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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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恒熙子瞪了錢串兒一眼,對他道:“少啰嗦,快點?!?/br> 錢串兒又看了看華卿,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向著后邊的園子里走去,他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師父是真的瞎了。 哎,本來好好的人啊。 等到錢串兒離開后,恒熙子看了一眼跟在華卿身后的一鵝一人,問道:“這位是——” 華卿介紹道:“這個我新收的徒弟,孟懷止,這個是……”她一時也沒想好要怎么介紹這只大鵝。 恒熙子見她說不出話來也沒有多問,至少一連哦了三聲,將孟懷止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對華卿說:“我都聽說,你之前收的那幾個徒弟都跑了是不是?你膽子挺大啊,都跑了三個了,你還敢再收一個?!?/br> 恒熙子說話的時候調子非常奇怪,第一次聽的時候,很好玩,華卿小時候還學過他說話,被她師父,也就是后來的道侶,后來天上的那位帝君敲了好幾下腦袋。 華卿幽幽說道:“我吃飯吃壞了肚子以后也不能不吃飯吧?” “你不是辟谷了嗎?吃什么飯?” “……” 恒熙子又道?。骸斑€有你一頓飯吃壞了肚子,下頓飯不知道要換點東西嗎?” 華卿指了指一直老老實實站在自己身邊的孟懷止,對恒熙子道:“這不是換了嗎?” 孟懷止:“……” 恒熙子嘖了一聲,沒說話,他覺得華卿就不該收徒弟,自己一個人不也挺快活的嗎? 過了會兒,華卿忽然想到剛才大鵝說自己感受到溫厭歸的氣息了,可恒熙子斷不可能是溫厭歸,“你知道溫厭歸嗎?” 在一旁打瞌睡的大鵝驟然間聽到華卿提起溫厭歸的名字,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恒熙子,那目光太亮,將恒熙子都嚇了一跳,問華卿:“她這么看著我干什么?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br> 華卿心想恒熙子還能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她道:“就是她想要找溫厭歸?!?/br> “溫厭歸?”恒熙子皺起眉頭,右手撫上太陽xue揉了揉,“這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你暫且讓我想一想。” 華卿本來是不急的,但是沒想到恒熙子這一想的時間可太長了點,華卿撐著腦袋打了個哈欠,孟懷止從靈物袋里取出一點零食拿到華卿的面前,幫他提提神兒,華卿一邊吃,一邊掰了一點喂一旁的大鵝。 恒熙子突然直起腰抬起手,對華卿道:“我想起來了,我今日見的那位道君應該就是姓溫的,你找他做什么?” 華卿:“……” 您今日見的就需要想這么長時間啊,這要是昨日見的,您是不是就想不起來了,但這話說出來未免有些挑釁,華卿覺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安靜地聽聽他能說什么吧。 “那位溫道君養(yǎng)了一只鵝,我今天是去給他的那只鵝送靈草的?!?/br> 華卿心想溫道君還有心情又養(yǎng)一只鵝,他這生活過得挺有格調啊。 可惜大鵝不這么想,她只聽到溫厭歸又養(yǎng)了一只鵝,她覺得他這是不要自己了,早知道那年確實不該啄了他一口,如果他實在還記恨自己,讓他咬回來就是了,這么一想,大鵝瞬間精神了起來,覺得即使溫厭歸又養(yǎng)了一只新鵝也不算個什么事。 華卿問:“他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奚虞山上。” 華卿點了點頭,打算在這兒拿到霰雪花后就去一趟奚虞山,把大鵝的事情也給解決了,回去再幫孟懷止把根骨給重塑了,這么一想,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她好像都閑不下來了,不過這樣有點事做也不錯。 恒熙子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說了一句:“你這徒弟不錯?!?/br> 華卿抬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怎么突然來了這么一句話。 錢串兒終于從后邊的園子里出來,手里拿著一支雪白的重瓣花,送到恒熙子的面前,對他說:“師父,霰雪花。”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華卿,似乎想要在華卿這張年邁的臉上找出一點可能是天下第一美人的痕跡,可惜他失望了,最后的結論不是他師父眼瞎,就是他師父審美異于常人。 