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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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漢的這位小皇帝雖然年紀(jì)不大,今年才二十有四,能在太子之位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隽耸嗄甑娜?,直到老皇帝死了,又順順利利登上了皇位,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會是個蠢人。 他被人蠱惑出了宮,然后一出宮就遭到了馬場的沖撞,再然后救下自己的這人就是失蹤在外的皇叔,這是不是有點太巧了呢! “巧不巧合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皇帝現(xiàn)在需要一位皇叔。”云棲池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茶杯,與華卿解釋說,“如今這三國幾乎都面臨同一個問題,世家的權(quán)利過大,南吳還能稍微好一些,上一代皇帝改革,不少貧家子弟入了朝,與世家分權(quán)?!?/br> “東唐……”他看了華卿一眼,見華卿吹著眼前的茶,沒什么表示,便繼續(xù)說道,“東唐世家蕭氏獨大,幾乎完全碾壓皇權(quán),一手遮天,皇帝就只是個擺設(shè),北漢這邊倒是比東唐好一點,但是皇帝的權(quán)利同樣也被限制,如今小皇帝想要學(xué)著南吳,也來一出改革,可他連身邊的人都是世家的人,估計還不等他動手,這消息就已經(jīng)傳了出去,所以他現(xiàn)在需要一個絕對站在他這邊的人?!?/br> 云棲池喝了口茶,潤了潤喉,接著說:“一個剛剛歸來的,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皇叔,不是個很好的人選嗎?” “他難道不會懷疑你是世家派來的?”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云棲池一點也不擔(dān)心,說道,“可接下來如果那些世家攔著不讓我進宮,那這種可能就會被降低許多?!?/br> 而皇帝突然要多了一個皇叔,還是個修行者,雖然修為可能不高,但是這些世家肯定不會樂意,要想著法子不承認(rèn)他的身份,而越是這樣,小皇帝才會越信任他。 華卿聽他說了許久,瞇著眼看著面前的云棲池,問他:“你是剛剛才從修仙界出來的嗎?” 云棲池想了想,其實他早早的就從仙界下來,在修仙界也找了華卿好些年了,不過他知道華卿為什么會有此問,只對華卿說:“在人間界待得時間倒是不長?!?/br> 華卿嘆了一口氣,對云棲池說:“可惜了。” “可惜什么?” 華卿道:“可惜你不是北漢小皇帝的親皇叔,不然那些世家肯定是蹦跶不了多長時間了?!?/br> 云棲池笑了一聲,對便宜皇侄是沒有半分的情誼,他說:“那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人間界的事究竟該由他們自己來解決,不管是昏君,還是明君,不管是戰(zhàn)火連年,還是河清海晏,一般情況下仙界與修仙界都不會出手的,一切自有天道來控制。 而他和華卿此番來北漢,主要是要把妄圖干擾的修仙者們給處理干凈,順便看看上元派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至于北漢的小皇帝,他能不能學(xué)著南吳的那位老皇帝扳倒這些世家,就要看他的自己了。 華卿拿著筷子撥弄著盤子里的花生,想了想,抬頭又問云棲池:“對了,你現(xiàn)在這個身份是幾歲走失的?” “七八歲吧?!?/br> 華卿問他:“那若是遇到了小時候的熟人,跟你聊起過去,問起你從前的事,你要怎么回答?” 帝君抬手敲了敲額角,似乎有些苦惱的模樣,然而還不等華卿開口調(diào)笑幾句,他就非常無賴地說了一句:“我失憶了呀。” 華卿:“……” 很好,毫無漏洞,是個非常合理的理由。 帝君這樣支著腦袋看了華卿一會兒,街道上傳來些吵鬧的聲音,云棲池往外開了一眼,見是有兩輛馬車撞到了一起,也沒在意,收回了視線,對華卿說:“不過你總不能這樣待在我身后?!?