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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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的事沒什么好說的,劉明章母子關(guān)系不好,和幾個兒媳婦更是不好,有譚佩玉的例子在前,幾個兒媳婦都怕步了后塵,天天慫恿自己相公放棄走科舉,家里有個秀才就夠了,犯不著都得考秀才......趙鐵生說得細(xì)致,想告訴譚振興用不著和劉家計較,劉家人多矛盾多,早晚會鬧到明面上來的,那時候還有何名聲可言,誰知后面的話沒來得及說,譚振興就興致沖沖地走了。 趙鐵生:“......” 擔(dān)心譚振興出去惹事,趙鐵生觀察了他兩日,發(fā)現(xiàn)譚振興沒有任何不對勁才放了心,然后,就發(fā)現(xiàn)譚振興格外關(guān)注自己,有空就往自己跟前湊。 好像...好像和自己很親昵,但那表情又分明在和自己較勁。 趙鐵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沒錯,譚振興就是在和趙鐵生較勁,他對院試沒什么信心,自從趙鐵生來后,譚振興預(yù)感自己院試能過,為啥呢,因?yàn)樗X得趙鐵生不如他! 趙鐵生背的課文他會背,趙鐵生寫了詩他也會寫,寫得還比趙鐵生好,趙鐵生如果能考上秀才他也能。 防止趙鐵生偷偷進(jìn)步,他天天都會看趙鐵生的功課然后自己偷偷做一遍。 哪曉得寫詩時被譚盛禮撞見了,揍了他頓,還罰他去砍柴,每天兩捆柴,不認(rèn)柴,只認(rèn)錢。 譚振興:“......” 砍柴容易,賣柴難,濕噠噠的柴火誰買啊,譚振興叫苦不迭,慶幸地是兄弟有難同當(dāng),譚振學(xué)他們也在砍柴之列,他心里好受不少。 于是,譚振興他們又恢復(fù)了以前的作息,天不亮就出城砍柴了,有段時間沒用腿,以致于進(jìn)城后走路有點(diǎn)跛腳,譚振興感慨,“看來還是得天天練?!?/br> 譚振學(xué)翹起腳尖,蹭了蹭地面,腳又痛又癢,很想脫了鞋子撓兩下,問譚振學(xué),“你覺得呢?” 譚振業(yè)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倒是譚生隱痛的不行,“是不是佩玉姐天天煮好吃的腳上長rou的緣故啊?!?/br> 趙鐵生帶了幾十斤rou來,譚佩玉變著法子煮好吃的,譚生隱感覺自己胳膊都粗了圈,腳上rou多,所以才會疼。 譚振興甩了甩跛腳的腿,贊同道,“有這個可能?!?/br> 每人背上掛著兩捆柴,譚振興犯了愁,不知往哪兒去,還是譚振業(yè)聰明,說城里學(xué)子多,客棧飯館生意好,先去最近的飯館問問。 結(jié)果好死不死的,碰到了劉家人。 劉家全家十幾口人,住客棧開銷大,就專程租了間宅子,宅子離飯館不遠(yuǎn),譚振興他們抄近路,恰好經(jīng)過宅子前。 門半敞著,羅氏坐在院子里罵人,罵幾個兒媳婦好吃懶做,花錢如流水,嗓門洪亮,不輸在村里的時候。 譚振興腳不舒服,是想直接走過去的,偏偏,羅氏歪頭看到了他們,譚振興微微彎腰,沖譚振學(xué)道,“回家你們要替我作證,不是我先招惹她的啊?!?/br> 譚振學(xué)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譚振興放下柴捆,聲音不高不低道,“喲,又在罵人呢?!?/br> 譚振學(xué):“......” 這不是先招惹是什么,他推譚振興,“大哥,咱快點(diǎn)走吧。” 譚振興沖他擠眼色,“別怕,凡事有我呢?!?/br> 有你才怕,譚振學(xué)不想橫生枝節(jié),沖里邊的羅氏頷首,喊了聲嬸子。 譚振興:“......” 羅氏慢吞吞爬起身,“譚家傻子?” 譚振興:“......”他娘的,今天不出口惡氣回家晚上肯定睡不著。他深吸兩口氣,挑起柴捆往前走,邊走邊呵呵呵的冷笑,“哎呀呀,是我眼拙認(rèn)錯人了,我以為是咱們縣鼎鼎大名的秀才公的娘呢,原來是頭發(fā)花白滿臉滄桑受盡苦難的大娘啊,哎喲喲...” 譚振學(xué):“......”譚振興從哪兒學(xué)來的腔調(diào),到底從哪兒學(xué)來的,被父親聽到恐怕不是頓毒打能完事的,這嘴臉太像街上尖酸刻薄見不得人好的大娘了。 譚振興慢騰騰地朝前邊走,嘴角彎成了月牙。 回過神的羅氏確認(rèn)自己沒看錯人,眼前賣柴的就是譚家兄弟,再品品譚振興話里的意思,別以為她沒讀過書就聽不出來他罵自己是人老珠黃的老太婆,她雙手撐腰,氣勢洶洶地跑出來,“譚振興,你罵什么...” 