想到前幾天他師父還夸他好看,錢串兒的五官立刻皺巴在一起,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恒熙子以為他是在心疼自己把霰雪花給了華卿,點了點他的額頭,說了一聲:“小氣?!?/br> 錢串兒瞪圓了眼睛,對他的形容很是不滿。 恒熙子頗為隨意地把霰雪花扔到華卿面前,說了句:“拿著吧,一到我這兒來就要霰雪花,一來就要,下回能不能換個東西!” 這霰雪花除了重塑根骨也沒有什么其他的用途了,恒熙子剛才掃了孟懷止一眼,搖了搖頭,心想她這都是從哪兒撿的徒弟,根骨一個比一個差,是不是把這樣的徒弟給培養(yǎng)成材,會特別的有成就感。 不過以后怎么樣誰知道呢?十幾年前他看著跟在華卿身邊的那個林毓之也不錯,結果說跑就跑了。 “我看你那園子里的七夜曼陀羅也不錯。” 一旁站立的錢串兒這回驚訝的連嘴巴也張開了,心想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那七夜曼陀羅兩百年一發(fā)芽,兩百年一開花,她說要就要,臉未免太大了點吧。 恒熙子終于與自己的小徒弟的想法重合了,嫌棄地對華卿道:“你給我起開點,七夜曼陀羅是肯定不能給你的?!?/br> 華卿輕嘆了一口氣,恒熙子也轉移話題問他:“你跟我講講你那三個徒弟都是怎么跑的?” “你這么神通廣大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跑的?” “那又不是我徒弟,我知道個屁,我看了挺多的話本子,好像是你要跟你徒弟搶男人,然后他們受不了你,就跑了?!?/br> 華卿:“……” 這都什么和什么,現(xiàn)在她太陽xue突突跳動得厲害,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想提著劍去人間界殺人。 她從萬法大會開始把這件事給恒熙子講了一講,恒熙子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兒,摸了摸下巴,對華卿說:“……這樣看來的話,那個葉明辰確實有些奇怪,你最好離他遠些,這種人從前也出現(xiàn)過,邪門得很?!?/br> 華卿嗯了一聲,將霰雪花收起來,站起身對恒熙子說:“那我先去奚虞山了,以后有時間再來看你。” 恒熙子擺了擺手,“得了吧,你一來就要我的霰雪花,還是別來了?!?/br> 等著華卿帶著一人一鵝走了,錢串兒帶著滿頭的疑惑問恒熙子:“師父,你怎么把霰雪花就真給她了。” 恒熙子長長嘆了一口氣,端出一副你年紀小不懂的模樣,對錢串兒又說了一遍:“這件事說來話長啊……”然后,就沒有下文了。 錢串兒心想,果然還是你眼瞎了吧。 奚虞山與瑯琊云山的距離不算太遠,華卿御劍飛行了約莫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奚虞山的腳下,奚虞山并不高,從山腳到山頂步行上去也就一刻鐘的工夫,山頂有座小小的茅屋,茅屋前邊用木欄桿圈出一個小園子,他們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園子外面。 他們并沒有上前,只是在遠處默默打量著這個男人。 “是他嗎?”華卿問。 “是吧。”大鵝化作少女,帶著些近鄉(xiāng)情怯的猶豫,不敢上前,被華卿推了一把才走了過去。 可沒過一會兒她又哭哭啼啼跑了回去,華卿有些吃驚問她:“怎么了?” 她抹抹眼睛上的眼淚,說:“他好像不記得我了?!?/br> 不等華卿出聲安慰,就聽見她又說:“他還有新的鵝了。” “他可能……可能是……”華卿絞盡腦汁地從之前在人間界看過的話本子中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給大鵝,“他可能是失憶了,但下意識地覺得自己養(yǎng)過一只鵝,所以才會這樣?!?/br> “也許吧?!贝簌Z蔫噠噠地垂著腦袋。 “你要留在這里嗎?” 她想了一會兒,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第 27 章 華卿猶豫了一下,本來是打算見那位溫道友一面的,但是一想到對方連大鵝都不認識了,更加不會記得自己了,縱然她現(xiàn)在過去也是沒有什么意義的,不如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想了想,華卿猶覺得有些不太放心,她從自己的靈物袋中翻出一個小小的傳送法陣,送到大鵝面前:“我要走了,你如果遇到什么危險的話,點開這個傳送法陣,就可以直接來天黍門找我?!?/br> 華卿雖然送了這個傳送的法陣給大鵝,但其實并不希望能夠她能用得上這個東西,溫厭歸怎么說也是上古時期的道君,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想要飛升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和自己一樣選擇了一直留在這個地方,如果大鵝在危機時刻真的用了這個法陣,原因大概溫厭歸不愿意保護她,或者說傷害她的那個人可能就是溫厭歸。 希望溫厭歸能夠早日想起她吧。 