/br> 華卿想了想,她這樣幾乎可以給云棲池當(dāng)干娘,那云棲池肯定是不能樂意的,看著四周沒什么人,干脆恢復(fù)了年輕時候的模樣。 “你這樣的話……”云棲池輕嘆了一口氣,“我怕北漢的小皇帝要把搶進宮里?!?/br> 華卿看了他一眼,只說:“那也不錯,不用跟著皇叔大人在外面風(fēng)餐露宿了?!?/br> 云棲池思索一番后,鄭重地對華卿說:“那我可能得造反了?!?/br> “這樣?”華卿也不太喜歡這樣露面,她低著頭從靈物袋里翻了個斗笠,然后戴在頭頂,這下那張臉可就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誰也看不到了。 云棲池看了他半晌,好奇問她:“你這樣吃東西不費勁嗎?” 問的很有道理,說起來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紫溪長老吃東西,美女果然都對自己比較嚴(yán)格,華卿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費勁。” 云棲池從袖中拿出一張面具來,送到華卿面前,華卿拿起來看了一眼,這面具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的,輕如薄紗,她將頭頂?shù)亩敷艺?,換了這面具,貼在臉上幾乎沒有什么感覺, 華卿隨手變了張銅鏡出來,看了看鏡子中的人,鏡子里的她換了一張平凡無奇的臉,與云棲池倒也相配,她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臉頰,有些疑惑地問對面的云棲池:“我怎么覺得這張面具有點眼熟?!?/br> 這本來都是從前做的小玩意兒,華卿從前頂著這張臉,走到哪里都不方便,她又不喜歡那些鐵面具,云棲池便專門給她做了這個。 這種面具蒙騙修仙者們有點難度,但是忽悠這些凡人們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而如何在短時間里取得這位小皇帝的信任,才是他們現(xiàn)在面臨的問題,想要在半個月之內(nèi)查清楚上元派與北漢的關(guān)系,還是稍微有一點難度的。 小皇帝的動作倒是快,不久之后就派了一隊人馬來到客棧的外面,要將云棲池給接進了皇宮,華卿自然是得跟著云棲池一起走的,其他人看到了也沒說什么。 說實話,她其實更想做云棲池的娘的,但云棲池應(yīng)該是不愿意的。 北漢的皇帝將云棲池這位新皇叔給安排在了蘭臺宮中,領(lǐng)頭的太監(jiān)跟云棲池解釋了一下,皇帝陛下現(xiàn)在正在御書房里處理公務(wù),等會兒就來。 結(jié)果等來等去,等到了皇帝直接把云棲池從蘭臺宮給叫走了。 華卿一個人留在空蕩蕩的宮殿中,把玩著手中的小擺件,小太監(jiān)看了華卿一會兒,這位姑娘相貌雖然一般,氣質(zhì)卻極為出眾,不知道是皇叔的什么人,反正肯定是他得罪不得的。 他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對華卿說:“陛下找皇叔有事,姑娘請在這里耐心等候。” 華卿嗯了一聲,沒在說其他的話,她有很多年沒有在這樣的宮殿中生活過了,如今再留在這里,竟是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云棲池來到御書房中,見了皇帝,也不行禮,皇帝倒是沒有怪罪他,而是問他:“皇叔也是修仙者?” 云棲池點頭,應(yīng)了一聲:“是。” 小皇帝的眼睛亮了亮,只要是修仙者,別管是哪一重境界,肯定是要比他們這些凡人強出一些,說不定這位皇叔身后還會有其他的背景。 他動了動唇,不知想說什么,最后只感嘆了一句真好,然后開始詢問云棲池這些年過得怎么樣,云棲池早已給自己安排好了身份,如今對皇帝的這些問題也都對答如流。 小皇帝也漸漸發(fā)現(xiàn),這位新皇叔委實是一個妙人,有人白發(fā)如新,有人傾蓋如故,他與這位皇叔便是后者了,說著說著,小皇帝在云棲池的故意引誘下,就不由得說起了一些往事,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北漢的上一任國師。 只是說到此處,小皇帝嘆了口氣,畢竟他還沒傻得厲害,這個皇叔是今天剛認(rèn)下的,也不清楚這位皇叔是個什么背景,有些話他是不能說的。 