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溫瀛拍拍他手背:“殿下喝醉了?!?/br> 凌祈宴揮開他的手:“滾。” 回到王府已快至申時,凌祈宴哈欠連天,倒進榻里就要睡去,溫瀛伺候他脫了外衫和鞋子,凌祈宴揮揮手:“這里不需要你,你去念書吧。” 溫瀛低聲提醒他:“殿下別睡太久了,要不夜里又睡不著了,傍晚學(xué)生再來與殿下請安?!?/br> 凌祈宴的眼皮子都已抬不起來,半夢半醒間“嗯”了一聲,溫瀛的手指輕碰了碰他鬢發(fā),凌祈宴無意識地貼著他蹭了一下。 溫瀛又在榻邊坐了片刻,拿起搭在一旁的毛毯,為凌祈宴蓋到身上。 申時末,溫瀛再過來時,凌祈宴已經(jīng)醒了,正在喝茶吃點心,晌午時溫瀛買的蜜餞已被他吃了一半。 見到溫瀛,凌祈宴點了點下巴,示意他坐:“明日你若是有空,跟著劉長史去貢院走一趟,讓那里的官吏認認臉,考試那日好叫他們給你分個好的號舍,多多關(guān)照你些?!?/br> 溫瀛沒想到凌祈宴會說起這個,還特地派府上長史帶自己去,趕忙與他謝恩。 科舉考試憑的是真才實學(xué),但身處考場上,總免不得有諸多外界因素干擾,分個好的號舍尤為重要,若不事先打點,不幸抽到臭號,坐茅廁旁邊考試,那滋味可想而知。 且三場考試九日的時間,若能得監(jiān)考號軍稍稍關(guān)照一二,幫著熱飯、送茶水時周到些,日子會好過許多。 這當(dāng)然不算作弊,稍微有些權(quán)勢錢財?shù)目忌紩崆按螯c好這些,更別提溫瀛他是毓王府的門客,凌祈宴將他當(dāng)自己人,自然不會叫他在那貢院里吃虧受委屈。 不過凌祈宴向來沒心沒肺慣了,能替溫瀛想到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其實十分難得。 討了美人歡心,凌祈宴憋了一下午的那口氣終于順了,溫瀛不想用他府上的好東西,不也還是要他幫忙打點這些要緊事么?嘖,這小子就是別扭。 “不用太感動,本王舉手之勞罷了。” 溫瀛再次與他謝恩,真心實意。 凌祈宴一高興,留了溫瀛下來陪自己用晚膳,又叫人上酒來,溫瀛提醒他:“殿下,您中午才喝醉了,這會兒就別再喝了?!?/br> “你這人真是沒情趣,本王叫你陪本王喝個酒都要推三阻四,不喝算了,本王去找別人陪本王喝。” 溫瀛的眸光頓了頓,拎起酒壺倒出酒來:“學(xué)生陪殿下喝。” 凌祈宴勾起唇角:“這才像話。” 第24章 不想停下 萬壽節(jié)前一日,凌祈宴又出了門,被人請去飲宴。 那位西南小國的國君,這些日子溜須拍馬奉承著凌祈宴,入了他的青眼,原本十分不起眼的一個小國使團,因著毓王殿下的青睞,在會同館里一時風(fēng)頭無兩。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他們帶來的那一群貌若天仙、能歌善舞的美姬,過于出挑、出眾,大抵沒哪個男人見了會不喜歡,反正凌祈宴喜歡得很。 飲宴之上,那位胡子邋遢的國君喝高了,滿臉漲得通紅,大著舌頭與凌祈宴奉承:“殿下,您看這些姑娘,獻給陛下他老人家會喜歡嗎?您自個有沒有看中的?您若是看上了哪個,我就不將她往陛下面前送了,直接送您府上去?!?/br> 這人沒什么大本事,只是西南一個小地方的國君,依附著大成朝,日子才能過得安生太平,這回親自來這上京城,還帶上這么多精挑細選出來的美姬,為的就是將人獻給大成皇帝和上京城的這些權(quán)貴,好為自己國家討些好處。 凌祈宴一手支著腦袋,將酒倒進嘴里,視線自那些姑娘們的臉上一一滑過,這些日子他日日來看她們排舞,對這人的目的自然一清二楚。 他抬起手,與領(lǐng)舞的長得最是美艷絕倫的那個勾了勾手指,姑娘赤著腳走上前來,在他身前跪下,為他斟酒,望向他的目光分外熱切。 凌祈宴輕勾唇角,笑問她:“你想做陛下的妃子嗎?” 姑娘直勾勾地看著他:“奴愿伺候殿下?!?/br> “當(dāng)真?” “奴喜歡殿下。” 凌祈宴哈哈笑:“伺候本王有何意思,要伺候就該去伺候陛下,說不得陛下喜歡你了,還能給你封妃?!?/br> 姑娘咬住唇,眼神里有了動搖,看向凌祈宴時又有不舍。 