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城(六)
“你...” 尋瀾沒料想是這么個答案。 “蕭潭,你不恨我?” 一年同床共枕,蕭潭卻沒明白她的心思。其實趙尋瀾,比他想得要脆弱敏感許多。 “我倒是恨你不顧安危跑來前線?!?/br> 尋瀾長長的頭發(fā)披散著,不施粉黛的一張臉,如嬰兒般干凈。世人看到的尋瀾,端莊威嚴,不容侵犯,而他看到的尋瀾,任性地叫人拿她無能為力。 他橫抱起尋瀾,尋瀾瑟縮在他懷里,嬌小一只惹人憐愛。 尋瀾被他放在床上,按著雙腕,他從她額頭吻到下巴,尋瀾被他的情欲燙得不敢喘息。他離開她面龐幾寸,溫柔地撫弄她的下頜,“這一路吃苦了?” “除了洗澡難,也沒有多苦。我頭一次離開長安,路上只顧著看風景了,一路都很新奇。” 在她說話時,蕭潭已經(jīng)剝開她的衫子,揉上一只玉雪玲瓏的乳。 “尋瀾,你可愿做蕭潭的妻,為他生兒育女?” 尋瀾偏過頭,不敢注視蕭潭的眼睛。蕭潭不會知道她有多忐忑,生怕這就是一場夢。 “為何你以前不同我說這句話?” “你年紀小,大魏舍得讓你擔負江山社稷,我不舍得你過早地擔負起一個母親的責任?!?/br> 蕭潭下腹之物不知何時挺立起來,直勾勾地頂入尋瀾的肚子,熱意由那里傾注到尋瀾身體里,又隨血液,竄到她耳根處。 她面頰緋紅,像開春的桃花顏色。 遼東還未入春,萬物冰封,這是蕭潭見得第一朵桃花。 他用臉頰去蹭尋瀾的臉,“但凡殿下所求,臣都會為殿下取得?!?/br> 這一瞬,尋瀾心中想,她才不要別的呢。 她只想蕭潭,只要蕭潭。 豆腐般滑軟的身體就在手里面,不是夢呢。蕭潭低頭含上乳尖,隨著他的噬咬,尋瀾身體酥麻,何處都是癢,何處都空虛。 營帳猶寒冷,蕭潭腹背卻流下了汗水。尋瀾的手為他解開衣衫,露出他的身體來。腰腹上一道疤,肩上一道疤,尋瀾心疼地撫摸他的疤痕,心中無限歉意。 若她不是大魏的公主,也不必將蕭潭送到戰(zhàn)場上。 蕭潭出征當日,她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 即便蕭潭不愛她,只要蕭潭有三長兩短,她就隨蕭潭去了,讓他下輩子繼續(xù)折磨自己。 蕭潭推開她雙腿,他未太過撫弄,竟已潮濕。他粗糲的手心在玉戶探弄,尋瀾已被他的體溫融化,難忍地蠕動身體。 尋瀾微吟,不敢發(fā)出大的聲響來。她這般強迫自己克制的樣子,更是給蕭潭點火。 他一手撐在尋瀾身側(cè),一手扶住火熱的性器,在她粘膩的花口上下蹭著,干熱的硬物沾了她的蜜水,也變得濕滑。 蕭潭手指探進去,兩根并進。 營帳外是大魏的兵將,若叫他們聽去了聲,尋瀾也沒臉見人了。她咬住自己的手指,堵住聲音。白嫩的手指被她自己咬得充血,紅彤彤的。 她神情最慌亂一刻,蕭潭挺身,將莖身一入而盡,壁rou將他瞬間包裹,吸緊,不愿他退出去。 他眉宇緊繃,啞著嗓子道:“尋瀾,你放松些?!?/br> 尋瀾一緊張,反倒越吮得緊,蕭潭低頭吻上尋瀾的唇,將所有的溫存都給尋瀾,尋瀾專注于這一吻,身下才放松了些。 蕭潭退出部分,又深深頂入進去,深到尋瀾受不住的地步,碾著她最深處。尋瀾被蕭潭堵著嘴巴,話說不出口,一雙眼被逼得濕漉漉的。 