云棲池倒是很包容地對他笑笑:“陛下既然不愿意說,不用說便是,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幫陛下出一份微薄之力?!?/br> “這件事……”小皇帝再嘆,先皇去世這件事與國師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他是不太愿意再選要上元派他們派過來的國師了,可是世家們又逼得緊,皇帝也很無奈,只能一日拖著一日。 可馬上就要拖不下去了,明年不論如何新國師肯定是要來的。 他其實是有心讓云棲池與新來的國師相抗的,可這必須在他確定云棲池沒有問題后才能決定。 說起來他還有一位皇兄也在修仙界,可惜一心想要修仙,而且即便那位皇兄有想回北漢做國師的想法,世家們也絕對不會同意讓他做國師的。 等著云棲池告退后,小皇帝哀嘆一聲,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做得實在是太窩囊了些。 想到東唐的那位皇帝如今過得比自己還要窩囊,小皇帝心中似乎稍微得到了一點安慰。 云棲池憑借著自己小臂上的鳳凰紋身、那塊玉佩,還有當(dāng)朝血鏡認(rèn)親,如愿成為了北漢皇帝的小叔叔。 這件事定下來沒多久,他便被太后從蘭臺宮叫走了。 太后是出自世家謝氏的女子,從小接受世家安排好的教導(dǎo),且不說當(dāng)朝的皇帝不是她的親兒子,即便是她的親兒子,她心中也會更偏向世家。 她看了云棲池半晌,對他說:“我記得你小時候哀家還抱過你,那時候你長得好看冰雪可愛,如今大了,倒是與小時候有些不太一樣了?!?/br> 這是在說云棲池現(xiàn)在長丑了。 云棲池沒說話,只聽著太后回憶當(dāng)年,說起許多往事來,偶爾還要讓云棲池與她一起回憶。 云棲池稍微有些冷淡地回答說:“我年幼的時候大病了一場,過去的事都不太記得了?!?/br> 太后嘆了一聲,“先帝若是知道你這樣,不知道該多心疼?!?/br> 當(dāng)年這位小皇叔的失蹤與先帝還有些關(guān)系,先帝若是真能聽到這個消息,估計都能樂得在棺材里面打滾。 太后見他這樣,知道自己問不出什么東西,云棲池這個皇叔的身份如今已經(jīng)定下來了,沒有絕對的證據(jù)是動不了的,可讓一個修仙者站在小皇帝的身邊,絕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她捋了捋鬢角有些斑白的發(fā),問道:“你年紀(jì)也這么大了,可有娶妻?” 云棲池隱隱知道這位太后要做什么,當(dāng)即點頭,回道:“有的?!?/br> 太后便接著向云棲池問道:“你妻子是什么人家?” 云棲池答:“普通人家?!?/br> 太后笑了笑,模樣倒是溫婉又慈愛,只是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她對云棲池說:“哀家還有一個小侄女待字閨中,不如今日為你做主,賜給你做平妻如何?” ☆、第 63 章 太后這話剛一說完, 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渾身的氣勢一變,她把玩著茶盞的雙手微微顫了一下。 太后被自己的這個反應(yīng)給驚到了, 完全不明白自己在這個人面前為什么會從心底生出一絲恐懼來,她又不是沒有見過修仙之人, 從前跟著先皇的時候, 她沒少與國師見面, 在她的眼中, 國師也不過是比凡人稍微厲害一點的人罷了, 沒什么需要忌憚的。 可是如今…… 云棲池低笑了一聲, 太后隱約察覺到他聲音中的嘲諷,她心中有些不安,也有些憤怒,自從先帝死后, 再也沒有人敢如此輕慢她了,但她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表面上仍是一片鎮(zhèn)定,隨后她又聽著云棲池問道:“太后的侄女?要給我做平妻?” 這話已經(jīng)把太后問出了三分火氣, 她反問道:“你覺得不配?” 這天底下有幾人配給帝君做妻? 云棲池沒有說話, 但是這個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他這人向來高傲, 他如今做北漢的皇叔, 可不是為了讓這些人隨意擺布他的。 若是真惹惱了他,他也不是不能出手把小皇帝將北漢的這一干世家全部解決掉。 