凌祈宴的手指勾起她披散下的一縷長發(fā),在指尖繞了繞:“聽話,跟著本王沒前途的,人該往高處走?!?/br> “奴笨拙,怕陛下不喜歡?!?/br> “你長得美,舞跳得好,大成話也說得好,陛下不會不喜歡你,明日到陛下跟前獻舞時,你也這么看著他,大膽一些,不要害羞,記著多笑一笑,陛下喜歡海棠花香,今日夜里你用那花泡個澡,將明日穿的衣裳也熏一遍,他一準喜歡?!?/br> 姑娘怔怔聽著,凌祈宴的眼神太溫柔多情,與她說話時仿佛與情人呢喃絮語,他長得這般俊美,如謫仙一般,她是真的想跟了他。 凌祈宴又撫了撫她的臉:“去吧?!?/br> 喝得醉醺醺的國君湊過來:“殿下,您若是真喜歡她,那就將她留下,陛下那里,送別人去也一樣?!?/br> 凌祈宴笑著搖頭,晃了晃手中酒杯:“你當(dāng)陛下是什么人?陛下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不是最美的那個,憑什么入陛下的眼?” 對方聞言有些擔(dān)憂:“那陛下真能看上她?” “能,你叫她按著本王說的做就能,本王總不會騙你?!?/br> 凌祈宴輕笑說罷,繼續(xù)往嘴里倒酒。 別的人或許不知道,但他曾聽太后與她宮里的老嬤嬤念叨,說他父皇年少時,喜歡上鎮(zhèn)北侯府嫡出的小娘子,非她不娶,那小娘子據(jù)說是當(dāng)時的上京城第一美人,真正的天姿國色、艷絕一時,那小娘子最喜歡海棠花,他父皇愛屋及烏,為了那小娘子,在自己寢宮種了一院子的海棠樹。 那會兒他父皇選妃,最后在沈氏和那位小娘子中二選一,定下那小娘子的其實不是太后,是他父皇本人,可惜那小娘子命不好,在成婚前兩個月,鎮(zhèn)北侯府因戰(zhàn)事獲罪,滿門男丁斬盡,女眷盡數(shù)被充為官奴,他父皇那會兒在漠北領(lǐng)兵,得知消息趕回來時,鎮(zhèn)北侯府已倒,那小娘子也不知所蹤。 再之后,他父皇才娶了沈氏,沈氏像是知道這段往事,自他父皇登基她入主中宮,宮里再不許種海棠樹,連海棠花式樣的物件,都不許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凌祈宴卻偏要給她添堵。 太后說那位鎮(zhèn)北侯府的小娘子直白、熱情、愛笑,不像其他那些深宅大院出身的大家閨秀,個個規(guī)矩重,身上背著刻板教條,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父皇既然喜歡這樣的,他就送個差不多的替代品給他,只要能讓皇后不高興,他就高興了。 酉時末,夜幕低垂。 溫瀛出現(xiàn)在會同館外,被人攔住,他面不改色道:“我是毓王府上人,來接毓王殿下回府,宮里派了人來王府傳話,毓王殿下須得回去了?!?/br> 被他三言兩語唬住,對方不敢怠慢,領(lǐng)了他進門,去那西南小國使團下榻之處。 尚未進院門,就聽到里頭絲竹笙簫,盡是靡靡之音。 溫瀛踱步進去,一眼看到已喝得爛醉的凌祈宴,躺在個美姬懷中,正衣衫凌亂、形骸放浪地與人調(diào)笑。 沒人注意到溫瀛,直至他走近凌祈宴。 凌祈宴拉著那姑娘的手,湊到對方耳邊說著什么,這才注意到面前還有人,他迷迷糊糊地抬眼,望向正居高臨下看著他、面沉如水的溫瀛,好半日,他的眼睫緩緩動了動,嘟噥道:“窮秀才,你怎么來了,來陪本王喝酒?!?/br> 凌祈宴朝著溫瀛伸出手,溫瀛蹲下身,淡漠地看向原本懷抱著凌祈宴的美姬,對方低了頭,自覺退下。 凌祈宴有些不明所以:“去哪啊,怎么跑了?本王還沒喝夠呢……” 溫瀛冷聲問他:“殿下可知現(xiàn)下是什么時辰了?” 凌祈宴不高興道:“本王才不管什么時辰,本王要喝酒?!?/br> “明日是萬壽節(jié),殿下在這里喝得爛醉,再睡死過去,若是明日錯過了與陛下祝壽獻禮,您打算怎么辦?” “怎可能,”凌祈宴不耐煩地揮手,“本王心里有數(shù),不用你多事?!?/br> 溫瀛不再說了,伸手過去,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凌祈宴掙扎著推他,但醉得太厲害,根本敵不過溫瀛的力氣,那位國君過來試圖阻攔,溫瀛沒理他,抱著凌祈宴大步而去。 