他猛烈撞擊,尋瀾被撞得魂飛魄散,交合處如洪水泄出,蕭潭撫一把蜜水,抹在尋瀾亂晃的乳上。 尋瀾的花xue不受她控制地收縮再擴張,呼吸般地配合著蕭潭。她受不住這樣迅猛的快意,張口要喊,蕭潭也顧及隔墻有耳,便把自己的手掌送入尋瀾口中,叫她咬著自己。 尋瀾先xiele出來,蕭潭仍未高潮,那處甚至還在向外擴充。他趁著水流肆意時,仿佛失了理智、暢快地抽送。他捂住尋瀾的口,堵住她的吟哦,一陣疾風之勢,蕭潭這才泄在尋瀾體內(nèi)。 尋瀾的骨和rou也化作了蜜水,粘稠地在蕭潭身下流淌,蕭潭并未徹底滿足,卻又顧惜尋瀾。他握著尋瀾的手為自己又紓解一次,才肯將她放過。 清理過,尋瀾躺在蕭潭的懷里面。 四下黑漆漆一片,就只有蕭潭的呼吸是清晰的。 二人婚后,尋瀾怕蕭潭厭惡,很少這樣主動依偎著他。 “蕭潭,以后都叫我尋瀾吧。” “好?!?/br> 她試探地去尋蕭潭的手,想握他的手,蕭潭仿佛知道他的意思,她手才碰上蕭潭的手背,他反與她十指緊扣。 “蕭潭,我在做夢嗎?” “你沒有在做夢,我也沒在做夢。尋瀾,我們正在梅家口,不是長安里的南風城?!?/br> 他說罷,又是語重心長地嘆氣,“以后別再這么任性的跑來前線。刀劍無眼,弄傷了你怎么辦?尋瀾,莫叫我追悔莫及?!?/br> “我不來找你,就要被晉王當羔羊給宰了。就算知道你也許不樂意見到我,我也只能找你。蕭潭,我沒有母親了,朝廷里的大臣都看不起我,除了你,我誰都沒法依靠?!?/br> 蕭潭一直沒真正將尋瀾當過大人看待,她是明珠,自己理應為她遮風擋雨。她忽然闖入軍營,那一刻,天知道他應該是什么樣的反應。 他又驚又喜,又懼怕。 他的掌中珠,就算是老天爺,也不能令她蒙上劃痕。 “晉王如此相逼,你可還要留他性命?” “我不知道。他也是母后的孩子,母后對他狠不下心,我也狠不下心?!?/br> 蕭潭扣緊尋瀾肩頭,聲音如常平淡道:“你無法狠心的事,我替你去做。” “蕭潭...他是我哥哥。” “可他同我沒任何關系。尋瀾,你想聽我向太后哀求娶你之時,太后對我說的話么?” “嗯?!?/br> “你是太后最牽掛之人,她唯恐你受欺負,便要我以蕭家列祖列宗起誓,不叫你受半分委屈?!?/br> “等等...你說什么,是你要娶我?” “太后垂危,我若不及時娶你,叫別人鉆了空怎么成。你這樣嬌蠻,除了我,哪個能忍?” 尋瀾詫異,這同她所見的完全不同。 “你不必如此,以你的才能,即便不做駙馬,也是前途無量?!?/br> 尋瀾只認死理,蕭潭拿她沒轍。他把尋瀾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感受那里跳動,“既然不想我做你的駙馬,當初何必請我入南風城看梨樹開花?” 那年他才入長安城,朝中大臣不滿他立功受賞,對他處處刁難。他雖能應付,但總是如此,心難免疲累。 尋瀾每次都借口向他請教學識,邀他入南風城,也不知為何,每次他一覺得疲憊,尋瀾派人來請他。 她為了能夠在梨花開時同他賞花、有理有據(jù)地請他前來,命人找出所有關于梨花的文章典故,徹夜品讀。 蕭潭忘不了,她站在梨花雨中驕傲地介紹這梨樹的美麗。 他在塞外時,明明見過更壯美的梨花雨,卻沒有一場梨花雨能落在他心上。 