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心里這么想著,又看林一安現(xiàn)在難得說話不帶刺,喬瑜莫名其妙就想嗆他一句:“但是我覺得你要是身體接受得了的話,一直吃代餐棒也沒問題,不用勉強自己改變。再說你不吃飯還能節(jié)省時間為人類建筑史做貢獻,不是挺好的嗎?” “……”林一安被她這種毫無良知的話聽得沉默了,甚至為自己今天翹掉會議和工作到學(xué)校里來幫忙打雞蛋這整件事都產(chǎn)生了懷疑,良久后才涼聲開口問她,“喬瑜,你今天晚上是不是想睡天橋腳下?” 喬瑜被他點到死xue,瞬間收斂起自己的本性,真誠地回答:“對不起,我不想?!?/br> 周五 義賣會一結(jié)束,緊接著就迎來英國第一批名校的ucas申請截止日期,喬瑜班上有近半的學(xué)生都要趕在十月十五日之前提交申請,在那幾天紛紛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緊張和焦慮,除了在課間找她談心之外,晚上還會反復(fù)給她發(fā)郵件請她幫忙修改自薦信息。 甚至因為時差的原因,中國比英國快八個小時,周五的凌晨四點喬瑜都還在開導(dǎo)一個剛剛提交完申請表就聯(lián)想到自己一個星期后的alevel重考進而焦慮癥發(fā)作失眠的學(xué)生,直到五點才癱死在床上。 等到新一天的太陽升起,林幼檸神清氣爽地起床,看到的就是廚房里臉色蒼白黑眼圈濃重的喬瑜,正在一邊神游一邊切番茄。 她被嚇了一跳,過去摸摸她的額頭,問:“喬喬,你是不是生病了?。俊闭f完這半句又鬼鬼祟祟地壓低聲音,提醒她:“我們今天還得去看碧梨的演唱會呢……” 喬瑜搖搖頭,回答:“沒有,就是沒睡好?!?/br> 話音剛落,就看林一安也從樓上下來了,循著咖啡的香味飄到島臺那頭給自己倒上一杯后,才注意到喬瑜陰慘慘的臉色,第一時間笑話她:“家里進賊了?” “你才是賊?!眴惕]好氣地回了句,把番茄丟進已經(jīng)融化的黃油里,琺瑯鍋里霎時響起“刺啦刺啦”的聲音。 “啊,好香啊——”黃油和番茄的酸甜味很快蓋過了某人咖啡的香味,饞得林幼檸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林一安也注意到了她臉上浮夸的陶醉表情,安靜了一會兒后,盡量自然地轉(zhuǎn)頭問喬瑜:“你在做什么?” “在做早飯,跟你沒關(guān)系的早飯?!眴惕は胍膊幌刖桶阉脑挾禄厝?。她本來就沒睡好,起床氣大得很,加上昨天內(nèi)分泌貌似失調(diào)了,今天早上立竿見影地來了例假,現(xiàn)在整個人都很煩躁。 林一安莫名其妙吃了一個癟,但也沒惱,只是把視線重新轉(zhuǎn)回去看林幼檸,才發(fā)現(xiàn)她今天莫名其妙把她那頭紫頭發(fā)盤得跟哪吒似的,還狗膽包天地化了全妝,配上星外的黑色制服,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不倫不類的氣息。 他搭在馬克杯上的手指輕點,似乎想起了什么,問她:“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林幼檸拖長音“嗯?”了聲,心想還好自己沒有冒險把看演唱會的妝化全,嘴上一邊胡言亂語:“什么什么重要的日子,我生日不是還有大半個月嗎?你不會連這都記錯吧?要是記錯的話你給我準備生日禮物了嗎?我今年想請同學(xué)來家里開party行嗎?明年都要畢業(yè)了,我想同學(xué)之間聚一聚……” 說起來生日這事,她也是真心想跟他提的,畢竟駱一舟這人雖然傻,但他上次的生日party真的搞得很不錯,家里的游戲設(shè)備又全,后來還撮合她跟陸深激情五排打了好幾把王者榮耀,實在是讓人意猶未盡。 林一安被她這一連串的顧左右而言他聽得眼皮直跳,看她這樣子也不打算說實話,索性拎起補充劑走開,只留給她一個無情的背影。 然后廚房里就剩林幼檸這個話癆邊等飯邊跟喬瑜嘮嗑,老媽子似的囑咐她帶點化妝品去上班,休息的時候順便補補覺補補妝,衣服也穿得slay一點,要以最好的狀態(tài)去看碧梨吧啦吧啦……直到喬瑜塞給她一瓶酸奶把嘴堵上。 …… 喬瑜來例假的頭兩天是很難熬的,只好在這段時間ucas的申請已經(jīng)告一段落,萬圣節(jié)活動也還有兩周時間,班里該準備考試的準備考試該浪的浪,叨擾到班主任的情況不多。 于是她在早上改完初中部的翻譯測試卷后,中午隨便就著點干糧吃了兩粒止疼藥,然后抱著暖水袋趴在辦公室的桌上昏昏沉沉了一下午。 