江林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快步跟上來,溫瀛將凌祈宴抱上車,轉(zhuǎn)頭冷冷看了他們一眼,提醒江林:“江公公,您是殿下跟前的大太監(jiān),殿下任性,您不知道該多勸勸他嗎?這會同館是什么地方?殿下幾次三番來在這里與人喝酒,還喝成這副模樣,傳出去豈不惹人閑話?” 江林語塞,明明這人說得好聽是毓王府門客,實則不過就是個殿下一時興起,弄回府上的玩物,可偏偏被溫瀛這么盯著一頓教訓(xùn),他卻莫名地感受到壓力,待到想要爭辯時,溫瀛已抱著凌祈宴坐進車里,帶上了車門。 凌祈宴不得消停,貼在溫瀛懷里不停地扭,嘴里嘟嘟囔囔地罵他。 “窮秀才,臭秀才,狐假虎威,就知道在本王面前擺譜?!?/br> “本王討厭你,不許你板著棺材臉與本王說話?!?/br> “本王想跟誰喝酒就跟誰喝酒,想寵幸誰就寵幸誰,你憑什么管本王。” 溫瀛沉默不言,攬著凌祈宴的腰,無論他說什么,都不接話。 回到王府,將凌祈宴抱回房,溫瀛叫人打來熱水,伺候他更衣梳洗。 凌祈宴雙手揪著溫瀛的衣襟,瞇瞪著眼睛瞅著他,繼續(xù)先頭在車上沒罵完的話:“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你好大的膽子,敢這般對本王,本王要剁了你……” 溫瀛將熱帕子蓋上他的臉,凌祈宴嗚咽兩聲,待帕子撤開時,他眼睛都紅了,愈發(fā)生氣:“你脫衣裳,給本王侍寢,本王不想等了,今夜就要了你,來人!給本王將那好東西拿來!” 有下人送來一小個雕著精致花紋的白瓷罐,擱到床頭。 江林帶著一眾人自覺退出去,為他們關(guān)上房門。 凌祈宴拿起東西,扔了蓋子,送到溫瀛面前給他看,是白色的散發(fā)著幽香的脂膏:“你聞聞,香不香,這可是太醫(yī)院秘制的極品,讓你得趣的好東西,本王特地叫人弄來的?!?/br> 凌祈宴得意一笑,又將罐子擱下,湊近溫瀛,對著他輕輕吹氣,雙手在他胸膛上胡亂摸。 溫瀛沒有動,黑沉的雙眼里映著火光,由著凌祈宴費力地扯下他的腰帶,將他的衣裳扯散。 被凌祈宴推倒進床里時,他也只是雙手托住凌祈宴的腰,穩(wěn)住他的身子,但沒有阻攔。 凌祈宴趴到溫瀛身上,腦袋在他頸間胡亂蹭,濕潤的唇吻著他的頸子。 溫瀛躺倒在床里,怔怔看著頭頂?shù)姆苛海杵硌琊ぴ谒砩?,急切又不得章法地拱著他,而他的腦子里,卻有一瞬間地放空。 被帶到凌祈宴面前時,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當(dāng)真會與這位嬌縱任性、不可一世的毓王殿下這樣攪和在一起。 他在做著他從前最不屑的事情,可他不想停下來。 哪怕他一無所有,但此刻能將凌祈宴擁入懷中的那個人,是他。 凌祈宴的吻已上移到溫瀛的臉側(cè),留下一個一個濕漉漉的印子,他連認真親人都不會,只知道像貓兒一樣地舔著溫瀛,那些荒唐香艷的冊子看了,似乎也是白看。 片刻后,溫瀛鎖住凌祈宴的腰,抱著他翻過身,用力將人壓到身下,一手捏著他下巴,兇狠地吻上去。 作者有話說: 23增加了一章,這章移到這里了 第25章 以下犯上 凌祈宴的意識不清明,被吻住時嗚咽一聲,方便了溫瀛唇舌的入侵。 柔軟濕滑的舌強硬地擠進他嘴里,先是勾著他的一頓吮咬,從未經(jīng)歷過這個的凌祈宴很快招架不住,嗚嗚咽咽地搖著頭試圖掙扎,溫瀛手腳并用地禁錮住他的身體,一手掐住他下頜,更方便自己攻城略地。 唇齒間最敏感的地方都被那條做亂的舌舔過,凌祈宴承受不住,口涎滑了一下巴,又被溫瀛盡數(shù)舔去。 凌祈宴身上原本就只著了一件中衣,已經(jīng)在激烈地蹭動中大敞開,露出他大片白皙胸膛。 溫瀛的吻下移,滑過凌祈宴修長的脖頸,又輕咬過他最是敏感的鎖骨,聽到凌祈宴的喘息聲漸大,沒有停下,最后含住他胸前一側(cè)顫巍巍挺立起的乳首,用舌尖愛撫逗弄,將那一處舔濕,靈巧的手指沒忘了伺弄另一側(c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