譚振興不搭理她,繼續(xù)往前邊走,快走到盡頭時,他回眸看了眼,羅氏就在身后,罵他罵得唾沫橫飛,周圍住著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 許是羅氏語速看,其他人聽不清楚她罵得什么,沖譚振興道,“她在罵你?!?/br> “我知道。”要的就是她罵,她要不罵自己還不知道怎么辦,他放下柴捆,吆喝了兩聲,“賣柴咯,賣柴咯?!?/br> 神色淡定,完全沒把羅氏放在眼里。 譚振學(xué)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么藥,欲開口催他趕緊走,譚振業(yè)幽幽看了譚振興兩眼,拉住譚振學(xué),“讓大哥去吧,搞砸了回家挨打的也是他,怕什么?” 譚振學(xué):“......”這是親兄弟該說的話嗎? “譚振興,進(jìn)了城眼睛長在頭頂不認(rèn)識人了?還是仗著讀了點(diǎn)書就橫著走了?”羅氏抬著下巴,盛氣凌人。 “哎喲,橫也是你們橫啊,誰不知道劉明章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譚振興抑揚(yáng)頓挫地高喊了兩句,隨即收斂神色,朝其他人拱手,彬彬有禮道,“她是誰你們可能不認(rèn)識,是桐梓縣安樂鎮(zhèn)興山村的劉明章母親,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出了名的什么他不說,甩個耐人尋味的眼神,任眾人自行想象。 在場的都是婦人,聽口氣都聽得出譚振興未說出的兩個字:潑辣。 羅氏暴跳如雷,“譚振興,敢罵我,你活膩了是不是?” 譚振興滿臉無辜,問眾人,“我罵人了嗎?” 譚振業(yè)咧嘴,大聲道,“沒有?!?/br> “那她又往我身上潑臟水嗎?” 譚振業(yè)正經(jīng)地回答,“是。” “哎。”譚振興可憐地嘆氣,“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罷了,不說了?!?/br> 眾人:“......” 她們什么也沒聽到啊,就知道這位穿著上等面料服飾的老婦人是桐梓縣安樂鎮(zhèn)興山村劉明章秀才的母親,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然后沒有了。 自兒子成了秀才,羅氏沒遇到過指著她鼻子罵的,她手指著譚振興,“說,必須說清楚,不說清楚你別想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看我們家條件好就想巴結(jié)是不是,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家明章得學(xué)政大人親睞,明年就是舉人老爺,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舉人老爺啊...”譚振興捂住胸口,“我好害怕哦?!?/br> 譚振業(yè):“......”兄弟多年,他怎么不知道譚振興除了哭還有更討打的一面呢? 羅氏被譚振興故作害怕又滿臉笑容的表情氣得臉青,要不是人多,真想撲過去撕爛他的嘴,但她不敢,怎么說她也是未來舉人老爺?shù)哪?,街上動手打人多丟臉啊,她吐出口濁氣,音量拔高,“譚佩玉呢,怎么著,被休回家不敢出來見人了?”本想罵點(diǎn)難聽的話,又怕被人說言語粗鄙,硬是將那句‘不會下蛋的母雞’給咽了回去。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聽到這,總算聽出點(diǎn)意味來,原來是舊親家啊。 那熱鬧有得看。 果然,只聽譚振興道,“我長姐心善,見人她不怕,就怕她出門見到不三不四的侮了眼?!弊T振興臉上笑瞇瞇的,害怕眾人不清楚雙方關(guān)系,重新捋了捋,“這位是我長姐以前的婆婆,做人極有原則,兒子考上秀才,說休妻當(dāng)天就休了,半刻不耽誤,害怕我長姐想不開,還非常貼心的拿繩子綁住我長姐手腳,說實(shí)話,她真的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好婆婆呢.....” 貼心和善解人意被他咬得很重,在場的人好笑,故意問他,“因何事休妻???” “哎...”譚振興甩頭,“我父親端方雅正又不善言辭,不好過問后宅之事,領(lǐng)著我長姐就回家了,也沒問句為什么。” “你娘呢?” “我母親早年間就去了?!?/br> 那就難怪了,婦人和婦人好說話,男人出面像什么樣子?人家估計就是看清這點(diǎn)故意羞辱兒媳婦呢。 “等等,劉秀才不是有娘子嗎?”