好在止痛藥的效果還是不錯的,等她被四點鐘的鬧鐘吵醒時,腹痛已經(jīng)緩解了很多,總算有力氣爬起來給自己化妝。 但她并沒有什么色調(diào)很重的彩妝,像平時一樣打了個底涂了點口紅就結(jié)束了,畢竟是她去看billie,又不是billie看她。 然而這種蔫了吧唧的想法很快被緊接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躥進她辦公室的林幼檸推翻,她先是扒掉自己規(guī)規(guī)矩矩的外套和襯衫,露出最里面黑色的小吊帶和牛仔短褲,然后從書包里掏出billie同款的巴黎世家熒光綠風(fēng)衣套上。這樣一來就跟她的紫黑色哪吒頭相得益彰,一看就知道是billie的粉。 她這準備充分堪比換裝秀的過程實在是把喬瑜看呆了,只能窩在椅子里抱著她剛充完電的暖水袋,一邊仰著頭問她:“你這些都是什么時候準備的?” “兩個星期前啊,陸深說買到票的當(dāng)晚我就敲定look了,”林幼檸說著,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問,“你還不換衣服嗎?我們準備要走了?!?/br> 喬瑜聞言,臉上不由流露出一抹慚愧和欽佩,這小朋友對待演唱會的態(tài)度可比填志愿要認真得多,一邊小聲回答:“我就這樣啊……沒有衣服要換。” “哈?”林幼檸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重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沒看出跟平時有什么不一樣。 末了只能恨鐵不成鋼地一揮手,把自己書包里用來應(yīng)對不時之需的化妝包掏出來,示意她坐端正,“不行不行,你這樣像什么樣子,我們家billie第一次來內(nèi)地開演唱會,你必須拿出你的態(tài)度來!做粉絲要有做粉絲的修養(yǎng)!” “……”喬瑜再一次沉默,直到看見她掏出來的亮片與珠光齊飛的赤橙黃綠青藍紫的眼影盤,才警惕地開口,“檸檸,我覺得我hold不住這些顏色。” “hold不住也得hold住啊,演唱會一年就這么一次,我梨專屬色不得安排上?”林幼檸說著把她的下巴掰正,然后掏出化妝刷,第一個蘸取的就是綠幽幽的牛油果綠色,蓋在她原本淡得幾乎沒有的大地色上。 喬瑜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但因為害怕,眼皮還在顫抖。 “噓——別抖,我給你化得絕對不離譜,你到時候到現(xiàn)場就知道了,等到時候燈一關(guān)舞臺一亮,大家都一樣。再說明天是周末,我們今晚可以徹夜狂歡不醉不歸!”林幼檸想想就激動,連帶著肩膀都跟著搖擺。 “不醉不歸你個頭,看你回去你哥不把你腿給打斷……”喬瑜沒辦法睜眼,也只能行動上順著小朋友的意,語言上給她潑點冷水。 “嘖——這種時候就不要提他掃興了吧……不過你記得待會兒給他打個電話,隨便編個晚歸的理由就行,我們演唱會十點之前肯定結(jié)束……”林幼檸皺起鼻子,一邊在刷子上沾了翠綠色的亮片,大面積點在她的眼皮上,然后掏出綠色的眼線筆,在她原來的眼線上又劃了細細的一道。 但詭異的是這么跳脫的眼妝放在喬瑜這張別人家的乖小孩的臉上之后,并不顯得酷或者滑稽,反而帶著種違和的可愛。 像是她只是不小心把綠色顏料沾到自己的眼睛上了,并不是故意的,所以可以把這部分割裂開來觀察她。 于是這么一來,林幼檸就覺得還差了點什么,沉思片刻后從書包里掏出熒光綠的貼紙塞到她手里,示意她:“現(xiàn)在貼有點太夸張了啊,我們到場館了再貼。好,可以走啦!” 喬瑜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找到鏡子照了一眼,臉上不由流露出絕望的表情。 她怎么說也是這兒的老師,待會兒要是這副樣子走出去,她的職業(yè)生涯差不多也要毀了。 意識到這一點,喬瑜重重嘆了口氣,掏出抽屜角落里她幾乎沒怎么戴過的茶色墨鏡戴上,然后收拾好自己的包,被林幼檸連拖帶拽地拉出辦公室。 演唱會一般要求提前一個半小時進場,學(xué)校離奧體中心有將近四十分鐘的車程,還得加上排隊檢票的時間……于是喬瑜和林幼檸理所當(dāng)然鴿了跟林一安說好的什么課后自習(xí),并且她還得枉顧師德頂風(fēng)作案,給他打一個報備電話。 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不能讓林一安知道她們?nèi)タ囱莩獣膯栴},而是不能讓他知道林幼檸要跟陸深一起去看演唱會的問題,這需要喬瑜給他們這對小年輕打掩護。 