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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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族人們熱情干活,夜晚也會借用光石和月光干一些。 巫流和梟正在挖坑。 “巫流,梟,你們在挖什么?” “夏,你來了啊?!蔽琢骺此谎?,沒停下挖坑的動作,“我們剛剛發(fā)現了黃鼠一族的蹤跡,挖出來看看?!?/br> “黃鼠一族?”不就是小倉鼠嗎? 顏冬夏走近些,還把光石湊得更近,光線充足就能看到巫流和梟是順著一個圓圓的洞挖的。 “這樣,你們讓開,我往里面灌點水試試?!?/br> 巫流:“也好?!?/br> 梟:“這樣更快一點。” 兩人收手讓開位置。 未免被發(fā)現自己的水顏色過藍,顏冬夏沒把光石湊得太近,手指伸進洞口一點。 水剛開始放,指尖就被咬了,拔出手指的同時,帶出了一只……小倉鼠,吧唧一下摔在地上,露出肥嘟嘟的肚子,很快靈活地翻轉過來。 “唧唧唧!”小倉鼠義憤填膺地瞪著顏冬夏,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翼適時翻譯:“他在罵你為什么又要用水欺負他?!?/br> 又? 顏冬夏瞅著這只布丁小倉鼠,若有所覺,“你是鼠因?” 小倉鼠點頭,小爪爪再三拍著地面表達自己的憤怒。 “不好意思啊?!毙}鼠的個頭太小,難擼,顏冬夏用食指輕輕地點了一下小倉鼠的鼻子,“誰讓你大晚上地跑到我們部落里來了呢?” “唧?”小倉鼠原地變成個小娃娃,生疏地說話,“部、部落?” “對啊,這片已經是我們的部落地區(qū)了,所以你貿然闖進來,肯定要被懷疑的。” 小娃娃輕咦一聲,赤條條地走來走去,觀察他沒見過的青磚、房子、瓦片,還有遠處高大的容樹。 “真、真的?” “我可沒必要騙你,你以前過來有看到這些嗎?” 小娃娃誠實搖頭,啪嗒啪嗒地走著,好奇地看看這摸摸那,連帶著那只小鳥…… 顏冬夏捂臉,“你還是變回去吧。” 小娃娃還挺聽話,吧唧一下變成小倉鼠,落地的時候還蹦了一下,顏冬夏的手指蠢蠢欲動,很想把他翻過來摸摸肚子。 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你怎么想著來這邊?” 小倉鼠唧唧唧個不停,翼在旁翻譯,說了好半天。 意思大概就是:他經常來這邊,所以地下有很多他打的洞,今天又過來,結果發(fā)現以前打的洞不見了,找不準方向,所以到處打洞躥來躥去找地方,被巫流和梟發(fā)現了。 那些洞不見了,應該是因為地下挖空了。 顏冬夏:“你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小倉鼠揉揉臉頰,吐出一顆顆黑黑的小瓜子,“唧唧唧!” 翼:“種瓜子?!?/br> 幫忙翻譯之后,他有些驚訝,“你還會種瓜子嗎?” 小倉鼠驕傲點頭,又用爪爪比劃好大一個圈,足有他身體那么大,“唧唧唧唧唧唧!” 翼:“他說,他種了很多瓜子?!?/br> 顏冬夏:“我們在附近找過,沒看到有向日葵的痕跡啊?!?/br> 聞言,小倉鼠整個小身體一僵,背過身去,小身影落寞又悲涼。 不用他再唧唧唧,顏冬夏懂了。 想到晚上過來是為了什么,顏冬夏把翼放在地上,抓起小倉鼠放到掌心,“巫流,梟,我把翼帶回來了,那我還有事先走?!?/br> 顏冬夏捧著小倉鼠跑得挺快,巫流和梟看著今天不知道第幾次被丟下的大兒子,“……” 回去之后,在狐瑞的幫助下,艱難地完成對討厭水的小倉鼠的洗澡,放開了他。 小倉鼠第一次來到如此新奇陌生的環(huán)境,看什么都高興,看什么都好奇,興奮地到處跑到處唧,在房子留下他的爪印。 等到他看完整棟房子回來想再說點什么,炕上的顏冬夏和小毛團們全部睡了,“……” 小倉鼠望著對他而言堪比山高的炕,委屈地踩爪爪,很想說:你怎么不等我呢? 嘆了口氣,變成人形哼唧哼唧地爬炕,他不習慣使用人形,手腳不是很有力氣,爬了半天沒爬上。 最終,還是顏冬夏裝不下去,把他抱上來。 * 第二天一早,顏冬夏最先醒來,挪開一只只掛在她身上睡覺的小毛團們,出門給游泳池放水。 