他沒有告訴尋瀾,在南風城外,還有無數(shù)品種各異的梨花樹。因為終有一日,他要踏入南風城里,陪伴著尋瀾,守這一樹枯榮。 她有時嬌蠻得令人惱怒,但一想尋瀾的嬌蠻只有自己看得見,蕭潭便會忍不住得意。 蕭潭低頭,借月光吻尋瀾的額頭。 尋瀾舟車勞頓,已經(jīng)疲憊睡去了。 他嬌弱的公主,何時才能相信,他甘做她裙下臣,一生一世呢。 遼東要郡已被攻下,劉惑沒了退路,是降還是繼續(xù)抵抗,已不重要。 蕭潭命人去劉惑那邊,請劉惑前來相會。劉惑窮途末路,也不怕蕭潭有別的意圖。他領了兩名護衛(wèi)前來會見蕭潭,卻見蕭潭也只帶了一個護衛(wèi)。 此戰(zhàn)始于苦寒時,持續(xù)四個月,天還不見回暖。 蕭潭穿著一身暗藍色的大氅,內(nèi)是一件玄色廣袖長袍,揮袖之間,有流風拂過。比之四個月前初見,蕭潭多了一份主宰者的氣度。 劉惑道:“你只帶一個兵?” “劉將軍也只帶了二人。” 劉惑起初沒把蕭潭放眼里,他甚至輕看過蕭潭,那儒雅的模樣,怎么都不像是悍將。 “蕭潭,我劉惑一輩子沒看錯過人,在你身上失手了。” 蕭潭也不謙遜,也不狂妄,他道:“千人千面,劉將軍只是太晚遇上蕭某。劉將軍已沒有退路,若再負隅頑抗,無疑是讓將士同你一起等死。若將軍可舉旗歸降,大魏會留將軍和將軍部下一條生路。” 劉惑聽罷,哈哈大笑幾聲,笑聲里帶著窮途末路的無奈。 “我劉惑戎馬一生,打過無數(shù)敗仗,但從未輸志氣。今你要我歸降,倒不如直接將我的命拿去?!?/br> “劉將軍也當知道,你的命對我來說并無用處。只是劉將軍的女兒同晉王是夫妻,她身在大魏,劉將軍舍得留她受苦?”?劉惑的幾個女兒都死于疾病、難產(chǎn),只剩一個小女兒與大魏的晉王聯(lián)姻,現(xiàn)在隨晉王在長安城。 “蕭潭,我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拿人子女威脅這等小人行徑,不適合你做。” 蕭潭晃弄手里茶杯,若有所思道:“若我不做小人,便有人要威脅我的妻子?!?/br> 孤苦的尋瀾,除了他,再無人能幫她了。 “劉將軍請仔細思量蕭某提議?!?/br> “不必思量了。蕭潭,我劉惑,脾氣硬,這輩子沒學會寫認輸兩個字?!?/br> 蕭潭輕嘆,“那便隨劉將軍所愿,蕭某奉陪到底?!?/br> 這場戰(zhàn)事最終持續(xù)到四月底。劉惑病逝,副將舉旗歸降。梅家口響起一陣胡琴聲,飄入尋瀾耳中。 她往日只聽過宮廷樂,這樣凄哀之聲,是她頭一回聽。 蕭潭給她解釋:“這是送魂曲,送劉惑魂歸故里?!?/br> 四月底,不見梅家口天晴,密云壓低,像招惹了灰塵變骯臟的團團棉花。大魏得勝,軍中一片歡聲。蕭潭終能脫了甲衣,換上常服。他今日穿了件藏藍的長袍,袖口襟口回紋暗織,襯得他偉岸威嚴。 終等到梅家口天色溫暖,但春寒不得小覷。尋瀾身上的棉袍不能抵御太多寒冷,蕭潭命人拿來他的鶴氅,他將尋瀾裹在懷里。尋瀾看著將士們的面上帶笑,自己也不覺蒙上笑意。蕭潭將尋瀾抱上馬:“西坡梨花正是花期,你會喜歡的?!?/br> ····· 野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