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西風_分節(jié)閱讀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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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北是少數(shù)幾個有密奏權的大臣之一,無論任何時候求見,內(nèi)侍都必須立刻通稟。宇文熠昨夜折騰了大半夜,才剛剛睡下,便被羅春叫醒。原本一腔怒氣,聽說是李思北后,心中一跳,立刻穿衣下榻,來到了外間。 李思北神色緊張,額頭上似乎還冒著微汗,來到宇文熠面前,先是跪拜請罪,然后字斟句酌地說起了這些日子以來的調查結果。 對閎都城中出沒的可疑人物的調查已經(jīng)逐漸清晰,這所有人的背后主使是一個叫羅三的人,此人開了家綢緞莊,生意做得不小,還是靖遠將軍洪明炬家的綢緞供應商。 “洪明炬?”聽到這個名字,深知在臣子面前喜怒不可形于色的宇文熠也不見你吃了一驚。 “臣已查明,這羅三每月都會借送綢緞為名到靖遠將軍府去一趟,臣已將羅三捉拿歸案,但這廝氣硬得緊,什么都不肯說。但從他家里搜出了跟趙慎聯(lián)系的密信,以及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消息。由此可見,這些可疑人物,都是大夏的探子。” 難怪肖浚睿會跑到萬仞關去,看來大燕欲出兵大夏的消息,他早就知道,此去定然是查看備戰(zhàn)情況。想起肖浚睿凝視蘇凌的樣子和那幅深情款款的畫像,宇文熠覺得胃里一陣陣發(fā)酸,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雖向來自詡英俊瀟灑,肖浚睿也并不差,縱然不及自己英姿勃發(fā),但由于歲月的洗禮,使得他身上有一種滄桑的成熟,那卻是自己現(xiàn)在還沒有的。 “你覺得洪明炬可能暗通大夏?”宇文熠說這話時覺得渾身發(fā)冷,洪明炬是燕軍統(tǒng)帥,雖說現(xiàn)在竇子勝分去了他一半的兵權,其勢力也非同小可,若他私通大夏,自己只怕是兇多吉少。 “臣不敢妄自猜度,只是一個時辰前,刑部的人在靖遠將軍府附近抓住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從他身上搜出了這個?!崩钏急闭f完,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抖擻著呈給宇文熠。 宇文熠打開書信,那字跡異常熟悉,是靖遠將軍洪明炬的手跡。再細看內(nèi)容,不由腦袋一陣嗡嗡作響,那信是洪明炬寫給大夏皇帝肖浚睿的,信中說燕軍已經(jīng)厲兵秣馬整裝待發(fā),兩月之內(nèi)即將伐夏,燕軍如今氣勢正盛,恐大夏難以抵擋,讓他們多多調集錢糧,做好準備,自己會想辦法讓宇文熠在萬仞關前與其對峙,形成消耗戰(zhàn)的格局。只要大夏能夠支撐半年,自己便能以前線吃緊、西羌即將來犯的名義,調集大燕境內(nèi)的剩余部隊,控制住閎都,再散發(fā)出宇文熠戰(zhàn)死的假消息,擁立新君。到時候,宇文熠必然首位難顧被迫撤軍,大夏乘機掩殺,可一舉收復圣京。 好陰險的計劃!宇文熠越看越心驚,這樣一來,大燕便會出現(xiàn)兩個皇帝,自然大亂,而自己被大夏所敗,難免損兵折將,軍心散亂,如果洪明炬此時再出兵與肖浚睿前后夾擊,自己又該如何才能應對? “可恨!”宇文熠但覺渾身上下一片火燙,眼睛似乎在燃燒,腦子更是如同被放在油鍋里煎熬:“立刻捉拿洪明炬,不,將他全家都即刻抓捕?!?/br> 天還沒有亮,捉拿洪明炬全家的詔命就已下達。 靖遠將軍洪明炬在睡夢中被闖入的御林軍捆綁起來,送往刑部大堂。 刑部尚書李思北高坐在刑部大堂,元丞相、龍驤將軍竇子勝和幾名德高望重的公卿一旁陪審,李思北背后是一襲慘紫色的羅帳。 “敢問尚書大人,洪明炬已經(jīng)身居極品,私通大夏還能得到什么好處?”洪明炬自然不會向李思北下跪,只是傲然站立于堂前,他為帥日久,積威甚重,李思北竟無言以對。將目光投向了身后的慘紫帳。 帳中出來一人,將元丞相叫了進去,出來時,元丞相清了清嗓子,臉上帶著古怪的嚴肅:“剛才洪大人問,自己私通大夏能得到什么好處,那本相且問你,挾天子以令諸侯算不算好處?借機得回自己失去的權勢算不算好處?” 洪明炬將絕望的眼神投向那慘紫帳中:“陛下,臣冤枉!”說罷跪倒在地,不住磕著響頭,額頭上鮮血迸濺。 李思北這時才找到感覺,大力一拍驚堂木:“大膽洪明炬,還敢狡辯,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將證據(jù)交給他看?!?/br> 差役們將那通敵的書信丟到洪明炬面前,洪明炬拾起一看,頓時連呼冤枉:“陛下,此信斷斷不是臣寫的,絕對是有人刻意陷害,請陛下明察。” “大膽洪明炬,這書信上的字跡已經(jīng)核對無誤,卻是你手書,你還敢狡辯?”李思北大聲呵斥。 