在場的人就住在周圍,知道些劉家情況,劉秀才是進(jìn)城求學(xué)的,有兩個弟弟要參加院試,因此全家老小都搬來了。 譚振興笑著解釋,“哦,那是后來娶的,就是不知道是我知道的那位不?”要知道,劉明章休妻前就和城里小姐看對眼了,譚振興問羅氏,“沒換人吧?” 羅氏:“......”當(dāng)時有好幾個心儀明章的,誰知道譚振興說的誰,隱隱覺得不對勁,想說兩句,被譚振興搶了先,“罷了,不管是誰,劉秀才樂意就成?!?/br> 說著,譚振興注意觀察周圍人的臉色,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拍了拍手邊柴火,賣力吆喝,“賣柴咯,賣柴咯...” 羅氏沒太明白譚振興的意思,以為來找茬的吧,不成想陰陽怪氣地說了幾句話就走了,不像譚家兄弟的作風(fēng)啊。 直到傍晚劉明章回來她都沒弄清楚狀況,沾沾自喜地看著院子里曬的柴火,“明章,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 劉明章按著太陽xue,回想剛剛外邊人看他的眼神,總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又說不上來,聽羅氏問,她順口道,“看到誰了?” “譚家人,以為他們進(jìn)城過得多好呢,還不是要砍柴維持生計,哼...”羅氏滿臉嫌棄,虧他們還不想把柴賣給自己,她多給幾個銅板還不是乖乖賣給自己了?裝什么清高! 說起賣柴,譚振興沒少埋怨譚振業(yè),又不是賣不出去,憑什么賣給羅氏,想想他就來氣。 “大哥,你表現(xiàn)得不錯,誰教你的?”看譚振興滿眼哀怨,譚振業(yè)故意找話題和他聊。 書房就他們四人,沒什么不能說的。 譚振興扭頭不吭聲,照他的想法碰到劉家人是要當(dāng)街對罵的,誰知背地偷偷練習(xí)的時候被譚佩珠聽到了,譚佩珠告訴他硬碰硬不行,罵輸了丟臉要挨打,罵贏了也是丟臉要挨打,他問譚佩珠,總不能見著人什么都不說地走掉吧,然后譚佩珠就和他說了很多。 很多很多。 多到他還有都沒說完。 “不行,明天我們繼續(xù)去那邊賣柴?!北仨氁炎T佩珠教的話說完。 譚振業(yè):“......” 沒被譚盛禮發(fā)現(xiàn)端倪是運(yùn)氣好,再去就不是巧合而是存心找茬了,譚振業(yè)望著在信心勃勃的譚振興,心思動了動,“再碰到劉家人你不怕?” 譚振興挺了挺胸脯,“我堂堂做人,怕她做什么?” 譚振業(yè)篤定有人在背后教譚振興,要知道,譚振興看似什么都沒說,實(shí)則透露了許多,而且處處針對劉明章的品行,沖他考上秀才就休妻,休妻后就再娶,城里讀書人和他打交道就得掂量掂量。 讀書人有多注重名聲,劉明章就會多為人不恥。 譚振興那番話,可以說殺人于無形。 便是譚盛禮,都逮不著他錯處。 “大哥,你今天找過趙叔沒?”這幾日譚振興和趙鐵生走得近,譚振業(yè)猜測是不是趙鐵生教他的,但譚振興的回答讓他否認(rèn)了這個猜測。 “我沒事找他作甚?” 不是趙鐵生還能有誰,譚盛禮是萬萬不會教他這些的,譚振學(xué)也不會,至于譚生隱,譚振業(yè)盯著譚生隱看了幾眼,看得譚生隱心頭突突直跳,“看我作甚?” 譚振業(yè)搖頭,“沒什么?!?/br> ☆、第47章 047 不會是譚生隱。() 遇到劉家之事幾人并沒隱瞞譚盛禮, 他們無心起沖突,是羅氏不依不撓,譚盛禮通達(dá),沒有訓(xùn)斥他們,而是叮囑他們在外謹(jǐn)言慎行,莫做丟人現(xiàn)眼的事。 譚振興點(diǎn)頭如蒜, 翌日砍了柴躍躍欲試地還要抄近道,譚振業(yè)攔住不讓。 那番話足以讓劉明章名聲掃地了, 如果窮追不舍,譚盛禮那邊不好交差。 譚振興只得作罷,不過走街串巷賣柴時會打聽劉明章,如譚振業(yè)所言,桐梓縣的幾個秀才都以劉明章不恥, 有了功名就不顧夫妻情分, 拋棄糟糠,德行有損,與其為伍, 難保他日不會被劉明章陷害, 由此,俱疏遠(yuǎn)了劉明章。 雖說這樣,譚振興猶不解氣,還是太便宜劉明章了。 他長姐頂著下堂婦的名聲再難嫁人, 劉明章不過損失了幾個朋友, 比較來看, 還是他長姐更慘。 不服歸不服,私底下不敢偷溜出去找劉家人麻煩,因?yàn)樘鞖庠絹碓綗崃?,以防中暑,他們進(jìn)城賣了柴就得回家,夏季雨水多,若那幾日暴雨,他們要在家抄書,譚盛禮放在書鋪的《周髀算經(jīng)》賣得好,為譚家掙了不少錢,加上買宅子剩下的錢,再買個大點(diǎn)的宅子都成。 當(dāng)然,關(guān)于錢財眾人都不敏感,除了譚振業(yè),他給譚振興出主意,讓譚振興探探譚盛禮的口風(fēng),想買宅子就趁早,早在院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