾憑借記憶畫了一張那女子的畫像。” 云棲池嗯了一聲,坐在原處,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小皇帝筆下的華卿會是什么模樣。 小皇帝小心地從御書房的暗格里將他的寶貝給取了出來,找了張帕子先把匣子仔仔細細又擦了一遍,然后神圣萬分地將那畫從匣子里取了出來,在云棲池的面前徐徐展開。 云棲池:“……” 畫上的女子站在冷宮的門口,身穿一襲白衣,兩只胳膊直直地搭在腰側(cè),眼睛畫得不怎么對稱,嘴唇涂的胭脂也過了界,人物的五官還有些扭曲,裙擺上的褶皺就更別說了,簡直沒法看。 這圖不要說什么第一美人了,連一幅普通的仕女圖都比不上。 小皇帝為表達自己對云棲池的信任,還與他說:“皇叔是第二個看了朕這畫的人?!?/br> “第一個是?” 小皇帝理所當然回答道:“那上一任國師啊,他說他能幫朕找到人,朕就讓他看看?!?/br> 想要用這畫找到小皇帝要找的人,也算是難為那位國師了。 “你這畫的……”云棲池長嘆一聲,堅決不承認這畫上的人會是華卿。 真的是太一言難盡了,誰敢睜著眼睛說這畫上的妖怪是個美人,云棲池都能對對方說一句佩服。 小皇帝有些羞澀地笑了笑,將長案上的畫重新收了起來,放進了匣子里,對云棲池說:“朕知道朕的畫工不太好,不過這已經(jīng)是朕畫的最好看的一張了。” 云棲池完全不敢想象其他那些沒有這張好看的會是什么樣的。 他努力克制住想要為小皇帝改畫的那只手,心中一遍遍暗暗告訴自己畫上的那人與嫦婳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小皇帝年紀輕輕,煩心事倒是不少,跟他就這位女子的事聊得時間不長,嘆氣聲倒是不少,最后擺擺手,對云棲池說:“不說這些了,皇叔對上國師可有把握?” 云棲池也不太喜歡聽小皇帝說自己是如何仰慕華卿的。 他想了想,對小皇帝回了一句:“大概有吧?!?/br> 國師如今都到了第四重了,在修仙界也算是一位天賦不錯的修士了,皇叔如今沒有直接說他沒把握,都已經(jīng)夠讓小皇帝吃驚了。 他走到云棲池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十分動容地對云棲池說:“皇叔,朕只有你了。” “……” 這個小皇帝怎么把自己說的如此可憐? 云棲池琢磨了下,問小皇帝:“不能將國師為陛下所用嗎?” 小皇帝搖了搖頭,對云棲池說:“他爹和他爺爺都是姓謝的,朕拿什么跟世家們爭?” 這確實是有一點難辦了,除非小皇帝是那位國師的私生子,方才有一爭之力,但是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幾乎沒有。 不過云棲池倒是覺得小皇帝還不至于這般悲觀,能不能把國師給拉過來,就看上元派對他有沒有所求了,只愿他別腦子一抽,用找到畫上的女子這件事做交易。 “陛下也不用太過憂心,車到山前必有路,當年南吳改革也不是一步到頭的?!?/br> 小皇帝也明白這個道理,而且他還年輕,其實有很多時間可以與世家磨,他對云棲池說:“皇叔你現(xiàn)在趕緊去看看王妃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云棲池倒是真不擔心華卿在那太后的面前會吃了虧,只是也不想再在小皇帝這兒聽他說自己的春心是如何萌動的,于是說了一聲告退,便從御書房中退了出去,回到蘭臺宮中。 華卿早早地就回來了,坐在椅子上,頗為悠閑地翻看著手中的書卷,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她將手中的書卷放到桌上,問云棲池:“怎么樣?知道這個新國師來北漢是做什么嗎?” 云棲池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應(yīng)該快了吧?!?/br> 即使國師不著急,他也有辦法讓他急一下的,誰讓他那么聽帝君的話呢? 華卿嗯了一聲,他們已經(jīng)在北漢待了好些日子了,再過幾天差不多燕音也該下來了,華卿是希望自己能夠在燕音下來之前就回天黍門的,不然他來了北漢的皇宮,還得給他編個身份,就很麻煩。 “對了,太后與你說了什么?”云棲池說道。 “還能說什么,無非就是你我身份不相配,讓我認清自己,趕緊自請出戶?!?/br> 云棲池覺得有趣,接著問她:“那你怎么說的?” 華卿隨口扯道:“我就只能哭著對她說,我離不開你,如果我們身份真的不配的話,我愿意退一步,讓她把侄女嫁進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