洪明炬卻象是沒有看到他一般,膝行著來到慘紫帳前:“陛下,臣出聲行伍,萌先桓帝恩遇而觍居靖遠將軍一職,二十余年以來無時無刻不思報效,怎么會私通敵寇,這信確實不是臣寫的,還請陛下明察。” 無人答話,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從那帳中傳出,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 “陛下,陛下,你怎么冷?快去請羅塔先生。”說話者聲音尖細,一聽便是宮中的太監(jiān)。 “洪明炬!你妄為將帥,卻因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致國家于不顧,你還好意思跟朕提先桓帝?你罪該萬死!”宇文熠的聲音狠厲中夾雜著顫抖,似氣憤已極,又似痛苦已極:“來人,將洪明炬就地正法,滅族?!?/br> “陛下,洪明炬罪孽深重,罪不可赦。但他畢竟有些功勞,這樣殺他只怕旁人不服。不如將他暫時押到牢中,待我大燕凱旋之日,與肖浚睿一并處死,也免得他心有怨氣?!?/br> 宇文熠強壓著不適看去,跪在帳前說這話的卻是龍驤將軍竇子勝。 既然洪明炬已經(jīng)背叛,竇子勝便是燕軍不可動搖的統(tǒng)帥,他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只是萬萬沒想到他會為洪明炬求情。 劇烈的頭痛和翻江倒海般的惡心感令宇文熠無法忍受,他知道,只需再過片刻,自己的狂癥便會發(fā)作,必須盡快回到宮中令羅塔診治。 “既然龍驤將軍這樣說,就暫且寄下洪明炬的人頭,待朕凱旋歸來再做打算?!闭f完,已控制不住地抱住了自己的頭,太陽xue突突跳動,眼睛幾乎要爆裂出來。 羅春對宇文熠的病情最是熟悉不過,早就看出不對,此時見狀立刻命人扶起宇文熠上了龍攆,飛奔著回到宮中。 洪明炬抬頭看向竇子勝,半晌才向他施了一禮:“我與將軍政見素來不和,沒想到關鍵時刻救我的居然會是你,洪明炬這里多謝了?!?/br> “你我雖見解不同,但都是為了大夏,我也不是相信你,只是相信一名曾經(jīng)于我同生共死過的袍澤。只是這證據(jù)確鑿,我也幫不了你更多,到燕軍大勝之日,大夏君臣盡在掌中,你是否的私通大夏自然真相大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是?!备]子勝說罷躬身回禮,轉頭又向李思北道:“既然一切尚待查證,洪將軍是否有罪還未可知,還望李大人吩咐手下,善待洪將軍?!?/br> 李思北恭恭敬敬向竇子勝行禮道:“竇將軍放心,下官明白?!?/br> 一百二十一 宇文熠這一次病得不清,直到三天后才清醒過來。元皇后衣不解帶地守在榻邊,人都瘦了一大圈。 宇文熠醒來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傳來了元玨,摒退左右之后問道:“洪明炬說想趁我伐夏之際擁立新君,你看他想擁立的是誰?” 元玨聽得一陣心驚,悄悄抬眼看了宇文熠,見他面無表情,目光中卻滿是冷峻的殺機。 “這……臣不敢枉言。”元玨趕緊重新低下頭,心中突突直跳。 “好一個不敢枉言,元玨,你現(xiàn)在越來越老辣了?!庇钗撵诎氩[起眼睛,淡淡笑起來:“說吧,怎么說朕都不會怪你。” “這,陛下,臣實在不好說。據(jù)臣所知,趙慎在閎都時,跟長樂王走得很近,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去長樂王的府上,經(jīng)常一呆就是大半天。依臣看來,既然洪明炬是和大夏串通,長樂王的嫌疑自然最大。但是長樂王前幾天才上表彈劾了臣,說臣貪污賑災糧款,臣現(xiàn)在實在是不好說什么?!?/br> 宇文熠有兩個兒子,一個弟弟,一個叔叔,若要擁立新君,自然是這幾個人中的一個,而長樂王宇文律跟宇文熠向來不很和睦,可謂最佳人選。這一點宇文熠早已想到,不過是要借元玨之口說出而已。 “不好說還不是什么都說了?”宇文熠忽然心情好了很多:“難怪洪明炬會極力主張與大夏相持,原來包藏了這樣的禍心?!?/br> “現(xiàn)在看來,速取大夏的決策是可行的,我們現(xiàn)在已有萬仞關的地形圖,應該能夠速戰(zhàn)速決,只是朕還是有一點擔心。” “陛下還有什么擔心的?” “這圖乃是樓斐然所獻,芷竹君也進行了證實,應該是可靠的,但朕總還是有些不放心?!?/br> “陛下還有什么不放心的?依臣看來,只要能取下萬仞關的第一道關口,以我大燕的軍力,必定是狂飆突進,有沒有地形圖都是一樣?!?/br> “你不明白,萬仞關地形復雜,關隘重重,到處都是陷阱伏兵,如果強攻的話損失必定很大,而且會耗費很多時間,只怕西羌生變。所以這次征伐,時間是取勝的關鍵?!?/br> 元玨眼珠一轉:“陛下所言極是,若是陛下對那地形圖不放心的話,臣倒是有個法子?!闭f著湊近宇文熠,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宇文熠初時還滿面歡喜,越聽臉色越難看,待到元玨將話說完時,已經(jīng)變成了鐵青色。 “混賬,竟敢出這種餿主意,你到底是何居心?”