那頭林一安也料到她的這通電話,很快接起來,語氣平靜地問:“怎么了?” “我和檸檸今天晚上想去看電影,很晚才結(jié)束,你不用來接我們了,我們可以自己回家?!眴惕ぐ丫幒玫呐_詞搬出來。 “沒關(guān)系,我今晚剛好要加班……你們把要去的電影院地址發(fā)給我吧,結(jié)束之后我來接你們,女孩子晚上在外面危險?!绷忠话猜犓@么一本正經(jīng)地扯謊就覺得有趣,不自覺翹起唇角,一邊回答。 “呃……?不用了不用了……”喬瑜沒料到他還有這出,想著平時怎么不見這人這么好心,一邊絞盡腦汁地給她們倆開脫,“我們……估計九點半結(jié)束吧,說晚也不晚,挺安全的,再說你加班已經(jīng)很辛苦了,還得照顧我們的時間,今天就不用麻煩了……” “是嗎?”林一安的尾音挑起,帶著絲戲謔,不過后半句話就改了口風(fēng),告訴她,“那就聽你的吧,你們在外面保護好自己,記得早點回家?!?/br> “呃……好?”喬瑜的嘴角有一絲僵硬,莫名被他那幾句二十四孝好老公的臺詞聽得頭皮發(fā)麻,最后也只能禮貌地回敬一二,“那你也好好工作吧,記得按時吃晚飯,拜拜……” “嗯?!绷忠话矐?yīng)了聲,掛斷電話,然后拎起自己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出門。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知道她的那兩句叮囑只是面子工程,但僅僅是聽她用輕軟的嗓音說出那樣的話,還是會讓人有不合時宜的代入感。 會讓他有種、他們好像真的是夫妻的錯覺。 雖然喬瑜不想插在兩個十七歲高中生之間活活承受尷尬,但為了自己的師德和學(xué)校對早戀說不的態(tài)度,她還是跟兩人同乘了一輛出租車。 不過她自詡自己的一大優(yōu)點叫做識趣,所以主動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把后排留給兩位小朋友。 讓人欣慰的是林幼檸在陸深面前要比在她面前收斂得多,甚至?xí)髀冻鲆唤z符合她年齡的害羞和莽撞。在后排給他分享billie的mv的時候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幕后的細節(jié),偶爾暴露出自己兩聲的咋呼,然后飛快地閉上嘴,恢復(fù)自己矜持的淑女姿態(tài)。 大概是年紀上來了,加上林幼檸和陸深長得就像青蔥時光偶像劇的男女主,喬瑜被這一幕看得有些感慨,甚至覺得自己高中的時候要是沒那么沉迷李太白和拜倫,多走出書本和教室到外面看看,說不定真的會被年少無知蠱惑著走向婚姻。 要這樣的話,除了婚后她為自己當(dāng)年的不成熟感到無盡的悔恨之外,大概也就沒有催婚這檔子事兒了。 這一來也就不會跟林一安有什么交集了,他只會是自己舅媽的jiejie的兒子,八個輪回都碰不著。 喬瑜的思緒停在這里,有些意外地發(fā)現(xiàn):比起和校園初戀走向婚姻殿堂這樣童話的橋段,她更偏愛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可能要歸功于林一安不算一個非常討人厭的塑料丈夫。 …… 在出租車上思考了一會兒人生后,喬瑜拿出手機玩了會兒,直到車子抵達奧體中心。 作為申城最大的活動中心,幾乎所有大型演唱會都在這里舉辦。因此除了超大的室內(nèi)場地,奧體中心外的廣場也最大限度地保持開闊,盡管今天有上萬人要聚集在這里,在廣場上看來依舊不算擁擠。 考慮到出租車停車下客可能造成的混亂,這里要求車子排隊沿指定道路行駛和???。等他們一行人停停等等總算下了車,喬瑜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演唱會開始前激動人心的空氣,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那個熟悉的人影。 她在一瞬間覺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但定睛一看,即使看不清那人的五官,她也能確認他是那位魔鬼。 畢竟林一安的身材太好認了,不說他連襯衫都要比別人白一個度,就他那一米八五的個子和挑不出一點錯的身材比例,站在人群中永遠是矚目的焦點。 而在喬瑜認出他的同一時間,對面那人也發(fā)現(xiàn)了她,好整以暇地歪了一下頭,顯然是恭候她們多時了。 