他有大功德在身,天道對他的限制, 要小得許多,只要不是把天下人都給屠沒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什么什么事的。 不過暫時只是一樁口頭上賜婚,他的氣量也不至于這么小。 倒是稀奇,當(dāng)年他還沒開始修行的時候,都沒人敢給他賜婚,這位太后的膽子倒是不小。 太后抬起那只涂滿了丹蔻的手,在桌上輕輕敲了幾聲,宮殿中一片寂靜,若是往常,宮人們聽到這個聲音早就跪下了一片,口中呼著太后息怒,太后饒命,可眼前這個男人卻是沒有的觸動,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太后莫名覺得有些尷尬,就好像她拉了一個人跟她一起上臺唱戲,可唱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這臺上只有她一個人,而另一個人正在臺下看著自己的獨角戲。 太后停下自己的手下的動作,仍用著一副慈愛的表情看著云棲池,語重心長地對云棲池說:“你剛回宮,很多事還不明白,你如今是北漢的皇叔,身份不同往日,你的妻子必須得擔(dān)起相應(yīng)的責(zé)任來?!?/br> 云棲池招手讓一旁的宮人為他沏了杯茶,那宮人本不想出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何被云棲池看了一眼,竟是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來,他為云棲池沏茶,又恭恭敬敬地退下,云棲池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不太好,便將茶杯放下,慢條斯理地對面有些傻眼的太后問道:“如何呢?” 太后強忍下心中的憤怒,好生勸著云棲池說:“你現(xiàn)在這個妻子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如何懂得應(yīng)酬——” “我愿意,”太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云棲池強硬地打斷,他冷冷道,“無論發(fā)生什么,就不必太后在這兒多cao心了” 太后沒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個反應(yīng),這個皇帝新認(rèn)回來的皇叔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甚至在一刻她覺得對方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 云棲池此時也在默默反省著,自己怎么有這么多的耐心,在這兒聽這位太后胡扯了這么久,有這個時間回蘭臺宮陪他的嫦婳不好嗎。 太后動了動唇,想說對云棲池說你父母不在,長嫂為母,她有權(quán)利為云棲池再指一門婚事,然而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見這人與自己說:“太后的話實在太多了些?!?/br> 這是一個皇叔對太后該有的態(tài)度嗎?太后只覺得一口血悶在胸口,想吐又吐不出來,她在外人前向來是一副良善的模樣,如今在這位皇叔的面前卻是氣得手都要抖起來了。 選擇留在人間的修仙者大部分都是剛剛?cè)肓说谝恢氐牡碗A修士,如洛川城城主那般的高階修士,實在是少之又少,太后對云棲池不免有幾番輕視之心,只是如今看著云棲池對自己同樣輕視,心中卻是難以容忍了。 她暗暗告訴自己,待到新國師來了,這個什么皇叔也就不足為懼了。 御書房里皇帝聽說云棲池被太后給叫走了,當(dāng)即便清楚太后是要做什么,他匆匆趕到了太后的宮殿中,給太后行了禮后,開門見山問:“母后找皇叔過來可是有什么事?” 太后倒是不瞞皇帝,好像剛才她與云棲池齟齬根本不存在,只笑著說:“你皇叔這么大年紀(jì)了,我想再為他賜一樁親事?!?/br> 不等皇帝開口,云棲池便稍有些冷淡地道:“我已成親了?!?/br> “皇叔成親了?”皇帝也有些吃驚,隨即想到之前宮人跟他說,有一個姑娘是云棲池一起住了蘭臺宮,想來那位姑娘便是云棲池的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