只是這些事自己都幫不上任何的忙了,將來到底能怎么樣就只能看他們自己的緣分了,大鵝倒是沒有客氣,收了下來,對華卿說:“謝謝你啊?!?/br> 隨后她化作了原形,樂顛顛地向著溫厭歸的方向跑過去。 華卿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輕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對跟在自己身邊的孟懷止說:“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孟懷止在回去的路上詢問華卿:“師父拿這個霰雪花有什么用呢?” 華卿猛然間想起,自己要給孟懷止鍛造根骨這件事還沒有跟他本人提過,如果孟懷止不愿意可就出笑話了,她抿了抿唇,輕輕咳了一聲:“你的根骨太差,為師打算回到清柘峰上給你的根骨重塑一下,應該會比較疼,你愿意嗎?” 孟懷止怔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華卿拿霰雪花是為了自己,只是不知道華卿鍛造根骨在這副軀殼上有沒有用,到時候恐怕還要他幫一把才能成功。 許久沒有聽到孟懷止的回答聲,華卿疑惑地轉過頭,心想她這個徒弟不會真的不愿意吧,她出聲問道:“你不愿意?” “不是,”孟懷止搖了搖頭,對華卿笑笑,說了一句,“多謝師父?!?/br> 華卿移開目光,每一次孟懷止對她笑的時候,她都會有一種很懷念的感覺,以至于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她在面前自稱為師都做不到。 回到天黍門之后華卿先是去了掌門那兒跟他說了一下秘境試煉的成果,掌門也沒說什么,他之前在弟子們的口中也知道一些情況,就遇到那樣的人也都是沒有辦法的,弟子們能夠平安歸來就已經(jīng)很好了。 回到清柘峰上后華卿開始幫孟懷止配置鍛造根骨的藥材,因孟懷止是個成年人了,所有藥材的分量肯定不比之前,她還需自己將其中的比例再好好調換一下,一個多月后的一個下午,已經(jīng)找到主人的大鵝來到了清柘峰上。 當時華卿正在房中挑揀藥材,孟懷止在外面的竹林里打坐,忽然聽到外面的熊貓們發(fā)出一片吱吱的聲音,華卿連忙從房中走出來,就看見一只大白鵝搖搖擺擺地從林子里面走了出來。 她用了自己給她的傳送法陣,離開奚虞山來到這里。 華卿心中隱約升起一絲不太好的預感,她問她:“怎么了?” 大鵝動了動唇,許久,說了一句:“我不要跟他在一起了?!?/br> 華卿將她帶到屋子里面,與她聊了一會兒,才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鵝最開始去見溫厭歸的時候,她是化作的人身,溫厭歸沒有關于她的記憶,根本就不認得她,聊了一會兒見她的目光一只看向園子里的另外一只大白鵝,還以為她也喜歡養(yǎng)鵝,可能是帶著一種要炫耀的心態(tài),溫厭歸便領著她到園子外面給她介紹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養(yǎng)得這只鵝,還當著她的面叫那只鵝愛妃。 她看著這一幕,肚子里咕嚕咕嚕的冒酸水,恨不得一口把這個園子里面的大白鵝給啄下奚虞山,溫厭歸看到她眼中的戾氣,明白她對自己的鵝不懷好意,立刻表示這里不歡迎她,將她趕了出去。 第二次大鵝去找溫厭歸的時候化作了原形,就像一只普普通通的迷了路的鵝,溫厭歸雖然起初的時候不太歡迎她,但到底可能是對這種生物沒有辦法拒絕,見她長得也還算可以,將她與自己的鵝養(yǎng)在了一起。 她能看出溫厭歸更偏愛他現(xiàn)在養(yǎng)得那一只,每次喂食的時候都要給多個它一把,還會摸摸它的腦袋,大鵝終究覺得意難平,所以每次溫厭歸不在的時候,她都要欺負另一只鵝。 這件事她以為自己做得隱蔽,卻還是被溫厭歸發(fā)現(xiàn)了,他打了她,把她再次趕下了山。 華卿按了按自己的額頭,這件事如果溫厭歸一直不恢復記憶的話,他們兩個恐怕都不能回到從前,即便是恢復了記憶,他也有了新的鵝。 “每一只鵝都能夠成為他的愛妃,我從前不過是出現(xiàn)的時間正好而已,讓他抱回了洞府里面,但因為我那個時候太過任性了,可能并不符合他想象中想要的鵝,所以他不要我了,”大鵝低著頭想了想,“他現(xiàn)在有了一只新的鵝,這只鵝的脾氣很好,我啄了它好多下,它都沒有啄我,他把我趕下山的那個晚上我一個人找了個山洞在里面待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其實沒有我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br> “誰都可以替代我,甚至他當年拋下我的時候,心中應該是感到輕松的?!?/br> 華卿一直沉默地傾聽著,她或許說得對的。 她問她:“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大鵝垂著頭想了一陣兒,小心地問華卿:“我能住在你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