作者有話說: 林狗:演,繼續(xù)演 喬瑜:陰魂不散林一安,虛情假意林一安,臭不要臉林一安! (雙更合一了哦)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atherin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噼里啪啦嘭嘭瓜 33瓶;晚來天欲雪 30瓶;夜鶯與木槿 24瓶;淵櫻浣、取什么樣的昵稱比較有 20瓶;nancy 16瓶;寒暄 15瓶;victoria、星晚、阿柴喵、乖崽、瓶子 10瓶;z、iris曉來、嘖嘖嘖 9瓶; 7瓶;魚佬、可樂我的摯愛、心田上的百合、天堂擔(dān)、怦然心動。、34534488、星子、20357186、阿柚 5瓶;脆皮小年糕、珍珠奶茶七分甜、april 4瓶;兩顆小虎牙、東北西南、wjy、琉瑾 3瓶;鹿柴、superru 2瓶;顧柒、假裝是一只蘑菇、阿衡、顧念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5章 二十五口小甜酒 喬瑜在判斷出他是來蹲守她們的第一時間轉(zhuǎn)過頭, 瘋狂對身后的林幼檸使眼色, 緊接著想起來自己還帶著墨鏡, 只好出聲提醒她:“你跟陸深快跑!你哥來了,我?guī)湍銈償r住他!” 這話一說完,她又忍不住為自己這副英勇就義的架勢汗顏, 也難為她堂堂三好學(xué)生現(xiàn)在做了老師,竟然要反過來幫學(xué)生一起欺瞞家長。 “什么?!”林幼檸聽到“你哥”兩個字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下一秒瞥見正在朝她們走過來的某人, 呆滯一秒后, 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拉起剛下車的陸深就跑。 不遠處林一安的腳步也一頓,沒想到林幼檸有朝一日敢這么造反, 當(dāng)著他的面就拽著小男生跑出了一副要私奔的架勢。 但這會兒總不可能去追他們,便重新把眸光落到原地的喬瑜身上。 好在喬瑜的膽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直到看他們跑遠才收回視線, 默默吞了吞口水, 老實巴交地往他那兒挪了兩步, 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可能真要睡天橋腳下了。 果然, 林一安看她走近就皮笑rou不笑地彎起唇角,問她:“真巧啊喬老師, 你也是來奧體中心看電影的?” “我……們臨時改變計劃了, 聽說這里有演唱會,就來了……”喬瑜說完,都沒臉聽自己這牽強的理由。 “哦?”林一安悠閑地應(yīng)了聲, 抬手看了眼腕表,道,“但是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現(xiàn)在這個點,你們不是應(yīng)該在學(xué)校上自習(xí)課嗎?自習(xí)課取消了?” “呃……昨天ucas申請截止了,我覺得學(xué)生們也需要放松一下,今天就暫停一次自習(xí)……”喬瑜繼續(xù)蒼白解釋。 “這樣啊……那你們運氣還挺好的,演唱會的票當(dāng)天就能買到,還一買就是三張?!绷忠话灿质且粡澊?,也不說破,就這么明目張膽地嘲諷她。 “……行了,不就是來看場演唱會嗎,我要去檢票了。”喬瑜這下也不反抗了,悶聲在墨鏡后翻了個白眼,一邊繞過他往廣場里面走。 林一安自然地抬腿跟上,一邊問:“剛剛那個小男生是怎么回事?我在義賣會上看到過他,跟林幼檸走得很近,他們倆在談戀愛?” “沒有談戀愛?!眴惕さ谝粫r間否認,看他只向自己打聽消息也松了口氣,剛剛還怕他會放下架子親自去把林幼檸捉拿歸案,嘴上繼續(xù)給小朋友開脫,“你別想太多了,像他們現(xiàn)在這個年紀,朋友之間一起來看場演唱很正常的,都是青春時期的美好回憶……再說檸檸都十七歲了,我相信她有自己的判斷力?!?/br> 林一安聽到這句“很正常”便笑了起來,轉(zhuǎn)而低頭看她:“那你呢喬老師,你高中的時候也跟男生一起看過演唱會?都是青春時期的美好回憶?” “……”喬瑜原本還被他低笑的聲線聽得耳朵一熱,然而他緊接著的兩連問就氣得她忍不住閉了閉眼。 她的高中環(huán)境跟林幼檸相比完全不一樣,寄宿制高中半個月才能回一次家,分班后文科班里就三朵男金花,每天除了苦背政史地就是刷數(shù)學(xué)題,要不然她是怎么五百三高分上清華的? 想到這兒,喬瑜深吸了一口氣,從牙關(guān)里擠出一句:“沒有,我高中沒這機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