門一開,就見到門外縮著一只小白團子。 顏冬夏頓時一驚,伸手一摸,白團子身上的溫度很低,遠比她的體溫低多了,身體有點僵硬。 那一瞬間,她很想質問巫流和梟怎么沒看住自己的兒子! 下一瞬間,趕緊抱起地上沒什么知覺的翼塞進懷里,用體溫幫忙溫著,重新回到炕上,用棉被裹起來。 “翼,翼,醒醒。” 小毛團們紛紛醒來,看見顏冬夏懷里沒動靜的翼有點慌。 小狐貍蹭地跳下炕,“我去找祭承!” 兔木跟著跳下去,“我去找祭樹大人!” 凌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嗷嗷半天,眼看著翼沒動靜,急地冒出了聲“哥”,可這時,沒人在乎他怎么突然能用獸形說話。 顏冬夏:“狼風,你跑得快點,出去看看有沒有誰燒了熱水,讓他們送點過來?!?/br> “好?!崩秋L應聲而去。 這時,才一歲的狼緣也看出不對來了。 他還不是很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看大家很著急的樣子,乖乖地縮在顏冬夏身邊,沒有出聲。 狼緣向來是最黏顏冬夏的,醒來后總愛霸占她懷里的位置,這會兒難得乖巧。 顏冬夏不停地搓熱雙手,再拿掌心的溫度去溫暖翼冰冷又僵硬的虎臉。 不一會兒,祭承祭樹飛快趕來,狼牙和狼風抱著一鍋熱水趕了過來。 看清狀況之后,祭承摸了摸翼身上的溫度,祭樹把一些植物丟進熱水里,祭承試過水的熱度,說:“把他放進去吧?!?/br> “不會燙傷嗎?”顏冬夏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水,有些猶豫。 “燙傷總比沒知覺好。”祭承搶過翼放了進去。 說是那么說,他沒有一下子把翼放進去,先讓顏冬夏放點水調低一點溫度,再把翼的一半身子放進去,用手托著。 跟著,巫流和梟趕過來,看到這情況一下子就懵了。 “怎么回事?” “我早上起來發(fā)現他在我門外,不知道在那蹲了多久,叫他都沒反應?!鳖伓暮苁亲载煟S是和翼在一起久了,熟悉他的氣息,竟然沒發(fā)覺他在外面。 “昨晚你走后沒多久,他就跟著過去了?!蔽琢鳚M臉震驚,“你沒讓他進門嗎?” “我不知道他在外面。” “你……”巫流想說你難道不知道撒哈沙漠的夜晚有多冷嗎? 被梟扯了一下,閉了嘴。 顏冬夏已經說了,她是早上起來出門的時候才發(fā)現翼的,是不知道他在外面,不是故意不讓他進門的。 盡管如此,看到大兒子無聲無息地躺在那,她心痛啊。 聞訊而來的族人越來越多,很快房間和門口站滿了人。 祭承臉色不好:“別站在這里,全出去。” 喊完之后,他扭頭對顏冬夏說:“去生火。” 狼牙狼風帶上小毛團們,把塞滿的族人全趕出去,自己也出去不妨礙他們治療。 房間里就剩下祭承、祭樹、巫流、梟,顏冬夏在隔壁廚房燒火,干草、柴火、炭火都是現成的,又有打火機,很快引燃燒了起來。 祭承掃了眼巫流和梟,說:“你們也出去?!?/br> 巫流不太愿意,被梟強硬地拉了出去。 祭承讓祭樹接手翼,自己搬起那么大的石鍋進廚房。 進了廚房,祭樹把翼整個人浸在水里,奇怪的是……“水的溫度降得好快。” 祭承點頭:“我也覺得不對,才把他們都趕走的?!?/br> 顏冬夏不了解獸人的情況,沒敢瞎說話,認真地燒火,摸著鍋里藍水的熱度,“有點熱了,換過來嗎?” 祭承順手從墻壁的夾子上拿了個篦子,先把篦子放進鍋里,再把翼放上去,這樣翼的身子就能浮在水面上,又不至于被水淹著。 三人眼睜睜地看著本來應該越來越熱接近沸騰的熱水上浮起了薄冰。 顏冬夏驚了:“什么情況?”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凍著了啊。 祭承倒是有所預感,面上透著欣喜,“冬夏,你的水可能真的有效果?!?/br> “什么效果?”顏冬夏順嘴一問,下一秒自己明白了答案:返祖效果。 這么一說,祭樹哪還會不懂? 開始他還以為祭承讓所有人包括翼的父母離開,是為了讓顏冬夏用藍色的水,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能返祖嗎?” 返祖是撒哈沙漠所有獸人心心念念不知多少年的事。 乍然放在眼前,怎么想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